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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那少年什麽關系?是愛人嗎?”
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問這種問題,雙檩下意識的朝她看過去,他想說不是,不知道為什麽話到了嘴邊,卻瞬間像被哽住了喉。他抿了抿唇,垂下眼,竟沒說話,算是默認了,不知是出于本心,還是想借機讓這姑娘死心,亦或,二者均有。
“呵,”高晴有些自嘲的笑了一聲,臉上勉強擠出笑模樣,“我明白了,雖然沒見過他,不過以雙檩大哥的眼光,想來也是很優秀的人。”
“嗯。”是個在惹是生非上十分優秀的家夥,雙檩點了點頭,眼裏不自覺的就染上了笑意,這笑裏滿是無奈和縱容。
不過是想起來就甜蜜成這樣,雙檩臉上全然的寵溺神色,讓高晴看的心裏一窒,這笑雖溫柔,卻不是為她而笑,她也不過是個才過二十歲的小姑娘,正是花樣年華,卻突逢末世,雙親亡故,和哥哥颠沛流離,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喜歡的人,還沒開始就已經宣告了結束。
不過,她笑了笑,這種世道也沒有讓她可以放縱失意的空間和時間,能活着就要感激上蒼了,不管是真的想開了,還是勉強,總之她周身的氣場是真的變了,“好啦,我們趕緊追上哥哥吧,現在趕緊找到人才是。”說完就先提速快走了幾步,雙檩松了口氣跟了上去。
雙檩兩人追上來的時候,高遠已經拉住好幾個人問了一便,按道理貍太白那張臉應當是極有辨識度的,卻不想這幾個一致都說沒見過這麽個人。
“哥,這不是說明那少年沒來過這裏嗎,咱們去那邊問問吧。”高晴看着眉頭深鎖四處打量的高遠有些疑惑的提議。
“這事兒……”四下游移的視線突然頂住,“有蹊跷。”說完朝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哎老張,你等等。”
不遠處一個佝偻着背,看不出年紀的男人猛地頓住,胳膊不自然的往懷裏靠了靠,回過頭來臉上挂着熱情的過頭的笑,他看着走過來的高遠,“原來是高遠兄弟啊,這幾天怎麽都沒見到你,去哪發財了?”
“先不說這個,我有事問你,今兒上午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差不多這麽高,一身白色運動衣,長得俊俏的少年啊。”高遠邊說着邊拿手比劃着,這套形容在末世前要想找的人可能太過籠統,但是現在,絕對足夠了。
“這,沒有啊,老弟你看玩笑吧,這世道,哪還有人床白色衣服的,再說單一身運動衣,還不得凍死。”
“沒見過呀……”高遠眯起眼,原本普通平凡的臉,竟顯得生動起來,“那你懷裏的是什麽啊,拿出來看看呗,還遮遮掩掩的,搞什麽神秘。”說着就玩笑似得上手扒拉起來。
那老張似乎是早戒備已久,側身躲了過去,卻被走過來的雙檩一把抓住衣領拎去了角落裏,左手舉在他眼前晃了晃,一團詭異的黑霧出現在手心,雙檩凜眉,目光如炬,“你最好說實話。”
他方才在旁邊觀察了許久,這人行為舉止鬼鬼祟祟遮遮掩掩的,說這裏邊兒沒有貓膩才是有鬼了,對付這種人,非暴力不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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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老張其人也是根老油條了,雖住在光頭團的地界裏,卻不屬于任何勢力,一個人“單幹”,靠着忽悠一些才來基地裏的生人,販賣些消息,雖不說混的風生水起,解決溫飽是沒問題的,但他哪見過這場面吶,尤其這詭異的黑霧,就算以前沒見過,也本能的知道,絕不是什麽好東西,“我說,你能不能,”他指了指雙檩冒着黑霧的手,“把手拿開。”
雙檩挑眉将手拿遠了些,指尖若有似無的點了點,一絲黑霧爬上老張的下巴,他那一臉濃密的絡腮胡子瞬間化作虛無,老張抖着腿,一雙鬥雞眼死死的往下看,擡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就算先前還有什麽小心思,這會兒也歇菜了,立馬主動交代。
“兩個,兩個小時前我在中心街看到一個穿着白衣服,懷裏還抱着一只黑貓的少年,應該,應該就是你們要找的人,他往青峰團那邊去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面前的殺神,見對方似乎還不滿意,為争取活命,立馬又交待了些情況,“我看到青峰團的團長和劉三攔住了他,不知道說了什麽,那少年就跟他走了,就這些了,我知道的全告訴你了。”
“你剛才為什麽不說。”
“我我,我,是青峰團的人威脅……”
“威脅?”雙檩似笑非笑的在他鼓囊囊的懷裏掃了一圈,不屑的嗤笑一聲,松開老張的衣領,“你最好別耍什麽花樣!”
“不會不會,”老張縮着頭,趕緊表态。
“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這……”老張苦着臉,如喪考批,眼前這人是殺神,他絲毫不懷疑若是說個不字,當場就得沒命了,但那青峰團也不是好惹的,他,他就怎麽就這麽倒黴啊。
“雙檩大哥,他說得應該是真的。”貍太白剛才基地的時候,劉三就打過注意,這會兒又起壞心也正常,不過,想到往日陳鋒的做派,他臉色變得為難起來,欲言又止,“你那朋友怕是……”高遠說不下去了,委婉一點的,難道要說清白難保?
“不會。”雙檩沉了臉色,他知道以小白的能力不會吃虧,但是心裏就是止不住的煩躁,和擔憂,尤其,別人打得還是那方面的主意,“你帶路。”
高遠畢竟是光頭團的人,他不是陸良,若是貿然跑進劉峰的地盤,跟他對上,于理不合,怕是會被人抓了把柄,到時候老大也不好護着他,聽到雙檩的話,難免就有些遲疑。
雙檩似乎看出來他的為難,主動擺好臺階,“到了地方,你先回來,我自己能對付。”
“可是……”高遠是怕雙檩只身一人,貿然前去,難敵四手,“不如先去告訴老大一聲,若他出面……”
“不必,”雙檩打斷他的話,“你帶路就是。”
高遠也不好再說什麽,打發妹妹回去,走在前面為雙檩帶路,那老張則是放他走了,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若是他敢耍心眼,只要他不出基地,自然能找的到他,就算敢犯險離開基地,他不過是個普通人,也逃不了一死。
“就是這兒了,”高遠指着前面的樓,“陳鋒的住處是在這裏,到底是在哪一層我就不知道了。”
“你先走吧。”高遠一步三回頭走了之後,雙檩看着面前的樓,皺起眉,小白真的會乖乖的跟他上樓?以那家夥的性子,若沒有什麽有意思的事兒,他肯定不會往上湊。
抓了幾個人,如法炮制得知陳鋒根本不在團裏,但也沒人知道他人在哪兒。
“你們這兒有什麽熱鬧的地方?”
“熱鬧的地方?”這問法那不就是進了按摩房問人家有沒有什麽特殊服務嘛,于是被抓的人立馬條件反射的報出一個地方。
基地的樓房畢竟數量有限,普通人,又沒有門路的就住在牆板搭起的集裝房裏,勉強算是遮風擋雨,雙檩現在所到的地方就是整齊的一排藍色板房,他走進最前面也是最大的一間。
“帥哥~~”一踏進去,就有一個打扮妖媚的男子撲了過來。
雙檩側身躲開,濃郁的脂粉氣讓他皺着眉又往後退了兩步。
“瞧你這反應,是頭一回來吧,今兒我心情好,就免費陪你開開葷怎麽樣。”整日在歪瓜裂棗裏晃悠,這猛然看見這麽有料的帥哥,讓他倒貼爽一回,他也忍了,說着就又要湊過去。
“離我遠點。”不用說,他也看得出來這地方是幹什麽的,小白要是敢來這兒湊熱鬧,他就……
誰知這心裏活動還沒走完呢,就自身後聽到了那道熟悉的聲音。
“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麽?”貍太白的嗅覺比雙檩更靈敏,空氣裏濃郁刺鼻的香味讓他停了下來,不肯上前。
“帶你看點有趣的東西。”陳鋒臉上笑的高深莫測。
原來方才陳鋒陪着貍太白在交易街晃悠了一圈,換了大堆沒用的東西,看着美人天真爛漫的笑顏,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了一回,對方沒點頭也沒拒絕,反問:“你是雄性,我要娶得是雌性。”
于是陳鋒就起了這麽個馊主意,先讓小美人了解一番男人之間的那事兒,等他讓他得了趣,自然就離不開他了。貍太白現在就是一張白紙,對男人來說,有什麽比親自把一張白紙染上自己的顏色更令人愉悅?
“臭。”
“啊?”陳鋒是這兒的常客,自然早習慣了這濃郁的脂粉氣,他趁機湊到貍太白臉前,作勢就要聞下去,“這不是很香嗎,哪裏臭了……呃。”他猛然回頭,一簇火焰在身前展開迎向攻擊過來的黑霧。
原來這陳鋒的異能是火。
“雙檩?”站在後面的貍太白看見雙檩,嘴角立馬翹了起來,但對方并沒有像想象中的溫和的對他笑,反倒陰沉着臉,雙眼死死往這邊盯過來,緊緊纏着他,貍太白在對上這股視線的瞬間,下意識的僵了身子,他甚至覺得自己要被雙檩吃掉。
“你給我過來!”小白站在別人身邊,跟他對立而站的樣子,真是該死的讓他不爽。
“……你,你怎麽了?”他從沒見過這樣的雙檩,渾身籠罩着黑暗的戾氣,好像下一刻就要沖上來,将他吞噬殆盡,貍太白本能的往後縮了縮,若他現在是貓形,後頸的毛發定然是全豎起來了。
“過來!”貍太白往後躲避的動作更刺激了雙檩,讓他的氣勢更加陰沉了,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淩厲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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