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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人們不僅過傳統節日,還過西方的節日,但是不管什麽節日,在年輕人看來都是情人節,聖誕節尤其突出,聖誕節來臨,天氣也寒冷起來,何遠早早地起床,來到c市市郊的商品城,今天他要為其蓮選禮物,另外也要為雪漫挑選一副手套,雪漫平時寫東西,只戴一副薄薄的手套,常常冷得發抖。“其蓮,你猜我今天看到誰了?”葉晴趴在床上故作神秘地說,“誰啊?”“我今天在公交車上遇到何遠了。”“哦。”“你不想知道他去哪裏了?”“哪裏啊?”“嘻嘻,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看到他買了好多東西噢,有一副手套特別漂亮,也不知道是送給哪個女孩子呢?嗯,讓我想想,一定是我們的武大美人了。”“你別亂說,真讨厭。”其蓮佯裝要打她,兩個女生很快鬧成一團。雖說今天沒課,可其蓮一直心神不寧,何遠為自己買了禮物嗎?葉晴說的漂亮手套又是什麽樣子?下午六點的時候,葉晴照例喊其蓮一起吃飯,“你自己吃吧,我不餓。”“哦~,我知道了,是等着晚上的約會吧?”“今天李晖不陪你?”其蓮故意轉移話題,“等着他我早餓死了。”葉晴氣呼呼地說,“你怎麽總想着吃啊?”“那不然呢?”“你們不聊天的嗎?”“他老是和我吵架,不然就大眼瞪小眼。好了,我先走了,你慢慢等。”晚上八點,何遠果然打來電話,學校第二食堂平時人很多,今天卻格外冷清,大家都到外面吃飯了,何遠和其蓮都不喜歡吵鬧,這裏就很好,兩人點了套餐飯,“你的小品排好了嗎?”其蓮問,“差不多了,這次真得謝謝雪漫。”“噢,那你怎麽謝她?”其蓮埋頭吃飯,“我給她買了副手套。”“啊?你是幫她買的呀!”“是啊,你知道我買了手套?”“嗯,葉晴告訴我的,你有沒有給我買?”“沒有”“哼……”“你別生氣啊,我沒有幫你買手套,我給你買了這個。”何遠拿出一個盒子,“這是什麽?”其蓮好奇地打開,“我在商品城買的,我找了好久呢!是用我家鄉的紫水晶做的耳釘,漂亮嗎?”“嗯,漂亮,我最喜歡紫色了。”“你喜歡就好。”“何遠,你真好。”其蓮認真地說,“你不生氣了?”“你如果不告訴我,我可能會生氣的,現在麽?”其蓮笑笑,“原諒你了。”“其蓮”何遠抓過其蓮的手,“你知道為什麽我沒有送你手套嗎?”“為什麽呀?”“因為你有我啊,我的手就是你的手套。”“肉麻死了,你快放手,有人看着呢!”其蓮窘迫地低着頭,“你怎麽變得這麽害羞了?”何遠輕輕放開她,“是你臉皮變厚了好不好,你剛見到我時,都會臉紅的。”“那時候我偷偷喜歡你,看到你就緊張。”“現在不緊張了?”“現在嘛……不緊張。”何遠呵呵地笑。很快就到了元旦,何遠忙碌起晚會來,階梯教室可以用作禮堂,因為元旦節是放假的,觀看晚會的人并不多 ,所以只選了很小的一間,其蓮原本是不想來看的,但是又不想讓何遠覺得自己小氣,于是就拉着葉晴一起過來,“何遠,你真是的,小品怎麽不找我演呢?”葉晴一看到正排練得起勁的幽幽,就被吸引了過去,“天天見不到你人,沒好意思麻煩你。”“你這是不好意思還是埋怨我呢!”“葉晴,他不是那個意思。”其蓮替他解釋,“我知道他臉皮薄,你也不用這麽護着他吧。”葉晴撇嘴,“你們先到前臺坐着,待會兒就開始了。”何遠推推其蓮,轉移話題,“小品不是有雪漫嘛,你不和我們一起出去啊?”“我得留下來幫忙,畢竟這是我的工作。”何遠看到其蓮有些猶豫,又說道“這樣,你先幫我占個位置,我等會兒就過去。”“那好吧”其蓮走後,雪漫走過來問“怎麽不和她一起出去?”“你幫我這麽多,我還不知道怎麽謝你呢,現在要是跑了,不太好吧?”何遠笑道,“你不是送了我這個。”雪漫搖搖戴着的手套,“我已經很滿意了,你去外面吧,我在這兒就可以了。”“可是”“別可是了,這兒真沒什麽事的。”雪漫把他推出去。“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其蓮奇怪,“雪漫說不要我幫忙,讓我出來了。”“她,沒生氣吧?”其蓮小心地問,“怎麽會,其蓮,你不要這麽想。”何遠不希望其蓮對雪漫有看法,“她還喜歡你,我看得出來。”“那又怎麽樣?”何遠覺得她莫名其妙,“你知道,還天天找她!”“其蓮,你過分了。”何遠有些生氣,“我過分?你說我過分?”其蓮委屈地差點掉眼淚,“何遠,你別說了。”葉晴眼看情況不對,急忙制止要說話的何遠,“葉晴,我們走。”其蓮拉着葉晴就往外走,何遠還生着氣,并沒有攔着。晚會很精彩,何遠卻覺得毫無意思。一月十四號就開始放寒假,最後的兩星期沒有課,何遠一直待在宿舍,不是複習,就是睡覺,連飯都是大熊幫忙帶的,何遠像是在逃避,逃避其蓮,逃避雪漫,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班裏計劃考完試後,晚上聚餐,算是告別這個學期。幾天沒見,就像是過了很久,其蓮有些瘦了,不過還是很好看,何遠一看到她,就覺得心被揪了一下,自己是在幹什麽?每天沒心沒肺,就知道睡覺,雖說自己也難過,但怎麽就沒想着找她溝通一下呢?同學們都知道何遠和其蓮的關系,所以自動留出兩個相鄰的座位。由于大家的關注,何遠和其蓮兩人都不大自然,只是埋頭吃菜,“何遠,你和其蓮不喝一杯嗎?”班上的男生起哄,何遠有些尴尬,“喝你們的吧,人家小兩口自己不會喝啊?”葉晴出來解圍,“葉晴,你管的也太多了吧?”男生無緣無故被她罵,不服氣道,“你要喝是吧?我和你喝,待會兒可不要認慫。”“好啊,我也不欺負你,你喝一杯我喝兩杯,輸了可不要哭鼻子。”男生興奮起來。葉晴的酒量還真不是吹的,連喝了五瓶還臉不紅心不跳,和她拼酒的男生就不一樣了,十瓶酒灌到肚子裏,廁所不知跑了多少趟,臉都紅到脖子根了,還不肯認輸。班上的人早就吃的差不多了,都在看熱鬧,何遠悄悄把其蓮拉到外面,“對不起,其蓮,我……”何遠還沒說完,其蓮已經撲到他的懷裏了,其蓮什麽都沒說,只是不停地抽泣,“其蓮,是我不好,對不起。”何遠輕輕拍着她的背,“我早、早就不生氣了,你幹嘛、不理我?”其蓮邊哭邊斷斷續續地說,“我不該不理你,都怪我,別哭了。”何遠幫她擦掉眼淚,“你以後就算生氣、也不要不理我,我怕你離開我。”“不會的,其蓮,我愛你,很愛很愛你,我再也不會不理你了。”“嗯,我也愛你。”其蓮哭得累了,趴在何遠的懷裏不願動。“其蓮,我們回去吧,葉晴喝了那麽多酒,不會有事吧?”其蓮動了動,不情願地擡起頭,“我打電話讓表哥過來,你送我回去,我困了,想睡覺。”“好,那走吧。”“我累了,你背我回去。”其蓮耍起了賴,吃飯的酒店就在學校後面,從學校北門一直走,就可以到宿舍,北門和南大門一樣連通校園主幹道,雖然路也很寬,但是人卻少得多,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破壞,路兩邊,只剩一兩個昏黃的路燈在亮,再加上路兩邊的高大梧桐樹,完全遮住了旁邊教學樓的燈光,所以這段路,特別昏暗,走着有點瘆得慌,“這兒怎麽一個人都沒有。”其蓮摟緊何遠,小聲問,“我也不知道,我都沒走過這邊。”“我有點害怕,你走快點。”“沒事,我在呢,你要是怕就把眼睛閉起來。”何遠安慰,“嗯。”這一段路何遠好像走了很久,到了女生宿舍樓下時,其蓮在他的背上都睡着了,“喂,其蓮,醒醒。”“啊?到宿舍了?”其蓮迷迷糊糊地問,“嗯。”“噢,你把我放下來吧。”其蓮揉揉眼睛,“回去快點睡覺,明天我再找你。”“嗯,你背我這麽久,累壞了吧?”其蓮吹了涼風,沒有了困意,“要是可以,我想一直背着你。”何遠盯着其蓮,認真地說。其蓮回到宿舍的時候,就看到幽幽正一臉壞笑地看着自己,“怎麽啦?”“我剛剛有看到何遠背着一個美女哦。”“哪個美女呀?”其蓮笑着問,“不知道呀!不過我還看到那個美女親了何遠一下,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幽幽故意學趙本山的語氣,“幽幽,你真讨厭。”其蓮不好意思起來,“剛剛也不知怎麽的,拍的照片一點也不清楚,我發不發微博呢?”“幽幽,你敢。”其蓮撲過來搶她的手機,“你搶不到的。”幽幽早有準備,瞬間就躲開了,“你想吃什麽?我給你買。”其蓮猜到了幽幽的小心思,索性坐下來,“我不挑食的,你買多一點就行。”“你太可惡了,手機給我把照片先删掉。”“平時哪兒有人給你們拍照片噢,這麽珍貴有愛的瞬間,你會舍得删掉?”幽幽理直氣壯。其蓮原本真的打算删掉的,可看到照片突然又有些不舍,就像幽幽說的,她和何遠都沒拍過什麽合照,更別說這麽親密的了,于是偷偷傳到自己手機裏。“對了,葉晴怎麽沒和你一起回來?”幽幽問道,“之前她一直在喝酒,我和何遠就先回來了。”“那就好。”不知什麽時候,幽幽手上多了一包薯片,聽說葉晴沒回來,開始放心地吃起來。“雪漫怎麽也沒回來?”其蓮又問,“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考完試就見不到人。”“我打算後天回家喽,你呢?”其蓮想了一下,說道,“我媽那次來看我,唠唠叨叨的,搞得我都害怕回去了,剛好我們學校貼吧的吧友組織了一些活動,我想參加完再回去,反正假期那麽長。”“聽說網上的壞人很多,你要小心點。”其蓮吓唬她,“這都是誰給你灌輸的思想?他們都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哎。”“那還好,我是聽何遠說的,現在有很多女學生見網友上當受騙的新聞。”“他是怕你被網友拐跑了吧?”幽幽壞笑,“和你說正經的呢,真讨厭。” 第二天早上,雪漫很早就起床收拾東西,“雪漫,你昨天去哪兒啦?”幽幽縮在被窩裏問,“我去逛商場了,順便去車站把車票換成今天的了,待會兒就走”“啊,這麽快?”幽幽把腦袋從被窩裏伸出來,“是啊,我小侄女都三個月了,我得快點回去看看她。”“噢,那你是一個人回去嗎?”“我和何遠一起走。”這時其蓮的電話響了,是何遠打來的,其蓮走到門外接起來,“其蓮,還沒起吧?”“嗯,怎麽了?”“我的車票是今天上午的,走得有點急,就不去找你了。”“你什麽時候買了車票,怎麽這麽急?”“我也不知道,是別人幫我買的。”別人?不就是雪漫。“嗯,我知道了,你東西收拾好了嗎?”“剛睡醒,還得快點收拾。”“那你快點收拾吧,拜拜。”“只能明年再見了,拜拜。”是啊,只能明年再見了,其蓮突然有些失落。回到宿舍,雪漫已經收拾好了,看到其蓮回來,她又出去打電話,不用想,一定是打給何遠的,誰讓他們是同一個城市呢?自然是一起走的,其蓮雖然生氣,還是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雪漫是有私心的,她擔心何遠不陪自己一起走,所以早早就把他的票也買好了。對何遠來說,他是一定得陪雪漫一起走的,從C市到L市坐汽車大約需要五個小時,雪漫坐長途車暈車,而且暈得很嚴重,坐車前要吃暈車藥,還得貼暈車貼,即使這樣她還是會很難受,需要有人照顧。何遠雖然起的有點晚,時間很急,還是跑到超市買了一些面包餅幹還有橘子和糖,雪漫說過,她在車上不停吃着東西會好一些。何遠收拾完,雪漫已經在樓下等他了,兩人打了車,到車站時還有半個小時才發車,“你暈車藥吃了嗎?”何遠問,“還沒有,我來的時候先貼了暈車貼,藥現在吃剛好。”“那飯吃過了嗎?”“我哪敢吃飯啊?待會吐了怎麽辦?”雪漫開始有些緊張。“不吃飯怎麽行,還以為你吃完了,我剛才在宿舍吃了面包,現在你也快吃一點。”“那待會兒吐了怎麽辦?”“有我呢,你放心吧。”“那你不能嫌棄我,其實我昨天晚上就沒敢吃東西,餓死了。”雪漫是真的餓了,一連吃了三個大面包,餓成這樣也難怪暈車藥會不管用,“吃飽了嗎?”何遠被她吓一跳,自己一頓都吃不完這麽多,“嗯,好久沒吃這麽飽了。”雪漫揉揉肚子。一路上何遠不停地給雪漫剝橘子,雪漫一邊吃一邊講她們班的趣事,完全沒有暈車的跡象,不知不覺車子已經到了L市, “好快啊,都到市區了。”何遠感嘆,“我第一次覺得坐車的時間可以過得這麽快。”“不難受吧?”“這次一點都不暈,就是吃得太多了,肚子有點脹,這次真得謝謝你。”“那以後我們一起走。”“好啊,開學前我買好票通知你。”雪漫很開心地說。寒假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過年前,也就是老同學們聚聚會,逛逛廟會什麽的。何遠已經參加好幾個同學聚會了,每次都喝得大醉,其實這也不能怪他,本來就不怎麽能喝,同學們又很久沒見,多喝了幾杯,自然就醉了。農歷新年很快就到了,當新年鐘聲敲響的那一刻,各種祝福的消息此起彼伏,何遠給每個同學都發了新年祝福。其蓮也發了祝福,不過她只發給了何遠一個人。其蓮和何遠平時很少打電話,每天都是在qq上聊天,這樣不僅可以發語音,還可以發些表情調節氣氛,何遠和其蓮也喜歡這樣。過完年,何遠照例和小夥伴們打牌,這是每年雷打不動的活動,今年何遠運氣特別差,輸了一上午,下午說什麽也不玩了,正不知道該幹嘛的時候,雪漫打來電話,“何遠,你在家嗎?”“在啊,怎麽啦?”“你出來一下,我在你家門口呢。”“真的假的?”何遠半信半疑地去開門,“你真的來啦,快進來坐。”“嗯,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個忙。”雪漫到客廳看到一群人,有些不好意思,這時何遠的朋友們也都看到了雪漫,趕緊告辭,“何遠,原來你這是有安排,還假裝輸牌不想玩了,可真有你的。”“少扯淡,快滾快滾。”何遠把他們轟走,“這些都是我發小,你看我家裏被他們弄得亂七八糟,你等下,我整理一下。”“你爸媽不在呀?”雪漫問,“他們都去了大伯家打麻将,估計晚上才回來。”“哦,那你怎麽不去?”“我才不去呢,太無聊了。”何遠一邊收拾沙發一邊說,“那你明天有事嗎?”“沒有啊,對了,你說有什麽事找我幫忙?”“明天我家裏人都有事,我得看店,想找你幫幫忙。”“哦,藥店吧?沒問題,我剛好在家裏沒事做,不過我什麽都不會。”“很簡單的,明天有一批藥要進來,需要統計,你負責幫我計數和整理就行,其他的有銷售員和收銀員,不用我們管。”“那就好,我還以為要我賣藥呢。”“這個你可以體驗下,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蠻有意思的。”“還是算了。”第二天,何遠和雪漫早早就到了店裏,何遠在高中時就知道雪漫家開了藥店,但是一直沒有來過,所以這次算是參觀一下,“哇,你們家開的是藥店還是超市啊?這麽大,有日用品就算了,這健身器材,醫療器械,化妝品是什麽情況?”“擴大市場嘛,這樣不是挺好的,化妝品都不用我買了。”“平時也沒見你化妝啊。”“是你都不仔細看我,我每天都有化妝的。”雪漫有些幽怨地說道。“對不起,你知道我近視的。”“那這樣能看清嗎?”雪漫把臉湊過去,“看到了。”何遠尴尬地推開她一點,“你心虛了,我又沒把你怎麽樣,嘿嘿。”雪漫笑着跳開,“我哪有?”何遠放松下來,犟着嘴反駁。很快店裏的員工陸陸續續地來了,他們知道雪漫是老板的女兒,所以對和她在一起的何遠就有些好奇,雪漫看到何遠很別扭,于是拉着他到附近的公園,“你看那邊。”雪漫指着遠處的雕塑,“那是,朱自清?”“嗯,你還記得我們學過他的課文嗎?”雪漫很高興,“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背影’。”“我特別喜歡他的散文。”“我也是,對了,這兒怎麽會有他的雕塑?”“這兒是他的家鄉啊。”雪漫一直以此為豪。“啊?為什麽我不知道?”何遠驚訝地說,“不會吧?作為本地人你也太孤陋寡聞了。”“我一直覺得這些大文豪離我很遠,沒想到竟然會是同鄉,小時候還曾經夢想着成為作家,後來就是覺得太難,看不到成功的希望,于是放棄了。”“其實很多事沒有想象中那麽難,是我們自己把自己困住罷了。”“對啊,雪漫,謝謝你今天帶我來這裏。”何遠笑起來,“你看這條小路,寂靜而冷清,只是因為它沒有岔口,而又看不到終點。就像你一樣。”雪漫突然傷感起來,“我們回去吧。”何遠明白她說的意思,想要離開。雪漫和何遠沒有回店裏,而是去了母校淮海中學,正值國家大力發展教育,母校擴建了很多,教學樓也從以前的素色刷成了醒目的紅色。門口保安大叔還認識當初古靈精怪的雪漫,所以直接放他們進去了,由于還沒開學,學校顯得很冷清,何遠和雪漫在教學樓下的文化長廊前站定,“何遠你看,這裏還有你的照片。”雪漫驚喜地說道,那是一篇數學競賽的公報,何遠獲得全國一等獎,當時轟動校園,同期還有班上的兩個同學,獲得全國三等獎,全國三等獎對學校來說已經是非常大的榮譽了,只是因為何遠的緣故,讓他們暗淡很多。“沒想到,這麽久還沒被撤掉。”何遠感嘆時光荏苒,“你可是我們淮中的驕傲,怎麽着也得名留校史吧,我記得當時崇拜你的女生特別多。”“崇拜我的男生也不少吧?”何遠大言不慚,“你真不謙虛。”雪漫嬉笑道,“快看這裏,這兒還有你呢”何遠突然叫道,“哪呢,哪呢?”雪漫激動地問,何遠壞笑着指着玻璃上的影像,“好啊,你敢騙我。”雪漫張牙舞爪地追着何遠。“好了,不鬧了,不鬧了。”何遠停下來攔住雪漫,“我們去操場走走。”操場邊新建了看臺,塑膠跑道也換成了新的,何遠和雪漫并肩在跑道邊走着,“哈哈哈哈,我想到一件事。”雪漫突然神經質地大笑,“什麽事?笑成這樣。”“就是高二的時候運動會,哈哈”雪漫笑得止不住,緩了一下接着說,“當時我們班的唐飛跑三千米,王琪在操場內側送水給他,也跟着跑,跑着跑着王琪突然不見了,你猜怎麽回事,哈哈”雪漫又笑起來,“怎麽回事?”何遠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他掉坑裏去了,哈哈,笑死我了,就是掉在這個裏面”雪漫指着旁邊的排水渠,“當時有一塊蓋子沒蓋上。”“噢,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年運動會,王琪天天晚上都在宿舍給膝蓋上藥,當時我還問他膝蓋怎麽破了,他說沒什麽,不小心摔的,原來是掉這裏了,他也真是夠衰的。”“因為這個,他被我笑話了一個學期,我一看到他就想起這件事來,哈哈”“時間過得真快啊。”何遠情不自禁地跑起來,“等等我。”雪漫追上來,“我們好久沒在一起跑步了。”“是啊,自從上了大學我就沒怎麽跑過步,人也變懶了很多。”何遠感慨道,“我也是,高三時我們幾個人可是天天晚上都一起跑步的。”“你說得讓我都有些懷念了。”何遠停下來,“怎麽了?”“我們走吧。”“好吧,反正以後還可以來。”“你不是說要我幫忙的嗎,這都到中午了。”何遠和雪漫往校門口走去,“剛才我打電話問過店裏,他們已經弄好了。”“那我不是什麽都沒幫到你?”何遠有些過意不去,“你今天陪我玩了這麽久,不然我一個人無聊死了。”雪漫開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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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