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節

家醫院去。一路上他的大腦也差點崩斷，腦子裏都是紫原那句“赤仔自殺了”。他眼睛發昏，呼吸急促，看外面的東西總感覺天暈地轉不知道是什麽，心裏不停的描繪赤司自殺的場景。

“赤司君，你到底是為了什麽才……”

車好不容易來到了醫院，火神早就等在門口，一個箭步奔過去把站不穩的黑子扶住，然後直接一個公主抱把黑子帶了上去。黑子暈暈乎乎依靠在火神的懷裏，感覺自己就在一場醒不來的夢裏一樣。

“怎麽樣？”火神上樓後，問急救室門口坐等的紫原。

紫原看着火神懷裏的黑子，被他抱的緊緊的，于是輕輕點了點頭。“唔，果然是呢……”

“果然什麽！”黑子直接跳了下來，差點跪在地板上。

“沒啥，你們真的很配。當然，我不知道赤仔現在如何……”紫原知道自己口誤，馬上改口。

“黑子，別急，別急。赤司不會有事的。我看他有救的，要是有事，他當場就沒了的。”火神拼命安慰着悲傷的黑子。

“為什麽……赤司君是不願意和我交往嗎，為什麽在今天出事啊，好好的生日怎麽可能變成祭日啊。火神君，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他這樣對待我！幹什麽不好非要選擇自殺，他憑什麽用這種方式來離開我？印象裏的赤司君根本不是這樣的人啊。”黑子撲到火神懷裏，哭的好不委屈，弄的火神的心又酸又軟化成了一潭水。

“黑子，如今還有我在，赤司不會有事的！”火神這次相當認真的拿出紙巾，為黑子輕輕抹掉淚水後，吻了吻他的嘴唇， “不要害怕了。你要好好的，我不希望你難過！”

“火神君。”黑子哭的委屈的不得了，“我想我果然很多餘吧，本來沒有存在感，就是個影子，因為我……做錯了很多事情。”

“哲也，你怎麽可能這樣說？就算全世界都抛棄你了，我還要你的。別說什麽多餘了，我們是光影，沒有你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那麽多的事情，你對我而言很重要！”火神慢慢的安慰他，把黑子心裏的那塊凍了很久的堅冰全部融化成了春水。黑子本來怕見到火神，怕火神是一臉鄙夷和幸災樂禍，想不到火神居然會溫柔的哄着他，還喊他哲也的。黑子的心情一點一點好了起來，不知不覺就不那麽難過了。

兩個人在一起抱了好久好久，手術室門才打開。黑子身上全都是火神的味道和體溫。

“很順利，赤司被搶救過來了。他其實把刀子紮歪了，那一刀不是特別致命，等他醒來就沒事了，他的傷要不了一個月就好。”醫生扯下口罩說，“也苦了你們幾個等了半天！連水都沒喝。”

“太好了啊！”黑子趴到火神肩膀上長長吐出了一口氣，臉上恢複了血色，“火神君，你猜的真對！赤司君沒事了，真是吓死我了。”

“好是好……可是，等一下！我貌似忘了個事情！黃濑還在家裏，他還昏迷着呢！”火神突然惦記起家裏的那個人來，“這可怎麽辦？”

“沒事，這次你守着赤司君，我去看看黃濑君，我有你家裏的鑰匙。如果他不見了，我就給你打電話，他要是沒醒來，我把他也送過來。要是他醒了，我叫你過來哄他！”黑子信誓旦旦的保證着，步伐輕快的往樓下跑去。

火神本來不想讓他去，可是自己沒有抓住黑子，黑子跑的太快了。

“但願沒事吧，我的瘋子不會再次傷害黑子。”他看着赤司被推出來，馬上拉着紫原跟進了病房裏，好不容易輕松的心又沉重了。

……

城區裏，火神大我的房間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黃濑才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揉揉眼睛，混沌的腦袋裏不停的湧入亮光，越來越亮，最後徹底驅散了那些盤旋的烏雲。他坐在沙發上好久好久，眼睛裏的血色和銀色都慢慢消失了，随後那些斷掉的電路瞬間連接起來，恢複了正常的運轉，過去的記憶一點一點回到了他的腦海裏……

“好長的一個夢啊！”

黃濑拍了拍身上的灰，先把地板上的血打掃幹淨，再走到卧室，把那個裝着碎照片的盒子取了下來，輕輕打開，将所有碎片都倒在了床上，最後重重的嘆了口氣。

“小黑子，小火神，小赤司，還有小青峰，我對不起你們。”他說着，開始拼湊它們。

過了一會兒，門鎖被輕輕擰開了，黃濑聽見聲音捧着那個盒子走到客廳，以為是火神回家了，剛準備說句話，沒想到開門的人居然是黑子。

“小黑子，你怎麽來了？”黃濑站在門口好奇的問。

“我……黃濑君！你怎麽認得我了？！”黑子先是錯愕，随後大吃一驚，手裏的鑰匙當啷一聲滑落在地板上，“你，沒事了？”

“可以這麽說吧。”

“黃濑君，太好了！”黑子笑着，眼眶一下子紅了。

“小黑子，對不起呢。給你們制造了那麽多麻煩，害的你的小火神和小赤司差點……”黃濑又露出了原來不變的微笑，那個微笑曾經消失了多久啊！如今還是溫暖不變呢。他把後面的一大堆話努力咽下去，将盒子打開，拿到黑子的面前，黑子怔怔的看看黃濑，又看看那個盒子，裏面的所有合影被黃濑粘的完好無缺，從正面根本看不出來有破損的痕跡。

“被撕成碎片了，自己粘了好久呢。”黃濑挑了一張遞給黑子，“看看是不是和原來一樣？真是後悔把它們撕了呢，小火神撕的時候肯定想哭吧！我明白你恨我。你現在就好好的罵我吧，都是我的錯啊！”

“黃濑君！”黑子把相片塞到盒子裏，然後緊緊摟住了黃濑，“我幹什麽恨你啊！我等這一刻等了那麽久，你知道嗎？”

“我知道，真的太麻煩你們了，我想我得用下輩子去彌補你們了。”黃濑拉着黑子坐了下來，“小黑子，我告訴你吧，那時候的事情，我都記着呢，想起來真是覺得慚愧的不行，恨不得失憶忘掉它們。這次幫了我的人，其實是小赤司！你知道他為什麽自殺嗎？他其實不是自殺的，他是為了救我啊！”

“赤司君救了你？”輪到黑子吃驚了，“就憑他一個人？”

“小黑子啊，當初小青峰走的時候，留給我的那一片都是晃眼的銀白色。所以我最害怕看見銀色，那些顏色把我刺激的無以複加，是它害死了小青峰。剛才小赤司和小火神吵架的時候，小火神突然提到了這一點，于是小赤司就故意把他激怒，然後借機會拿的刀子捅他，最後……那一刀還是紮到了自己身上。小赤司怎麽會傷害別人呢！當時我看見了鮮血，吓壞了，過去的那一幕也回到了我的記憶裏，我很快暈倒了，原來錯亂的腦神經不知怎麽回事又慢慢的連接起來了，最後，我起來的時候，就什麽都想起來了。”黃濑慢慢的說着，“可憐小赤司了，對了，他還好嗎？”

“還好，他已經快醒來了，幹脆我們一起去看他們吧！黃濑君，你的康複就是最好的禮物，我們都非常高興。”黑子拉着黃濑的手笑了，笑的格外迷人。

兩個人拉着手走出門，就和曾經的時候一樣走着，有說有笑格外親密。

“小黑子，你還是和小火神在一起吧。”黃濑突然說。

“可是小赤司怎麽辦……”

“放心，小赤司只希望你們在一起，否則他之前做的那麽多是為了誰？也難怪他了，到最後居然付出了血的代價，就為了讓你們幸福，确切的說是讓你幸福。小黑子啊，記得好好報答他呦，否則對不起那個煞費苦心的人。”黃濑一本正經的說，“所謂的告白什麽的，都是他的醞釀，可惜了小赤司，不做導演屈才了！”

黑子的臉紅紅的，半天才點了點頭，還好天黑了，黃濑看不清他的臉。

瘋子的模仿

“火神君，我們回來了！”

黑子推開病房門，身後跟着懷抱淡藍色波斯菊的黃濑，臉上還是挂着不變的笑。

“小赤司，真的委屈你了呢！小火神，麻煩你這麽久的照顧，還有小紫原，你們都辛苦了！”黃濑走進去，朝他們深深的鞠了一躬。

“黃濑！”火神看到黃濑，驚的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你……怎麽恢複了？”

“托小赤司的福，他還沒有醒來嗎？”黃濑走到病床邊欠下身子看了看。

“還沒有……”紫原勉強把語言組織了一下，“小黃仔，你是怎麽恢複的？”

“雙重刺激罷了。”黃濑輕描淡寫的說着，“小火神，你跟我出來一下吧。”

火神看了看黑子後，馬上跟着黃濑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