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方法
蘇文自己都記不清是如何回到房間的,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想到之前四爺的那個眼神對視,心裏有些涼意,他說不清楚四爺眼神裏面到底表達的是什麽意思,只覺得手足無措,不自在極了。
因為年羹堯出任四川總督的緣故,四爺開始頻繁的到年氏的院子裏面歇息,而年氏也是個争氣了,很快就有了身孕。
四爺對于蘇文似乎有些逃避之嫌,每每都是沉溺于公事之中,不願多想什麽,而随着時間的推移,在康熙五十八年九月份的時候,這場征戰取得了勝利,而一直追随四爺的納蘭富森終于發揮了自己應有的作用。
因為這次的戰争并沒有像歷史中的那樣持續幾年,納蘭富森這個穿越者在隐忍了二十多年之後,把自己的軍事指揮能力發揮的淋漓盡致,雖然十四阿哥心懷嫉妒,但消息還是傳到了京城,康熙看了奏報之後龍顏大悅,冊封納蘭富森為西北軍的大将軍。
納蘭富森的這個西北将軍之職與十四阿哥的大将軍王還是有着很多的沖突的,十四阿哥的确是有能力的,但畢竟身為皇子,而且在戰事勝利之後,還把女人帶到了軍中享樂,這些是讓一些将領看不慣的,而納蘭富森則不一樣了,他被四爺安排入西北軍之後,便是憑着真本事一步一個腳印的升上去的,這是很讓人信服的。
納蘭富森身為穿越者,自然在交際能力方面也是出色的,即使成為了将軍,還是與士兵們打鬧在一起,并沒有什麽身份距離,兩相一比較,自然是支持納蘭富森的多。
康熙五十九年的時候,西北軍移師甘州(今甘肅省張掖市),打算乘勝直搗策旺阿拉布坦的巢穴伊犁。但由于路途遙遠,運輸困難,沒有取得進展,納蘭富森一再向十四阿哥上提自己的方案,但卻沒有被采納。
十四阿哥心裏也是惱怒的,本來以為自己成了大将軍王就是拿到了西北的軍權,但來到這裏才知道軍隊裏講究的是經驗和能力,既然他是将軍王,但衆人心裏也是不服的,他也看到了人人稱贊的納蘭富森。
十四阿哥對納蘭富森一點都不知道,畢竟皇子怎麽可能去注意一個遺腹子呢,而且納蘭家一直都屬于大阿哥陣營的,但十四阿哥也是有些頭腦的,便多番的拉攏納蘭富森,但哪知每每都被納蘭富森給擋了回來,于是他便也嫉恨了起來,戰争開始的時候,十四阿哥便與納蘭富森的意見不同,就連用兵方法也不一樣,但最後證明納蘭富森是正确的,一想到這,他更是憤恨。
因為十四阿哥不答應使用納蘭富森的方案,軍隊遲遲的沒有動靜,軍隊裏也流傳出十四阿哥嫉賢妒能的話,十四阿哥這個大将軍王的名聲也一再的受損,就在十四阿哥沉迷于女色之中時,納蘭富森饒過了他,按照自己的方案出兵了。
事情也急轉直下,納蘭富森指揮得當,士兵們乘勝追擊,一直打進了策旺阿拉布坦的巢穴伊犁,并且還取得了策旺的人頭,這場大戰的勝利也讓十四阿哥徹底的驚醒了,納蘭富森并不傻,上呈京城的奏折裏大肆的稱贊十四阿哥,聲稱此戰都是按照十四阿哥的指揮得當才勝利的。
十四阿哥對納蘭富森的識趣很滿意,便派自己的心腹帶着策旺的人頭回到了京城,四爺一早就得了納蘭富森的彙報,便命蘇培盛安排了一下。
十四阿哥的心腹也是有能力的,一見到康熙便是喜報連連,奉上策旺人頭的時候,還不住的誇贊着大将軍王的這場大戰,只是康熙心裏卻都是一清二楚的,衆位阿哥大臣也都是明白的,這場戰事是納蘭富森打下的,功勞也是納蘭富森的,康熙在朝堂上就明顯的給魏珠使了眼色,把護送策旺人頭的侍衛拉了下去。
衆位大臣們都拍着康熙的馬屁,贊嘆着納蘭富森,但卻沒人敢提十四阿哥,康熙難得心虛的早早退了朝,心裏惱怒不已,對于十四阿哥在西北的事情,他都是一清二楚的,堂堂一個皇子竟然把女人帶到了軍隊,縱情歡色,一度的壓制納蘭富森,而最後在戰事勝利之後又搶奪別人的功勞,真是丢人啊。四爺知道以後,臉上更是笑容不斷,心裏感嘆當初接受納蘭富森這個明智的選擇。
十月份的時候,康熙诏撫遠大将軍會議明年師期。皇三子胤祉之子弘晟被封為世子,皇五子胤祺之子弘升為世子,班俸均視貝子。定外藩朝觐年例。
這次冊封世子的事情,康熙卻越過了四爺,并沒有給雍親王府冊封世子,府裏的女人之間也是議論紛紛的,四福晉更是擔心不已,但弘晖卻是知道自己阿瑪的心思的,所以并沒有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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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心思不定,康熙特意的召見了四爺,說道:“明年十四就要回來了,安排的怎麽樣了?”
四爺定了定心思說道:“皇阿瑪不必擔心,兒臣都安排好了。”
康熙現在身子也越來越不好了,他自己心裏是明白的,只是人都是不服老的,看着眼前關心的照看自己的兒子,康熙還是滿意的,胤礽早已經毀了,老八出身低賤是沒有可能的,十四更是不行,只單看這次的事情就知道了,現下也只剩下了老四,這幾年,康熙也越發的明白朝政和國庫的情況,只是他已經老了,怎麽都狠不下心來,也只有老四的雷霆手段可以挽救了。
康熙想到這便說道:“你以後做事不要那麽的狠決,要寬松一些,有些事情也不要總是自己親自出手,要懂得運用有才能之人做事,等到過了年以後,你就代朕去祭陵好了。”
四爺的心此刻都要快飛出來了,但多年的隐忍還是起了作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說道:“兒臣定謹記皇阿瑪的教導。”
康熙看四爺臉色和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心裏更是滿意了一些,只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還是很正确的。四爺出來之後,眼底還是有了笑意,蘇文和蘇培盛兩人相視一眼,不明白四爺為何如此高興。
四爺回到府裏之後,就坐在自己的房間沉思起來,他沒有想到皇阿瑪現在就已經下了決定,而且那人還是自己,想到這,心裏就火熱起來,他這麽多年的隐忍和壓抑終于是得到了應有的回報了,便笑道:“蘇培盛,你到廚房取些酒菜來。”
蘇培盛忙下去忙活,很快便置辦好了,四爺雖是一個人喝着酒,但仍高興不已,腦袋裏盤算了很多,現在納蘭富森算是拿到了西北的軍權,十三與綠營和豐臺大營的關系也很好,現在仍然有很多的老部下效忠着,而隆科多這個人也是可用的,他管理着整個京城,對了,還有張廷玉,宮裏面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現在算算,自己的安排還是不錯的。
四爺越喝越高興,已經有些顯出醉态了,似乎覺得不太過瘾說道:“蘇培盛,爺賞你一杯酒,喝了他。”
蘇培盛知道四爺現在是前所未有的高興,忙接過來一飲而盡,四爺臉上帶着笑意,說道:“蘇培盛,你很不錯,沒有辜負爺這麽多年的教導,也算是個能幹的。”
蘇培盛一臉認真的聽着四爺的訓示,嘴上還回道:“爺說的是,奴才多謝爺的教導。”
四爺又看向另一邊暗自發呆的蘇文說道:“蘇文,你過來。”
蘇培盛拉了拉蘇文的袖子,蘇文回過神走了過去,他剛才一直在想四爺高興的原因呢,想來想去應該是康熙對四爺說了一些重要的話,這些話肯定牽扯到了皇位,四爺這才高興的有些失态了,可見那皇位的吸引力有多大了。
四爺沒有用另一個酒杯倒酒,而是拿起自己的酒杯遞給蘇文說道:“喝了,爺今兒個高興,賞你的。”
蘇培盛心裏驚訝不已,蘇文只得接過來喝了下去,酒很嗆人,蘇文這算是第二次喝酒了,所以仍然有些不習慣,好半天才緩過神,但酒意上來的很快,臉色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四爺直直的看着他,渾不知自己的眼神已經起了變化。
蘇培盛現在真的很想立刻死去,他終于是弄清楚四爺這段時間的反常了,原來如此啊,只是怎麽會這樣呢,他轉頭看向蘇文,第一次有些擔心蘇文的腦袋了。
四爺取過蘇文手裏的酒杯,倒滿之後,自己就一飲而盡,回味了良久,蘇文的這個身子因為以前喝過陳皮的那杯酒的緣故,似乎很是不勝酒力,只一杯都有些醉意了,行動也緩慢起來,沒有注意酒杯的問題,只是轉身慢慢的站定。
四爺似乎是喝上瘾了,又接連的喝了很多,後來已經完全的醉了,蘇培盛看着因為酒意一臉呆呆的蘇文,心裏嘆氣,說道:“蘇文,過來趕緊伺候主子歇下吧。”
蘇文反應過來忙上前和蘇培盛一起扶了四爺起來,蘇培盛讓蘇文扶着四爺,自己給四爺開始脫了外衣,四爺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蘇文的身上,也許是覺得不舒服,便把頭放在了蘇文的肩膀上,整個畫面就好像是蘇文把四爺抱在懷裏一樣,蘇培盛看到這畫面不由的就想歪了。
過了許久,蘇文看着正發呆的蘇培盛艱難的說道:“蘇總管,您動作快點啊,我快扶不住了。”
蘇培盛忙收起自己的胡思亂想,走上前兩人合作把四爺放在了床上,然後又用帕巾給四爺擦拭了一下臉和手,忽然間竟然聽到四爺嘴裏喊了一句‘蘇文’,蘇培盛心魂俱散,飛快的給四爺蓋上了被子,拉着蘇文就走出了房外。
蘇培盛看着反應有些慢得蘇文頭疼不已,先把他送到房裏之後說道:“蘇文,你老實告訴我,你對主子是什麽意思?”
蘇文看了蘇培盛一眼有些不明白,想到這可能是蘇培盛來試探自己的便說道:“主子?當然就是主子了,聽他的命令、為他做事,不背叛他就好了。”
明明是很純潔也很正常的話,可是聽在蘇培盛的耳朵裏就忽然間不純潔起來,他仔細的打量着蘇文的神色,還是沒有什麽發現便說道:“我不是問這個,我是想問,如果主子對你有了別的心思,你怎麽看?”
這下子,蘇文是真的驚醒了,別的心思?難道四爺到現在還是想要殺掉他?他忙拉着蘇培盛的手說道:“蘇總管,您就給我指條明路吧,我到底該怎麽辦啊?”
蘇培盛看蘇文現在清醒了,心裏也安慰了,看來蘇文還是害怕的便說道:“你以後不要過多的再接近主子了,盡量的遠離主子,現在也只得如此了。”
蘇文對蘇培盛的話很認同,如果自己慢慢遠離四爺的話,接觸到的秘密就少了,也許四爺看在他伺候這麽多年的面子上就放自己一馬了,想到這點頭說道:“蘇總管說的極是,看來我以後要多多的遠離主子了。”
蘇培盛剛開始還挺得意自己的主意,可是又想到這蘇文再怎麽躲也不可能離開的,畢竟現在粘杆處是蘇文負責的,他又仔細的回想着這幾個月來四爺的表現,更是驚訝,四爺如果真的看上蘇文了,是怎麽都不好放開的,而且一旦蘇文故意遠離四爺的話,那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萬一要是起了欲擒故縱的作用該怎麽辦呢?
“蘇文,依我看,還是不要遠離主子了,即使遠離了也不會起什麽作用的,畢竟你是主子培養起來的,哎,你還是正常的做事吧,想來主子現在正忙于很多的大事,沒有時間找你的,你暫時還是安全的。”,蘇培盛知道四爺最看重的是皇位,現在正在關鍵的時候,就算知道了對蘇文的感情也不會有什麽表現的。
蘇文點了點頭,也是啊,自己是負責粘杆處的,本身就知道很多私密的事情了,怎麽可能躲得過去,聽蘇培盛如此說,看來這兩年裏,四爺不會想要自己的命的,也許以後就說不定了。
蘇文心裏感激蘇培盛對自己的提醒和關心,說道:“多謝蘇總管的提醒了,我以後會小心做事的,就算以後真的不得已出了事也只能認命了。”
蘇培盛現在對蘇文真是滿腔的同情啊,你說你被誰看上不好,偏偏被四爺給看上了,這要麽就是死要麽就是真的跟了四爺,早晚還是一個死,而且看今晚四爺的眼神還有酒醉之後嘴裏喊得名字,這感情還是很深的,哎,他也理解蘇文的無奈,他們這些太監身體再怎麽不完整,心理還是認為自己是個男人的,所以多少還是會覺得是屈辱。
“蘇文,你心裏不要想那麽多,順其自然就好,咱們都是奴才是沒有反抗的餘地的,你……咳咳,真到了關鍵的時候,你就不要把自己看做男人了,認命就好了。”
蘇培盛的一番話聽在蘇文的耳裏就當成了蘇培盛在提醒他四爺最後還是會殺了自己的,而且手段可能更加的殘忍,都關系到是不是男人的問題了,想到這便不由的打了個寒顫說道:“多謝蘇總管的指點,我不會害怕的,不過就是一個‘死’字,男人不男人的有什麽區別啊?”
蘇培盛聽到此話對蘇文的精神更加的敬佩,可見蘇文還是不願被折辱的,心裏想着以後自己就盡量的多幫幫蘇文吧,至少要多阻攔着四爺的一些行為。
兩人就這麽雞同鴨講了好半天,結果卻誰都沒發現,蘇培盛為蘇文的未來擔憂,對蘇文寧死不折的精神而佩服,但哪知蘇文根本就沒有這麽的偉大;而蘇文則對蘇培盛冒着生命危險的勸告和指點自己而感動,只覺得自己來這個時代走上一遭,得到了這枚純潔的友誼之心,也算是一個收獲了,便按照蘇培盛的指點,沒有疏遠四爺,還是正常的做事。
于是,因為他們兩人這雞同鴨講的對話而得到的殊途同歸的方法,也使得四爺的未來光明了許多,以至于很久以後,蘇培盛看到蘇文的時候都不由的心裏發虛……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一日,蘇培盛正在給自己所收的徒弟講着道理……
徒弟甲:師傅,小銀子昨兒個跟我說,想要和我在一起呢,我該怎麽辦啊?
蘇培盛噗的一口茶噴了出來:在一起?這小銀子也真是膽大包天啊,竟然敢把注意打到你的身上,看來我要教訓他一頓了。
過了幾日,蘇培盛叫來徒弟:你不是說小銀子要和你在一起嗎?他怎麽不承認啊?
徒弟甲:真的,小銀子說要我下次去伺候主子的時候一起,這樣的話得的賞銀就會多一些的。
蘇培盛差點吐血,自己怎麽那麽不純潔呢,怎麽總是往那方面想啊。
這時,徒弟乙進來了:師傅,我……我
蘇培盛看着臉紅的徒弟:怎麽了,說話啊,臉紅什麽?
徒弟乙:師傅,是不是您同意小安子和我住在一起的?
蘇培盛:是啊,你腳受傷了不方便,我就同意讓小安子去照顧你一下嘛。
徒弟乙:可是他都照顧到我的床上了。
蘇培盛噗一聲終于還是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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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