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坦白與表白

所謂暧昧，友達以上，戀人未滿，這狀态最是令人焦躁，起碼它就令斯內普很焦躁……

夜色如水，冬日的寒氣滲透在霍格莫德鎮的每一個角落，可豬頭酒吧二層的某個房間裏卻溫暖如春，靜默溫馨的氣息在狹小的空間中流淌。阿奎萊恩剛剛洗完澡，只披着一件柔軟的浴袍走出來，發絲滴着水珠。斯內普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正靠在床頭，見阿奎萊恩又沒擦幹頭發，不滿的對阿奎萊恩施了一個幹燥咒。

“當心老了偏頭痛。”斯內普将書放在了床頭，拉過阿奎萊恩攬在懷裏，扯上被子将人裹得像蠶蛹。這兩天阿奎萊恩的心髒還是經常難受，不管是麻瓜醫生還是斯內普都查不出原因，只能歸結為阿奎萊恩體質弱。可是阿奎萊恩以前明明身體很好的……

“不是有你這個魔藥大師當兒子麽，偏頭痛算什麽。”阿奎萊恩笑眯眯的在斯內普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蹭向了那個溫暖的源頭，惬意的閉上了眼睛，溫熱的呼吸熨貼在斯內普的胸口，斯內普覺得自己汗毛都豎起來了，全副武裝就像只刺猬。

“阿奎萊恩，你忘記說晚安了。”斯內普一只手輕輕的擡起阿奎萊恩的下巴，讓阿奎萊恩看着自己。

阿奎萊恩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好吧，不是他不想說晚安……就是……

見狀，斯內普低沉的笑聲輕輕暈散開來。

“那就我來說好了。”斯內普低頭在阿奎萊恩唇上親吻磨擦，阿奎萊恩咚咚的心跳聲通過斯內普不安分的雙手連接上了斯內普同樣激動的心跳，斯內普強忍住繼續深入下去的沖動，呢喃的道了一聲晚安。随即揮了揮手，房中的燈就滅了。

斯內普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最近他跟阿奎萊恩的确越來越親密了，他們像愛人一般睡在一張床上，他們身體接觸，分享甜美的親吻，甚至到了只差一層窗戶紙的地步。斯內普覺得自己的暗示已經給得夠足的了，他不曉得阿奎萊恩倒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他一個正常的十五歲男孩，每日擁抱愛人在懷卻什麽都不能做是一種折磨！也可以說斯內普開始貪心，反正斯內普自認為從來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他真不想再‘暧昧’下去了……

“在韋斯萊家還好嗎？”斯內普啞着嗓子問道，攬着阿奎萊恩的手越收越緊，他垂下眼簾，凝視着阿奎萊恩面容和那頭金色的發絲。

“嗯，莫莉和亞瑟都是大好人，比爾和查理也很有趣。哦，對了，比爾和查理是亞瑟的兒子，一個五歲，一個三歲，小孩子真可愛。”阿奎萊恩說到這裏，也來了精神頭，他興致勃勃的睜開眼睛看向了斯內普。

“比爾和查理都很調皮，愛玩愛笑愛惡作劇。西弗勒斯，你知道嗎？你三歲的時侯也很喜歡笑的，我一逗你的下巴，你就咯咯的樂。”阿奎萊恩言罷還伸出手來，挑逗般的撓了撓斯內普的下巴。

“來，給爸爸笑一個。”

呼，斯內普倒吸一口氣，阿奎萊恩的動作輕柔得很，在他敏感的下颌劃過，他一下抓住了阿奎萊恩的手，漆黑的瞳孔鎖定了阿奎萊恩蔚藍色的眸子。這是可是你自己挑逗我的！斯內普本來就沒有消退的燃燒得更旺盛了。

阿奎萊恩眨眨眼睛，為什麽西弗勒斯的眼神忽然變得有點奇怪呢……

斯內普依舊沒有放開阿奎萊恩的手，他将阿奎萊恩拉得更近了，視線也依然沒有轉移，一直緊盯着阿奎萊恩。于是，一股十分詭異的氣息開始在兩人周圍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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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萊恩莫名的變得有些緊張，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可是又不知道危險從何而來。

斯內普沒有多說話，他低頭在阿奎萊恩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然後逐漸向下，最後來到了那片柔嫩的唇瓣上。不同于以往蜻蜓點水般的親吻，斯內普先是用自己的唇磨蹭着阿奎萊恩的唇，而後輕輕的含住……撬開阿奎萊恩的牙關，卷起了他的舌頭……這就是他剛才最想做的事情！斯內普心滿意足的嘆息了一聲，阿奎萊恩的舌頭很笨拙，就像他的為人一樣，可是卻同樣甜美，就像他做的蛋糕一樣……

阿奎萊恩吓壞了，他楞了好一會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跟斯內普現在的行為是什麽，于是他慌亂的企圖推開斯內普，可惜斯內普的手臂勒得太緊了，阿奎萊恩實在無法撼動。

“唔……”阿奎萊恩就快窒息了，直到他的舌根都開始發麻，斯內普才終于放開了他。

“西，西弗勒斯……”阿奎萊恩急促的喘着氣，眼底開始浮出一抹恐懼的淚霧，斯內普的眼神依舊沒有變化，還是用那種仿佛盯着獵物一般的目光看着他，冷靜自持，跟阿奎萊恩的手足無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阿奎萊恩，你害怕我？”斯內普問道，他的手緊緊的鎖着阿奎萊恩，免得人跑了。

“西弗勒斯……你倒底怎麽了？”阿奎萊恩不争氣啊，他不得不承認，他的确是……害怕，這樣充滿了威脅性的斯內普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為什麽要怕我？”斯內普依舊這樣問着，阿奎萊恩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不，不是的……”阿奎萊恩低下頭，躲避斯內普過于強烈的目光。

“西弗勒斯，你不應該……吻我……”

“這沒什麽不應該的，阿奎萊恩，我以為你知道我想要什麽。我愛你，我從小就愛你，并且一直愛着，你應該知道的……”斯內普步步緊逼，從小他就喜歡盯着阿奎萊恩，他的視線只追随阿奎萊恩，他會因為阿奎萊恩的觸碰而緊張臉紅，他會看着阿奎萊恩的面容直到失神，大腦空空。他愛阿奎萊恩，他喜歡抱着阿奎萊恩，親吻他，撫摸他，甚至做些更過份的事情，感受他的溫度、氣息、身體……一切，事情會發展到今天，是意料之中。

“西弗勒斯，我……”阿奎萊恩最近的确認識到斯內普對他有所不同了，他們更加親密了，可是阿奎萊恩發誓，他真的沒有往那方面去想……好吧，他承認，他确實有一點點第六感，但是阿奎萊恩并沒有把那感覺當真。因為阿奎萊恩……就是那麽遲鈍，令人發指的遲鈍。

斯內普還在等待阿奎萊恩的回答，同時也是威脅，有些事情只能對他打開天窗說亮話，否則阿奎萊恩永遠也不明白。又或許他明白了，也只會逃避。

“兒子，你，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你只有十五歲，而我已經老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阿奎萊恩知道巫師界男人跟男人在一起不是新聞，他也知道自己其實跟斯內普不存在血緣關系，可是他畢竟是斯內普的父親啊……斯內普會愛上他，這件事情就像響雷一樣震得阿奎萊恩滿腦子空白。

“我已經十五歲了，我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阿奎萊恩，你一向了解我，你知道我所做的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斯內普知道自己現在還年輕，別人可能會覺得一個十五歲的小鬼什麽愛不愛的太可笑，但是斯內普并非的孩子，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并且他這輩子都不會改變。

也許阿奎萊恩真的太了解斯內普了，斯內普所做的決定沒有任何人能更改……阿奎萊恩知道，所以他才更加恐懼、猶豫。

阿奎萊恩深呼吸了一下，好吧，有些事情也許真的到了坦白的時侯了。

“西弗勒斯，有些事情我想我得跟你說……如果你覺得你可以接受的話，那我再談這個問題，好嗎……”阿奎萊恩這些天一直都在盤算着該怎麽把自己的身份告訴斯內普，斯內普肯定會非常生氣，這讓阿奎萊恩十分顧慮。

“你最好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斯內普這樣說道，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借口和逃避。

“當，當然……西弗勒斯，其實我……我不是人類……”阿奎萊恩聲音有些幹澀，他咬着下唇不敢擡頭看斯內普的表情，心一橫就幹脆直接說了下去。

“我本來是個天使，這是真的……我接近你也是有目的的，你是上帝委派給我的任務，我要負責撫養你長大成人，我在人間的時間限制只有十八年……”

斯內普聞言愕然的瞪着眼睛，阿奎萊恩則是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

“你說什麽？”斯內普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

“西弗勒斯，我不是人類……”阿奎萊恩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說道，他将自己的一切都坦白了，包括上帝和梅林，他下凡的經歷等等！斯內普一直沒有打斷阿奎萊恩，他只是安靜的聽着，眉頭糾緊，眼神變得愈發深邃、困惑。

“西弗勒斯，接下來我要說的很重要，我本來是不應該出現的。你的命運十分悲慘，所以上帝才派我來拯救你的童年，看看能不能因此改變些什麽。那個伏地魔很快會死，但是十多年後他會複活，有一個救世主叫哈利·波特，只有他能夠打敗伏地魔，而你就是為了保護他才死的……”阿奎萊恩一想到自己拼死拼活拉扯大的好兒子會為了保護一個現在連人影都不知道在哪裏的救世主而慘死，就覺得心裏難受死了。

“等等，阿奎萊恩，這太荒誕了。”斯內普終于開了口。

“所以你想說，你根本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物，而我就像上帝和梅林棋盤上無知的笨蛋。”斯內普讨厭這種感覺，像是他被愚弄了。

“還有，我為什麽要保護哈利·波特？我根本不知道那是誰？”斯內普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掉進了一個找不到出口的迷宮一樣，走到哪裏都是疑問。

“好像是因為你喜歡他媽媽吧……原本的HP世界我也不太了解。”阿奎萊恩無辜的眨着眼睛，他也不記得了。

聞言，斯內普的表情就像吞了一只蛞蝓一樣……他原本應該生活的那個所謂的‘HP’世界究竟是有多恐怖啊？

“我發誓，這是真的，西弗勒斯，我不會故意編這樣的故事！我真的不是人類，我當初也是抱着目的接近你的，對不起，騙了你這麽多年……我……”阿奎萊恩很難過的低下頭，他其實真的不想騙西弗勒斯的。

“阿奎萊恩……”斯內普從震驚重平複過來，他呼出了一口長氣，他知道阿奎萊恩的智商絕對編不出這麽富有想象力的故事，那麽這整件事情就是真的了……阿奎萊恩是，他是……一個天使？

“對不起，西弗勒斯，我現在才說……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阿奎萊恩搶着道歉，他真的害怕斯內普生他的氣。

斯內普畢竟是斯內普，經過了從麻瓜到巫師的經歷之後，也許真的沒什麽事情能讓他驚訝到失去理智了。他對于阿奎萊恩的欺騙感到十分的惱火，但現在的重點不是阿奎萊恩的身份，而是阿奎萊恩會不會抛下他？

“所以其實你想說，如果我到了十八歲，你就會離開我嗎？讓這個世界恢複原本的秩序，不管我的死活？”這個猜測讓斯內普周身發寒，他簡直無法想像一個沒有阿奎萊恩的世界會是多麽殘酷冰冷。

“不！”阿奎萊恩趕緊搖搖頭。

“那怎麽可能，西弗勒斯！我怎麽可能不管你！”阿奎萊恩抱緊了斯內普，以期證明自己言語的真實性。

“我現在已經決定不回去了，如果你不嫌棄我那麽笨，還騙了你的話，我想一直陪着你。”阿奎萊恩想，在這件事情上，他畢竟是欺騙了斯內普，如果斯內普生氣了，不喜歡他了，那他……也是可以理解的，斯內普最讨厭別人愚弄他，欺騙他……

“阿奎萊恩，你真的是……天使？”但凡事也都有個例外，斯內普唯一舍不得發脾氣的對象就是阿奎萊恩，他不能讓阿奎萊恩傷心……斯內普認為這簡直匪夷所思，這個迷迷糊糊腦子缺根筋兒的家夥也能做天使？

阿奎萊恩點點頭，他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斯內普會給他怎樣的判決。

“你沒有翅膀。”斯內普說道，也許阿奎萊恩有吧，只是藏起來了，沒有讓他看到。

“我的翅膀被收回了，還有我的神力。”阿奎萊恩此刻面對斯內普，就像小學生面對老師一樣，有問必答。

“你的神力？”斯內普從來不知道，阿奎萊恩還能有什麽神力？讓蛋糕特別好吃的神力嗎？

“我能夠聽到人類心中的願望，并賜給他們好運。那些真正心懷善念，上帝忠實的孩子們，他們在神前禱告，心願都将被天使聽見，然後我會賜給他們幸運之光，幫助他們實現願望。”阿奎萊恩以前就是幹這活的，他的生活非常忙碌，因為人類的心願太多了，但是願望天使卻太少了。

“好吧，那你現在聽到我心裏的願望了嗎？”斯內普反問道，他現在的願望就是揪起阿奎萊恩狠狠的打屁股！這個笨蛋，竟然現在才說！斯內普瞇着眼睛，瞳孔裏閃爍這危險的光。

阿奎萊恩搖搖頭，總覺得不會是什麽好願望……

“關于你欺騙我的這個賬，咱們改日再算。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你的回答了嗎？”斯內普可還沒忘記呢，他剛剛對阿奎萊恩表白了，這是當務之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至于以後怎麽懲罰阿奎萊恩，他們可以在床上慢慢的讨論。

“西弗勒斯，你會不會很生我的氣，然後讨厭我啊？”阿奎萊恩依舊記得，第一個欺騙斯內普的人，斯內普可是把對方整得慘兮兮，到現在依然記恨着呢。

“哼，我當然生氣，所以你就別再讓我更生氣了，快點同意吧。”斯內普威脅道，斯內普的表白，與其說是表白，不如說是恐吓更恰當。

“可是，我是你爸爸……”阿奎萊恩怯怯的提醒，他們這……算是變相的亂。倫了吧？

斯內普沒有說話，看着阿奎萊恩的目光越來越危險了。

“你要不要再考慮看看……”阿奎萊恩最後的負隅頑抗了一下。

“別再拖延時間了，阿奎萊恩。”斯內普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阿奎萊恩已經被他說動了。在他們兩個發生争執的時侯，阿奎萊恩總是妥協的那一個，這次也不會例外。

兩個人互看了許久，在眼神的對抗上，阿奎萊恩逐漸敗下陣來……

“好吧好吧，西弗勒斯……”阿奎萊恩打蔫的菠菜一樣耷拉着腦袋說道。

“你勝利了。”阿奎萊恩心底不是不喜歡斯內普的，他只是顧慮太多，而在斯內普眼裏，他的顧慮都是浮雲。

斯內普唇角出現了一抹笑容，阿奎萊恩可能并不懂得什麽是愛和情。欲，他現在答應自己不過是因為阿奎萊恩寵他，離不開他。不過無所謂，斯內普知道他總會讓阿奎萊恩懂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先收個利息呢，我的天使。”斯內普正大光明的翻身壓住了阿奎萊恩，強勢的黑色瞳孔中倒映出了阿奎萊恩的惶恐。

斯內普帶着一抹淺笑，繼續了剛才那個沒有滿足的吻。阿奎萊恩手足無措，口中被斯內普侵占得徹底，腦子也一片空白。渾身充滿了那種觸電般的快。感，那感覺對于他而言太陌生，但是又很舒适，阿奎萊恩恐懼着，同時也隐隐的期待。直到後來，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雙手繞到了斯內普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