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010

譚啓軍也是淩晨雞叫後才醒過來，守在旁邊的劉氏和譚貴國本來還打算等天亮了找車去鎮上，這一夜他們把衛寧罵了個狗血淋頭，譚貴慶一直在旁邊說：“就知道封·建·迷·信不可靠！”

譚啓軍醒來之後，劉氏忍不住抹眼淚，醒了就好，下次，她再也不要去嘗試這些亂七八糟的，只要她兒子活着就好。

卻見譚啓軍神色清明：“爸媽，這些年，你們受累了！”

劉氏和譚貴國愣在遠處，譚貴慶的表情也僵住，這，這是成功呢？

“恩人呢？”譚啓軍環顧四周，沒發現衛寧的影子。

劉氏和譚貴國這才發現昨天回來，直接把衛寧丢在院子裏，好在現在是夏天，一行人趕緊下去，把衛寧放在床上，又守在院子裏。

……

譚啓軍走到衛寧旁邊，鞠了一躬：“謝謝你，恩人。”

衛寧擺擺手：“好了就行，不必喊我恩人。”凡人嘛，伸手幫一把也是可以的。

“那我就喊你寧寧了，是不是餓了，先吃點東西吧！”

譚啓軍說完，劉氏趕忙道：“對，馬上開飯！”說完沖進廚房去準備了。

譚貴國也過來道謝：“謝謝你。”

譚貴慶紅着臉，艱難的說道：“是我錯了。”他以前不相信的事，現在徹徹底底發生在自己眼前，讓他不得不相信。

衛寧微微點頭，吃完飯，她道：“我也該離開譚家了”

譚貴國想拒絕，但他知道，這拒絕對他，對譚家來說沒用任何的好處，衛寧的本事他們已經見識到了，強制不見得留不下來，還會讓兩方關系交惡。

“你去哪？”譚啓軍問道，魂魄歸位後，他就恢複了正常，也知道衛寧和他的關系，這麽問不是想留住衛寧，而是不知道衛寧打算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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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寧：“小回村不是還有空地麽，我想買下來。”小回村玄氣很足，适合人居住，鎮上或許是人太多，玄氣微薄到可以忽略。

譚啓軍一聽，露出笑意，原本缺了魂的譚啓軍笑起來跟傻子一般，但恢複正常後，笑起來還有一絲帥氣。

劉氏笑着笑着紅了眼，兒子突然正常了，她就覺得，這輩子似乎也沒什麽遺憾了。

“走，我陪你一起。”譚啓軍道。

譚貴國也道：“我也跟着去。”

劉氏：“還有我，至少能幫你砍下價。”

“我能幫忙辦下手續。”譚貴慶是鎮上的工作人員，吃鐵飯碗的，他這麽說，這事就差不多了。

于是五人去了村長郭正青家。

衛寧和譚啓軍走在最前面，過來是譚貴慶、譚貴國和劉氏三人。

走在路上，譚家的是滿面春風，劉氏本來嗓門就大，這會打招呼，更是中氣十足。

大家本來還想問譚家是不是有什麽喜事，再一看到前面的譚啓軍，驚訝極了：“這是，這是？”

譚啓軍也跟着喊：“嬸子好。”“伯伯好。”

劉氏扯着嗓子，恨不得兒子正常這事天下人都知道：“對，我兒啓軍大好了！”

譚貴慶平時最讨厭這個弟媳大嗓門，這會竟一點也不覺得讨厭。

這不，就去村長家的這條路，已經有小回村的村民知道譚啓軍恢複正常了。

只是，見譚家還有事要忙，大家也沒問，是怎麽恢複的。

……

還未進門，劉氏就喊：“村長！”

郭正青走了出來，看到譚家一家來，還覺得有些奇怪，直到後面的譚啓軍喊道：“郭叔好。”

郭正青終于反應過來，這股奇怪的感覺從何而言：“這，這？”

劉氏趕緊解釋：“啓軍大好了。”

郭正青看了眼衛寧，總覺得是衛寧的功勞：“那可真是太好了。”

譚貴國今天臉上一直帶着笑意：“是這樣的，寧寧想買塊地，在小回村安頓下來。”這個稱呼，譚貴國也是跟着譚啓軍喊的。

不等村長介紹空地，劉氏就道：“你可得算便宜些。”

譚貴慶也道：“需要什麽手續，我也能幫忙。”

郭正青剛還沒來得及跟譚貴慶打招呼，這會譚貴慶說完，他趕緊道：“譚主任，您這話就見外了。”他算是發現了，這譚家對衛寧的态度大不一般，村上的土地是不允許買賣的，但當時小河村的衛家把衛寧買過來，戶口就轉過來了，要是分的一塊也是可以的，只是這審批程序要等上一段時間，但有譚貴慶在，這速度肯定要快上一些。

衛寧選了後山腳下的那塊土地，一共兩畝，需要交納四百元辦土地證，之前潘父一共給了她一千塊錢。

因衛寧要上學，便将錢給郭正青，請他幫忙辦理。

譚貴國本來還擔心衛寧拿不出來錢，結果沒想到，衛寧還拿出來了，他松了一口氣，不然，他們還得想辦法去借。

回到譚家，衛寧又拿出五百塊遞給譚啓軍，當時衛家賣掉她，收了譚家五百塊的彩禮。

這會衛寧打算還掉，一來是不嫁給譚家，二來算是替原身還衛家生育及這些年的養育之恩，比較她現在占用了原身的身體，還過之後，再不相欠。畢竟祁衍說過，因果循環，至于以後，當然也不會讓衛父衛母再占丁點便宜。

劉氏有些想拿，譚啓軍道：“你是我恩人，如果不是你，我這輩子就這麽渾渾噩噩度過，本來替我招魂，我譚家應該感激你，你這反過來拿錢給我們，這讓我們多難堪，再說，這錢也不該是你還！”

譚貴慶也道：“侄兒說的對，啓軍大好，本就是我們欠着你的錢，何來你給錢于我們！”

劉氏聽得臉一陣紅一陣白，但她覺得兒子是對的，譚貴國也微微點頭，算是贊同。

譚啓軍又道：“這錢你拿着，我們是絕對不會收的，往後這譚家也是你的家，你讀完書回來，就住在這裏，想住多久住多久。”

譚貴國開口：“啓軍說得對。”

衛寧覺得有道理，便把錢收了回去，這錢譚家不要，她得還另一家，只是這周時間來不及，只能等下周回來再說。

劉氏也連連點頭：“那你們先聊，我去準備晚飯。”她要殺一只雞，好好慶祝一下。

譚貴慶則是拉住譚啓軍，“你這大好了，也可以跟我去鎮上務工了。”

……

衛寧見這是人家的家事，便走到門外，開始看書，結果又看到了衛招娣：“小妹，聽說你去了學校？”前幾天衛招娣來過，聽說衛寧去了學校，那是又驚又喜。

“恩。”

譚啓軍和譚貴慶聊完，走出門看到衛招娣：“大姐，晚上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衛招娣定睛一看，發現是譚啓軍，一時間竟忘了如何反應。

衛寧：“恩，大姐晚上留下來吃飯。”

聽到他們的聲音，譚貴國也出來，留衛招娣吃晚飯。

衛招娣不明白現在的譚啓軍怎麽看起來一點也不傻，也能看出譚家對衛寧的态度變得不一般，但這都是好事，她很想留下來和小妹多待一會，但出來的時間太久，衛父衛母肯定有疑心。

她只得拒絕。

衛寧送衛招娣到門口，突然看到衛招娣臉上的黑氣一閃而過：“這幾天多當心，勿靠近水源。”

衛招娣不明白為何衛寧說這番話，但她今天出來有一會時間，也來不及多問，飛快朝衛家跑去。

……

譚家吃了有史以來最開心的一頓飯，劉氏一會哭一會笑，譚貴國和譚貴慶也喝了好幾杯。

直到晚上8點，譚啓軍道：“寧寧該去休息了。”

劉氏幹淨道：“看我們，一高興就忘了，寧寧明天還要上學，你快去休息吧，熱水我都燒好了。”

……

第二天一早，譚啓軍本來要送衛寧去學校，結果有不少人上門，都是些遠房親戚，聽說譚啓軍好了，過來看看的。劉氏實在太開心，忍不住打電話告訴了所有親戚。

衛寧倒不覺有什麽，收好書包直接出了門。

走到山頭，原本的藍天，突然變得陰沉起來，烏雲很快布滿整個天空。

衛寧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接着只見一道雷下來，朝衛寧正中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