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撩我

籃球場。

激情四射。

宋瑤确實是去打籃球, 籃球場已經被占的差不多，四個人也沒法打，索性跟其他人組成隊。

童謠默默後退：“我在這裏等你們。”

“一起吧。”宋瑤說着, 去拉她：“只是玩玩，不考驗技術。”

“我不會。”

“我教你。”

聞言, 謝溫賀笑她：“你會嗎？”

宋瑤一看就是乖女孩, 手指嬌嫩的可能連籃球都沒摸過, 更別提打籃球。

她脫掉外套，裏面是襯衫短裙, 綠色格子百褶裙非常惹眼。

周圍響起口哨聲，有幾個男生看着她, 不懷好意。

巧了, 宋瑤也不是什麽好人。

她在謝厭看不到的地方，沖他們輕輕眨眼, 口哨聲更大了。

謝厭自然也看到了她的黑絲和短裙, 眼底夾雜幾分散漫，拿起她的外套, 罩在她頭上。

“穿上。”他說。

視線遮擋，宋瑤拿下外套, 心裏偷着樂：“等會打籃球, 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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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

宋瑤沒動：“為什麽？”

她步步進攻, 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拿下他。

兩人目光對視，謝厭突然笑了，桃花眼微微壓下。

他沒再說話, 同時也脫下外套，衣袖卷起，露出手臂, 上面青色血管微微凸起。

籃球場突然炸開，周圍坐了一群人，迫切的跟同伴說誰誰帥，誰誰好看。

他們四人和其他幾個陌生人組隊，宋瑤籃球技術一般，皮毛還是懂點。

不過這場籃球賽，全程都是謝厭和謝溫賀在主導，兩人傳球扣籃，配合的天衣無縫。

宋瑤漸漸慢下來，調勻呼吸，她和童謠對視眼，兩人懶散下來。

得，敢情她們只是來陪襯的。

球賽越打越激烈，謝厭本是散落在額前的碎發被他撩到後面，眉眼更加好看了。

謝溫賀不相上下，不止一次撩起衣擺擦汗。

別看謝溫賀平時挺暴躁，身材也很有料，幾塊腹肌非常惹眼，引來女生陣陣尖叫。

中途休息，女生們殷勤的給謝厭和謝溫賀送水送飲料，順便要聯系方式。

謝厭沒收，坐在臺階上，大長腿微微敞開，手肘抵在上面。

宋瑤見狀，在便利店買了幾瓶水，遞給他。

謝厭沒有遲疑，接過。

她喝口水壓壓驚，繞到他身後蹲着：“哥哥需要服務嗎？”

謝厭眉眼低垂，還是那句話：“衣服穿上。”

剛才打籃球，宋瑤和童謠根本沒出什麽力，所以并不覺得熱，反而還有些冷。

這次，宋瑤沒有抗拒，慢吞吞穿上衣服，還把拉鏈拉倒最頂端，站在謝厭面前晃了圈：“可以了嗎？”

謝厭擰上瓶蓋：“宋瑤。”

“嗯？”

“你還小。”他頓了下，說：“早戀不适合你。”

宋瑤一口老血吐出來，她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什麽？”

謝厭沒看她，繼續說：“聽哥哥話，成年之後再談戀愛。”

“所以，以後這種衣服少穿。”

宋瑤被噎了下。

我為了你特意穿這麽清涼，你卻以為我是穿給別人看的？

“知道了……”宋瑤悶悶不樂。

下半場剛開始，宋瑤正要上臺，被謝厭摁住肩膀。

他把外套扔到她懷裏：“幫哥哥拿着。”

宋瑤不明所以，怎麽感覺出來半天，謝厭就跟變了個人。

變騷了。

哥哥什麽的，從他嘴裏吐出來，真他媽撩人。

宋瑤在心裏發出土撥鼠尖叫，跟童謠坐在一起，默默看他們打籃球。

甜心和幾個小姐妹觀察許久，那幾個小姐妹早就忍耐不住，張口閉口罵人：“不會打籃球就別拖累人。”

宋瑤只當沒聽到，只是眯着眼欣賞謝厭大長腿。

幾個小姐妹見狀，“呸”了聲，站到宋瑤面前，居高臨下：“跟你說話呢，聽不到嗎？”

“啊。”宋瑤懶懶應着，目光終于落在她們身上，慢條斯理：“麻煩讓讓，擋視線了。”

“你！”

小姐妹剛說一句，甜心從邊上站出來，臉色為難：“好了欣欣，你別這樣，宋同學是謝厭妹妹，你這樣說她不好。”

欣欣面露嫌棄：“有什麽不好？仗着是鄰居妹妹，對謝厭緊追不放，不是臉皮厚是什麽？”

甜心：“欣欣！你別說了。”

宋瑤：“……”

宋瑤頭疼，走到哪都不得消停。

難得她有時間把謝厭約出來，三天兩頭被攪和。

欣欣見她不說話，上手就要去推宋瑤。

宋瑤本想躲開，轉念一想，索性不躲了，她被推的後腰抵到身後臺階，手腕也蹭破皮。

“小心！”

童謠驚呼聲，扶起宋瑤，擋在她面前，皺眉：“同學，你們是不是有病？”

這邊的動作立馬被引到謝厭那裏，他眼底神色壓下，籃球從他手中快速脫離，直奔那位叫欣欣的女生。

衆人驚呼。

欣欣躲都來不及，後背被砸了下，一回頭，謝厭近在咫尺。

他眼底薄涼，拉着宋瑤手臂站起身，另只手壓了壓她後腰：“磕到哪了？”

宋瑤演技說來就來，眼眶通紅，撩起衣服後擺：“這裏疼。”

細白皮膚上有一塊紅色，明顯是剛才被撞得。

謝厭拉下她衣服，回頭，氣氛低沉：“道歉。”

欣欣後背也受了籃球重傷，忍着沒哭出聲，就聽謝厭讓她道歉。

她不可置信睜着眼睛：“憑什麽我道歉？”

謝溫賀脾氣說來就來，暴躁王名聲不是白來的，他吼着嗓子：“讓你道歉就道歉，你他媽廢什麽話？”

甜心在旁邊軟軟糯糯解釋：“不是的，欣欣不是故意的，她也被籃球砸了，這事能不能算了？”

“不能。”謝厭聲線冷的出奇：“她是我砸的，這件事另算。”

宋瑤擠出一滴眼淚，拉着謝溫賀衣角：“哥哥，算了。”

周圍人見狀，頓時心軟的一塌糊塗，紛紛倒向宋瑤：“不能算的，本來就是她先找事，人小姑娘籃球看的好好的，偏要找茬。”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宋瑤頭一次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

自己被推了下，那位欣欣也被籃球砸了一次，算是抵了。

宋瑤在心裏打着小算盤，電影晚上六點開場，他們要提前去，不能遲到。

宋瑤抹了把眼淚，拉着謝厭離開：“走吧，還要看電影的。”

謝厭把她護在懷裏，小姑娘平時看起來挺兇，剛開學一挑三時的場景他歷歷在目，怎麽今天會哭？

後知後覺。

他揉了揉她頭發，拿起外套離開。

謝溫賀低聲罵了句，帶着童謠也跟着離開。

周圍有女生提高聲調：“說什麽鄰居妹妹，人明明是兩對小情侶，有些人啊，就是見不得別人好，酸死了。”

欣欣臉色難看，狠狠瞪她們一眼：“說你媽呢，要你管了嗎？”

“酸雞說你媽呢？”

籃球場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走出籃球場，四人往家的方向走。

宋瑤眨眨眼，該不會自己做戲，背謝厭看出來，他生氣了？

不等她問，謝溫賀先一步問了：“不是要看電影嗎？”

謝厭停下，把宋瑤推進診所：“看腰。”

醫生開了祛瘀消腫的藥後，宋瑤順勢脫下鞋子，露出腳腕被崴的地方：“這裏需不需要再上點藥？”

醫生推了推老花鏡，默不作聲，起身去配藥。

謝溫賀連連啧聲：“你真神了，腳扭傷還打籃球？”

“不疼。”宋瑤扭了扭腳腕：“昨天在醫院上過藥，輕微扭傷。”

剛剛打籃球時，如果不是後背被撞了下，她還想不起來自己有腳傷。

謝厭轉身離開。

謝溫賀問他：“去哪？”

“洗澡。”

剛剛打籃球出了一身汗，謝溫賀扯起衣服低頭聞了聞，嫌棄自己：“我回去沖個澡，你們在這裏等着，很快回來。”

宋瑤點頭。

上完藥之後，宋瑤和童謠坐在門外的長椅上等他們。

她們沒怎麽打球，也沒出汗。

風吹過，卷起淡淡藥香。

童謠說：“剛才她推你，你為什麽不躲。”

宋瑤翹着二郎腿，後背往後靠，大佬坐姿：“對待不講理的人，我們要更加不講理。”

她繼續說：“甜心和那位欣欣一唱一和，白臉黑臉對着來，知道聖母婊和白蓮花什麽意思嗎？甜心就是典型例子。”

童謠半懂半不懂：“可是你還是受了腰傷。”

怎麽聽都不劃算。

“笨。”宋瑤捏她耳朵：“如果我躲開，她們會得寸進尺，如果我還手她們會裝小白花颠倒黑白，就跟當時在巷子裏那三個精神小妹一樣。”

童謠恍然大悟，長知識了。

宋瑤話鋒一轉：“密室逃脫時，你跟謝溫賀在通道，遇到了什麽？”

話題轉變的太快，童謠一時間接不住，她支支吾吾：“什麽……什麽也沒遇到。”

宋瑤笑：“吃火鍋時臉都紅了，還說沒什麽？”

“就是，不小心親到了……”童謠聲若細蚊，把腦袋埋得更低：“周圍太暗了，不小心撞一起了。”

宋瑤挑眉，沒有回答。

又是幾分鐘過去，謝厭和謝溫賀如期而至。

他換了身衣服，不過依舊是渾身純黑，大長腿标配。

是個Bking。

更适合約會。

宋瑤默默放下二郎腿：“走吧。”

中途他們去超市買了爆米花和可樂，耽誤了點時間。

電影院周圍昏暗，周圍坐的大多數都是小情侶。

她選的片子是跨年剛上映的，評分挺高，就選了，也沒具體看簡介。

宋瑤嘴裏咬着糖果，她旁邊坐着謝厭，在那邊是謝溫賀和童謠。

她的另一邊是陌生男生，年齡看起來跟她不相上下。

宋瑤沒有過多研究，咬着糖果，認認真真看電影。

片子很感人，感人的宋瑤淚腺發達，哭的稀裏嘩啦。

她明明想跟謝溫賀來個浪漫愛情片，卻沒想到是個感人片子，雖然摻雜了那麽一丢丢愛情，不過主題卻很治愈。

宋瑤偷偷哭着，紙巾擦了一張又一張，眼淚再次憋不住時，她去拿紙巾。

包裝袋已經空了。

她揪了揪謝厭衣服：“哥哥，有紙嗎？”

謝厭觀察她許久，小姑娘從片子開始十分鐘那裏，眼淚開始斷斷續續往下掉。

明明哭的很傷心，卻一丁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他手掌壓着她後腦勺，另只手擦掉她眼淚，溫熱的。

“哭什麽？”

宋瑤吸吸鼻子：“片子太感人……”

謝厭失笑，抽出紙巾遞給她，又往她嘴裏扔兩顆爆米花：“不哭了，眼睛腫了。”

宋瑤咽下爆米花，又吸吸鼻子：“不哭，我擦鼻子……”

再不擦，她的鼻涕就要掉出來了，雖說周圍昏暗，看不清楚，但總覺得怪怪的。

擦完之後，宋瑤把紙巾卷了卷，放進口袋裏，又繼續看電影。

一場電影結束，她不知道自己悄咪咪哭了多少次。

洗手間，鏡子中的兩人眼眶紅着。

宋瑤和童謠對視眼，異口同聲：“太感人了。”

宋瑤洗了把臉，有種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以後再買電影票，應該先看簡介的。”

走出洗手間，謝厭和謝溫賀還沒有出來。

前方走來一男生，他戴着口罩，到宋瑤面前時，口罩摘下。

男生有一張奶乖的臉，嗓音清隽：“姐姐，可以留個聯系方式嗎？”

姐姐？

宋瑤挑眉，新鮮稱呼。

男生是剛才看電影時坐在她旁邊的。

她默不作聲，男生又說：“姐姐？”

身後傳來腳步聲，謝厭站在她身側，眉眼清冷：“走吧。”

宋瑤眼底爬滿笑，指了指謝厭，對男生說：“不好意思，哥哥不允許我早戀。”

甩鍋甩的完美。

男生愣了片刻，只好離開。

謝溫賀笑她：“行啊宋瑤，看場電影就招來桃花？”

宋瑤沒理，只是默默觀察謝厭情緒，見他沒什麽太大反應，她漸漸放寬心。

天色漸漸暗下來，把童謠送回家後，他們打道回府。

明天早上就要返校。

宋瑤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謝溫賀，你作業寫了嗎？”

謝溫賀一頓：“沒有……”

兩人對視眼，加快腳步，匆匆回家。

這天晚上，宋瑤房間的燈一直亮着。

淩晨一點，她寫完最後一個字，打着哈欠困意來襲，就這麽趴在書桌上，睡意漸濃。

謝厭拉開窗時，看到小姑娘，愣了一瞬。

清晨鬧鈴響起，宋瑤一個激靈睜開眼，坐起身子時，身上的被子也漸漸滑下。

她懵了好久，意識到一件事。

昨天她睡着時，是趴在書桌前。

現在睡在二丫床上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