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做學徒

馬爾福家族對斯內普伸出了援手，這消息令斯萊特林們十分震驚。盧修斯的示好的方式很簡單，他送了一本書給斯內普，馬爾福家的典藏之一《中世紀以前的魔藥奧秘——大師之作》，斯內普欣然接受了。

“多謝馬爾福先生，您知道我對魔藥感興趣？”斯內普沒有想到對方一個了不起的貴族，竟然會送禮物給他這個無名小卒。

“克裏昂的那件事情，我不是笨蛋。你在魔藥學方面很有天份，要好好利用這種天份。”盧修斯說道，這整個斯萊特林沒什麽事能瞞過他的眼睛，包括任何人的任何小動作。

斯內普一楞，沒想到自己的行動對方全都知道了。

“你可以放心，我對小孩子之間的嬉鬧沒有興趣，趁着在霍格沃茲這幾年好好學習吧，雖然你是麻血，但如果你能一直都保持這種出色，那麽将來一定會有你的容身之處的。”盧修斯家現在已經完全歸屬伏地魔了，負責替伏地魔在霍格沃茲宣揚他的理念，替他招兵買馬。為了讓鉑金榮耀繼續閃耀下去，盧修斯不得不這麽做。

但盧修斯認為他不能完全倚靠伏地魔，不能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積攢個人實力也是很重要的，他的手下也需要有一兩個夠聰明的人，不管是混血、麻血還是其他什麽。斯內普的身份對伏地魔來說是禁忌，務必鏟除的對象，但對盧修斯來說卻實在算不上禁忌，也沒什麽鏟除的必要，要知道馬爾福家族從不沖鋒陷陣，也從不享受殺戮。

容身之處？難道是要招攬他？斯內普可不會單純的認為盧修斯這樣做只是愛護學弟而已，阿奎萊恩說貴族的利益盤根錯節，要他不要參與這些黨派傾軋。斯內普剛到魔法界，這些人底細他都不了解，也許他該去舊書商店買下這幾年的預言家日報，回來看一遍。

時光在指縫間流淌，斯內普收到了馬爾福家的禮物之後，待遇立刻提升了一級，許多斯萊特林開始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那是馬爾福，伏地魔在霍格沃茲的代言人。

盡管有許多小蛇開始對斯內普示好，但斯內普仍舊是每日獨來獨往。斯內普無法降低自己的智商去跟那些人套近乎，同年級裏沒有一個斯內普看得上眼的朋友，他們之間是不會有共同語言的。

斯內普在學校的生活單調又枯燥，學習就是他的全部。像個海綿一樣，斯內普拼命的汲取着知識，基本除了吃飯和上課的時間，斯萊特林同年級的學生們都見不到他。當然格萊芬多那幾個人就更看不着他了，連挑釁都找不到人，斯內普在課堂上認真得像一個雕塑，而下課之後立刻就人影不見。

斯內普早已經自學過一年級的課程了，不想浪費時間重複學習，斯內普決定他要進行有重點的深入研究，于是他選擇了魔藥學和魔咒學，這是斯內普最感興趣的科目。但如何才能實現這個目标呢？斯內普開始将目光轉向了弗立維教授還有斯拉格霍恩教授。

首先是魔咒學，斯內普将初級、中級、高級魔咒的課本都通讀了一遍，之後他開始有重點的在課後向弗立維教授請教。弗立維教授為斯內普對魔咒表現出來的天份及興趣感到十分欣慰，好學的孩子總是讨人喜歡的，斯內普每天都會來找他學習，弗立維作為一個拉文克勞也從來不會拒絕。斯內普對魔咒似乎挺有研究，問的問題都很有水準，弗立維甚至邀請他下學期選修拉文克勞開設的課程——魔法陣、古代魔文和煉金術研究。

斯內普接受了弗立維教授善意的邀請，因此他開始在圖書館大量察閱有關這三門科目的書籍，盡早作準備。在斯內普看來，煉金術是偏重于邏輯的科目，需要缜密的思維，嚴謹的學術态度，最附和斯內普的個性。

而魔法陣，則是因為斯內普想研究飛天掃帚的運行原理，以及改良方案才選修的，他發現飛天掃帚裏刻畫着大大小小的魔法陣，但是他卻對魔法陣一無所知，學校裏的必修課中也沒有魔法陣，所以斯內普決定選修這門實用性強，安全性能高的學科。

至于古代魔文，是由于魔法陣和煉金術的大部分珍貴記載都是用古代魔文撰寫的，要想學通這兩門課，就必須先學通古代魔文。

聽說拉文克勞的學院圖書館裏，典藏了許多有關古代魔文的相關記載，因此斯內普特地去找了弗立維教授，斯內普希望弗立維教授能夠允許他進入拉文克勞的學院圖書館。弗立維教授是個好說話的人，在他的首肯之下，斯內普拿到了借書單，他經常會去拉文克勞借書，一來二去的，跟拉文克勞的學生反而比較熟了，可能是大家都喜歡鑽研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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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這道題怎麽做啊？”莉莉咬着筆頭，很苦惱的樣子。她已經習慣了，有難題，找斯內普。

現在是自習時間，許多小巫師們都聚集在了圖書館裏做功課，學習氛圍非常濃郁。莉莉、斯內普還有幾個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優秀學生組成了一個無政治意圖的學習小組，大家在一起交流學習心得，莉莉正是這個小組的組長。

斯內普看了一眼讓莉莉犯頭疼的題目，是一道有關魔藥的論述題。說實在的，莉莉的魔藥已經學得很出色了，不過斯拉格霍恩教授出的題目的确有難度。也許是因為斯內普吧，斯拉格霍恩用斯內普的水平來衡量整個一年級學生，布置作業，自然會産生這樣的情況。除了斯內普以外，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該怎麽答。

“西弗勒斯，也許你該去申請當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學徒，這樣我們就解放了。”瑪麗，一個拉文克勞女生對斯內普說道。是啊，因為斯內普的存在，一年級魔藥課難度大大提升了，每次做作業都有一堆人不及格，讓他們這些魔藥天份并不出衆的普通人怎麽辦啊？

“學徒？那是什麽？”斯內普對巫師界的傳統風俗了解不多，這種書裏不會記載的制度他并不清楚。

“你可以向學校遞交申請書，申請成為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私人學徒，這樣斯拉格霍恩教授就可以針對你個人單獨授課了。”瑪麗解釋道。

“申請學徒，需要交錢嗎？我們家沒有那麽多錢。”斯內普嚴肅的問道，他首先關注的是這個問題，讓旁邊人滿腦袋黑線。

“嗯，不用。”瑪麗搖搖頭，斯內普家境不好嗎？

“你如果成為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學徒，還可以自由使用斯拉格霍恩教授個人的魔藥實驗室，那裏有許多稀有的魔藥材料，我看你對那些神奇草藥很感興趣，不是嗎。”瑪麗說道，每次上草藥課，斯內普都會盯住斯普勞特教授私人溫室裏的那些神奇草藥死死不放，像是要把那些草藥吞下去一樣。

斯內普這麽一聽，眼睛頓時一亮，非常劃算！不用付錢，還有稀有魔藥材料任君挑選。

“申請學徒，需要達到什麽标準嗎？”斯內普問道，他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需要通過校方的魔藥學考試，還有斯拉格霍恩教授和鄧不利多校長的同意，最後還要簽訂魔法契約，因為學徒一般都是終身制的。除非斯拉格霍恩教授去世，或者經過他的首肯，否則你的所有研究成果，斯拉格霍恩教授都享有首位冠名權，你個人只是次位冠名。”

斯內普想了想，他現在對魔藥的學習主要是累積階段，還沒有到達研究發明階段，所以那個冠名權對他來說并不重要。

接下來的幾天，斯內普充分了解了一下學徒制，還有申請學徒需要準備的材料和手續。最後他決定，他要申請斯拉格霍恩的學徒。斯拉格霍恩教授是近代以來最偉大的魔藥大師之一，而且他并沒有表現出對麻血巫師的輕視，也沒有政治立場，成為他的學徒一定能夠學到不少東西。

“那孩子非常出色。”斯拉格霍恩這樣對鄧不利多說。

“他申請成為我的私人學徒，我想我沒有理由拒絕一個有天份又肯努力的好孩子。”是的，斯內普已經準備好了個人資料，遞交了申請書，他希望能夠成為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學徒，進行更高深的魔藥學習，而現在看來，斯拉格霍恩也并不反對收他。

“那孩子挺有趣的，弗立維教授也跟我說過，他在魔咒方面同樣很有天份。弗立維還允許他使用拉文克勞的圖書館，看起來他巴不得那孩子是拉文克勞的學生呢。”鄧不利多笑眯眯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阿不思，你也知道，最近的時局不好。”斯拉格霍恩感慨道。

“我想早點退休，可惜一直沒能找到合适的接班人，魔藥這東西是要靠天份的。”斯拉格霍恩不想介入戰鬥，但是只要他在這個院長的位置上，就很難保持中立。

他個人更傾向于支持鄧不利多，伏地魔太瘋狂了，他不可能成功。但是他身為斯萊特林院長，斯萊特林大部分人都支持伏地魔，這種兩難的處境會讓他在未來越來越如履薄冰。他老了，沒有阿不思那種沖鋒陷陣的精神，他覺得自己該到享受生活的時侯了，而不是快一百的高齡卻仍然奮戰在最前線。

“你想培養他？”現在時局緊張，戰争一觸即發，鄧不利多也不知道這場仗什麽時侯會開始，什麽時侯會結束。如果七年之後那個孩子真的能挑起斯萊特林的大梁，那麽鄧不利多不介意斯拉格霍恩收他做學徒，逐步的培養他，并且鄧不利多也會從現在開始對他灌輸‘正确’的思想。這樣，日後鄧不利多就會得到一個支持他的斯萊特林院長，這對我方的戰鬥形勢很有利。

“有這種天份的人可遇而不可求，阿不思，錯過這一個我這把老骨頭就不知道還要等到哪年哪月了。”斯拉格霍恩笑道，雖然不怎麽厚道，但是世界還是交給年輕人去闖蕩吧。

“可關于他的出身，我們并沒有查清楚。”阿不思說道，那孩子在麻瓜界太久了，而麻瓜界的事情，巫師們從來都一無所知。

“他身上有普林斯家族的氣息，可惜的是，繼艾琳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普林斯家的人了，那是個了不起的魔藥世家，真可惜了。”斯拉格霍恩第一次見到斯內普的時侯就産生了這種疑惑了，黑發黑眼，黑色魔力，完全是普林斯家族的象征。

是啊，普林斯，鄧不利多也想知道。當初艾琳一結婚就徹底斬斷了跟魔法界的聯系，以艾琳的本事，如果她想躲起來，那麽就沒人能找得到她，這麽多年來，她從來沒有使用過魔法，而沒有魔法波動就連魔法部都找不出她的下落。

分院帽肯定知道斯內普跟普林斯家的聯系，但分院帽向來都很有原則，它不肯告訴鄧不利多。沒辦法，分院帽是戈德裏克·格萊芬多的個人所有物，無法被任何巫師控制，哪怕是霍格沃茲校長，如果它不想說，也沒人能逼迫得了。

“他只有一個爸爸，是養父，開蛋糕店的，跟普林斯家的人完全沒有關系，那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麻瓜。至于他的親生父母，我并沒有找到。”鄧不利多造訪了蜘蛛尾巷，見過斯內普的父親，一個平凡的蛋糕店老板而已，盡管他的手藝真的……喔，阿不思開始懷念那美味的奶油餅幹了，好吧，盡管他的手藝比家養小精靈還好，但是普林斯并不是蛋糕世家。

鄧不利多想過要對那個麻瓜攝神取念，然後再來個一忘皆空，但是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不人道的想法。身為一個麻瓜支持者，對麻瓜采取這樣的手段，實在太諷刺了。萬一被其他巫師發現，對他的名聲很不利，正如斯拉格霍恩所說，現在情勢緊張，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可憐的阿不思并不知道他想查的東西去麻瓜的戶籍處很容易就能查到，或者如果他願意翻一翻麻瓜界的報紙，也能看出些端倪，斯內普六歲的時侯殺了自己父親的那個案件鬧得很大，很多麻瓜媒體都有報導。所以說巫師的思維方式真的很落後，不靠魔法就沒法辦事，沒法生活了。

從某些角度而言，鄧不利多希望斯內普是一個普林斯，普林斯的價值鄧不利多很清楚，雖然這事兒很少人知道，那是一個擁抱着長生不老秘密的家族……

“不管怎麽說，阿不思，他現在還是個孩子。我想跟你說的是，我會收他做學徒，但是他的立場問題，我絕對不會幹涉。如果你有想法就自己去做他的思想工作，你一向最擅長那個的，但不要拉上我。”斯拉格霍恩早就厭倦了這種政治傾軋了，他不想得罪鄧不利多，更不想得罪伏地魔，一直做夾心餅幹，保持中立到今天他也不容易。

斯內普成功的申請成為了斯拉格霍恩的學徒，他非常高興，立刻給阿奎萊恩寫信通知了這個喜訊。并且把學徒契約書影印了一份，讓紐曼帶回了家。阿奎萊恩把那份契約書裱了起來，挂在了斯內普房間裏的獎牌獎狀中間，坐在對面這麽一瞧，滿牆都是斯內普獲得過的榮譽，阿奎萊恩心裏這個美啊，他兒子真了不起！

阿奎萊恩一臉沾沾自喜的小樣，哼着小曲兒！

當晚，紐曼又帶回了來自蜘蛛尾巷的一堆麻瓜零食還有最新的漫畫，零食都是斯內普愛吃的，斯內普看着那堆漫畫書發呆，阿奎萊恩的信上說，要他進行适當的娛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