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8)

該挺容易心梗的,我同事就是這樣。

親愛的大家,活着就是幸運,我們都要愛惜自己,珍惜身邊人,記得要每天開心!

☆、66 我得辭職了

趙德的突然去世對錢菲的觸動很大。

她明白一個道理,人不應該壓制自己的情緒,想做什麽就勇敢去做,不能猶豫,不要有諸多顧慮,不然萬一哪一天來不及做就意外走了,給活着的和死去了的人,都徒留一生無可挽回的遺憾。

她靜下心來,仔仔細細想了很多。她覺得自己之前對李亦非的定位與态度真的是有些矯情了。放在以前她覺得自己這是在深思熟慮,是在打磨李亦非,是在甄別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托付終生的良人。可是現在,她感覺自己就是在浪費生命。

哪有那麽多顧慮呢?人生這麽苦短,意外不知道在多遠的地方等着,怎能夠不及時行樂。

早上她和李亦非一起去上班的路上,紅燈時,李亦非過來握她的手。那一刻,她心底鼓起了滾滾浪潮。她沒有像平時那樣,半真半假地說一聲“男女授受不親,別耍流氓”,她反手緊緊握住了他。

李亦非驚奇地轉頭看她,“咦”了一聲:“你今天很乖順啊!”

錢菲扭頭,看着他,認認真真說:“李亦非,我們倆從今天開始,正式談戀愛吧!”

李亦非一愣,連紅燈變綠燈都沒看到。

後面的車狂按喇叭,李亦非瞅一眼錢菲,收回眼神挂檔前進。

車平穩地開出後,李亦非看着前面,開口:“你什麽情況?”

錢菲說:“我本來想的是,等我保代考試考完了,再仔細考慮到底和你以什麽關系發展。可是現在,我覺得沒有什麽比及時行樂更重要了!我不管了,就算以後你有了厭倦我的那天,我也豁出去了。總不能因噎廢食,因為怕壞的結果,就放棄享受好的過程!”

李亦非沉默着,沒有說話,手指頭此起彼伏波浪狀敲在方向盤上。

錢菲推推他,問:“想什麽呢?我悟了人生,你卻在一旁不吱聲,這合适嗎?”

李亦非抽空睨了她一眼,說:“一直以來都是我追你,好不容易你追我一回,我延長一下被求愛的時間體會一下被求愛的心情折磨一下求愛的人,不行嗎?”

錢菲瞧着他那副又賤又傲嬌的德行,無可奈何地笑了。

●︶3︶●

11月30日,錢菲從容趕赴考場。

一個星期後,她從證券協會網站上查到了成績。

她考過了!

公司北京幾個分部這一批只有四個人考過,另外三個人都已經考了好多次,并且年紀也比較大。于是年輕的錢菲一考成名,成為他們部門裏唯一的女準保,也是整個公司最年輕的女準保。

知道成績的當天,副總對錢菲的态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翻天大改變,直拍着李亦非的肩膀說:“小李呀,你果然說得不錯呀!小錢真是一考就考上了!”

錢菲提出晚上下班後想請部門的人一起去吃頓飯。

她跟李亦非說:“我想謝謝大家之前對我只顧看書不幹活的擔待!”

李亦非沖她挑眉笑,“那你得謝我啊,你的那份活都是我替你幹的!”笑過後,他拍拍她肩膀,“想請就請一頓吧,畢竟以後你是要做他們領導的,現在打好關系,将來也好幹活。”

錢菲被他說得一愣,問:“我怎麽會做他們的領導?咱們部門的領導不是你嗎?”

李亦非笑一笑:“我在這行也算做到頂尖了吧?所以我覺得我可能不會在這一行繼續做很久了。”他拍拍她的頭,“我得盡快把你培養起來!”

錢菲想了想,問:“之後呢?”

李亦非說:“之後這個天下就是你的,我去做我該做的事情。”

錢菲本想問他,什麽是他該做的事情,後來想到他在外面開的進出口公司,就沒再往下問。

她覺得他說的“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壯大那家公司吧。

●︶3︶●

12月一整個月,李亦非帶着錢菲去浙江做了一個私募債項目。這個項目難度不大,做起來很順手,李亦非覺得沒有真正鍛煉到錢菲。他最想做的其實是增發項目,這樣可以讓錢菲作為項目協辦人簽字,等增發完成後錢菲就可以正式注冊為保代了。

12月下旬,私募債項目的現場工作完成了。李亦非帶着錢菲和項目組回了北京。

月底之前,他們把發行私募債的材料報送到上交所完成備案。這是錢菲第一次以項目核心人員的身份完整地做完一個項目。雖然項目不大,但是對她來說,意義非凡。

12月31日,錢菲一大早起來,就看到李亦非坐在客廳裏。

她問他怎麽起這麽早。

李亦非答非所問:“你知道1314的說法嗎?”

錢菲怔了怔,點頭。

這兩天網上有無數網友都在微博上瘋狂刷屏說:“2013年12月31日,陪你跨年那個人會陪着你從13到14,從此你們倆會一生一世哦!”

錢菲笑呵呵地問:“你這是在間接對我示愛嗎?”

李亦非眯起眼睛沖她笑,神色略顯輕佻,聲音和話語卻真摯又煽情:“今天我們倆哪也不去,就在家,就咱們倆,安安靜靜地跨個年。白天我們在家好好起膩,晚上你給我炒個茄條,我幫你煮米飯。我們給今晚過後的1314,給後面那一輩子,好好起個頭!”

錢菲看着他,幸福地笑了。

●︶3︶●

1月1號,李亦非接了個電話。這通電話後,他沉着臉很不高興。

錢菲通過隐約聽到的零星談話聲,判斷那通電話應該是李亦非的父親打來的。

他們在争執什麽她聽不清,去問李亦非,李亦非又不告訴她。

元旦後公司總部接到一個新的項目,讨論後決定甩給北京分公司來做,是給一家上市公司做增發。北京分公司幾個部門都很想攬下這個項目,李亦非為了讓錢菲盡快注冊上保代,明裏暗裏的使勁,終于從激烈競争中脫穎而出把項目拿了下來。

他帶着錢菲和部門其他人組成項目組,一起出差去了外地。

工作的時候,在錢菲看來,是李亦非最魅力四射的時候。他的能力和才幹被展現得淋漓盡致,他似乎天生有着領袖的氣質,雖然年輕,可是做出的每個分析和決策都果敢準确令人信服。有時候被他發號施令,她甚至覺得是種享受。

這次不同以往,在工作上,李亦非對她的要求異常嚴格,幾乎已經接近苛刻。

最初的時候,她因為粗心,整理企業客戶和供應商的財務數據時,把應收和應付科目弄反了。李亦非把她大訓了一頓,斥責她怎麽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他訓她的時候沒防着人,當着大家的面,聲色俱厲疾言遽色。

她被罵得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

後來回了酒店,李亦非來敲她的門。

她心裏憋悶不肯開。李亦非就一直等在門外。

幾分鐘後,她那股憋悶消散了。她打開了房門。

他進來後第一句話就問她:“生我的氣了?”

她點點頭,“你損我跟損孫子似的,措辭和語氣都太狠了,偏偏又是以工作之名,我只能受着不能像平時那樣反撲,太難受了!”

他擡起手,像撫摸小貓小狗那樣摸她的頭,“巾巾,不是有個成語叫‘愛之深責之切’麽,我這樣做也是想讓你快點成長起來,我了解你,你其實很聰明,但性子太散漫,沒人用鞭子抽你,你就不會憋足勁往前跑。我不能護着你太長時間,你得盡快獨當一面!”他拍拍她的臉頰,問,“現在還生氣嗎?”

錢菲想了想,搖搖頭,“好像不生氣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聽了你這一大篇的話有點莫名其妙的傷感,什麽叫你不能護着我太長時間?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将要發生嗎?”

李亦非沖她挑眉笑:“将要發生的事都是未知的,別胡思亂想,好好做項目!”

從那之後,錢菲很少犯錯。她在李亦非的鐵血特訓下,很快速地成長起來。

有時候錢菲很納悶,李亦非只比她大了一歲,可是他在工作上的能力卻比她強了不知多少倍。她問他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是怎麽形成的,好歹大家都是吃着大米飯受着同樣的九年義務教育長大的,就算他出過國可她也沒閑着,在國內念得也是首屈一指的好大學,怎麽三百來天的年齡差會造就這麽大的人生差距。

李亦非沒解釋得太複雜,就告訴她一句話:“商場上的事,少爺我從小耳濡目染,能力卓絕一些也是在所難免。”

錢菲覺得這也許和他幹個體戶的那個爹有些關系吧。

有回話趕話的,她又問一次李亦非他爸到底是幹嘛的,問李亦非你到底是不是富二代啊。

李亦非想了想之後,告訴她:“我爸真是幹個體戶的,就是比一般個體戶幹得好一點。我吧,說實話其實我對富二代這詞挺反感的,如果可以,我想讓我自己直接做富一代!我覺得我完全有這個能力!”只是他上面那個富一代老頭子不肯給他機會,那老頭創下了家業,他總不能為了自己去打天下就撒手不幫他守。不管他們平時怎麽鬥,好歹那都是他親爹。

聽着李亦非自信滿滿的話,錢菲覺得自己真是有勇氣,萬千人海中居然挑了一位這麽狂的人。

錢菲在工作上的能力日漸提高。只是她的性格所帶來的麻煩依然顯著。

企業領導經常提出一些要求,錢菲不懂拒絕的特性為工作帶來很多麻煩。為此李亦非非常嚴厲地訓誡了她,告訴她:“你這種性子必須得改!不然總是心軟妥協,堅持不了自己的意見,企業說什麽你滿足什麽,為了他們不斷修改方案,導致方案幾乎開始偏離政策要求,這是絕對不可以的!你應該硬氣一些,要學會堅持己見,要由你來根據企業狀況提出最合适的方案,而後由企業來盡量配合你!畢竟在發行上,你是行家,是主導者,你要掌握話語權!你必須挺直腰杆,有自己的主見,否則你就算注冊了保代,自己也永遠擔不起一個項目來!”

他的這番話重重地敲打在錢菲的心上。她聽他的,努力改變着自己為人處世、工作交際的風格,讓自己不再聖母、不再包子、不再無原則地遷就別人。

她漸漸有了自己的脾氣和棱角,該和人據理力争的時候,決不再輕言妥協。她也漸漸形成了自己的處事風格,拒絕人的時候,拒絕得婉轉有理,讓人如沐春風。

而她并不知道,在李亦非的眼裏,她已經不知不覺成長為一個富有能力的、充滿魅力的、迷人的女人。

一月底,錢菲回家過年。

本來說好李亦非也跟着她一起回的,可是臨到出發前,李亦非告訴她,他家裏出了點事,老頭子做檢查又查出心髒不太好,他得回家去。

有了趙德的事情,現在大家幾乎談心變色。錢菲叮囑李亦非,別玩什麽父子絕交了,趁着大家都還健康活着,好好享受一下天倫之樂比什麽都強。

過年期間,他們一直打電話聯系。

過完年她從家裏回來,發現李亦非隐隐變得有點焦慮。

他告訴她,一定得盡快把項目做完,一定得讓她盡快注冊成保代。

不久後,項目順利完成。再過不久,企業增發的股票成功發行了出去。

錢菲終于注冊為正式的保薦代表人。

錢菲注冊為保代的當晚,李亦非告訴她:“巾巾,我得辭職了。”

☆、67 家裏有女人

李亦非告訴錢菲,他得辭職了。

錢菲問他為什麽,李亦非停頓一下後,說:“公司遇到了點事情。”

錢菲以為他說的就該是他自己在外面開的那家進出口公司,于是除了“知道了”沒再說別的什麽。

他那麽拎得清的一個人,自己想要幹什麽,自己得去幹什麽,他比誰都心裏有數,他做的這個決定一定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她犯不上去替他杞人憂天。

其實從很早之前,從他隐隐的焦慮中,她已經開始察覺到,他正在為一些事情所困擾,且并他不想讓她知道,擾到他的究竟是什麽事。

這兩年來,她到底也算是成熟了,不再是從前那種浮躁性子,對什麽事都好奇得恨不得刨根問底不問清楚就活不下去。

所以一直以來,李亦非不說他在煩惱什麽,她也就憋着不問。她經常用那句俗爛到家的話告慰自己:等他想告訴她的時候,自然就會對她說了。

李亦非告訴錢菲:“我已經跟副總都說好了,我辭職以後,我們部門暫時不會設負責人,副總會代管,等你單獨做個項目出來,弄出點成績,副總就會名正言順升你做部門負責人了!”

錢菲聽到他把事情一件件都幫她安排好,皺皺眉,“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李亦非問:“你指什麽?”

錢菲說:“我媽當年臨走前就是這麽一大通交代兜頭砸我臉上來。”她瞅瞅李亦非,小心地問,“你囑咐我的這些事兒實在太有一股交代後事的範兒了,你沒瞞着我得什麽絕症之類的吧?”

李亦非嗤一聲擡手捏她臉,眼底浮起邪惡的光芒:“你見過哪個男的剛嘗到了甜頭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舍得丢下小jiao娘收拾收拾拎包去死?”

錢菲臉紅了,掃開他的手,“滾蛋,別耍liu氓!全國都在掃黃打非,再跟我有身體接觸我舉報你xing騷擾送你去蹲號子!”

李亦非撇着嘴邪佞地笑:“食髓知味的恐怕不止我一個吧?我賭你舍不得這麽做!”

●︶3︶●

第二天李亦非到公司辦理了離職手續。

男女同事們對他的突然辭職,情緒體現的方式比較兩極分化。

男同事們大多很樂見其成,女同事們就很戀戀不舍。

錢菲送走李亦非後,在衛生間裏又聽到了其他部門女同事的蹲談會。

“內誰,你說二部那個李總辭職,是不是為了躲他們部門的錢菲啊?”一個說。

“我靠內女的也太要命了,倒追得簡直沒皮沒臉了,看吧,到底把咱們花美男李總給追跑了!你說走的人怎麽不是她啊!”另一個說。

“最可氣的是,好像別的部門有幾個男的還挺看好那女的的,你說她哪好啊?不就是考上保代了嗎!擱誰天天不幹活就看書還考不上啊!”一個又說。

“就是!臉皮夠厚的!”另一個又說。

錢菲嘆一口氣,洗洗手離開。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無比思念趙德。

如果趙德在的話,一定會呵斥住那幾個愛嚼舌根的女同事,并且告訴她們:“你們掙開雙眼好好看看清楚好麽,人家倆人是兩情相悅真心相愛!都別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了成嗎!”

然而從去年那個冰冷的冬天開始,總是幫她說話的那個老好人不見了。

她有些無奈地想,都怪她和李亦非平時做人太不三俗太健康向上太道貌岸然,覺得同在一家公司最好還是不要讓人發現彼此jian情才比較方便開展工作。所以他們從不在公司附近勾肩搭背,就算早上一起上班晚上一起下班也都是走出一個路口去在下一條街趁沒人看見時才彙合。說起來公司裏除了趙德之外,還真沒人知道他們倆早就沆瀣一氣狼狽為奸了。

晚上下班前,李亦非發信息告訴她,他今天比較忙,要去公司辦一些交接的事情,接不了她了。她就自己坐地鐵回了家。

回到家做好飯,菜都涼了,李亦非才回來。

吃飯的時候,他們一起聊天,李亦非告訴錢菲他一天都在到處跑,忙得腳打後腦勺。然後問錢菲,沒有他在公司罩着,她這一天過得怎麽樣。

錢菲調侃地把廁所聽聞錄學了一遍。

李亦非聽完嗤的一聲笑。

錢菲問他笑什麽呢,是不是在笑那幾個女的挺無聊的。

李亦非撇着嘴角說:“我是笑你都做了保代了,腦容量還是那麽低,男的能進去女廁所嗎?既然進都進不去,就算趙德在又怎麽幫你說上話?”

他說到這裏,嘆一口氣。

錢菲問他怎麽了,李亦非放下筷子,“我總有種感覺,覺得趙德只是出了趟遠差,他其實沒離開咱們。”

錢菲也放下筷子,“是啊,我也覺得過兩天他就能回來跟我們鬥地主了!”

有時候有的人,總讓人不願相信,他已經離開。

●︶3︶●

第二天晚上,快下班時錢菲接到李亦非的電話。

他在電話裏告訴她:“快點下來,少爺在百忙中抽時間來接你了!”

錢菲收拾好東西和幾個同事一起進了電梯下了樓。同一電梯走的還有其他部門那幾個愛開蹲談會的女同事。

走出大廈的時候,那幾個女同事在錢菲身後“哦”“嗬”“咦”唏噓聲不斷,錢菲應聲往前看,看到大廈對面的街邊上,李亦非正倚在他的凱迪拉克上看向這邊。

他戴着墨鏡,黑衣黑褲,倚着他的車,長腿交疊,手裏還捧着一大束玫瑰,衆目睽睽下,他帥得簡直喪心病狂。

看到她,他摘下墨鏡倚在車上沖她笑。

錢菲耳朵發燙。

在旁邊人的注目和噓聲裏,她心頭漫起帶着些窘、帶着些羞、也帶着些無法言說的幸福感,略略不知所措的擡手往耳朵後面掖着頭發。

對面李亦非從他的車身上離開,站直了身體,把墨鏡摘下來随意往身前一挂,捧着花邁動長腿,沖着街這邊大步走過來。

錢菲看着他心怦怦跳地想,他可真夠騷包真夠招人眼球的。

她有點納悶,這種放在別人身上看上去很浮誇很得瑟很臭不要臉的舉動,放在他身上,怎麽就那麽賞心悅目呢!

他直直地走到她面前停下,把那捧鮮紅欲滴得幾乎刺眼的玫瑰花塞進她懷裏,在衆目睽睽下捧起她的臉,對準她的唇,快準狠穩地吻了下去。

錢菲覺得自己簡直快要飄起來了。

她聽到身後傳來各種唏噓聲。

她從前最恨人秀恩愛,可這一刻她卻覺得,秀恩愛這事可真特麽爽。

耳邊響起她本部門的人的哄聲時,李亦非松開了她。

同門同事笑眯眯地叫着他“李總”,他也笑眯眯地答應着,然後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有個同事說:“李總,我前兩天沒來上班,今天一來就聽說你辭職了,為什麽啊?”

李亦非就晃晃和錢菲握在一起的手,挑着嘴角笑着說:“為了方便把和這位美女的jian情昭告天下!”他頓一頓,若有似無地瞟了錢菲身後一眼,又轉頭對着剛剛那個同事繼續說,“你們不知道,我追這一位追得有多辛苦,簡直費盡心機!”

他這話說得擲地有聲,錢菲聽得心頭發熱。

同事們在一旁直嚷嚷還沒來得及給領導踐行,李亦非笑着說:“來日方長!今兒我先帶她走了,等回頭看哪天大家都有空我們一起聚個餐!”他說完牽着她招搖過市地過了街。

錢菲能用敏感的後背肌肉清晰地接收到身後那些人投在她身上的目光有多麽異彩紛呈。她幻想着那幾個蹲談愛好者的表情,一時爽得不能自已。

直到她坐到了車上,心髒還有點不受控制地撲通撲通跳。

李亦非用一種很騷包的速度起步,把車子“嗖”一下開了出去。

錢菲難掩興奮地轉頭,問他:“你今天抽的這是什麽風?”

李亦非扭頭瞥她一眼,挑挑眉,“沒抽什麽風,就是少爺我太過秉性純良,容不得事實被扭曲,我就想告訴那幾個廁所聊天愛好者,我們倆之間,是我死乞白賴追的你!” 他又挑挑眉,問,“感覺怎麽樣,爽嗎?”

下一秒,錢菲狂放地仰頭一笑:“爽得我快要六親不認了!不過我有個提議,下回你能直接送我那種人民幣紮成的花束嗎?”

李亦非睨她一眼,撇嘴冷笑:“那你得先認了我做幹爹!”

●︶3︶●

幾天後的傍晚,李亦非表情略凝重地對錢菲說:“巾巾,我可能要搬回家裏去住一段。”

他告訴錢菲,他家老頭子身體欠佳,急招他回去認祖歸宗。

錢菲也告訴他:“正好後天我也得去湖北做個私募債的項目,大概要出差一個月,這一個月要把你一個人放在家我還真挺不放心的。”

就這樣,兩個人各有所忙,兩天後,家空了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錢菲在湖北的項目上忙得昏天黑地。她很努力,她知道這個項目做完之後,她就應該可以升任部門負責人了。

她每天都和李亦非通電話,她有時候能感覺到李亦非有點心煩。

她試探着問他怎麽了,他告訴她:“沒什麽,就是急着看你變成說了算的部門領導。”

這通電話之後,錢菲更加卯足了勁地做項目。

一個月後,她終于圓滿完成項目回到北京。

回到家打開門的剎那,她看到一個挽着松松發髻的年輕女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聽到聲音,那女人扭臉看向門邊。

那是一張清冷又美麗的面孔,妝容精致,一絲不茍,眉宇間掩着孤傲與疏離。

看着這張面孔,錢菲怔了怔。

☆、68 我是他發小

錢菲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漂亮女孩,怔了怔後,才反應過來。

家裏要住進個人,這事李亦非在去湖北看她的時候跟她說過的,只是她最近太忙,幾乎給忘了。

一個多星期前,據李亦非的說法是想她想得不行了,心裏饑身體渴,再不找她吃頓飽飯他就得餓得去死了。

然後他坐着飛機來看她,到了她下榻的酒店後,第一句話是:“我來之前已經洗白白了,我們直接開飯吧好嗎巾巾!”

接着他就把她按在牆上,按在桌子上,按在流理臺上,按在床上,按在一切他覺得她能被按住的地方,不停開飯。

第二天早上,她妥妥地起不來了。而他揉完了眼睛就抹着嘴巴說:“巾巾,該吃早餐了!”

她吓得差點雙便失禁,在戰栗中對“如狼似虎”這個成語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後來他吃完她的午飯,終于肯穿戴整齊好好地聊聊天。

他跟她說:“我有個事得和你商量商量。”

●︶3︶●

李亦非跟錢菲商量,能不能讓他一個發小到家裏來住一陣子。

錢菲問他:“誰?大軍嗎?他打游戲被他媽發現于是被斷絕母子關系攆出家門了嗎?”

李亦非說:“不是丫;大軍那小兔崽子最近在專注地騷擾一個女網友,已經很久沒來煩我了。”他頓一頓,說,“是個女的。”

錢菲想了想,問:“不是你認的妹妹什麽的吧?”

李亦非不樂意了,“不帶老拿妹妹那事兒打我臉的!”

錢菲忽然說:“不過你別說,我最近看娛樂新聞,金甜還真是火了,現在她可是絕對的一線女明星!她這麽一火吧,我總覺得我好像耽誤了你跟着‘明星女友’or‘明星妹妹’出人頭地了似的!”

李亦非用力戳了她額頭一下,“能不能別跑題?能不能先順着一個話頭聊完再另起話頭聊?我就想當‘巾巾男友’and‘巾巾哥哥’行不行?還有咱能接着往下聊下我那發小先嗎!”

錢菲說:“成。”然後問,“你說那女孩,她要跟你是發小的話,那也應該是北京本地人啊,怎麽會沒地方住呢?”

李亦非告訴她:“她家裏老想撮合她和她不喜歡的人在一起——當然了她不喜歡那人更不喜歡她——她被逼得煩,就從家裏搬出來了。本來她自己有套公寓,但是據說有點什麽不好的回憶,他不想回去,說是一回去就想去死。然後她又買了一套新的,現在正在裝修,她還住不進去。她問我能不能将就着收留她一段時間,等新房子裝修好了她就搬走。我一想,正好我現在不能陪你,你一個人住我還有點不放心,你要是不忌諱的話,就讓她過去陪你住一段。”

錢菲皺皺眉,說:“你等下,你剛才的話信息量有點大,我腦子裏閃過好幾道閃電,你先讓我縷一縷。你說她有套房子,她去住就想去死,就說明她應該有過一段很不堪的情史,看來她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然後你說她家裏老想撮合她和她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又特意強調了一下她不喜歡的人更不喜歡她,那麽根據後邊補得這句略顯多餘的話,我是不是可以大膽推測,這個人姓李名亦非啊?”

李亦非沖她挑着嘴角一笑,哼哼着說:“錢保代我發現你在成人男女問題上思維特別敏銳,看來你對成人話題還是很感興趣的。”他頓一頓後,又說,“反正你要是覺得別扭,這事兒你就當我沒提,我讓她找別的地兒去。”

錢菲也跟着挑着嘴角一笑,說:“先考你道邏輯題,你答完我再告訴你我別扭不別扭。問題就是,是因為你這女發小不喜歡你所以你才不喜歡她,還是不管她喜歡不喜歡你,你都不喜歡她?”

李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給自己預留斬釘截鐵脫口就答:“必須不管她喜歡不喜歡我我都不喜歡她啊!她就不是少爺我的那盤菜!”

錢菲想按李亦非對“一盤菜”的标準來進行衡量的話,恐怕他那女發小應該長得不怎麽好看。

她放心了。

“她住不住家來吧,其實得你說了算,畢竟現在你才是房東啊!”她打了一小拳太極。

李亦非沖她翻個桃花神,說:“可是現在房東是你的人,他得聽你的啊!這事還得你拍板!”

錢菲讓他花言巧語忽悠得心裏格外舒坦。

她也沒再擺譜繞圈子,“成,你把鑰匙給她讓她住家裏去吧!”

這個話題臨結束前,李亦非說:“讓她住你的房間吧。”

錢菲問為什麽。

李亦非說:“能進我房間的女人只能是我的女人啊!”

錢菲頓時覺得心裏那股爽又快讓人六親不認了。

●︶3︶●

錢菲一直以為李亦非的“不管她喜不喜歡我我都不會喜歡她”的、“丫根本就不是我那盤菜的”女發小長得挺不好看的,可她沒想到“這盤菜”居然長着一張無比清冷美麗的面孔。

看着這張美麗面孔,錢菲的心肝顫了下。她怔了怔後,一邊彎腰換鞋一邊對着沙發上的美女打招呼。

“你好,你是廖詩語吧?我是錢菲!”

美女打量着她,慢慢從沙發上站起來,說的第一句話是:“你跟照片上看起來不太一樣,你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錢菲又怔了怔,謙虛微笑:“哪有,我是出了名的不上相!”

廖詩語沖她笑一下,說:“我的情況李亦非應該都跟你說了,很不好意思我得打擾你一段時間了!”

錢菲對她回以友善地笑:“沒關系的,正好我一個人還有點寂寞,你來了我們還能做個伴!”

錢菲把行李搬去李亦非原來住的房間。她的貼身物品有一大半已經從原來她自己的房間搬了過來,她清點了一下,發現還有一小部分她得用的東西沒搬過來。

她起身去客廳和廖詩語商量:“我能去下你的房間嗎?我還得拿點東西過來!”

廖詩語坐在沙發上沖她笑一下,“當然,這是你的家,我只是借宿者,想拿什麽你盡管去拿。”

錢菲也笑一下。

她總覺得和廖詩語說話時有些怪怪的,可是具體哪裏怪她又說不上。她想也許是兩個人的氣場還沒有調和到同一空間維度上。

她去原來她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收拾了一會,想起1314那天李亦非在她枕頭下的褥子裏掖了幾個沒用完的biyuntao。她一下紅了臉。這玩意兒可千萬不要被他的女發小發現才好。

她趕緊探手到褥子底下去摸,摸到了那幾個小玩意兒後,迅速拿出來揣進褲子口袋裏。

然後她起身要走,卻在轉身的時候驀地停住。

她的眼角餘光掃到一些東西。

她又轉回頭去,視線停在枕頭上。

枕頭下露出一本冊子的一個角。那個角她怎麽看怎麽覺得眼熟。

她把枕頭扒拉開,看到那本冊子,是她還沒來得及扔掉的她以前和汪若海一起照的相冊。

怪不得剛剛廖詩語說,她看起來比照片上好看多了。原來她說的照片是指這個。

錢菲拿起相冊,把枕頭擺回到原來的地方。

“我搬進來那天在角落裏看到的,覺得挺有趣的,就拿來翻翻看,翻完順手放在枕頭旁了。”廖詩語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房間門口。

錢菲扭頭沖她一笑:“你沒發現這上面的男人不是李亦非嗎?”

廖詩語聳聳肩,“想必那是你的前男友。”

錢菲不知道她究竟是以什麽樣的心态覺得相冊看起來“挺有趣的”,她決定開門見山告訴她:“李亦非見過這本相冊了。”

廖詩語看着她,半晌“哦”了一聲,“我想你恐怕有些誤會了,我不是覺得你留着除了李亦非以外的男人的合影有意思,而是覺得你上大學時和你前男友一起拍的那些場景很有趣。我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