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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西裝革履君善意叫醒。
想着下了飛機得去見企業客戶,錢菲努力地讓自己盡快精神起來。
她使勁用兩手拍自己的臉,啪啪啪啪的,看得西裝革履君再次忍俊不禁。
“你好像很累!”
錢菲反應了一下,才發現鄰座這位看起來事業有成的西裝革履君是在和自己說話。
“啊?哦!是啊,昨天睡太晚了!”她回以微笑簡答。
廣播在播報飛機已經降落。
西裝革履君眼底晶亮,繼續問:“你是做什麽工作的?這麽辛苦!”
錢菲禮貌又簡短地說:“我是做投行的!”
西裝革履君眼睛越發地亮:“哦?女孩子做投行很不簡單的!是在大連嗎?”
錢菲微笑搖頭,“不是,我在北京,到大連是出差!”
飛機已經停穩,錢菲站起來,西裝革履君很熱情地幫她把行李箱從行李架上拿下來,并跟着她一起出了倉。
出倉後,他們都往出口走。
西裝革履君一邊走一邊掏名片遞給錢菲,“真巧,我的公司也在北京,這是我的名片!”
錢菲接過名片,看了看,居然是家上市公司。
再看西裝革履君的頭銜,居然是董事長。
錢菲頓時滿懷敬意地想要找張自己的名片出來,可是還來不及動作,突然感覺肩膀被人從後邊一搭。她吓了一跳,驚覺這可能是一起疑似性騷擾案例。
她立刻扭頭去看。
一看之下,她不由呆成一只木雞。動手動腳的人居然是應該遠在北京的李亦非。
“孟董,好久不見,想不到在這見到您!”李亦非伸出右手和西裝革履君微笑相握。
西裝革履君表情一怔,瞬間後也幻化成燦爛微笑,一邊握手一邊看看李亦非又看看錢菲,笑眯眯問:“小李啊,這是你女朋友?”
李亦非毫不遲疑地說“是”,西裝革履君“哦”了一聲,贊道:“你女朋友年輕有為又這麽漂亮,你真有福氣哦!”
彼此又客套了幾句,孟董識趣地說先走一步。臨走前猶豫了一下後,他對這李亦非和錢菲說:“等回北京了,有機會我請你們吃飯!”
出于禮貌,兩個人都客客套套地答了“好”。
等到西裝革履的孟董君走到聽不到他們講話的距離後,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錢菲驚問:“你怎麽來了?不是說北京有項目在忙走不開嗎!”
李亦非發作:“你怎麽網撒那麽大,連四十歲大叔都不放過!”
頓一頓,錢菲說:“我沒撒網啊,是他主動跟我搭話的好不好!”
李亦非說:“還好我過來看看,不然你這爛桃花指不定泛濫成什麽樣呢!”
錢菲白他一眼,問:“大哥你是猴子派來見證地球已經變成村世界已經小到出門就能遇到熟人的嗎?”
李亦非挑眉:“請把剛剛那句翻譯成人話!”
錢菲哼哼着說:“我就是問,怎麽那麽巧你認識剛才那人。”
李亦非說:“他們公司上市是我做的,我怎麽可能不認識他!這老小子,瞧着文質彬彬的,人花着呢!不過丫看女人的眼光忒高,逗小姑娘也确實挺有一手,他要是看上誰了,那姑娘準沒跑。”說到這,他停一停,睨錢菲一眼,撇了撇嘴角說,“還好今天我來了,要不然指不定他接下來對你安什麽心呢!你說你這敗家孩子,以前多本分啊,現在怎麽變得這麽讓人不省心!”
錢菲也做出一副苦惱的樣子皺着眉,說:“我也愁啊!你說我現在怎麽盡招些四五十歲的中老年男青年呢!年輕小夥們都去哪了啊!”
李亦非眼睛一瞪:“什麽叫‘盡招些四五十歲的中老年男青年’?這句話有點博大精深,麻煩你幫我逐字逐句解釋一下,尤其那個‘些’字,請用不少于800字的篇幅詳盡闡述,謝謝!”
錢菲學他挑眉,“憑什麽啊!你真當自己是貼身護翼了啊?大姑娘的什麽事都得跟你彙報才行?”
李亦非瞪着眼睛恫吓她,“別說我沒警告你,趕緊滿足要求,不然當街耍流氓!”
錢菲“呸”了他一聲後,把去西安一家客戶走訪時遇到的事學了一遍。
西安那家客戶的老板大概四十幾歲,人特別熱情,錢菲他們去走訪之後,他不但非要安排飯,還一定要帶着他們一行人去西安大雁塔溜達溜達。
一路上那老板非常熱情地端着單反給大家不斷照相,只是照來照去,錢菲覺得有點不對勁。可她又怕是自己敏感,就沒把這不對勁的地方說出來,只是悄悄長了個心眼,走到哪裏都拉着一個年級相仿的女律師。
不久女律師悄悄跟她說:“錢菲,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哈,我怎麽覺得有點怪怪的,那老板給別人拍照都是幌子吧?他好像一直在找機會照你!”
錢菲至此終于确定不是自己敏感多心了。
游完大雁塔,老板還張羅着要帶大夥去兵馬俑看看。錢菲堅定地說已經訂了去往長沙的高鐵票,必須得往下一站進發了,就此告別熱情四溢的西安老板。
●︶3︶●
錢菲疑惑地問李亦非:“你說,我既沒有搔首弄姿地沖他們抛媚眼,也沒有沒話找話地瞎搭茬,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李亦非斜睨着她,挑了挑眼角,呵呵呵地說:“因為歲數大的人眼神不好!”
錢菲擡頭陰森森地看着他,“那你一直糾纏我,又算是怎麽回事?”
李亦非毫不遲疑地說:“我瞎呗!”
要不是人來人往的群衆太多,錢菲真想一撩裙子飛起個大側踹踹死這個欠揍的。
李亦非得得瑟瑟地湊過來,以哥倆好造型來搭她的肩膀,“我跟你說,以後長點心,離色眯眯的老同志們遠一點,他們身上藥味兒太大!”
錢菲費解,“什麽藥味兒?”
李亦非一本正經說:“偉哥什麽的。”
錢菲一把推開他,“滾!”
李亦非繼續沒皮沒臉,“不然你以為四五十歲靠什麽做動力?靠真愛無敵嗎?”
錢菲真想掐死眼前這滾刀肉,“你給自己留點口德吧!不然等你四五十歲靠着藥物做動力的時候,不會覺得自己打自己臉嗎!”
李亦非一甩頭,“我跟其他人可不一樣,我是永動機!并且動力還真真兒的就是因為對你真愛無敵!”
錢菲覺得肚子裏那點飛機餐馬上就要被她吐出來了。
●︶3︶●
雖然李亦非嘴上說着四五十歲的大叔們眼神不好,可他心裏其實并不是這麽想的。
他心裏真正的想法,其實是一種驚嘆。
他驚嘆自己差點忽視了一些美好的東西。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那個死丫頭片子身上居然開始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韻味。這種韻味介于少女和少婦之間,自然、清新、溫暖、向上,讓人感到無比舒服,不斷想和她接近。這個時期的她,簡直可以通殺各個年齡段的男人——既可以吸引無知少男,又能夠迷惑成熟大叔。
他覺得自己可真夠幸運的,居然遇到的是這麽一塊越打磨越發光的璞玉;同時他也漸漸有了一些危機感。
她的好不再只他一個人能看到了,也開始被其他男人發現了。
這個傻大姐每一天都在發生改變,她變得堅韌、自信、富有能力,她再也不像從前那樣只是為了還房貸渾渾噩噩地被動地工作,她有了明确的奮鬥目标,為了實現目标她努力工作,幹着男人幹的活也不嚷嚷一聲累。這樣的她,每一天都變得比前一天更加富有吸引力,只是似乎她自己還沒有發現,她已經擁有了怎樣的魅力。
有時候他真希望,不如就讓她一直做那個女漢子房東吧,這樣他也不用一天比一天操心,沒事就胡思亂想着是不是又有了什麽人,又發現了她的好。
●︶3︶●
出了機場,錢菲問李亦非:“對了,你怎麽來了?”
李亦非輕描淡寫地告訴她:“來辦點事。”
他對錢菲說,自己辦完事會去上下九步行街的廣州酒家,讓她走訪完客戶直接打車去那裏找他。
錢菲說好。
接下來的訪談很順利,客戶老板對錢菲贊不絕口,分別時邀請她有機會常來做客,并承諾将來如果想要上市一定會聯系她來做項目承攬人。(有承攬獎金的)
從客戶公司出來,錢菲和走訪小隊的其他成員說,餘下時間自由活動,想去杭州的現在就可以去機場,想在廣州溜達一下的,就坐晚一點的航班,只要明天早上能在杭州的客戶公司集合就行。
布置好一切,大家作鳥獸散。錢菲直接打車到了廣州酒家。
一到地方,錢菲就被等位的人群吓了一跳,她覺得群衆們等位的壯舉已經近乎慘烈。
她打電話問清李亦非坐在哪,直接讓服務員把自己帶了過去。一路上,她能感覺到一溜等位的人用飽含饞或者饑渴或者仇恨的目光直勾勾地chua chua她。
她覺得很爽,幸福感于無聲中得到了莫大提升。
到了包間,她吓了一跳,李亦非點了一桌子的好吃的。看到她來,他起身拉着她坐下,說:“你上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讓服務員下了單。你嘗嘗,這都是廣州最著名的小吃!”
錢菲撸起袖子開始六親不認地狂吃起來。
糯米雞,香滑奶黃包,紫金蒸鳳爪,鮮蝦幹蒸賣,薄皮蝦餃,泮塘馬蹄糕,臘味蘿蔔糕,蜜汁叉燒腸,,菜遠牛肉腸,碧綠肉絲腸……她不停地吃吃吃,吃到最後,她沒把自己撐死,卻差點把李亦非吓死。
“巾巾你給我住口!我是讓你每樣嘗一點,沒讓你每樣都吃光!你就這麽把自己吃死也不怕我再找個小妖精!”
錢菲一抹嘴巴上的油,撇着嘴角呵呵冷笑,“知道什麽叫生命誠可貴好吃的價更高嗎?沒聽先驅說過若為食物故,傻漢子小妖精皆可抛嗎?李亦非我告訴你在好吃的面前,你和小妖精都是浮雲!”
李亦非把筷子一撂,“還能不能愉快地相處了?有你這麽爽了嘴巴就拆奸情的嗎!成,既然我是浮雲,那你把吃了我的都給我吐出來!”
錢菲說:“我現在吐不出來,要不然這麽的吧,你再自己誇自己兩句,就像平時那樣,我一準不費力就能把肚子裏的東西都還給你!”
李亦非“靠”了一聲:“我說點關于自己的實話就讓你這麽難受嗎!”
●︶3︶●
從餐館裏出來,錢菲摸着肚皮問李亦非:“你來廣州要辦的事辦完了嗎?”
李亦非低頭瞄她一眼,有點意味深長地說:“嗯,剛剛辦完。”某人已經如願吃到了心心念念想吃的糯米雞。
錢菲問:“那你該回北京了吧?”
李亦非說:“我跟你去杭州。”
錢菲擡頭,有點疑惑:“你跟我去杭州幹嘛啊?閑的啊?”
李亦非說:“反正明天周五,你走訪完杭州的企業,我可以陪你在杭州玩兩天。”
錢菲想了想,問:“那北京那邊呢?不是說有項目要你盯着麽。”
李亦非說:“這你就別操心了。”
錢菲也覺得再操心閑事,胃會不樂意,于是專心消食。
●︶3︶●
晚上,他們一起坐飛機飛到了杭州。
李亦非在錢菲和走訪小隊入住的賓館附近找了另外一家酒店入住。
第二天,錢菲帶着大家走訪完客戶後,跟大夥商量着安排了一下後續的行動。
她和大家約定好,星期六由大家自由安排自行活動,星期日一早集合,啓程去下一站成都。
到了星期六,錢菲聯系了在杭州定居的兩個高中死黨關美美和易小錦。當年在高中時,她和這兩個人好得像哪吒似的,簡直就是三頭六臂的連體嬰。
當年的小夥伴聽到她來,都激動得不行,争着搶着要在龍井草堂做東請她吃飯。
赴宴的時候,李亦非欠欠的非要跟着。
錢菲語重心長地勸他說:“你別去了,你挺能吃的,龍井草堂又挺貴的,她們看見你肯定煩你!”
李亦非充滿骨氣地一揚眉:“少爺我自費!”他頓了頓,一撇嘴角說,“我再能吃還有你能吃啊?你昨天可是吃了一大桌子,我要不擋着,人餐館的盤子都被你吞了!”
錢菲想一腳踹飛他。
李亦非到底死皮賴臉地跟着一起去了。
而他出現的時候,易小錦和關美美非但沒煩,相反所表現出來的愛心大有過剩到變态的趨勢。
錢菲批判她們兩個人膚淺,看人只知道看外貌不曉得衡量等下菜單得有多貴。
易小錦說:“貴不貴是我們的事!”
關美美說:“我們貴我們樂意!”
錢菲除了翻白眼不知道還能幹嘛。
而李亦非覺得自己真是見證了什麽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了,錢菲身邊的人都差不多一個性子,從姚晶晶到易小錦再到關美美,嘴巴貧性子爽利智商集體有點缺失。
菜上來後,易小錦和關美美一邊吃一邊問李亦非:“少年,你和她,你們倆什麽關系啊?”
錢菲剛要說我們沒關系,結果沒來得及張嘴,話已經被李亦非劫走。
“我們睡在一起!”他大言不慚地說。
錢菲一下被飯嗆到,咳得差點去死。
她嗆得兩眼通紅一臉淚,怒從心起沖他吼:“睡你妹!我跟你是合租、合租好嗎!況且我們的合租關系也已經結束了,好嗎!”
☆、55 不能接你了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李亦非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後他對錢菲說:“公司有點急事,我得馬上回去,你們繼續吃,我打車去蕭山機場了!”他跟易小錦和關美美說了抱歉,匆匆離開。
易小錦望着李亦非的背影,啧啧兩聲,“條兒真正!”
關美美望着李亦非的背影,也啧啧兩聲,“盤兒真亮!”
她們倆轉過頭來一起看着錢菲,“睡了他!”
錢菲一口奶茶噴了出來。
吃完飯易小錦和關美美召喚服務員要買單,服務員告訴她們:“剛才出去那位先生已經買過了!”
易小錦和關美美齊齊看向錢菲,臉上的贊賞已經快要彙成河順着臉皮往下淌了:“長得美嘴巴甜錢包管得還松,快抓緊時間把他睡了!”
錢菲聽得簡直心驚膽戰,“求你們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我就要抛棄人格保持不住了!”
晚上錢菲沒有回賓館,她和關美美都去了易小錦家。
她們三個單身大姑娘生擠在一張床上開卧談會。易小錦和關美美不斷地在錢菲耳邊吹銀蕩的小風。
易小錦說:“以我的火眼金睛觀察,那個叫李亦非的絕對筋骨驚奇,會是床上的一把好手,狒狒你不睡了他天理難容!”
錢菲狂翻白眼,“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近視就已經600度了,謝謝!”
關美美說:“就算不看他的筋骨,光憑他的臉,那也是一張很容易就讓人想脫褲子的臉嘛!”
錢菲服了,“你能循序漸進先解胸罩帶子嗎!”
易小錦說:“狒狒,你說實話,你跟這李帥帥到底睡過沒呢?”
錢菲一蹬腿,踢了她一腳,“睡你妹!我跟他就不是你想的那麽回事!”
關美美插話:“可我覺得李帥帥對你可挺是那麽回事的!”
錢菲問:“他對我哪麽回事?”
關美美說:“就是想睡了你!”
易小錦說:“或者是想被你睡!”
錢菲左右腿齊蹬,踹了兩邊人一人一腳,“除了我,我就沒見過比你們倆更銀蕩無恥的人!”
三個人滾在床上傻唧唧的一起笑。
笑過後,錢菲嘆口氣,開始進入推心置腹模式:“怎麽說呢,我知道他現在對我挺好的,可我就怕他對我的感覺是一時的新鮮。你們不知道,他可不老實呢,身邊的好看小姑娘一個跟一個的,幾乎可以做到無縫銜接,而且還都是電影學院舞蹈學院藝術學院等等學院氣質好品貌佳的大美人。你們說人家常年吃山珍海味,偶爾對我這玉米面饽饽感興趣了,可是能一輩子覺得玉米面饽饽比山珍海味好吃嗎?”
易小錦想了想,說:“那也不一定,興許這孩子就是嘴賤就是覺得玉米面饽饽更好吃呢!”
關美美跟着接茬:“再說你現在拾掇得也不是一般的玉米面饽饽啊,起碼是國賓宴級別的!”
錢菲聽着兩個人的話,心裏有股味道怪怪的舒服感。
“反正我決定先全心全意考保代,等考上之後再說和他談不談戀愛的事兒!因為就算以後他真回頭又去吃好的了,那時我是保代我怕誰?”
易小錦聽她說完,誇張地啧啧唏噓:“這世上又多了一個占着茅坑不拉shi的敗家女紙!”
關美美節奏和易小錦完全一致的補充:“這世上這麽好的茅坑多麽可遇不可求,偏偏有人寧可憋得niao失禁也不肯上他!”
錢菲眼含熱淚徹底給這二位十(re)分(ai)接(shi)地(niao)氣(pi)的猥瑣大姑娘跪了……
●︶3︶●
第二天一大早,易小錦和關美美把錢菲送到入住的賓館,讓她方便和大部隊集合一起趕等下的飛機。
三人依依作別時,易小錦語重心長地對錢菲說:“別太執念,該發情的時候別控制,不一定非要你夠強了才肯和他确定戀愛關系!一輩子就那麽長,大姨媽就來那麽幾年,真正能男歡女愛的日子真信比你想象得要短太多了!并且每個月你還得刨除去使用姨媽巾的那幾天!”
關美美也苦口婆心地勸:“別太矯情,當心吊人家胃口吊久了人家就不饞你了!就算不想太早脫褲子,也适當解解胸罩帶子給人家解口饞,別老把自己武裝得跟個聖女似的,其實夜深人靜的時候還不是得自己夾被睡!”
錢菲哆嗦着領下了二位不靠譜閨蜜的諄諄教誨,熱淚盈眶的和她們揮手告別:“回去吧!別送了!還有我們不如就此絕交吧!”
在蕭山機場候機的時候,錢菲打了電話給項目負責人,跟他簡單彙報了一下最近一周的工作情況。
項目負責人對她的工作表示極為滿意,并體恤地告訴她:“成都這家客戶走訪完你就直接回北京吧,後面西北的客戶讓組裏其他人去走,你回來歇一歇!一個女孩子走了二十幾個城市,也夠意思了!”
錢菲覺得這通電話可真是個意外驚喜,她原本以為最少還得去祖國大西北再周轉一個星期,沒想到這麽快就可以回北京了。
她順嘴問:“那接下來的客戶和供應商由誰來走訪啊?”
項目負責人說:“是我們合作公司的人,把你換回來的建議也是合作公司的保代李亦非提的。”
錢菲怔了怔,随後心跳加快了兩拍。
項目負責人接着說:“說起那個李亦非,他也真夠讓人喝一壺的,本來說好周五有可能開中介協調會,結果他人居然不在公司,給他打電話吧他竟說他在外地,說他已經把會議事項都安排好了,其他組員可以搞得定。可真到開會的時候,他們組其他人誰也沒有他熟悉項目情況,也沒他那個業務水平,最後這會開的啊,簡直稀裏嘩啦!不過好在他昨天傍晚趕了回來,把存在的問題及時解決了,不耽誤我們周一到證監局報輔導材料。”
錢菲心肝亂蹦。合着那小子是翹班去廣州找的她?
挂了項目負責人的電話,她立即打給李亦非。
李亦非似乎還沒睡醒,鼻音很重地呻吟:“巾巾大姑奶奶喂!我昨天加了半宿班準備輔導材料,剛睡着你就給我打電話!”
錢菲覺得有點抱歉,但想着他反正也醒了,她幹脆就問吧:“我們公司項目負責人說你缺席中介協調會!你是翹班去的廣州吧?”
李亦非哼哼了一聲,“算不上吧!開會時間一直說的是‘拟定’,既然都沒最終确定,我忙點別的事也無可厚非吧!”
錢菲啧啧兩聲:“你到底有什麽事好忙!”
李亦非的鼻音淡了一些,“要緊事!”
錢菲問:“什麽要緊事,還得你翹班去辦啊!”
李亦非頓了一下,鼻音裏居然溢出幾分旖旎,“見你難道不是要緊事嗎?我前一天晚上說了,我想你了!”
錢菲呼吸見促,臉頰發熱。
她深刻覺得自己在李亦非面前道行真是太輕太淺,這小子簡直太會逗女孩子開心了,輕飄飄一句話就搞得她有點心神蕩漾。
她捂着臉,蓋住燙人的緋紅,收集體內所剩不多的理智一身正氣地說:“倒黴孩子我告訴你啊,你這行為不對!你這是對工作不負責!”
李亦非平靜地說:“我就想對你負責!”
錢菲心花亂顫,“作為一個保代你這叫沒有職業操守!”
李亦非雲淡風輕:“職業操守能跟糯米雞比嗎?不能夠吧!”
錢菲心肝亂蹦:“我跟你說下回你可不能這樣了!”
李亦非“哦”一聲:“那你說我下回應該怎麽樣?”
錢菲無比正直地說:“下回再提前一天,反正都是翹班,多翹一天是一天,你覺得呢?”
李亦非哼哼着笑了:“我就喜歡你這樣識大體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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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聊了一會,李亦非囔囔着鼻子,挺漫不經心地問了句:“你還有幾天走訪完啊?”
錢菲一本正經答:“估計還得小半個月,還剩下三四個省的地盤沒掃蕩!”
李亦非發了個二聲的“嗯”:“半個月?不能夠吧!不是就剩下成都一站了嗎?你們領導沒跟你說嗎?我這邊重新安排了一隊人馬,你可以回來了!”
錢菲呵呵兩聲:“說了!”
李亦非頓了頓,調門變得陰柔,“逗我玩是吧?成,等你回來的,我讓你見識見識到時候我怎麽逗你玩!”
錢菲沖他說了聲“滾”。
挂電話前李亦非說:“訂了從成都回來的機票之後告訴我,到時候少爺我心情要是好呢,就去接你!”
錢菲失笑。他就一定要把自己的姿态擺得這樣傲嬌才舒服。
●︶3︶●
因為想到馬上可以回北京了,錢菲變得異常亢奮,連登機時的步伐都邁得比平時多兩寸。
結果偏偏事與願違,原本以為能快點結束訪談工作,誰知道企業有了突發情況,老板帶着管理層出了趟急差,她們硬是等了三天才把這臨門一腳的任務完成。
她總算知道了,什麽叫好事多磨。
第一天的時候,李亦非知道他們要耗在成都幹待三天,躍躍欲試地想要訂票過來,錢菲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諄諄教誨:“你再翹班,估計你們領導就該讓你滾蛋了!到時候我看你怎麽續你那大別墅的房租!”
李亦非毫不在意:“少爺我做這份工作是為了體現自身能力和價值,現在我在這行也算做到頂尖了,做不做下去,對爺來說,還真是沒什麽所謂,”他頓一頓後,很纨绔無恥地強調了一下,“再說少爺我什麽時候在意過錢?都是錢來撲我啊!我這種人,天生富貴,想不招財都難,你要是跟了我,這輩子只要學好一樣技能就成,幫我把錢數明白了,學會這個,從此以後你就只管幸福終生好了!”
錢菲被他自吹自擂惡心得差點沒吃進午飯,“還想不招財都難,那你小名是不是叫旺財啊!”
第二天的時候,李亦非也很纏人,他死纏爛打扯着錢菲聊了很久才放她睡覺。
等到了第三天,錢菲告訴他明天等企業老板回來了,訪談了他之後,她當天晚上就可以回到北京了。
她以為李亦非又會傲嬌的擺一道他的心情論,“少爺我心情好就去接你”,結果他卻說:“巾巾,明晚我有點別的事,我恐怕沒辦法去接你了!”
☆、56 他去了酒會
李亦非告訴錢菲,她回來的那晚他臨時有點事,走不開,所以會叫他哥們去幫忙接她。
錢菲說不用這麽麻煩,“幹嘛搞這麽矯情?前十八年不認識你的時候,我自己拖箱子走出機場也從來沒走失過!”
李亦非“嗬”一聲說:“你也真好意思對十八這個數字下手!巾巾這不是矯情,這是我對你的愛心的一種釋放方式,你感受一下!”
他還告訴錢菲:“對了去接你的我這哥們就是傳說中那個傻逼話費小王子,人有點傻,嘴有點賤,心有點花,你到時候就把他當個會喘氣的司機就成,不管他跟你聊什麽,你都甭搭理他。”
錢菲問:“為什麽我不能搭理他?”
李亦非說:“因為這孩子有點賽臉,你一搭理他,他一來勁,就容易一口氣說一萬字順便跟你求愛什麽的。”
錢菲說:“那感情好,人傻錢多,我就缺這樣的男性朋友!”
李亦非默了下,說:“算了到時候你自己打車回吧。”
不過那天晚上錢菲下了飛機後還是大軍來接的她。
錢菲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個傳說中的話費小王子,覺得他的眉眼兒屬于越看越萌的那種鄰家弟弟型。
這是他沒張嘴時,她對他的印象。而等他一張嘴,錢菲立刻服了。
她的生命裏,真心沒見過比這一位還話唠的人……
大軍跟她自我介紹說:“你好錢菲,我叫軍丞,軍隊的軍,大丞相的丞,李亦非幼兒園中班同班同學,小學同班同學,初中同班同學,高中同班同學。你一定奇怪為什麽我要說的這麽詳細,而不是一語帶過我和他是各種同班同學。因為我覺得這樣更能體現我和李亦非認識有多久了,更容易消除你對我的陌生感,這樣我們倆接下來的相處就不會太尴尬!”
錢菲現在确實不覺得尴尬了,她覺得頭疼。
●︶3︶●
路上,錢菲說:“我以為你叫什麽什麽軍,沒想到你叫軍什麽什麽。你這個姓,挺少見的!”
大軍打着方向盤說:“可不是!其實我小名應該叫大丞或者幹脆叫大丞相之類的,可是他們非管我叫大軍,我好好一個高大上的名字,生生被叫得特屌絲你感覺到了嗎!另外錢菲我得糾正你一下,我不叫軍什麽什麽,我叫軍什麽,我是一個字兒的名。”
錢菲覺得腦仁有點發脹。愛存手機費的人,怎麽這麽話唠……
她決定不跟他聊他了,她怕他接下來會一萬字、一萬字的說起沒完。她把話題轉到李亦非身上。
“你跟李亦非你們倆各種同班同學下來,關系一定特好吧?”她随意地問着。她覺得男的都特愛吹唬兄弟情什麽的。
“不好!”結果大丞相如是說,“丫就是一流氓人渣要挾犯!要不是他手裏有我的把柄,我理他才怪!從來好事不帶着我,髒活累活就留給我做!就說你吧,當年你說你那茶葉,你那看大鵬演出的票,你那春運回家的機票,你那蘋果五小手機,還有那兩瓶五糧液,哪樣不是我去操辦的?是,門路都是他鋪好的,可最後跑腿的不都是我嘛!怎麽到了最後跟你好的就成了他了呢!我還覺得我比他先看上你的呢!然後今天又是這樣,切!人渣,禽獸,大牲口!”
錢菲快要汗滴滴了。李亦非說什麽來着?這話費小王子果然一來勁就開始順便表白了嗎……
不過她從上述話語中捕捉到了幾件事。
“你剛剛說蘋果手機是怎麽回事啊?”她問大軍。
大軍百忙中轉頭瞥了她一眼——準确地說是瞥了她握在手裏的手機一眼,“喏,就是你握着那個啊,那是我跑腿去買的呗!”
錢菲呆了呆,“買的?花多少錢啊?”
大軍說:“市場價五千多啊!”他頓了頓,驚叫,“遭了,當初套詞兒的時候好像不是這麽說的,好像應該說你這手機是海關沒收的!”
錢菲扭頭呆滞地看看他,覺得這話費小王子應該是名副其實地人傻錢多。
“那五糧液又是怎麽回事啊?”她又問。
大軍說:“李亦非怎麽告訴你的?”
錢菲說:“我忘了!”
大軍說:“那我也忘了!”
錢菲說:“等到家我告訴李亦非你已經把蘋果手機的事說漏了。”
大軍嗷嗷叫:“大姐你別這樣!那兩瓶五糧液吧,是李亦非讓我回他們家,借着給他爸拜早年,從老爺子床底下偷的……”
錢菲覺得自己快裂化了……她想眼前這人小時候一定在安定醫院兒科待過,一定是的。
●︶3︶●
錢菲想了想,又說:“你剛才說李亦非從來好事不帶着你,髒活累活就留給你做,然後說他今天又是這樣,是怎麽回事啊?”
大軍瞄了她一眼,“哦”了一聲,“倒也沒什麽,就是他今天自己參加商務酒會去了,我也想去,他不讓,說他要帶的是女伴,我性別不詳,直接被pass了。”
錢菲也“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此後的一路上,不管大軍再怎麽起話頭,她都沒什麽心思搭茬了。
等回到家後,她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麽邪,打開電腦直撲百度,輸入了關鍵詞“商務酒會”。
可惜蹦出來的都是些“商務酒會的目的及流程方案”、“商務酒會要注意什麽”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沒有她想要看到的比如“某年某月某日将于某場地舉辦商務酒會”的新聞性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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