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周父被殺害
時間約莫是晚上九十點,川流不息的人游蕩在街頭,這個點對于剛上了一個星期班的年輕人來說,還早得很,夜生活剛剛開始,正是出來狂歡的時刻。
和街邊的熱鬧不同,遠離街道的屋子裏安靜極了,只能零星聽見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除此之外,入耳的就是冷風敲打窗戶的聲音。
屋裏沒有開燈,透過電腦屏幕發出的淡淡微光,勉強能看清黑暗中的兩人。
一個約莫五六十歲,穿着厚厚的睡衣的老人被捆縛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他的嘴被堵住,無法呼救。讓人驚奇的是,他的身上竟然被罩了一件厚厚的棉襖,看款式正是他的衣服。
盡管屋裏有暖氣,但對老年人來說,并不那麽暖和,顯見得那綁匪是貼心的。不過很顯然,老人沒有感激這沒忘記帶上他棉襖的綁匪,只是怒氣沖沖。
他年紀雖大,但脾氣更大,可使被捆縛住,也會拼命掙紮。那氣勢讓人相信,只要他一被松開,就會撲到旁邊那人身上去打起來。
他的身後,坐着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子,那人面上戴着一個銀色的面具,反射着清冷的光輝。見着老人掙紮,他神色不動。
這兩人正是沈微夏和他曾經的父親周曉天。
他們面前擺着一個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空無一人的房間,而這裏正是周繁林的卧室。
突然,電腦裏傳來開門聲,盡管不大,但在這安靜的屋子裏,顯得那麽突兀。周曉天一看見出現在屏幕裏的人,就嗚嗚地哼了起來,似要呼救一般。
只是很快,他就忘了發出聲音,只是睜大了眼盯着屏幕。
因為一個陌生男子便将最先出現的周繁林,壓在了門口的牆上,忘情地親吻起來。
周曉天只覺得自己都能聽見那交融的口水聲,心中一陣惡心,見到自己兒子被一個男人“強吻”,他氣得恨不能立馬沖過去揪了那人就打。于是,他掙紮得更厲害了,可惜都是徒勞。
緊随那強吻周繁林的男人之後,又有兩個男子進到了屋裏。
周曉天只聽得那後進來的一人,用略帶着調笑的聲音道,“阿越,你慢些,瞧你那猴急的模樣,像是要把我們的小寶貝吞到肚子裏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幾百年沒沾過葷腥呢。”
這幾人正是周繁林和他的後宮們,親吻的正是傅越,說話的是方言之,那靜靜看着他們的是王薛軍。
傅越又吻了一陣,憑着一條靈活的舌頭,把周繁林吻得兩腿發軟,嬌喘籲籲。傅越一邊扶住周繁林的腰,阻止他往下滑的動作,一邊對嘲諷他的方言之道,“你也就嘴上厲害,有本事你那根就別立得那麽高。”
方言之讪讪一笑,過來就要抱周繁林。傅越知道他,也不攔着,由着他将周繁林抱到了床上。
緊接着四個人便湊在一處肆無忌憚地玩了起來。周繁林那欲拒還迎的手段玩得極好,一邊擡高了臀配合對方動作,一邊口中連呼“不要”,偶爾還喊幾聲“救命,求求你了”。那泫然若泣的模樣,略帶哭腔的聲音,只把幾人引得更加禽獸化。
于是這頭周父見着自家寶貝兒子身後插着一根,嘴裏舔着另一根,手中還摸着一根,被/操得跟一個發情的母狗一般,只覺得氣血直往腦海沖。
只是盡管見到如此震撼的場面,奈何周繁林乖巧聽話的形象早已根深蒂固,就是到了這會子,他仍覺得是那幾人威脅自家兒子的緣故。
他一邊掙紮,一邊在心裏罵那幾人,罵着罵着,他突然就想起從前的周翔宇也是個同性戀,便将他也罵了進去。
在周翔宇之前,周曉天就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同性戀這麽一說。而自打鬧出了周翔宇的事情,自己的小兒子就遭了這份罪,他便覺得全天下的同性戀都是周翔宇帶出來的,他死了還真是活該。
都說手掌手背都是肉,周曉天的心偏成這樣,實在不容易。
沈微夏見差不多了,便遙控那偷拍設備撤離,并将所有東西打包收入行囊。然後又将大門鑰匙和周曉天的手機,一起放進了他睡衣的口袋。
在周曉天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推開窗戶跳了出去,一瞬間就消失了蹤跡。
一心惦記着周繁林的周曉天,被解開了束縛,也顧不得剛離開的沈微夏,立即掏出口袋裏的電話,報完警他便往二樓沖。
他從前最是個注重面子的人,否則也不會周翔宇一出事,就把他從周家踢出。如今為了周繁林,他這回顯然是豁出去了,裏子面子全不顧,只要為周繁林讨一個公道。
很容易他就找到了那間淫/靡的卧室,一腳踹開虛掩的房門,大喊道,“畜生,放開繁林。”
幾人玩得正歡,突然就來了這麽一出,激情被打斷,那三人都面露兇相,尤其是傅越,他看上去本就略有些兇狠,如今發起怒來,看上去相當可怕。
周曉天心中一突,奈何對兒子的愛讓他不肯退縮,沖了過來就要去打他身上的幾人,奈何傅越一手便制住了他。
“爸爸。”周繁林面色慘白,滿臉是淚地喊道。
“繁林你別怕,爸爸會保護你的,你放心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會到的。一定會将這幾個禽獸繩之以法的。”
周曉天被傅越扭住了胳臂,疼得額頭直冒汗,只覺得這群人極端殘忍,又見周繁林那模樣,只覺得他受盡了折磨,越發覺得自己要努力保護他才行,因此極力掙紮了起來。
他不知道周繁林那模樣,是被突然冒出來的他吓出來的,對方這會子此時心裏正着急想對策呢。
再說沈微夏,他其實沒走太遠,仍在時刻關注着屋裏的情形。
因為一直以來沈微夏想做的,就是将過去這些人施加在他身上的,一一償還,因此拍攝視頻這一步必不可少。
在他成為沈二少後,立即高價買了套遠程控制可移動的偷拍設備。待到找人将周繁林和這三個人的行蹤查清楚後,他便抽了個周末的時間過來。
行動前他突然很想知道,父親若是見着周繁林,和三個男人在一起後會如何,會不會也像對他那麽殘忍。
于是,周曉天被綁了過來。
可是他失望了。
自己被爆出照片和視頻,父親知道後,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追查誰發的,而是立刻召開會議,将自己驅逐,自己死後,父親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追查真相,而是首先斷絕關系。
沈微夏在想,這樣的人真的是自己的父親麽?
以前他還能說那是因為他嫉惡如仇,可如今,他見着周繁林的NP真人版,第一反應是沖過去保護他。
到底,他和周繁林是不能夠比的。見到父親沖出來保護周繁林這一幕,沈微夏嘴角勾起一絲自嘲的笑。
第一次做這“壞事”的沈微夏,心中原本的那點愧疚,到這時已經完全消散。
自己居然還因為心中的愧疚守在這兒,想着要護他周全,沈微夏只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個傻瓜,難怪從前會混得那麽慘。
到底,自己還是心太軟。以後,他再不會手下留情了。
拿到想要的東西,又不打算繼續保護周曉天,沈微夏開着車離開了……
這周曉天,就留給他最愛的兒子去保護吧,反正這世上早沒了周翔宇,有的只是和他毫無關系的沈微夏。
再說周繁林屋裏,原本還打算慢慢玩的幾人,聽到周曉天竟将警察招來了,心中大火,傅越一個手刀就将周曉天拍暈了過去。
“怎麽辦?”周繁林抹了抹臉上的淚,朝王薛軍問道。
“先把這裏收拾幹淨,我們帶人先離開,晚些再過來。”他們幾個都是有身份的人,雖說跟上頭都有關系,但這大晚上被當做強/奸嫌疑人帶走,并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好。”
三兩個昏昏欲睡的警察花了大約半個鐘頭,終于“及時”趕到了周繁林這處。
周繁林再三申明自己就是這屋的主人,這裏并沒有發生什麽事,只是對方好容易出動一趟,哪裏能這麽快就把事情給了了。
在讓周繁林拿出一堆證明後,他們又進行了一番例行檢查,到底房間已經收拾幹淨,什麽也沒查到。幾人只能恨恨地罵了聲晦氣,嘴裏嚷嚷着一定要把那虛假報案的人給揪出來。
待到警察走後,周繁林給王薛軍打了個電話,幾人重新帶着周父回來了。
“怎麽辦?他們肯定會去查號碼,爸爸用他手機報的警,一下就被查出來了。”周繁林略有些擔心地問。
“現在的問題不在這裏,而在于,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王薛軍道。
“你是說還有其他人?”略有些吊兒郎當的方言之問道,對他來說,和周繁林相關的事,有王薛軍和傅越這兩人頂着,他家裏邊還有個高官父親,就是天塌下來也壓不到他頭上。
“嗯,先把他弄醒問問吧,不過估計知道的也不多。”王薛軍道。
“嗯,好。”
傅越對着歪在牆邊的周曉天就是一巴掌,他力氣極大,一巴掌下去,周曉天半邊臉都紅了,人也終于醒了過來。
才一醒,他就跳了起來,大聲問道,“你們把繁林怎麽樣了。”
傅越一腳踩在他身上,壓得他動彈不得,慢悠悠點了根煙,吸了口方才道,“你的寶貝兒子就在隔壁屋裏,想讓他少吃些苦,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你們這群禽獸。”周曉天掙紮着要動,傅越腳下使力,踩得周曉天只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斷了。
“我記着你們的長相了,只要我不死,你們這群禽獸就別想有好日子過,就是拼上性命,我也要讓你們繩之以法。”很多人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們總在自尋死路。
傅越嘴角抽了抽,只好奇對方是從哪看出來,他們幾個是強女幹犯的。“少說廢話,不然一會兒送進來的就是你兒子的手了。”
終于,周曉天老實了。
“早該這樣不是麽?說吧,你怎麽進來的?”
周曉天是脾氣多麽大的人,被人這麽折辱,哪裏肯說實話,只想着要跟這幾人對着幹,便一口咬定是自己過來的。
王薛軍他們雖懷疑,但見他說得那麽肯定,口袋裏又有大門鑰匙,一時也辨不出真僞。
這之後周曉天再次被敲暈了,只是之後再沒機會醒過來。
因為就在他昏迷的時候,四人得出了他不能留的結論,這之後便被傅越處理掉了。
雖然自從當老大後,傅越便極少自己動手了,但對他來說,殺人永遠是跟吃碗飯一樣簡單。他經驗豐富,因此總是能将被害者僞裝成各種自然死亡,這麽多年,從未出過差錯。
第二天,沈微夏一邊吃着早餐,一邊看報。只見本城早報上刊登的頭條,便是周曉天病逝的消息。
沈微夏嘴角勾起一抹笑,果然是周曉天最疼愛的兒子呢,對他可真好。
黃泉下,他一定會安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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