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寺廟
“那行。”虎骨喜上眉梢:“我回去就告訴魏哥。”
袁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嗯。”
“JING,”虎骨又對袁荊說:“這家餐館的餃子不錯吧?魏哥特意查的,說這家山東的鋪子最地道,老板娘手藝極好。”
“……”
“來來來,”虎骨又說:“你離家遠,應該多吃點正宗的東西。”
“虎骨,”袁荊說:“我根本沒吃兩個。……你不停地向我碗裏扔魏程拿來的那些。”
“哦,”虎骨看着有點尴尬:“哈哈……”
到了這時,袁荊确信虎骨對于自己和魏程之間的事情有所察覺。但虎骨知道得應該不多,否則就不會是這一副急着牽線搭橋的樣子。
“JING,”虎骨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麽:“你現在支持者甚衆啊。”
袁荊一愣:“……還好吧。”
虎骨裝模作樣地咂了一口酒,搖搖頭:“那你可想錯了。”
“……?”
袁荊偏過頭想了一想:“我的戰績又不怎麽樣,在被開除的邊緣上。他們支持我什麽?”
“嘿嘿……”虎骨看了一眼袁荊:“你太小看自己了。華人一直都是挺你的。再說,你的身手和性格,都挺招人喜歡。而且啊……”
“而且什麽?少賣關子。”
“而且你長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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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答案可出乎袁荊的意料了。
“臉,身材,都不錯。”
“……好吧。”袁荊自然也知道,自己的這副皮相還不算寒碜。
“我昨天還看見了一套你稱重時的豔照……哈哈……”
“少胡扯。”袁荊夾了一筷子燒肉:“稱重不就是在那站着。不同人之間能有什麽區別。”
“那可不一樣……”虎骨又說:“你那肌肉……啧啧……”
“……”
“嘿嘿。”虎骨怪怪地笑了:“不錯不錯。”
“……”
“有一張吧,你身上還挂着傷。鮮紅鮮紅的幾道兒,讓人浮想聯翩。”
“得了吧。”袁荊說:“你還喜歡SM?也不怕歐姐砍死你。”
“那你跟她還是比不了,哈哈。”
“看你那德性。”
小白和虎骨在袁荊家裏一直待到半夜才走。兩個人賴在沙發上打游戲,之後又拿着袁荊的啞鈴舉了半天,還試了試其他的健身器材,一直到樓下一個老頭怒氣沖沖地敲門,小白和虎骨才終于作罷。
第二天一大早,袁荊剛起來,小白和虎骨就又找袁荊。
“起來。”虎骨說:“去寺廟。”
“……”
“聽說有活動。”
袁荊說:“你們泰國人又不過春節,非跟着湊什麽熱鬧?”
“你怎麽那麽懶?”
“好好好。”袁荊真服了虎骨:“去哪個寺廟?”
“我查到一個日本的,看起來不錯。”
“行,”袁荊說:“等我查一下地址。”
——在見到魏程之前,袁荊已經預料到了,一定會見到魏程,畢竟他昨天已經讓虎骨轉告了那樣的話。
魏程一看見袁荊,就用赤裸裸的眼神盯着袁荊。
最後甚至将目光移到了袁荊的胸口。
也不知為什麽,袁荊瞬間就想到了昨天虎骨提到的“稱重時的豔照”。
——一段時間不見,魏程好像瘦了一點。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賺錢太過操勞。
之前,袁荊已經在報紙上看到,魏程又買了一座酒店。
魏程早就看中了一家公司旗下的豪華酒店。由于它的前老板雄心太大,那家酒店的工程久拖不竣,這酒店成為了加州最著名的爛尾工程。這是一家上市公司,有AB兩種股票,其中B股雖然只占公司的10%不到,卻擁有投票否決優先權。魏程知道一個叫Kari的也在觊觎這家公司,不同的是,Kari更看中的是一些老飯店。于是魏程趕在Kari前面搶先出手,收購了90%的B股。但是要想成為最大股東,還必須要争A股。不過,魏程手裏已經有的B股,是一個絕對的優勢。對方即使在A股争奪戰中勝出,成為了最大股東,但由于沒有B股,權利也不如預期。魏程一開始以每股55美元的價格收購A股,對手則出價60。就在大家都以為會是一番惡戰的時候,魏程卻突然找到了Kari,提出一個新的方案:魏程賣出B股,Kari将A股B股全收,然後魏程支付3.5億美元,買下他看中的那家豪華酒店。Kari無奈只得同意,但卻為了得到公司,答應了魏程了霸王條款,承擔這家酒店之前所有的債務。魏程給的這3.5億元,實在是低得不能再低,輕輕松松就把欠款抛給了別人。自從收了這家公司後,Kari前前後後已經投入了将近9億,衰态已現,外界評論說魏程精于算計,将Kari的錢掏了個精光,Kari大概拖不過兩年就會宣布破産。
袁荊看着魏程,再一次感到,面前這個人是真的冷心冷血,讓人完全無法信任。
此刻這個冷心冷血的人正很開心地看着袁荊:“袁荊,有一段時間沒見了。”
“嗯……”袁荊說:“聽說你最近又發了一筆橫財。”
“沒有的事。”魏程說:“收了一棟酒店而已。”
袁荊不說話了。
魏程看了看袁荊,突然說道:“……袁荊,你還是這麽心軟。”
“……我沒有。”
袁荊也知道,生意上的事,你來我往,就像在戰場上一般。
雖然袁荊自己做不出來,但也沒法去評論什麽。
至少,魏程已經很少再做那些違法的買賣了,雖然那并不是因為他的良心發現。
虎骨和小白帶袁荊來的這是一家日本寺廟,似乎屬于淨土宗。
那各路衆神,袁荊不認得,自然也不信,就沒有去參拜。
魏程倒是不在乎。
即使根本不知道被供奉的是誰,也走上前去,甚至都沒有擡頭仔細看一眼,就貌似虔誠地雙手合十。
看着明明一點善心都沒有,就可以直接去向神佛許願望要好處的魏程,袁荊真有點佩服他的自私自利。
過了一會兒,魏程才又回來。
“魏哥,”虎骨什麽都不懂,亂問道:“求了些什麽?”
“嗯……”魏程說:“求姻緣。”
“……”
說着看了看袁荊:“……你應該明白吧?”
袁荊感覺有必要重申一下自己的态度,雖然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魏程,如果跟我有關,那你的願望怕是實現不了了。”
魏程笑道:“我知道你不會幫我,所以求的也不是你。”
袁荊想說,你什麽好事都沒做過,當然不會應驗,還是趁早放棄比較好。
但是最終出口的時候,袁荊語氣卻軟了下來:“魏程……算了吧,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
魏程看着袁荊,就只說了一個字:“不。”
袁荊轉過頭去不再看魏程,卻聽見魏程又說了一句:“我這次是認真的。不對,是第一次這麽認真。”
袁荊站着,沒接話。
這時小白卻傻傻地插了一句:“人還真多……”
袁荊笑了笑,說:“新年的時候來,按照傳統習俗,都要去寺廟的。感謝過去的一年,祈求新的一年諸事順利,平安幸福。”
小白看向魏程:“魏哥,你也是這樣做的嗎?”
“沒有。”魏程笑道:“過去一年沒什麽好感謝的。”
“……”
“我做了這三十年來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哎?”小白追問道:“是什麽錯誤的決定?”
魏程笑了笑,沒說話。
……
從寺廟回來,袁荊就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一個叫Owen的選手,摔成重傷。
在比賽中,為了挑起現場觀衆的情緒,營造一種狂熱的氛圍,主辦者安排Owen在出場式中以搖滾歌星的派頭從天而降。沒想到在15米高空的歐文突然失去了控制,好像一架墜毀的飛機一般一頭栽在場地之內,頭部和頸部嚴重受傷。觀衆立刻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全場鴉雀無聲。在場的醫生對于Owen施以急救,之後用救護車送往醫院。報道上說,Owen堅持到了手術室,進去之前依然還有呼吸,可以肯定的是,此刻還活着,但是随時可能被奪去生命。
人們怒火萬丈,紛紛出來指責現在的格鬥比賽已經淪落為滿足低級觀衆趣味的“戲耍的玩鬧”,官方為了取得關注奪得眼球,不顧選手的安全。一時間,這項運動又成了衆矢之的。
Owen的弟弟Hurt,也是最優秀的選手之一,雖然被采訪,但一直精神恍惚。
袁荊之前一直都知道,Owen和Hurt兩兄弟之間有着說不清的恩恩怨怨,羁絆和仇恨伴随了他們十五年。
本來,Owen和Hurt關系非常好,兩人共用一個教練和一個經紀人。但是十五年前的一次青少年團體比賽中兩人卻産生了裂痕。當時Owen得到了一個與頂尖選手過招的機會,可是弟弟Hurt激烈地反對,認為Owen的傷還沒有痊愈,最終教練放棄了計劃,安排Hurt去迎戰,賽後Owen大聲埋怨自己的弟弟,憤然離去。
Hurt年齡雖然小着一點,但後來居上,如日中天,被人稱為是最耀眼的新星。就在雙方破裂之後不久,Hurt向哥哥發起了一場兄弟之戰,提出無論誰勝誰敗,仇恨都一筆勾銷。這時已經更加強大的Hurt故意輸了那場比賽,但卻在被KO之後痛苦捂臉的時候,移開手指偷看自己的哥哥。這被攝像機逮了個正着,Owen靠人讓着,贏得名不副實,媒體都在報道,這讓Owen倍感受辱,雙方隔閡加深。
後來Owen受了一次很嚴重的傷,休養了差不多整整一年之後才重返賽場。兩人此時都成為了最頂尖的選手,在一次冠軍的争奪賽上再次相遇。Hurt賽前對記者說,哥哥Owen是一個将“公平”兩字印在骨髓裏的選手,這次他一定全力以赴。在比賽中,Owen被Hurt牢牢地鎖住,痛苦萬分,努力掙紮。Hurt突然哭了,示意在場邊觀戰的母親扔出白毛巾。同樣不忍心看孩子受罪的母親替Owen認了輸。這次,Owen在“被投降”之後,徹底與弟弟反目。
之後的幾年,Owen一直沉沉浮浮。其間被記者拍到與弟弟Hurt在停車場大聲争吵的錄像。Hurt要求Owen放棄搏擊,認為哥哥幾次受傷,根本不應該再參加任何比賽。Owen狠狠地踢了Hurt一腳之後,轉身離去。同年,狀态奇好、勇猛異常的Owen遭遇了公認的“最黑的一場判罰”,冠軍被竊取,一怒之下退出UFC,離開美國。Hurt大怒,炮轟UFC,就在所有人以為他也會離開的時候,Hurt卻選擇了留下,他說,要替哥哥把這個冠軍拿回來。
Owen在日本度過了并不成功的一段日子,他無法适應K-1的規則,還不小心打傷了人。Owen說自己并不想這樣,內心非常痛苦。但是沒有人相信他,Owen一夜之間成了反角。K-1無法再待下去,Owen在當年黑幕的主要負責人離開之後,又再次加盟了UFC。
這時弟弟Hurt已經是這裏的王者,實現了當年的承諾,為哥哥拿下無數的冠軍。Owen回歸後,很快就表示,自己這回一定要成為最強的選手。于是他被安排以一個超級英雄的形象出場,不料,卻釀成了悲劇。
袁荊很快就去醫院看望了Owen。雖然與這兩兄弟并不相熟,袁荊也感到有這個必要。
推開房間大門的時候,袁荊看見Hurt正握着哥哥的手,雙眼失神,喃喃低語。
很奇妙的是,袁荊幾乎立刻就明白了Hurt對哥哥抱有怎樣的感情。
Hurt擡頭看了看呆立在那裏不知道該做些什麽的袁荊,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知道你看出來了。”
袁荊僵硬地點了點頭。
“我想,都是我的錯。我越想讓Owen退出,越不想看見他流血、昏厥、重傷、窒息,或者其他痛苦非常的樣子,Owen就反彈得越厲害。”
袁荊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只好選擇沉默。
“為什麽明明那麽在意,卻反而完全不了解這個人呢。”
“……”
“好像一相愛,就沒有了溝通一樣。結果到了最後,根本不知道問題在哪裏。總是會認為,我們應該是最契合的,怎麽我的想法你就不懂呢。”
“……”
“如果你身邊也有這麽一個人,不要想當然地以為自己很明白她。越是喜歡,印象就越容易出錯。然後就會有裂痕,漸漸地無法收拾,再也走不到一起了。”
“……”
這時袁荊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那麽急着推開魏程。
之前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并不了解魏程,以為對方抱着與自己相同的感情。但是很明顯,這個想法錯得離譜。
那這次,篤定了魏程認真程度依然有限的自己,是不是又錯了……?
如果是,那就是走上了Owen和Hurt的老路,明明什麽都不知道,還自覺看得通透,然後就這樣擦肩而過。
這是袁荊第一次對自己的毫不猶豫産生了懷疑。
“我一直在想,為什麽我和Owen,沒在一起。”Hurt又說,“明明就應該非常幸福,卻傷害了對方十幾年。現在我總算懂了這個人,知道自己錯了。如果一開始就讓Owen去做想做的事情,也許根本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我們兩個,也不會迷失這麽久。”
袁荊不知該說什麽好,只有沉默地點了點頭。
幾天之後,袁荊在新聞上看見,Owen已經過了危險期,生命沒有問題,但是,永遠都不能再踏入那個八角鐵籠了。
Hurt在一個晚上在自己的博客上發了一封信:
“親愛的哥哥,
作為你的弟弟,我知道,雖然你仍然在昏迷,但是你聽得見我說的話。前幾天,我經歷了一次精神上的流浪,惶恐終日,生怕你會離我而去。
我們有過那麽多愉快的回憶,我甚至不知道應該從哪裏開始。是你讓我的世界變得美麗。我們曾到過很多地方,一同領略了遠方大陸和當地住民的風采。關島的日落,南非的草原,美麗的泰姬陵,寧靜的香港夜空,奧斯韋辛的荒蕪,我們都一起領略過。
後來,我們之間出現了隔閡。這是最令我感到痛苦的事。我多麽希望能做你的保護者,小心地看着你。為什麽上周日,我沒有去拉斯維加斯的體育館呢?我無數次告訴自己,你沒有去保護你最重要的哥哥,這将是你永生永世的恥辱。
我們都從事格鬥,這份職業最痛苦的地方是始終都無法避免的孤獨。但是幸好我們還有彼此。你和我都明白,從某個時候開始,我們哼出了一首多麽悲傷的歌。
我不會離開這八角的鐵籠,我會帶着你的夢想繼續下去,将無數的腰帶做為禮物送給你。
同時,我會始終陪伴着你,照顧你,直到我生命的終結。
你親愛的弟弟。,”
——袁荊看着,覺得非常難受。
他能感受到那種後悔——明明相愛但卻錯過的後悔,還有因為自己,而傷害了對方的後悔。
這讓袁荊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麽,袁荊每天都會去Hurt的博客看一看。
然後,一個月後,在那篇博客的下面,出現了一條新的留言。
與之前的評論相差了三個星期以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是一個叫“Fight On”的人:“隔閡是因為他不想每天在家裏等你回來。他想和你同樣耀眼。”
……
——這件事給袁荊帶來了不小的沖擊。
對魏程,好像也并不像之前那樣抗拒了。
這樣一來,頓時輕松了不少。
……
之後的一段時間,袁荊又打了幾場,戰績緩緩上升,勝率終于不再那麽令人難堪。
其他選手也重新認識了這個只有178公分的外國選手,不敢再輕易小看袁荊。
但是,這種波瀾不驚的日子終于在一次比賽前被打破。
那天晚上,袁荊從家裏出來,看見兩個黑人正在搶劫一個亞洲女孩兒。那女孩兒看上去很小,應該是在幾條街外的學校讀書。
眼看着女孩兒拿不出什麽東西,黑人惱羞成怒,掄拳要打,袁荊想也沒想便大步走了過去。
這一帶的治安确實不好,天黑以後幾乎沒人出門,這單獨一個姑娘,大概是剛來這裏不久。
有些黑人需要錢去買毒品,如果毫無收獲,經常會傷害對方以洩憤。
袁荊走過去,一把将那女孩兒扯到自己身後:“她只是一個窮學生,兜裏可能比你們還要空。”
其中一個黑人盯着袁荊,用極快的語速說:“滾,少管閑事。”
袁荊站在那裏沒動。
下一秒,另一個黑人就動上了手。
但是袁荊對于這種程度的街頭打架還是有着絕對的把握。
他一個enziguiri踢,準确地踢中了對方的後腦,對方立刻跪倒在地。
之後袁荊又一圈掄上另一人的右臉,然後連續幾下勾拳,将那個也打得踉踉跄跄。
就在袁荊以為這只是今晚的一個小插曲之時,耳朵裏卻清晰地聽見了警車的聲音。
知道不太可能那麽湊巧,袁荊看向了之前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女孩兒。
果然,她報了警。
報警就報警吧,給那兩人一點教訓也好。
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在兩名警察下車之後,女孩兒竟然清清楚楚地說:“那邊那個亞洲人,想要讓我跟他回家,我不同意,他就用強,還将路過出手相救的兩名黑人打傷。”
當時袁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警察先生。”黑人也說:“我們路過的時候,正看見他在拉扯這位小姐的手腕,我們試圖阻止。但,他顯然是因為自己有功夫,并沒有罷休。”
“……他們颠倒黑白,”袁荊試圖保持冷靜:“我是因為看見有人搶劫,才過來相救,而且,先動手的不是我!”
兩個警察顯然并不太相信袁荊:“争辯的話留着等會兒再說,現在先去警察局吧。”
到這一步,再傻的人都明白——被算計了。
但到底是誰,袁荊并沒有頭緒。
直覺告訴他,可能與明天的比賽有關。
明天比賽的對手,之前連敗兩場,如果這場再輸,就差不多要被解約了。
UFC的運作方式基本就是家長制,掌門一人說了算。霸王條款極多,限制選手去其他聯賽發展。薪酬相差極大,像袁荊這種不出名的,只能勉強糊口。觀衆想看哪兩個人比賽,立馬就可以安排,不想拳擊有嚴格的運作系統,往往是無論如何都組不出來觀衆想看的對決,等終于出現了這樣的配對,其中一人通常已經過了巅峰期。
在這種情況下,被認為沒有發展的人很容易就會被踢出去。正是因為這個機制,才會有不少為了勝利想些歪門邪道的人。
如果,袁荊今天被捕,明天無法參賽,對手就自動獲勝,不需要再進行任何較量。
表面上這種可能性極大。
但是袁荊并不敢确定。
他看起來沒什麽仇人,但是,如果跟魏程扯上,那就理不清了。
眼看着警察正在等他,袁荊嘆了一口氣,老老實實站着,被戴上手铐,押着進了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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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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