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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平安降落在一處角落,待白将離收起玉吟劍時,朝陽峰主殿外邊已經聚集了許多弟子,萬華閣來得極遲,徐岫只看見掌門在階梯上笑着說了幾句轉身就走,其餘宗派的長老或是掌門便跟了過去,弟子則多是暫時留在此處交流。

徐岫放眼望去,本宗的弟子倒不顯多,許多人都是陌生面孔,好說左右都有四五百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主峰極廣闊,這些弟子分散開來,倒也半點不狹窄。只是一眼望過去,沒有一處是沒人的,人頭湧動,黑壓壓一片。

主殿外本是各人說各話,吵鬧的很,擠在一起倒也聽不清楚,這時卻突兀的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都轉身看向主殿臺階,但不過一會,便突然又爆出了激烈的争論聲。

徐岫只聽得一人在喊:“你胡說什麽,這林勝雪才是第一美女才對。”又有一人憤懑:“她縱然美豔,卻比不上雀影仙溫婉無雙,如何擔得起第一。”兩人越辯越怒,竟争持起來,大吵了一架。

徐岫還待好笑,白将離卻臉色未變,握住徐岫的手腕就從人群裏溜了出去,找見了在石柱後邊呆着的白玉英。兩人因為是在白玉英後邊,倒沒讓她發現,近了才發現這丫頭低聲嘟囔:“徐悅怎麽跟她林師姐在一起呀,我……我都不敢找她了。要是師兄在就好了,我還能讓師兄幫幫我。”

“你問哪個師兄呀。”徐岫拍了一下她的肩,輕飄飄的落下一句話來,白玉英像只兔子似得蹦起來,一轉頭看見徐岫,又嘟起嘴,哼了一聲便轉過頭去不予理會。

過了一會,倒是白玉英自己先憋不住了:“好嘛,玉英想找将離師兄啦。将離師兄肯定不會被迷得七葷八素的,雖然荀師兄也不會,但是荀師兄肯定會念叨玉英。”

徐岫笑道:“你倒是自覺。”

白将離卻道:“你說的是哪個,我去幫你說。”

“真的呀!”白玉英快活的笑起來,雙手掩住嘴巴,“就是林師姐身後的那個,穿着紫袍黑邊,頭上有一條紅繩的。玉英就知道,将離師兄對玉英最最好了!”

徐岫雖在心裏腹诽白将離可未必會知道誰是林師姐,但也擡頭去找白玉英說的那個女孩子。

只是這一眼,卻被林勝雪奪了過去。

林勝雪人如其名,欺霜賽雪,身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紗衣,黑發及腰,一根碧玉簪挽起,神态猶如冰霜一般,面容卻極是清絕冷豔。常人像她這樣冷臉,少說也要減去七八分美态,她偏生看起來卻更為孤傲清冷,惹人心動。

徐岫看呆了許久才回過神來,竟不禁漲紅了臉,心裏想得卻是:林勝雪賽在肌膚雪白,氣質冷豔,可卻形似冰晶娃娃一般,但已是如此天人之姿;雀影仙為人溫婉多情,雙眸含嗔帶癡,靈動至極,不知要美上多少了……

這時白将離已經看見了徐悅,走到了林勝雪面前,許多人都紛紛轉過頭去看他,以為他要與林勝雪搭話。

林勝雪大概也是這麽想的,她身為純陰之體,修為一帆風順,又極為美貌,不少師兄弟也曾用許多手段想引起她的注意,令她煩不勝煩,見白将離如此光明正大的走到自己面前,心中倒覺得他為人直接,比起那些煩人蟲倒好許多,便沒有什麽惡感,只想快快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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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還未等她張口,白将離倒看向了她,冷冰冰的說了一句話:“你便是徐悅嗎?”林勝雪一時語塞,卻看白将離是越過她,問她身後的師妹。

“我……我是。”徐悅紅着臉,縮在林勝雪身後。

“我師妹說想見見你,但膽子小,不敢來,我便幫忙傳個話,你去不去,自己決定。”白将離對林勝雪視若無睹,只說完了話,便轉身走了。徐悅看他回去的地方,站着一男一女,那女子便是幾年前認識,時常飛紙鶴傳書的白玉英,不由歡喜非常,眼巴巴的擡起頭看了看林勝雪。

“你去吧。”林勝雪起初臉色有些難堪,但随即調整了回來,她心境無塵,很快便想了通透,倒開始反省自己何時這般着相了。

白玉英見白将離回來,眉開眼笑的行了一禮:“玉英多謝将離師兄了。”随即提起裙邊跑去跟正走過來的徐悅會合了。

徐岫溫潤一笑,也只目送白玉英而去,迎白将離而來,輕聲道:“你呀,竟如此莽撞。”他這句倒也不像斥責,反而有幾分說笑的意味在裏面,白将離聽得出來,慢慢搖了頭,握着徐岫的手腕就走。

白将離生性便是如此冷淡漠然,徐岫被他拉着走過兩三回倒也習慣了,兩人便極快的離開了主殿外處。白将離循着法陣去處,走了一會才開口:“本不是麻煩事,何必拖延。那裏人太多,不利于修行。”

“我們去那,雖存了看熱鬧的心,但未必沒有讓你結交好友的意思。你怎麽當做麻煩,還覺着有礙修行。”徐岫無奈道,心裏不禁納悶白将離前期真的有設定成這麽冷淡嗎,他記憶深刻的無非是之後白将離即将成就無上劍道時那副霸氣狂酷炫的模樣,不免分神去思考前期白将離的設定是如何。

枉費徐岫還在絞盡腦汁的回憶白将離以前的性格,卻冷不丁白将離一頓,兩人都停了下來。白将離半側過身體,突兀執起徐岫的手,一陣淡淡藥香彌漫過他的鼻尖。他低下頭,垂眸道:“我不覺得有任何必要,師兄跟師妹,已經足夠了。”

“哈,你心意果決,師兄也不能說什麽。”徐岫一笑,趕緊把手抽了出來,無奈白将離手跟鐵鉗子似得,他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努力壓下去,別放在眼前看着怪像好基友的。

“你覺得,那位林道友如何?”這氣氛怪怪的,不過徐岫也心知肚明白将離前期是非常單純的那類人,想做什麽做什麽,他不會很介意所謂的規矩禮法,生性難以拘束;所以并沒有放在心上,但心裏難免有點小尴尬,便急忙轉開了話題。

白将離倒也不在意徐岫這些小動作,細細思尋了,便問:“那徐悅前面的女子?”見徐岫點頭,便又不假思索的答道:“很厲害的敵手,與慕青華也不相上下,若日後賽上相對,定能暢快淋漓的一戰。”

徐岫不禁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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