7 011 發現幸存者
安普在門前發現了男屍,鑒于姐妹花死都在房子裏,再結合床上的那些痕跡,他覺得她們昨晚是在玩三人行。
安普雖然還是處男,但動作教育片還是看了不少的,這些東西換誰都能聯想到。
兩姐妹倆一前一後死亡,剩下的這個男逃到了緊鎖的大門前退無可退的面對那些大螞蟻,也被咬死啃光,那個男人臨死前一定很絕望。
雖然不想以最大惡意去揣測,但安普怎麽都無法忽視那個猜測,那就是當他們發現自己變小了,螞蟻來襲擊的時候。那個男的,抛下了這對姐妹花,獨自逃命。
無論是小說還是影視,當末日來臨的時候,比起生存,人性往往最先受到考驗。
現在,至少在這棟樓裏,末日的确來到了。安普撫摸着餅幹的脖子嘆了口氣,他将要面對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如果自己身處這個情景,他會像這個男人一樣抛下同伴獨自逃生嗎?
“我不知道。”安普這樣告訴自己,無論想得多美好,多麽英雄主義,多麽大義淩然,或者說什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給出的回答都是蒼白的。只有當抉擇來臨的時候,才能在現場用自己的行動來完成這道題。
拍拍臉頰,他把多餘的想法清空,正準備離開,突然看見屍體後面的門縫下居然有個金屬的小東西,他趕緊跑過去一看,一枚鑽石白金戒指,只是上面鑽石沒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簡單卡扣,想來是那些螞蟻以為鑽石也是寶石就給吞了,那玩意應該是不能消化的。
安普試了試,戒指很小,剛好可以穿到手臂上,上面的金屬托盤也能當護手用的,而且他掏出個紅寶石比劃過,居然剛好裝得進去。不過現在有了護腕暫時用不上,但誰能有預料到以後呢?于是他就把這枚戒指放進了背包裏。
搜尋了一番,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安普出了窗子繼續往沿邊走。
接下來的三個房間再沒有發現遇難者,他們要麽逃生了,要麽被螞蟻叼走。
“叼走?”安普靈光一閃,他在二樓裏兩次看到有人被螞蟻叼走的跡象,而在三樓,基本上看到的都是被吃掉的,再結合三樓的那場大戰。
“二樓的螞蟻都是把人叼走,應該是搬回它們的巢穴,很有可能它們的巢穴就在一樓。而三樓這些螞蟻,可能巢穴比較遠,所以就直接原地吃掉,”
他結合自己看到的這四樓的房間情況分析,401三個人都是被現場吃掉的,剩下這三間房則沒有人影,如果他們沒有被叼走,那麽就有可能是逃走了,也許還是順着窗戶逃走的!
有了這個猜測,他很是興奮,變小兩天了,孤零零一個人,的确想見到同類。于是他指引餅幹爬出窗戶,在沿邊上前進。果然在第五個房間的窗外,他發現了斷斷續續的血跡,從窗戶裏往外延伸,一直往前方而去。
“有幸存者!”安普大喜,證實了心中的猜想,他很是興奮。在接連面對死難者的慘狀之後,他是無比的渴望遇到同類,哪怕是跟他一樣小的同類也好,在面對絕境的時候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欣喜的安普駕馭着餅幹沿着窗戶外的沿邊順着血跡前行,又見到了另一個窗戶被打碎了個缺口,而血跡還是繼續朝前。
他猜測可能是這間房的租客也是打碎了玻璃窗逃了出來,于是安普把窗戶缺口擴大,驅使着餅幹進去查看一下。
在窗戶下的床上,他看到了十幾只小螞蟻的屍體,看來這個租戶有點本事,居然幹掉了襲擊他的小螞蟻。
重新回到窗外,他繼續沿着血跡前行,來到了盡頭的最後一個窗戶。
窗戶是打開的,安普小心翼翼的進去,在床上沒有發現情況,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窗戶旁邊靠牆那的桌子爬了許多螞蟻。
除了螞蟻,他還看到桌面上搖曳着火光,于是他騎着餅幹爬上牆壁,攀爬得更高之後總算依稀看到了桌面上的情況。
只見有幾個人影在搖着小火把,驅趕着企圖靠近他們的螞蟻。
他們的跟前已經有好多只曲卷着六肢,縮成一團的小螞蟻,而更多的活着的小螞蟻,依然虎視眈眈的包圍着他們。
面對小螞蟻,火把有點效果,但安普看到有兩只大螞蟻從地板上沿着桌腿爬了上去,桌子上的小人見到了大家夥吓得趕緊往後縮。
這很危險,大螞蟻的攻擊性可比小的強多了,安普見狀趕緊的催動餅幹朝着桌子爬過去。
但這邊還沒趕到,桌面上的火把防守局面已經崩潰,幸存者們連連後退,并發出驚恐的呼喊聲,而安普還差一些距離才能趕到。這時人堆裏才冒出一個大塊頭,揮舞着一個金屬條奮力砸倒了其中一只大螞蟻。
然而另一只大螞蟻卻撞倒了一個女人,倒是有個男的揮舞着小火把敲在大螞蟻的頭上,但結果卻是徒勞的,畢竟螞蟻的腦袋挺硬的,傷不到它,女人受到的威脅就依然存在。
餅幹總算沖到了他們的側面牆壁附近,安普抓起一根針當矛,怒喊一聲朝着襲擊女人的大螞蟻就擲去。
針頭紮中它的腦袋,但沒什麽力度掉在了桌面上,不過這一下成功的吸引了它的注意,使得那個女的被同伴拖了回去。
大螞蟻朝他裂開雙颚飛快張合,安普把它當做是對自己的挑釁,他皺緊眉頭拔出蓋針,讓餅幹落到桌面沖上去。
餅幹的硬腦袋徑直把大螞蟻給頂飛,但桌子邊緣又爬上來三只大的和五只中體型的。
安普揮舞關公大刀拍開了糾纏大塊頭的大螞蟻,然後一轉刀頭劈下,把它的大腦袋削掉,他扭頭看到大塊頭男人的金屬條都斷了,他就把自己的蓋針抛給對方。
螞蟻群放棄了被咬死的那個男人,朝着他們撲來,餅幹首當其沖的用自己龐大的身軀壓上去,直接壓扁了好幾只。
此時又有三只大螞蟻爬上桌面沖到跟前,安普騎在餅幹身上揮舞大刀再次劈死一只。但另一只卻找機會爬到了餅幹的背上,趁着安普不注意朝他的手狠狠咬下。
右手護手給夾了個大口子,但并沒有被咬斷。安普大驚,慌忙揮手想要掙脫,但螞蟻的口器咬合太緊甩不掉不說,反而搞得他坐不穩,餅幹一颠簸他就給摔下來。
大螞蟻的力氣很大,把安普連那身塑料護甲一起往蟻群裏拖,安普不住掙紮卻徒勞無功只能呼喊餅幹救命。
餅幹發現了情況,忍受着其他螞蟻的攀咬,沖上來一腳踩住了拖着安普的大螞蟻,用自己的腦袋撞上去,總算幫安普脫困。
安普爬起來看到那個拿着他的蓋針的大塊頭非但沒有來幫忙,反倒往後跑,甚至退到了那幾個男女的後面。
安普顧不上對這家夥生氣,一手抓到了餅幹背上的兩個大罐子,裏面盛放的正是煤油,幸存者手上有火柴,用這玩意應該能拖一下螞蟻。
撕開塑料紙的蓋子,他趕緊潑灑在桌面上,而餅幹也心有靈犀的護在一邊,為他做掩護。
那個救了女子的男人大膽的沖上前來,一手握着燒得只剩一半的火柴,激動地問道:“是煤油嗎?”
“嗯,幫我。”安普把另一罐遞給他,兩人倒光煤油,安普才讓他跟餅幹後退,自己奪過燃燒的火柴一腳踢飛一只中型螞蟻,這才把火柴丢到煤油上。
“呼!”火苗迅速燃起,沖上前來的大小螞蟻紛紛被灼燒,小的當場就卷曲着六腳朝天,大的被燒得連連後退,但無奈腿上已經粘了煤油,迅速被引燃。
螞蟻陷入火海,安普也不好過,人變小了,耐熱性自然也差,加上離得近,他的頭發和眉毛都被火苗給燎了個遍,鼻子裏全是臭味。
他退了回來,看着那熊熊火海長出一口氣。人變小了,螞蟻變大了,不少常識被颠覆,就比如以前,他也用火燒過螞蟻,但打火機燎過去,螞蟻立刻挺屍,想要燒着那麽小的螞蟻不太可能。
但現在,變大的螞蟻居然成為了第二個火源,長腿粘上火苗迅速蔓延到全身,烈火灼燒之下它四處亂竄,很快就引燃了剛從桌子邊緣爬起來的另外兩只大螞蟻,很快就變成了三個亂跑的火源,這三個移動的火源所到之處,那些小的螞蟻紛紛卷曲着挺屍。
等煤油燒完,所有來襲擊的大部分螞蟻被燒死,煤油的效果大大超出安普的預料。
安普趁機帶着餅幹沖上去,把剩下的幾只小和中性螞蟻都給殺了個精光。直到确認沒有存活的螞蟻,他才得以回過頭打量着幸存者們。
他們僅靠一塊布包裹身體,剛才慌亂之中布塊脫落,女子白花花的身體在火苗下映得紅彤彤的,現在火焰熄滅才發現不對勁趕緊去找自己的布塊。
加上那個逃跑的大塊頭,一共有六男一女。
除了給他遞火柴的,其他人都蜷縮在書架邊上,恐懼的看着剛才大殺四方的大壁虎餅幹。
“大……鱷魚啊……”有個胖子瑟瑟發抖的喊道。
安普知道餅幹那麽大個頭吓到他們了,于是撫摸着餅幹的頭,笑着說:“沒……沒事的,它叫餅幹,我的朋友,是……是一只壁虎。”
一個個子偏小的男人說道:“它要吃人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