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真假千金[06] 先給我五千六百塊錢…… (1)
看着何安遠一臉“我妹妹腦子壞掉了”的表情, 安恬急忙澄清道:“我就随便問問。這不是前幾年看過幾個電視劇,我這樣的,後來和你這樣的結婚了嗎, 我就像這是正常人做出來的事嗎?所以我就像問問你。”她說着拍了拍何安遠的肩膀, 滿臉欣慰:“果然,咱們倆都是正常人, 我就說嘛,正常兔子哪有吃窩邊草的……”
何安遠剛才雖然只喝了一小杯啤酒,但他是真的醉倒了的, 現在腦子比起平時來到底還是差一點, 聽到安恬誇自己, 頓時美滋滋地說:“可不是嘛!所以說嘛!我就說我妹妹的眼光沒有這麽差!”
安恬:“……”不是,您還記得您妹妹舉的那個栗子是您自己嗎?現在的有錢人都這麽有自我犧牲精神,所以黑起自己來毫不留情?
何安遠高興了, 想把剩下的人拉起來繼續喝,安恬連忙拉住他:“你以為那幫人是你嗎?他們……”他們一個個不是喝了半箱啤酒就是直接幹了一瓶二鍋頭,誰像你似的啊喝了一口啤酒就倒了, 酒精代謝也是需要時間的嘛!
沒等她把後半句說出來,何安遠站起身, 一只腳踩在茶幾上,驕傲地說:“沒錯, 他們可不是我,每次他們喝醉了,第二天都頭疼起不來,不像我,一天醉三次,醒了就能繼續喝!”
安恬:“……”就你那點酒量還是不要拿出來說了吧?說起來這群人大概與何安遠都是鐵哥們了, 交情絕對特別好,不然也不會帶着他這麽個一杯倒的人,喝了這麽多年的酒。
安恬想昧着良心誇何安遠幾句,憋了半天終于找到一個可以誇的點:“……對!你厲害!你喝醉了撒的酒瘋都比他們文靜!”
何安遠聽到安恬誇他,再次挺起了驕傲的胸膛。
安恬:哎,還能怎麽辦呢,便宜哥哥也是哥哥,現在知道便宜哥哥并沒有吃窩邊草的意向,那就哄着來吧。
隔壁那群真正喝醉了的,直到傍晚才醒,一個個抱着頭喊頭疼。
何安遠開的會所,設施和人員相當齊全,當下就讓人擡着擔架,把這些人送去了隔壁診所,據何安遠透露,診所也是他開的,不接待外客,只接待會所裏有突發狀況的來賓。他親自把人送過去,還在後面喊:“前面那幾個随便啊,随便送去哪裏,小花送她去老中醫那裏,她姥姥要是知道我讓西醫給她外孫女看病,非來砸我場子不可——那個是誰啊,怎麽還想跑的?老路!老路我看到你了,你別跑,不要諱疾忌醫啊!!”
安恬:“……”她也看到了,在保安們将一群醉鬼擡進診所大門的時候,其中一個鯉魚打挺鹞子翻身兔子蹬鷹成功突圍拔腿就跑。
看起來特別眼熟,好像正是路行微。
路行微一邊跑一邊喊:“何安遠你有病病啊,說了我沒喝我沒喝,你非讓我去醒酒,我好不容易睡着了你又把我擡到醫院,你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下一步是不是直接把我擡進火葬場了啊?”
何安遠的腦子确實不太清楚,旁邊一群服務員保安守着呢,他居然親自追上去了:“你這就是諱疾忌醫!老路啊,我知道你怕打針,但是你都這麽一大把年紀了,不要逼着我把你小時候為了不打針直接從醫院跑到隔壁市的事情說出來啊!”
安恬下意識地看看周圍的人。周圍的服務員和保安能說什麽呢,雇主說他們沒聽見,他們就裝作沒聽見呗,一個個望天望地望山望水,就是不往何安遠和路行微那邊看。
路行微最後吹了酒精測試,何安遠終于相信他沒有喝酒了。但他很納悶:“這不對啊?我親眼看見你喝了好幾瓶,比我還多一瓶呢!”
路行微和安恬同時向他投去“你丫就吹吧”的目光:好幾瓶?比你多一瓶?你是做夢夢到的吧?誰都看見你一杯就倒了。對,還是小杯子,別人拿來喝白酒的那種一兩半的小杯,就那麽一兩半普普通通的啤酒下肚,何安遠就躺下不起來了。
算了,不能歧視酒量小的人。安恬在心裏默默地說服自己。然後一擡頭,看到何安遠捧着手機在哪裏嘀咕:“咦,我的咚咚代駕呢?嗝,怎麽找不到了?”
安恬伸頭看了一眼:“……”你手機屏幕都沒解鎖,能找到才是靈異事件好吧?
路行微這時也湊過來,看到何安遠拿着個沒解鎖的手機在那裏狂點屏幕,沉思幾秒說道:“我來開?”
何安遠擡頭看他:“你有駕照?”看到路行微點頭,他扭頭嫌棄安恬:“恬恬,你也成年了,你怎麽沒有駕照呢?”
安恬:“……”拜托,原主剛滿十八歲就要高考了,高考完剛報完志願就知道自己不是何家女兒,然後就酗酒住院,現在才出院幾天,她哪有時間去考駕照啊?
她懶得理會那個傻哥哥,問路行微:“你駕照帶在身上?我看看?”
路行微翻了個白眼。
檢查了駕照,何安遠領着兩人到自己車邊,拉開門就坐進去了。過了一分鐘,又慢吞吞地爬出來:“啊,我忘了——老路你怎麽也不攔着我呢?”他一邊說,一邊一頭紮進後門,跟一只鴕鳥似的不出來了。
路行微撇撇嘴,坐進駕駛座,忽然想起什麽,伸頭出來沖安恬喊道:“你坐前面來!”
何安遠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只是暫時有點頭暈,聽到這話差點跳起來:“憑什麽?我妹妹憑什麽坐你的副駕駛?”
路行微理直氣壯:“我又不是你們家司機,你們憑什麽都坐後面?”
何安遠沉思片刻,不情不願地對安恬說:“好吧恬恬,你就坐前面,你放心,有我在,他姓路的什麽都不敢做!”
已經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安全帶都系好了的安恬:“……”就您那個喝醉了以後六親不認、人畜不分的眼神兒,還指望您能幫我打人?我看懸。
再說路行微是她的債主,作為一個欠債的,賴賬不還已經很令人發指了,她怎麽可以做出痛打債主的事情呢?更重要的是,她有可能打不過債主……
太令人尴尬了。
好在一路上何安遠的話很多,畢竟是剛剛喝醉過的人,在酒精的刺激下,何安遠比平時健談了許多,簡直口若懸河。
安恬和路行微只當沒聽見。
“你們不知道,許家的人有多過分!張口閉口就是錢!就是要錢!如墨好好的女孩子,被他們教得要打兩份工賺錢給弟弟上學,太過分了!”
“嗚嗚嗚還是我的恬恬好,如果如墨和你一樣好,我就有兩個妹妹了,說出去讓那群兔崽子嫉妒死!”
“啊!老路,我好多年沒見過你了,說真的剛聽說你回來的時候我都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認識過你這個人了……”
“恬恬以後那種話不要随便說,什麽叫萬一你喜歡上我要嫁——啊啊啊啊啊!”
何安遠發出一陣慘叫聲,因為路行微一個急剎車,車子猛地停在路中央,而他一頭撞在椅背上,還被安全帶勒了個半死。
“老路你要謀財害命啊!”
路行微回頭嚴肅地看着他:“你的車壞了。”
何安遠:“不可能!我上個禮拜才去檢修過!”
“就是壞了!”路行微一口咬定。
幾人下車,何安遠晃晃悠悠地拎着故障車标志牌去放,路行微和安恬站在路邊看着他。
安恬盯着何安遠的背影,準備等他不小心摔倒就沖上去救人。沒辦法,何安遠堅持要自己去放,不讓別人幫忙,還好這條路上沒什麽車,否則安恬寧可把人打暈,也不會讓他這麽晃悠着就出去的。
她聽到背後有奇怪的聲音,回頭一看,發現是路行微在磨牙。
安恬:“……”不是,大佬你能不能不要磨牙,你一只貓科猛獸瞪着我磨牙,我感覺我的脖子有點不安全啊!
“你,喜歡他?”路行微也盯着何安遠的背影,指甲有意無意地在外套上抓了抓。
安恬:“貓哥,冷靜,你要冷靜!”有話好說啊,法治社會你可不能亂撓人。
路行微:“你,喜歡他?”
安恬看到他還在磨爪子,趕緊澄清:“沒有,怎麽可能?前面十八年我都當他是我親哥,我喜歡他?沒搞錯吧哈哈哈!”
路行微磨牙的聲音更大了:“十八年?我看你過來還不到十八天吧!”
安恬:“……噓,別說出來,舉頭三尺有神明,萬一被人聽見就不好了。”她一邊說,還一邊指了指天空。
路行微下意識地跟着她的手,看向只剩下一點點夕陽餘晖的天空:“?”
“你看見什麽了?”路行微茫然地說,“天上有朵雲,長得好像一條魚?”
這時候何安遠放好了标志牌,晃晃悠悠地走回來,聽到他的話,點頭應和道:“對,你吃魚吃的真多,今天的魚你至少吃了一半。以後不知道誰會跟你搭夥過日子,你吃這麽多我看誰都養不起你,哈哈哈!”
安恬:“……”求求您別說了,您再說,這位就真想起來我欠他幾萬桶魚了。她剛才悄悄清點過空間裏的魚,雖然魚的繁殖速度很快,空間裏的風水也好,但畢竟是個有限的環境,池塘就那麽大,能容納的魚就有限,所以她現在真的沒辦法一次性拿出那麽多魚給路行微。
微薄的夜色中,路行微的臉有點紅,不過好在旁邊兩人一個在哈哈哈,一個在心算她有多少魚,都沒看到他的臉。
“咳咳,”路行微清了清嗓子,“你叫拖車了嗎?你的車壞了,開不走了。”
何安遠坐在路邊的花壇上:“沒有啊,我又沒叫過,我怎麽知道拖車的號碼?我給錢叔打電話了。”
錢叔是何家的司機。安恬和路行微聽他這麽說,也跟着他一起坐在路邊等錢叔過來。
錢叔來得很快,到了之後發現自家雇主的倆孩子灰頭土臉地蹲路邊,表情都呆滞了半分鐘。但他又有什麽辦法呢?他只是給老板幹活的打工人啊!
安恬看見眼熟的車過來,推了何安遠一把,何安遠頓時卧倒在地,呼吸均勻,甚至還發出微微的喊聲。
安恬:“……”扔了吧,別要了。何安遠剛才還說要幫她揍路行微呢,結果現在已經睡着了?他想夢裏去揍人嗎?
幾個人連拖帶拽把何安遠塞進車裏,好不容易給他系上安全帶。要不是他體型太大,安恬都想問問錢叔,他後備箱裏有沒有兒童座椅了。
路行微的住處據說與何家是同一片別墅區。開車回何家的時候,先經過他們家,錢叔就在他門口停下,先把他放下去。結果路行微開了車門還在車裏磨磨蹭蹭許久,最後下定決心似的對安恬說:“你不要擔心,如果何家有什麽事情,你就來我這裏,我有好多錢呢。”說完跳下去就跑了。
安恬看着他的背影,自動自覺地将他的話翻譯成了“即使何家把你趕出家門,你欠我的魚也是要還的,到時候你來我這裏,我錢多,你跑不掉的”。
安恬:忽然覺得脖子後面更冷了呢QAQ
何父何母不在家,好在何家雇的人多,而且錢叔力氣也大,要不是何安遠個子高,他能把人夾在胳膊底下帶到樓上去。家庭醫生也聞訊而來,安恬問了幾句,聽他說何安遠的确沒什麽事,絕對不是酒精過敏,只是酒量特別特別少,也就随他去了。
回到卧室,安恬開始做下一步的計劃——
用何安遠的方案是絕對不行的。
什麽叫“她現在是個扶弟魔,給她的錢她都要拿去給弟弟所以暫時不能幫她”?什麽叫“我覺得她的思想不對,要等她自己想明白再接她回來”?
當然,在試探過何安遠之後,安恬願意相信他沒有壞心,他只是将其他人想得太簡單了。
即使許如墨真的是個寧可辍學也要去賺錢給弟弟的人,那也是許家把她養成那個樣子的,這種時候不趕緊把人接回來好好教,還要讓她和許家人在一起,她還有機會意識到自己的思想不對嗎?不是每個人在被洗腦了半輩子的情況下都能自己跳出來的,能自己跳出來的,那都是千年難遇的聖人。
如果沒有人幫忙,許如墨更可能的是被淹沒在泥潭之中,永遠也出不來。
此外安恬覺的還有一種可能性——
有沒有可能,真相和她看到的并不一樣?
經過上一個與鬼怪相對不相識的世界,安恬對自己的眼睛略略失去了一些信心。她覺得,眼見也不一定為實了……
更何況是別人轉述的呢?即使何安遠給她看過那個視頻,她也覺得如果不當面去看看許家人的氣場,心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可不信“視頻不能編輯所以一定是真的”這種爛梗。
那麽問題來了。
她應該去哪裏找許家人?
新聞裏面隐去了何父的名字,只寫了“不願透露姓名的奚州市首富何先生”,當然,也沒點許家人的名字,只寫了“某村需要保護隐|私信息的許某某”。
系統給她的劇情裏面,倒是說了許家人也是奚州市範圍內的,所以許母當初才會在在命(作)運(者)的安排下,與何母住進同一家婦幼保健院。然而系統沒說村子的名稱,而安恬上網搜過了,奚州市管轄範圍內,有兩千多個村。
看到這個數據時,安恬:0_0
你個破系統是不是在為難我安恬!(╯‵□′)╯︵┻━┻
安恬逼問系統能不能多提供一點信息,全被系統以【您的系統已休眠,請等它睡醒再來】給推脫掉了,安恬只恨系統沒有實體,否則她絕對要把它拖出來揍一頓,揍到它物理休眠為止。
系統這條路走不通,她只能在那麽一點點劇情,以及原主并沒有什麽用的記憶裏面翻找了。
許如墨,與何安恬同一天出生,現在是奚州大學大一學生,等到暑假過去,她就是大二學生,是何安恬的學姐了。
雖然知道系統在裝死,安恬還是忍不住抱怨:“你看看人家的女主!你再看看你們給我安排的身份。十五歲本科畢業二十歲了還沒拿到研究生學位,我強烈地譴責你!在你心裏,我是不是不配按時畢業,只能當這種延畢的家夥?”當然,這個十五歲本科畢業的當然不是何安恬,何安恬今年十八了剛剛參加過高考呢,那人是南宮安恬,以前世界裏穿過的人。
系統:【你講講道理啊,十五歲本科畢業你算算跳了多少級啊!】
安恬就沒打算跟它講道理,她是準備胡攪蠻纏的:“小時候跳級跳來跳去,長大了連研究生都不能按時畢業,這合理嗎?”
系統:【對不起,您的系統——】
安恬“啪”地一聲把系統強行休眠了。
唉,這種沒用的系統,也只有她這樣善良的任務者還一直留着。她可是聽說,最近局裏新來的那些任務者,用的都是高級系統,運行流暢,溝通無阻,還會賣萌,更不會無緣無故地休眠。
統比統,酸死她這個可憐的宿主算了!
系統:【?】剛剛不是它家恬恬親手讓它休眠的嗎?再說了,當初局裏讓換系統的時候,是恬恬掀了辦事員的桌子說“這是我護着的統你們敢碰它一個代碼我就翻臉不認人了”,然後辦事員才睜只眼閉只眼沒給她換。
不過後來據系統的分析,它家恬恬好像略微有點臉盲,而快穿局裏那些辦事員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所以恬恬真的有可能翻臉不認人來着……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這個鍋,為什麽要它這個可憐的小系統來背?
為什麽??
原主的記憶和系統提供的信息沒有用,安恬只能另尋他法。最好的選擇當然是去問何安遠。不過鑒于何安遠的态度不太妙,她決定委婉一點。
在何安遠徹底醒酒之後,安恬找到他委婉地問道:“許如墨的養父母在哪個村?”
何安遠:“……”
安恬看着何安遠呆滞的模樣,想想大概自己太委婉了,對方沒聽出她的意思,于是換了個說法:“我是說,我的生父生母在哪個村?”
何安遠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恬恬,那天的視頻你沒看嗎?不對啊我記得我親自放給你的。那就是那天的光太亮了你沒看清?——我就說嘛,咱家裏就不應該裝那麽亮的燈,現在你連手機屏幕都看不清不行我現在就找人把那幾盞燈拆掉……”
“停停停!”安恬見何安遠想開溜,連忙一把扯住。
“第一,那幾盞燈是你哭着喊着要裝的,別想把鍋甩給別人,”她義正辭嚴地指出,“第二,我問你事兒呢,你跑什麽?你以為你跑得快我就追不上了嗎?”
何安遠嗤之以鼻:“開什麽玩笑?何老頭都逮不到我,你還能逮到我?”
安恬挽起袖子:“你想試試?”
何安遠說試試就試試。他就不信他這個三天兩頭在何老頭手底下逃出生天的人,還跑不過何老頭何老太捧在手心裏嬌養長大的小妹妹。
然後他就哭了。
何父雖然人過中年,但畢竟是個成功人士,不是那種大腹便便的暴|發戶;據說他上大學的時候也是系裏面的長跑冠軍和短跑亞軍來着,雖然他們系裏一共也沒幾個男生。
而何安遠小時候沉迷欺負妹妹,以藏起何安恬的布娃娃讓她哭鼻子為樂;十幾歲開始沉迷打游戲,每天以建立站隊登上國際頒獎臺為目标;上大學以後他不打游戲,開始沉迷插花,後因辣手摧了何母兩個花園,被何母罵了個狗血淋頭才放棄。
大學畢業之後,他被何父帶進公司,開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跟着何父學習。
——簡而言之,何安遠從小到大都是個運動廢。
他能逃出何父的魔爪,完全是因為何父年紀越來越大,體力不複當年;以及,他風騷的走位。
每一次被何父追打的時候,何安遠都能用最快的速度選出最不适合中老年選手活動的路線;然而現在他面對的是安恬……
就,超悲劇的。
安恬不僅比他年輕,還比他走位更風騷,每次都能預判他逃跑的方向。
在第十八次被安恬掀翻之後,何安遠終于認輸:“好恬恬,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你想知道什麽,我全都告訴你!”
安恬:“……”瞧瞧您這點出息!她充滿欣慰地問道:“那你說吧,他們住在哪個村?”
何安遠用了三秒鐘組織語言,然後說:“你知道,他們村裏條件不好,許家的經濟條件也不大好,所以他們來奚州之後,沒有住酒店,而是在清波路那邊的天橋底下睡的,還好現在天氣暖和,不然他們估計要感冒。”
安恬客客氣氣地催促:“說重點。”
何安遠繼續東拉西扯:“後來不是找到我和咱爸了嗎?雖然不想給他們錢,但是不能讓他們再睡天橋底下啊,就是不感冒,萬一被別人打了也是個事兒,所以咱爸讓我給他們安排酒店。結果你猜啊,恬恬你猜他們做了什麽?”
安恬揣測視頻裏許家父母的風格:“……他們讓你把酒店費用折成錢給他們?”
何安遠一拍大|腿:“沒錯!他們說酒店太貴了,特別是咱們家的酒店,一晚上好幾百呢,夠他兒子一學期的學費了,說他們可以繼續睡天橋,讓我把錢折給他們。你說我這個暴脾氣能答應嗎?”
安恬:“那肯定不能。”
何安遠繼續拍大|腿:“沒錯!這種無理的要求我怎麽能答應呢?所以我都沒留他們在奚州市過夜,直接派個車給他們送回小許村了——卧槽!”他猛地吸了口冷氣,“我本來不想說的,怎麽還是說出來了?”
安恬得到答案,也不繼續跟他掰扯,敷衍地道了聲謝,轉身就走。
“喂!”何安遠在她身後抱怨,“用過就丢啊?還有沒有人性了?”
安恬只留給他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安恬收拾包袱,準備明天就去小許村。
然而她用千度谷妹妹搜驢等若幹個搜索引擎搜了十幾遍,奚州市轄區內并沒有一個叫小許村的村子。而這個時候,她再想找何安遠算賬,卻發現何安遠已經不見了。
安恬:“……”大意了,應該當場讓何安遠開車帶她去村子裏啊!至少也要問出來,當天送許父許母回去的司機叫什麽,她好去季氏找人問。現在倒好,人跑沒影了,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她徹底沒轍了。
至于直接找許如墨這個方法,安恬考慮了一秒鐘就放棄了。書裏寫得明明白白,許如墨大學期間一個人兼了好幾份職,現在又是暑假,她去奚州大學肯定逮不到人。
唉,既然說了在兼職,為什麽不直接告訴她,許如墨在哪裏兼職呢?這樣找起來還方便一些。
不過既然何安遠沒得指望,那就換個人問吧。
何父何母肯定不行。何父那人雖然看起來和和氣氣,但他決定的事情,何奶奶活着的時候都拉不回來,別說安恬這個女兒了。何母那裏,在不小心聽過她和何安遠的對話後,安恬覺得她的态度有點微妙,如果不是必要的情況,她不太想去找何母碰釘子。
何安遠的那群酒友,約出來喝酒大概可以,但問這種事情,只怕他們自己也不知道。
何安恬也有很多閨中密友,然而……
高中都畢業了,何安恬要不是把自己喝住院,也早出去玩兒了,現在她那群朋友一個在國內的都沒有。讓人家在國外幫自己打聽消息?安恬覺得這種事兒最好不要做。
那就只剩下路行微一個人了。
安恬不是很想找他。
畢竟是債主……
算了算了,正事兒要緊——安恬安慰着自己,然後出門去找路行微。
之前錢叔載他們回來的時候,安恬看過路行微的住處,離何家不遠,她只用半個小時就走到了。
路家據說和何家差不多有錢,不過他們的生意不在奚州市,所以奚州人的眼裏,奚州市首富是不願透露姓名的何先生而不是路先生。
安恬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不停地催眠自己“債多不愁人”,然後才按下路家的門鈴。
幾分鐘後,屏幕上出現一張熟悉的臉:“指紋鎖,你直接進來吧。”只說了這麽一句,路行微就挂斷了。
安恬:“……”忽然瑟瑟發抖。路行微家的指紋鎖,為什麽會有她的指紋?何安恬的記憶裏面,對路行微只有非常模糊的記憶,她只記得很小的時候有一個叫小路的朋友,後來朋友搬家,他們就再也沒見過。
所以指紋鎖是怎麽回事?
安恬一邊想着原主是不是也欠了路行微的債,一邊用指紋開鎖。
十個指頭都試了一次,然後,門依舊沒開。
安恬:“?”好你個姓路的,你不要以為你是我的債主我就可以容忍你這樣戲弄我!
這時候,視頻裏面又出現路行微的那張臉。路行微略帶歉意地說:“啊,那什麽,我忘了你跑來跑去是要換身體的,我這邊記的是南宮安恬的指紋。我跑到門口也要十分鐘,要不你把鎖砸了進來?”
安恬無力吐槽:“路大佬,這邊都有監控的,你信不信我現在敢砸鎖,今晚就得被拘留,明天就會上頭條?”
路行微滿心不情願:“好吧好吧,那你等着。”說着又把視頻挂斷了。
安恬:“……”要不是我還欠你幾萬桶魚現在又有事求你,我馬上就翻臉!
十五分鐘後,門裏面終于傳來腳步聲,大門敞開,帶着貓耳朵的路行微出現在門內。
安恬想捂眼睛。
進門之後,他們又走了十五分鐘,終于走到目的地。安恬癱坐在沙發上,一句話都不想說。
路行微似乎沒看出來安恬的狀态,還在炫耀:“你看我這房子怎麽樣?”
安恬有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
實話實說的話,路行微的宅子不錯。面積大,風景還好。
但是他為什麽要在都市裏面用靈陣布置一個普通住宅啊!用靈陣也就算了,為什麽要在宅子裏面搞出一座山啊!
想到自己剛剛爬過的一千二百多級臺階,安恬的眼淚都快落下來了:這可不是普通的臺階,這是高達一尺半的臺階。一千二百多級!她!就用這副普普通通的人類身軀爬上來了!
總之她現在累得一句話都不想說。
路行微看她翻白眼,欣慰道:“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
安恬:“……”您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歡了!
路行微沏上一壺茶,給自己滿滿倒上一杯,又給安恬倒上半杯。倒完了看看安恬的樣子,猶豫着補到七成滿,還欲蓋彌彰地說:“不是我舍不得啊!倒茶不能倒滿的,倒滿了是趕客!”
安恬拿過杯子一飲而盡。
路行微滿臉肉痛地又給她倒上大半杯,努力不去看她的杯子,然後才問:“你來幹嘛?”
他的茶似乎是靈茶,安恬喝下一杯之後,便覺得通體舒暢,滿身的疲憊一掃而空。“想讓你幫我找幾個人。”她說。
路行微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找人?什麽人?男的女的?有我好看嗎?”
安恬:“?”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問題?
她不假思索地說道:“沒有你好看,你最好看了。”這話不是哄債主高興的,路行微的貓形态,是安恬這麽多世界以來,見過的最美麗的貓貓,所以她說這話一點也不虧心。
對方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轉起來:“哼,算你有眼光——既然我最好看,你為什麽還要找別人?”
安恬有點郁悶:即使你是我債主,也不能攔着我找別人借錢啊!這不太講道理嘛!
不過有求于人,安恬只能有問必答:“哦,你不是知道我這次不是何家的親閨女嗎?我想讓你幫我找找何家的親閨女,她暑假在打工,我找不到;嗯,還有何安恬的親生父母,任務需要,我得去看看。”
路行微低頭想了許久。不情不願地問:“這次給我什麽報酬?上次的魚你給了沒幾年就跑了,這次你可不能賴賬。”
安恬小心翼翼地試探:“我先還你一部分?我不知道我和你那邊的時間流速是不是一樣,你先給我透個底,我到底欠你多少魚了?”
路行微大怒:“呸!我是為了催你還我的魚嗎?我是那種為了幾條魚追出這麽多世界的貓嗎?”
安恬納悶:“那你是為了啥來的?”不是為了魚,為什麽要和她來同一個世界?緊接着她恍然大悟:
“哦哦,我明白了!”
路行微滿臉希冀:“你明白了?”
安恬大概被何安遠傳染了,她也一拍大|腿:“這只是巧合!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把你當成那種為了幾萬桶魚就跨世界追債的貓,其實你本來就住在這裏,只是我碰巧又過來了,對不對?”
路行微:“?”
他忍不住開始在沙發上磨指甲。
安恬:大佬有話好說,您一個貓科動物在我面前磨爪子,我莫名覺得我就是您準備抓的那只老鼠啊!
在路行微充滿殺氣的目光之中,安恬迅速開溜。當然溜之前沒忘了提醒對方一句:“老路啊,我這次的任務可拜托你了!”然後一溜煙跑下一千多級臺階的山,火速逃回何家。
直到回到何安恬的卧室,安恬才長出一口氣:貓科動物太可怕了,要是半夜遇到,她絕對會吓得一巴掌拍上去。
如果那樣,這仇就結大了。
現在只是幾桶魚就能解決的問題,如果真的和路行微打起來……她怕是這輩子,不,以後所有輩子都別想養貓了,她恐怕會被喵星人拉入黑名單。
路行微發脾氣歸發脾氣,辦事還是很靠譜的。第二天一早,他就給安恬發來了一串地名。
許父許母的住處,是奚州市周水鎮許成村,後面是許父許母的名字和許家弟弟許書墨的學校地址。安恬的目光在許母的名字上停留了幾秒鐘:好巧,許母和何家太姥姥一個姓,都姓季。
然後是許如墨打工的地方。奚寧廣場。工作日的白天在廣場外面穿着玩偶服發傳單,晚上在一家菜館洗盤子,周末有三份家教。今天是周五,許如墨白天應該在發傳單。
下面寫着許如墨的手機號碼。安恬醞釀了許久,決定一邊發短信一邊趕過去。
她将原主的幾張卡帶在身上,然後從抽屜裏翻出一個吊墜。
原主值錢的首飾很多,但那些特別值錢的,都是管家那裏記過賬的,她只有資格戴,沒資格拿給別人。而這個吊墜不一樣,這是用新生兒的胎毛做的吊墜。
根據原主的記憶,何母曾經提起過,這個吊墜裏的胎毛,是孩子剛剛生下來,擦幹淨身子就剪下來交給她的。所以,這個吊墜裏面,是許如墨的胎毛。
許如墨的生活,原主占據了;許如墨的家人,原主占據了;許如墨的錢……安恬想賴賬幾天再還,所以她想去找許如墨打打感情牌,說不定對方能答應。
如果實在不答應,那就算了,她再想其他辦法。她手裏值錢的東西也不是沒有,只是有些東西不太好拿出手,畢竟她說不出來歷,會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