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居然被揍了

且說沈微夏接到沈父電話,心中狐疑,再看沈母,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心知對方是把自己這改邪歸正當成了回家求庇護了,再怎麽解釋對方也不會相信了。

沈母拍了拍沈微夏的肩膀,安慰道,“寶貝,別怕,有媽媽在呢。”

沈微夏只覺無比尴尬,又聽得沈母說,“等你爸回來時你先在屋裏呆着,我先勸勸他,讓他消消火,你再來道個歉,管保沒事了。”

“謝謝媽……”

五六點鐘時,沈父回來了,沈微夏依着沈母的話躲進了自己屋子。

沈父回家後外套也沒脫,直把那手中的拐杖敲得咚咚響。他前些年摔過一回,腿腳不那麽利索,後來腿腳好了,但自覺年紀大了,用個這個更安全,便一直保留着。

沈父大聲地問道,“那個孽子呢,讓他來見我。”他呼吸有些重,臉色通紅,額頭處的青筋都露了出來,顯見得氣得不輕。

沈母見狀只覺這回沈微夏果然惹大麻煩了,心裏第一反應竟是,略帶些欣喜地想着自己又猜對了。

她走到沈父面前道,“年紀也不小了,怎麽脾氣還這麽大,有話不能好好說麽,一回家就嚷嚷個不停,也不怕下人笑話。”

“笑話?他不就是我沈懿這輩子最大的笑話嗎,還有什麽怕讓人看的。別說那麽多,那混蛋回來沒?”

這話說得可有些重了,沈微夏就是再不好,那也是沈母的心頭寶,聽見他這麽說自己兒子,便說,“他再不好那也是你兒子,子不教父之過,我跟你說,你在家裏是個父親,不是老總,小夏也不是你的下屬。他犯了錯要的不是指責,而是指導,告訴他以後要怎麽做。”

沈父哪裏看不出來對方是在幫兒子開脫,一會兒氣消了再讓他出場,只是這一回,氣實在不是那麽容易消的,便只說,“你讓他給我滾出來。老張,你帶人去把他給我抓出來,給我捆緊了。”

見沈父着實氣得狠了,沈母更覺要勸,否則一會兒指不定會發生什麽。

被捆得紮紮實實的沈微夏很快就出現在了客廳裏,他如今全屬性下降百分之九十,根本毫無反抗之力,而且他也不敢反抗。

一見他出現,沈父提着拐杖就跑了過去,對着他的背就是重重的好幾下,只打得沈微夏幾近吐血。

沈母見兒子被打,哭着去車沈父,大喊,“你這哪是教訓兒子啊,分明就是對付仇敵,不打死不罷休啊。你倒是說說他犯了什麽錯,竟被你這麽對待。”

“什麽事?你問問他自己又在外頭做了什麽混賬事!”

頓了頓,他接着道,“你知道麽,我今天接到卓少的電話,說若是他要教訓一下這混蛋,希望我們不要插手。我們跟卓家什麽關系,卓少又是什麽身份,這混蛋竟把他惹得連這些年的情面都不顧了。他今兒說這話,雖說語氣還十分客氣,但那意思可不就是要和咱家斷絕往來麽!若非看在微雲的面子上,只怕今後卓家就要拿沈家當仇敵了。”

聽到卓少兩個字,沈微夏總算知道今兒這頓揍是為了什麽,他這兩天逃避的問題終于還是來了。果然這沈二少留給他的麻煩不是一般的大。

聽了沈父的話,沈母呆了呆,這事對她有些震撼,一個沒拉住,沈父又沖了上去,對着沈微夏又是幾下,口中說着,“我打死你這個孽障,你還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卓少跟咱家什麽交情,你若不是把他惹狠了,他至于這樣麽。你這是不把天捅穿不罷休啊!?啊!?你說,我是不是前世欠了你的,你就天天來讨債,是不是要把我氣死才算完!”

因為全屬性的下降,沈微夏如今比普通人還要弱一些,只被打得頭破血流,堵在胸口的那口血也終于吐了出來。

見他吐血,沈母終于從震驚中恢複過來,撲到沈微夏身上,哭着道,“他都吐血了啊,你怎麽能下這麽狠的手啊。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你們給我把夫人拉開,讓我打死這個孽障,大不了我替他償命,他再活着,我遲早要給他氣死,還不如先殺了這個禍害,省得他再去禍害別人。”

沈母抱着縮成一團的沈微夏哭個不停,“你要打死他,就先打死我好了。我苦命的雲兒已經先走了,就留這麽個孽子在我身邊,你還要把他也從我身邊弄走,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啊。雲兒,我的雲兒啊,若是你還在,哪裏會這樣,你怎麽那麽年輕就走了呢?你把我打死吧,讓我去和雲兒團聚。”

提到沈微雲這個早逝的兒子,沈父也傷心了,沈微雲和沈微夏不同,為人沉穩,又頗有手段,正是卓少那一類人,頗得沈父喜歡,更是把他當做繼承人來培養。只可惜他命不好,十八九歲時一場急病竟死了,可把老夫妻倆傷心的。

沈父老淚縱橫,甩開手杖,沖着地上兩人道,“好,好,好,既然都一心求死,索性拿根繩子都勒死了,這才算完。”

他這邊停了手,管家自知這事暫時就算完了,立馬湊上去勸,自有下人将母子二人扶起。

沈父心情不好,飯也不吃了,自去書房呆在着,沈母則陪着沈微夏處理傷口。

“微夏啊,你老實說,你到底對你卓哥做了什麽。”沈母見他身上的傷,少不得又是一陣流淚。

我把他迷/奸了這話,如何叫沈微夏說得出口,只搖了搖頭,埋下了頭。

“哎,你不說就不說罷。最近小心些,聽你爸那意思,卓少正在氣頭上,保不準會怎麽對你,你就呆家裏吧,等他氣消了,咱再請他吃個飯,道個歉。”

沈微夏只想着不論是誰被迷/奸了,氣都不容易消啊,何況還是那個心高氣傲的天之驕子。想到這,不由嘆了口氣。

沈母以為他不願意呆在家裏,忙勸道,“我的兒,你這幾天就老實在家呆着吧,我讓人去打聽打聽消息,看卓少那邊情況怎樣,這事總得解決,咱們和卓家的關系可不能斷。”

“媽,我知道,您放心吧。”

“那就好,藥也上完了,你好好休息,餓了就吃飯,你爸剛也很難過,我去勸勸他。”說完抹着淚離開了。

沈母走後,沈微夏癱倒在沙發上,碰到傷口後疼得龇牙咧嘴。

站在一邊欲語還休的管家猶豫了半天勸道,“二少爺,今兒這事我本不該開口,只是鬧出這麽大動靜,我老張也少不得勸您幾句。”

其實管家也就是看今兒沈微夏表現比平時好,挨打的時候一點都沒反抗,之後态度也不錯,這才想着要勸,否則哪裏會說這些。

“張叔,您說。”

“我們也不知道您究竟做了什麽惹卓少不高興的事,但是我想,他跟咱家交情這麽好,別的不說,單看過世的大少爺的面子,只要您誠心道歉,他肯定會原諒的。所以呢,這事最好別拖,越拖越麻煩,您這幾天抽個時間就去找他道個歉,态度誠懇些,估摸着他就會原諒您了。”

卓少要是那麽容易能原諒就好了,沈微夏心中的苦他們哪裏知道啊,一張帥氣的臉恁是擠出了一副便秘的表情。

管家以為他不願意道歉是拉不下面子,忙勸道,“我說二少爺,您就當是為了以後的零花錢,不就是道個歉麽?”

沈微夏心道,我若是出現在他面前,他指不定會殺了我,您怎麽就一個勁地把我往火坑裏推呢?

“張叔,這事我還得再想想,從長計議。”

聽了他這話,張叔只覺得自己還是對這二少抱了太大的期望。果然換了身行頭,內裏一點也沒變,還是那等自私的人。敷衍了兩句,離開了。

沈微夏窩在沙發裏,心中把原主翻來覆去罵了幾遍,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撿回一條命,也繼承了無數麻煩事。嘆了口氣,終于還是決定去面對卓少,首先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

沈微夏首先來到沈父書房外邊,敲了敲門。

“誰?”裏邊傳來沈父疲憊的聲音。

“父親,是我。”沈微夏應道。

“滾,你這孽子還來做什麽,還嫌氣我氣得不夠麽?”只聽得悶悶地聲響,大約是東西被摔在地上的聲音。

“父親,我這就去找卓少道歉,您放心,我一定會求得他原諒的。”

“好啊,我等着。可以滾了吧?啊?”又是一陣東西摔在門上的聲音。

沈微夏揉了揉鼻子,嘆了口氣,緩緩地離開了。

打聽到卓少住的位置,沈微夏重新開着他那輛車出門了,只是這一回帶了一身的傷。

這小區管理極為嚴格,輕易不能進去,沈微夏跟保安說了半天還是不行,最後保安打電話去卓少屋裏。

電話那邊聽得沈微夏的名字,冷冷地說,“我不認識這人,你讓他走吧。”

沈微夏欲說話,電話已經挂了。只留下滿臉懷疑看着他的保安。

他算了算時間,距離懲罰結束還有半個鐘頭,屆時這門如何攔得住他,便對着門衛讪讪地笑道,“昨兒惹他生氣了,我等他氣消了再來。”

坐回車上,琢磨了會,先去附近的藥店買了些專治跌打損傷的藥,畢竟他雖有回複技能,但傷口瞬間就好了,一定會被帶去實驗室做實驗的。

拿着那一堆藥,沈微夏又去了趟超市,如今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手藝便是做飯,便想着先讓對方揍一頓,再做頓好吃的哄哄,或許氣能稍微消一些。

因為技能使用并不熟練,他又想保留着一些傷痕,畢竟這樣看着更有誠意,便只好忍着疼沒有用回複技能。

于是待到卓少聽見門鈴響,過來看時,就見到臉上挂彩的沈微夏。

再見沈微夏,卓少冷着臉就要關門。

沈微夏哪裏能讓他就這麽走了,忙抵住門可憐兮兮地喊道,“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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