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也不知道那些人要把我們帶哪去,我怎麽也是當地的,而且那個警車的車玻璃也挺清楚的,我就貼在警車的車窗那往外看,就看見一個路口一個路口的過,最後那個警車給我們載到一個什麽中學裏。
我平時都在城西生活,對城東的了解并不多,雖然印象裏知道這有這麽所三流中學,但壓根沒想到自己會被帶到這來。
而且自從我上了車,我就一直在問開車的那個警察這是要帶我們到哪去。
我也沒上過警車,我也不知道警車是不是都這樣,這個車的駕駛座跟我們後排有一個特別密閉的隔斷在那擋着呢,我摸着那東西,都覺着我說的話前排的人未必都能聽到。
而且我幾次去嘗試着開車門,我發現車門都是自動鎖死的,也跟就開不了。
就這麽到了中學後,那個地方就跟我之前上車的地方一樣,也是亮堂堂的,裏面車不少人也不少。
我發現有不少跟我似的,穿着便裝的人在那一臉茫然的站着呢。
整個環境都是亂糟糟的,也分不清的主次來。
我茫然的看着外面,這個時候開車帶我們來的那倆警察也下車了,只是他們下車後卻沒有直接走開,而是走到我們旁邊,給我跟宗然打開車門後,就塞給我們倆頁紙,讓我們看清楚了就簽字。
到了這個時候我才有點明白把我們弄過來是為的什麽,因為那紙上寫的明明白白的,配合隔離申請表。
這事還有配合的?
我趕緊的往下看,就見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什麽自願配合國家配合組織,還有遇到的各種問題,具體的時間等等。
我都看傻了,我忙看向給我們表格的人,在那不是很确定的問道:“我要不簽這個表呢,我這個也不是自願來的啊?我怎麽得了,我就得被隔離了?”
“你确定你不想隔離。”因為那人是戴着防毒面具的,所以我也看不清楚那人的表情,就聽着那人的聲音跟照了個玻璃罩子似的,說起話來都嗡嗡的。
“我就算願意配合,我也得知道為什麽吧?”我怕給自己惹出麻煩來,我趕緊的解釋了一句。
饒是這樣,那人還是冷冰冰的對我就來了一句:“你要不配合也成,我們這就帶你回家去,然後給你家上封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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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介啊……”我忙着說:“我就問問,為什麽隔離我得告訴我個原因啊?”
這次換另一個戴防毒面具的過來跟我說話了,我懷疑那倆是故意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的。
“嘿,你別那麽多問題了,說真的我們又不認識你,我們幹嘛害你們啊,我們這也是接着上級的命令了,說實話我們幹這事也是腦袋別褲腰帶上,別看沒槍沒炮的,但也是遇到一個就倒黴一片,你這個只是隔離一下,現在咱們市裏隔離的多了,不見得都是有問題的,我聽着上面說,好像是你們住的那個旅館以前有個疑似的住過,現在那人就在三醫院正治療呢,現在把你們這些人聚集起來也就是排查排查,那個疑似的要沒啥事,這也就是虛驚一場,你也別太緊張,現在還沒輪着你們呢,趁着有時間你們趕緊得給家裏去個電話,讓你們家裏人放心……”
我操,我這還怎麽讓家裏人放心啊,我這都隔離了,我要把這個告訴了我爸我媽,還不把老倆給急着啊。
我沒辦法,氣的一屁股又坐回車裏。
我屁股還沒坐穩呢,宗然那臭不要臉的就湊過來了,對着我胳膊就輕輕的撫摸了一下。
我真想照着他的臉給他打的鼻血長流了。
結果我才剛一舉胳膊,他就給閃了,那眼睛眨巴眨巴的,居然還露出個小貓小狗的表情來。
我悶悶的瞪了他一眼,忙着撥電話先是打給了李全有,他媳婦在市裏一家醫院呢,怎麽也算是跟醫療系統靠邊的人,我有什麽事可以先從他那打聽打聽。
等電話一接通,我就把我的情況大概的給李全有說了,李全有一聽那個居然還咯咯的笑了。
笑的我這個堵的慌,我忙罵他:“你他娘的有同情心沒有啊,哥們落難了,你笑啥啊?”
“你沒事我還不能笑啊,看你吓的,你不是在中學呢嗎?我知道那個,現在市裏是有幾個隔離點,分級別的,基本上得流感的都統一到傳染病醫院了,後來放不下的就轉到別的院裏,我媳婦他們那現在都沒病房了,以前還把得流感的單獨放一間,到後來哪有那麽多地方啊,都是好幾個人一間病房,然後再往下,我聽我媳婦說還有幾個酒店,那裏都是些跟疑似的人離得近的,有可能被傳染的,再有就是你們這種的了,你們都屬于三級隔離了,都遠的不能再遠得了,就是那些疑似的人被問的時候順嘴說的,比如曾經去過哪個地方買過東西啊,去哪上過廁所啊還有逛過什麽地方啊這樣的,你們這種就是純補漏用的,說白了,一萬個裏不見得有一例你怕那個幹嗎?”
“我操!”我氣的直說:“都他媽一萬個裏面不記得有一個了,也值得都給我們隔離了,這不脫了褲子放屁嗎?”
“上面安排的,具體的我媳婦也沒多說,她就讓我最近少出去,還有多準備點幹糧什麽的,最好是能吃好幾個月的。”
我聽了這個話也不由的緊張起來,因為我馬上想到一個事,我這段日子要被隔離了,我爸媽怎麽辦啊,倆人都歲數大了,要真是外面亂乎起來了,他們知不知道往家攬活吃的啊?
我心裏着急,但又不敢現在就給我父母打電話,只要是人老了心眼都窄,我要直接告訴他們我被隔離了,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幾率,也能給老倆吓的夠嗆,我也就跟李全有商量了商量,讓他給我家裏去個電話,就說我最近有點事先住他家了。
李全有倒是很樂意幫忙,甚至在挂電話的時候,那小子還很惡心的幽默了一把,對我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媳婦吓唬我,她說這次的病比非典那時候厲害一百倍,沒準得死好多人呢,我倒覺着這麽挺好的,起碼人少了房子就能降下來了,你說是不……”
“得了吧。”我真不知道說這個房子迷什麽好,“你願意住死過人的房子啊,真要那樣了,還指不定亂乎成什麽樣呢。”
說完我就挂斷了電話,因為我看見有個戴口罩的往我這邊走呢,我估計着是輪到我跟宗然了,我也就從車裏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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