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出發
宋玉辰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就搖搖頭說:“不,那箱光劍随你的便,我不要。但是作為交換,那一本毒經卻是要歸我,另外,吳鈎、方天、魚腸歸我,百枚霹靂彈,我也要七成。”那口氣,絕非商量,上位者慣有的命令口吻,頓時顯露無疑。
陸風那邊剛要開口,晚晴已是堅定的搖頭道:“最多四成,沒有我,你就是按着地圖将這些地方一一找過也拿不到東西,縱使你扔了鑰匙,大不了我這輩子都不再用劍,就讓神兵閣永埋深山也無不可。”說完,就給了陸風一個安心的眼神。跟着和雪叔叔多年,她可不是真的單純的什麽都不知道。
宋玉辰從未懷疑過她話語中的真假,霹靂彈畢竟只是消耗品,數量又非絕多,他提出七成也是為彼此留下商量的餘地,他也只是稍作思考便答道:“依你。”
神兵閣之事畢竟事關重大,哪怕他們現在的談話絕無其他人能夠知道,為免夜長夢多,前往華山的事情也得立刻提上日程。只是,京都離華山雖然不遠,然而這十多年來,華山早已成為一個敏感之地,任何一方勢力想要前往華山,必會受到各路人馬的關注,到時候想要帶着東西安然而回,也是件極困難的事情。況且,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就是,晚晴剛剛學會騎馬,想要快馬加鞭的前往華山,不能說是癡心妄想,也絕對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幾個大男人在那裏皺眉苦思,晚晴倒是給了條建議:“若是不能騎馬,倒是可以乘着我的雕兒去。”
“雕?”
“啊,是我兒時一個人孤獨寂寞,雪叔叔便特意為我尋來的一對金雕,自小養到大,雕兒能飛之後,我還騎着它們下過雪崖呢,那是我及笄前唯一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說着說着,晚晴便露出了些許懷念之色,眼神中的悲傷只一閃而逝,就很好的收了起來,并未叫人察覺。
只是在場的人中除了雪俊外,全都是心細如發、人情練達之輩,然而那神色只是一閃而過,陸風雖然看到了,卻同樣察覺到了晚晴并不想多提此事,也就裝作未曾察覺;而宋玉辰與晚晴畢竟毫無交情可言,自然也就沒有多管閑事,只是不知為何,他還是将這一幕牢牢的記在了心裏。
晚晴從懷裏拿出一支手指長短的笛子來,笛子上只一個孔,放到嘴邊用力一吹,略顯尖銳的聲音便直透雲霄,不一會兒,就有一對體型龐大的雕兒從天而降,速度迅猛無比,照此看來,離華山的百多裏路程,恐怕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能抵達!
近看上去更是威猛不凡,要比常見的金雕大上不知多少,雄勁有力的翅膀,健碩的身軀,即使一只上面乘上兩個人也略顯寬松,怨不得晚晴會如此提議。
只是,幾人如何分配卻成了問題,晚晴畢竟是女兒家,按理說應與關系最近的雪俊同乘,然而,她看着己方兩人都對宋玉辰忌憚萬分的神色,下意識的就率先跳上了其中一只雕兒的後背,用眼神示意宋玉辰上來,緊接着抛給陸風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言道:“那麽,走吧。”
陸風下意識的接過晚晴抛來的珠子,再想阻攔,宋玉辰卻已經跳到了雕兒的背上,緊接着向着天空飛去。嘆息一聲,無奈之下,陸風也只好與雪俊共乘一騎。
率先離去的晚晴手裏也拿着一顆同樣的珠子,奇異的是,雕兒的速度奇快無比,按理說飛上天之後,迎面而來的風力必然也是獵獵難忍,然而,呼嘯而過的風在珠子的三尺前就像是遇見了什麽屏障似的,繞過兩人,從側面吹過。而周身那層散發着淡淡的熒光薄幕,似是更能證實這一點。
雕背上,晚晴和宋玉辰卻在飛上天之後,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半晌,又同時開口道:
“你……”
“你……”
“你先說。”
“你先說。”
再一次的一口同聲,讓兩人都愣住了,晚晴坐在宋玉辰的身前,看不到身後人的表情,但只怕是兩人面對面,也只能看到那張潔白的面具。如此陌生的氛圍讓她緊緊的咬着下唇,晚晴沒有再出聲,而是等着身後的人開口。
兩人似是有着同樣的想法,宋玉辰也先是沉默了一陣,發現晚晴也沒了動靜後,這才開口道:“那天的事……你,不要緊吧?”
他即使沒有明說是哪件事,晚晴也知道,畢竟在宋玉辰看來,那晚自己應是熟睡了的,并不知曉他的到來,縱然他看不到自己的動作,但晚晴還是下意識的點頭,輕聲說道:“嗯,已經不要緊了。”
那顆珠子倒也真是神奇,呼嘯而過的風聲再大,也都擋在了那層熒光外面,如此輕的聲音,依然清晰的傳到了宋玉辰的耳朵裏。
“你剛剛,想說什麽?”又是沉默的片刻,他才再次問道。
“嗯?”晚晴先是愣了一下,身後的聲音有着明顯的遲疑,她剛要張口,然而話到嘴邊,卻又轉了原意:“不,沒什麽,就是想問,你為何總是帶着面具?”
感覺到宋玉辰的身體明顯的僵了一下,想着許是觸及到了他的隐私,便立刻挽救道:“啊,不說也沒關系的,我也不過是一時好奇罷了。”同時在腦海裏,也強迫自己掐了不住猜想的念頭。
身後又是許久的沉默,就在晚晴為自己的魯莽忐忑不安時,宋玉辰已是開了口:“唔,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是少時與人練劍,一個不小心被劃傷了臉,差點毀了眼睛,當初只顧着眼睛的傷勢,臉上便留下一條很長的疤痕,自那之後,便一直習慣了以面具示人。”
晚晴“哦“了一聲就不再言語。
單以宋玉辰通身的穿着氣度來看,就知他曾經絕對算的上是風流潇灑的人物,卻因為留疤而帶了面具,不難猜想,隐藏在其下的究竟是怎樣的潘安之貌。只是晚晴冒失的挑起了他的“傷心事”,自然不好再過探究,那句想要看看的話,便怎麽也說不出口了,只好轉移話題道:“吶,你,是不是很想去從軍?”
“你如何知?”然而話音才落,便有些釋然的喃喃道:“你竟能懂我……”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阿茔辛苦給咱畫的人設,好喜歡的說~~
這就是咱家男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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