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072相親對象

原小說是辣雞作者不做人。

但祝福福也沒好到哪裏去。

原主救人的時候沒想那麽多,也沒想着施恩圖報。

然而身為女主的祝福福,很多事都沒做,而那些對她而言都不過是小事罷了。

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在大多數人眼中祝福福沒錯,是良師益友,是完美的妻子與母親,怎麽可能有錯?

別人站着說話不腰疼,阮文可不管,畢竟不痛在己身。

她認定了祝福福和魏向前有罪,就是要報仇。

魏向前在監獄裏待着,就算是能出來那也得二三十年後,到那時社會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他進去時的樣子。

即便是被放了出來,也是廢人一個。

前世他又多機關算盡,多春風得意,這輩子的人生就得有多磋磨。

他的賬算清了,剩下的就是祝福福。

如果可以,阮文恨不得讓原主曾經受過的苦讓祝福福遭受一遍。

只是作為文明人,她還是很克制自己的情緒,盡管臉上的笑容是那麽的嘲諷。

讓祝福福僅有的那點勇氣都被雨打風吹去。

“你倒是大膽,我想即便是我去舉報你,也找不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吧?”

那是當然,祝福福做事很小心,不然她怎麽可能跟阮文提出合作呢?

但她忽然間又意識到什麽,“你為什麽針對我?”

這絕對不是她的錯覺,阮文就是在針對她。

而且不止一次!

“有嗎?”看着那略顯迷茫的面孔,阮文笑着離開,想不通是嗎?

那就自己慢慢去想呗。

去而複返的汪萍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原本她是打算送阮文回去的。

萬一路上出了岔子,謝薊生肯定跟她沒完。

但誰想到會無意中撞到這些呢?

她又是悄聲離開,仿佛什麽都沒看到似的。

……

阮文第二天又是和王秋平見了一面。

這次她直接拿來了采購單,給的價錢也不錯。

因為黃麻本身就不值錢,所以原材料價錢幾乎壓縮到最低,目前這一包衛生巾的出廠價阮文定為四毛,對外說辭是五六毛,是為了給百貨商店以及供銷社盈利空間。

人家不可能白白上貨,總得需要利潤才幹。

王秋平的采購價是五毛,“我想和你達成一個長期的采購協議,不過你放心我采購的這部分是工會給女同志發放福利,不是為了掙誰錢。”

人要有格局。

王秋平并沒想着給自己掙錢,既然有條件自然是要考慮到廣大女同志的需求。

讓她們買可能舍不得,不過發放福利的話,她們還能轉手賣出去不成?

三八婦女節的時候,機關都是發洗衣粉肥皂,這些固然實用,但她覺得可以改一改,比如說發一包衛生巾。

這樣更能體現出對女同志的關懷。

當然現在距離婦女節還早着呢,這也只是王秋平的一點想法而已。

“你想走出口的話,用我幫忙嗎?”

阮文笑道:“您已經幫了我大忙了,出口的話倒是不用,省裏頭會安排妥當的,畢竟我還欠着他們十萬塊的債務呢。”

王秋平多問了一句,知道前因後果後忍不住搖頭,“你倒是膽子夠大。”

這都敢打包票,又何止膽大,簡直是膽大包天。

“她們那些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不過阮文你記住一件事就好了,既然想要從你這裏進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不然,真敢有人舍掉一張臉皮,拖着錢不給人。

別看是幹部家的賢內助,做的事可不見得賢。

王秋平點到為止,阮文十分感激,“我會注意的。”

阮文當天下午就離開了首都,臨行前交代陶永安,把他們的推銷團隊帶回省城。

首都太大,關系又盤根錯節,一萬個小心都不為過。

保險為主,先撤。

拿到王秋平的訂單,讓阮文有了新的念頭,去天津前她特意交代了塗寶珍。

塗所長的千金對現在的這個工作又愛又恨,第一次發現自己沒了父親的庇蔭,什麽都不是。

自信心嚴重受挫,

塗寶珍有些懷疑,“這樣行嗎?”

“跟你爸說,行不行由他決定。”

塗寶珍點頭,“好,保證完成任務。”

陶永安辦事阮文放心,便沒再多說什麽。

只一條:把人平平安安的帶回去。

陶永安再三打包票,阮文這才放心踏上了列車。

天津石油化纖廠的建設很快,有了規範化的圖紙,再加上有土木系的教授坐鎮,什麽問題都可以第一時間解決。

謝薊生的雷厲風行讓整個化纖廠投入生産變得指日可待。

阮文上次來的時候,化纖廠還在打地基。

四處都是青青草坪,雖見綠色卻是荒蕪。

再來,倒是有些認不出了。

青磚瓦房,豎立着大煙囪。

讓阮文想起了那首兒歌。

她輕輕哼唱了句。

來接她的警衛員忍不住多看了阮文一眼,“我們團副最近可忙了。”

警衛員是有意的,待看到那漂亮的臉蛋上露出的詫異,他嘿嘿一笑,“前段時間,我們營長升職了。”

瞧瞧,把阮文都給吓住了。

“升官發財娶老婆,阮文同志你是不是要跟我們團副結婚了啊。”

警衛員年輕,謝薊生來天津後他才被調派過來的。

但年輕不代表不懂事,他知道的可多呢。

比如說團副會經常給阮文打電話。

化工廠這邊的事情多且雜,而且又有各種盤根錯節的關系,團副挺累的。

可每次給阮文打電話的時候,他遠遠瞧着都覺得團副很開心。

就整個人狀态不一樣,不再是緊繃着的寡言少語。

雖說挂斷電話又是面無表情。

但警衛員不覺得自己眼花,他肯定沒看錯。

阮文被年輕的小戰士逗樂了,“人家老話說的是升官發財死老婆,這樣的話就能再娶美嬌娘了。”

“胡說,你還沒嫁給我們團副呢,而且阮文你就很好看啊,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同志。”

“你也很可愛。”是個可愛的弟弟。

阮文的誇贊讓警衛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這誇人誇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從警衛員這裏,阮文差不多知道謝薊生最近在忙些什麽。

瑣事多,雞零狗碎的事情足以讓人一個頭兩個大。

何況也有使絆子的人在。

大多數人心往一處使勁,可不免有那些特立獨行的。

總想着趁機做點什麽,證明自己的存在。

“就前幾天,食堂裏還有大師傅用爛菜葉子,有工人在裏面吃出了大豆蟲,虧得團副很快查清楚了這件事,不然還以為是他克扣工人呢。”

阮文愣了下,“采購上出了事?”

“可不是嗎,那兩天團副去弄機器的事情,就沒再去食堂,結果就出了幺蛾子,這不他連忙從部隊上調來了大師傅。”

那是自己人,放心。

阮文一路聽着,覺得謝薊生這就仿佛一場大冒險,通關之後固然會得到獎勵,可是在冒險途中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多的是明槍暗箭,防不勝防。

“那他現在在忙什麽?”

“調試機器,前兩天負責調試機器的老教授中暑了,我們團副只能自己上。”

阮文安慰了一句,“他是機械出身,應該沒問題的。”

警衛員欲言又止。

阮文有心事,沒怎麽注意到他那點小情緒。

到了這邊的車間,阮文覺得像是進了蒸籠。

裏面轟隆作響,十分的嘈雜。

煉鋼爐裏慢慢傾倒,鋼水澆灌在磨具裏,又慢悠悠地回到正位。

阮文看到了不遠處的謝薊生,他正在那裏調試機器。

這條生産線頗是複雜,不像是阮文和陶永安搞的那個,他們前期花了大量的時間精力,所以做起來事半功倍。

謝薊生的這個不同,前期淨在那裏走歪路了。

撥亂反正後重頭再來,摸着石頭過河自然不輕松。

謝薊生沒發現阮文的到來,他親自下手,在機床下面,把零件安裝上去,出來時,臉上油乎乎的髒。

“再試試看。”

依舊不行。

車間裏的師傅們頭疼,“要不等下午再試試看?”

總繃着一根弦,他們也有些受不住啊。

就覺得再稍微用力一點,這根弦就斷了。

“行,你們先去休息,我再看看。”

警衛員瞧着又鑽到了機床下的人,傻眼了。

團副你是不是忘了今天讓我去車站接人了?

“團副就這樣,忙起來六親不認。”警衛員說完又覺得哪裏不對,“就是忙起來就顧不上其他事情了。”

“嗯。”阮文輕笑了下,“你們這機器調試多久了?”

“有個把月了吧,就不知道哪裏出問題了。”

零部件的沒啥事,畢竟能安裝上。

可就是沒辦法運轉,讓人摸不清頭腦。

“嗯,你先去忙吧,我在這裏待會兒。”

警衛員有什麽可忙的,他的工作就是繞着謝薊生轉。

平日裏幫忙跑個腿,傳個話什麽的。

這會兒他們團副在忙,他自然是跟着阮文,保護她的安危。

兩人聲音很小,謝薊生又專注于找問題,壓根沒聽到。

等他又卸下來一個零件,想要從機床下面出來時,被擋住了去路。

阮文笑眯眯地蹲在那裏,“小謝同志剛從地裏面刨出來嗎?”

跟個土娃娃似的,阮文難得的看到謝薊生這般狼狽。

其實也不能說是狼狽。

阮文想不出确切的詞,就這麽笑眯眯的看着他。

沒曾想被偷襲了一把,油膩膩的機油被抹在了臉上,黏糊糊又透着涼意,阮文一愣,謝薊生笑起來,露出一嘴的大白牙,“那咱倆就是土地公土地婆。”

阮文的到來并沒有讓謝薊生提前結束今天上午的工作,他又拉着阮文去找問題。

“我覺得我現在有些當局者迷,你是旁觀者,來幫忙找找哪裏出了問題。”

謝薊生陷入了一種困境,或者整個化纖廠都在這種困境之中,如何走出來是一個大問題。

他需要一雙眼睛,外部的眼睛足夠的冷靜、銳利,幫他找出答案。

阮文剛才就看了圖紙,畢竟就放在機床上面。

“你們的發動機,是不是一直都沒動靜?”

這話讓謝薊生一愣,“那是國外進口的。”

“哦,說不定洋鬼子在使壞呢,檢查下發動機吧。”

發動機之于機器,相當于心髒之于人體。

半點疏忽不能有,反正阮文覺得從最要緊的地方檢查就是。

不是發動機,那就再去看別的地方呗。

謝薊生去把發動機弄出來,那東西分量不輕,他拿出來後仔細檢查了下。

一時間倒是沒發現問題。

“等下午的時候再好好檢查下,我餓了小謝同志,我們去吃飯吧,聽說你們食堂現在的大師傅是四川的,那是不是能在這裏吃上一頓地道的四川火鍋啊。”

謝薊生看了下時間,已經一點多了。

“今天吃不上,改天我單獨請你。”

“那你可得快點行動,我在這裏可待不了多久。”

阮文一點都不嫌棄,抱着謝薊生的胳膊往外去。

……

發動機的确有問題。

謝薊生沒想到竟然會這樣。

老教授嘆了口氣,“瞧這裏,少了個小玩意兒,不懂行的人哪知道拿走這個東西啊。”

懂行的人又是誰呢?

這條化纖線的核心設備是從歐洲和日本聯合進口的。

發動機的話……

“是日本的那個工程師?”

老教授搖頭,“誰知道呢。”

旁聽的阮文撇了撇嘴,小日本還真幹得出這種事情,反正她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找出問題所在那就省事了。

謝薊生連忙打電話找其他的機械廠幫忙,那個小玩意送來需要時間,但問題多少能解決。

他正要挂斷電話,被一旁的阮文扯了扯胳膊。

“怎麽了?”

“要個新的。”阮文小聲說,“新的發動機。”

國內倒也不是沒有,畢竟建國後重工業發展很是迅速,國家着力構建了整個生産線,有着較為完備的工業體系。

航空發動機方面是不行,但是這種普通的發動機,倒也能生産的出來。

謝薊生登時反應過來,“先不着急,你幫我再弄一臺發動機。”

那邊的人懵了,“我說謝薊生同志,你這是不是蹬鼻子上臉啊,發動機多精貴啊,你讓我弄我就能弄得出來。”

“我買。”

“給錢啊,給錢就好說,好說好說,你把型號跟我說一下,我可以讓專人給你送去。”

對方改口很快,謝薊生倒是習以為常,報上了幾個數據後,這才挂斷電話。

阮文在那裏特別提醒,“我跟你說,跟日本人合作,一定要十分的謹慎,他們那些人說話不算話的可多了,你可不能對他們放松警惕。”

那就是一幫養不熟的白眼狼,而且逮住機會就恨不得狠狠地咬上你一口,這樣的人合作的時候一萬個小心都不為過。

謝薊生點了點頭,“你怎麽會覺得發動機除了問題?”

“因為我們就遇到過這種情況嘛,設備運轉不起來的時候,先看是不是常見的小問題,如果不是的話,那就去找核心設備。”

阮文說謊話一點都不臉紅,“對了我這段時間在首都,遇到汪萍了。”

“是嗎?”謝薊生笑了笑,“是因為推廣你的衛生巾嗎?”

他若無其事的模樣,讓阮文覺得自己這試探超級沒意思。

“對啊,汪萍長得挺好看的嘛。”

“有嗎?”謝薊生對這個沒上心,“我和她沒什麽,別多想。”

他和汪萍之間,充斥着童年的不愉快。

後來去部隊後聯系少了很多,偶爾去見汪叔才會見到,不過謝薊生那時候已然客氣疏離。

“我知道,不過她還是有點拿我當敵人。”阮文覺得謝薊生是藍顏禍水,雖然他不去招惹人,但架不住別人喜歡啊。

好在,青梅竹馬打不過天降。

況且退一萬步說,這青梅竹馬也沒得到官方認可不是?

阮文說起了自己這次首都之行,“……她倒是對我挺照顧的,而且再三提醒了我一些事情。”

謝薊生聽完皺了下眉頭,“你就那點小家産,倒成了她們發財的路子,別管他們,你回去後跟塗所長說,讓他給自己的老首長打電話。”

“塗所長的老首長,誰啊?”

謝薊生說出來了個名字,這讓阮文愣在了那裏,“那應該有用。”

小謝同志的汪叔,和這位老首長都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人啊。

“那之前塗所長沒找他幫忙?不對,找了啊,好像沒幫。”

“心有餘而力不足,有些事情牽一發而動全身,不過這算是小事,他還能說得上話。”

謝薊生不想在這件事上說太多,“汪萍這兩年有意往上走,有時候心思多了些,下次你去首都盡量避開她。”

他眼下在天津這邊實在走不開,不然有他給阮文保駕護航,倒也會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我知道。”汪萍的心思阮文瞧得出來,她們各有所求也就沒必要計較這些。

阮文來到天津的第二天,在化纖廠遇到了羅嘉鳴。

後者看了她一眼,繼續跟謝薊生說話,“聽說是祝主任家的女兒,你又不是沒見過,總記得那姑娘長什麽樣吧。”

阮文忽的意識到什麽,“羅嘉鳴同志你難道不知道,祝主任的前妻還有個女兒,後來考上了大學呢。”

羅嘉鳴愣了下,“你什麽意思?”

“說不定跟你相親的就是這位祝家姑娘呢,不過羅嘉鳴同志你也見過的,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忘了上次為了調查我特意去福建找祝福福問話嗎?”

羅嘉鳴臉上三分難堪七分震驚,“是她?”

“瞧瞧羅嘉鳴同志你這顧頭不顧腚的,竟然連祝福福什麽來路都沒問清楚。不過我可是提醒你哦,這位祝家姑娘可不簡單。”

羅嘉鳴想起了祝福福柔柔弱弱的模樣,“能有你複雜?”

阮文輕聲一笑,“呵,不信就罷。”祝福福搞得事情終究是紙包不住火。

瞧羅嘉鳴那意思,倒是對她挺有好感。

挺好的,按照原本劇情走,她倒是想知道向來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羅嘉鳴将來會大義滅親,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作者有話要說: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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