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在客棧等待的時間,自己在王府惹出那麽大的事情,當然免不了官兵的一番搜查,但這些搜查卻馬馬虎虎,只是走走形式罷了,這讓準備好各種方法的悠然白忙活了一場,因為根本就沒用到。

太子冊封大典,全城轟動,到處張燈結彩,雖然百姓不能參觀典禮,但卻不影響百姓對于這次盛典的熱情,因為長年征戰,獸神大陸的百姓太需要一次狂歡了。

皇宮太廟前,悠然與雪溟裝扮成侍衛站在外圍,冷眼看着場中的衆人忙碌。這次悠然與雪溟的假扮,異乎尋常的簡單,只是悠然拿出秦方當初所送的無顏,雪溟也用秘法改變了下容貌便混了進來。這麽大的事情,竟然防衛如此松散,這讓悠然詫異不已,同時也對今天即将發生的事情産生了絲絲期待。

紅日東升,映出萬道金光,司儀口中高呼吉時已到,就見一位身穿紫袍,戴着皇冠的耄耋老人由一個戴着面具的人扶着,緩緩走向象征着無上權力的處于最高處的那處金椅,身後,文武百官跟随,等到那老人坐穩,則紛紛拜倒,口稱獸神大人安好。

悠然因為心有所想,一下便認出那個戴着面具的人是銀月,上次他救了君钰兩人,悠然便氣結于心,今日正好看看他要如何作為。而跟在獸皇身後的則是即将被封為太子的那個銀霜王爺與君钰,此時二人臉上一臉喜色。一系列程序銀霜既激動又緊張,完全沒有注意到獸皇一直閉着眼,根本就沒注意場中的情形,也不知是年老了精神不濟,還是在想什麽事情,而下面的文武百官也是表情各異。

終于走到最後一個程序,由獸皇宣讀冊封诏書,告知獸神,銀霜便是太子了,在銀霜滿臉的期待與激動中,獸皇起身,睜開雙目,雙目中精光閃爍,整個人氣勢突變,哪還是剛才那個走路都需要人攙扶的耄耋老人,這才是一生征戰的獸皇的神彩。

“獸神大人在上,今日攪擾大人清靜,只為禀告大人第五百一十八代獸皇将立銀月為太子,請獸神大人保佑我族繁榮昌盛。”獸皇高亢而清晰的聲音響起。

下面的衆人卻是像炸了鍋,銀霜本來激動的臉此時一下便如死灰,雖然她知道銀月已經回到了獸神大陸,但是一直不見他出現,還以為他還未當年的事情耿耿于懷,更不會破壞自己的大事,所以雖然暗中查找銀月的下落,卻從未想過會這樣,此時突然獸皇這麽說,腦中一片迷茫,卻也有些猜到了,但還是不甘心自己多年的圖謀會落的如此下場,“父皇,你是不是說錯了,應該是我的名字吧,您一定是太想念弟弟了,才會念成他的名字。”

獸皇念完诏書之後,聽見銀霜的話,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話,又轉回頭去。然而就是這一眼卻讓銀霜如墜冰窖,那是一個什麽樣的眼神,痛恨、失望、無奈、憐憫,卻單單沒有銀霜想要的神情。

銀霜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與決絕,就要飛身上前,伸手去抓獸皇。獸皇卻分毫未動,眼見銀霜的手越來越近,就在銀霜以為自己即将得手的時候,獸皇旁邊那個戴着面具的人卻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銀霜的手,“姐姐,你還不知悔悟嗎?”

剛要反手攻擊的銀霜被這句話驚呆了,腦中閃過千頭萬緒,卻沒有一個是自己想要的。接着只見那個男子慢慢拿下面具,一張驚世絕倫的臉慢慢出現在衆人面前,正是銀月那無雙的面容。下面一開始就知道的當然沒有什麽,但那些一直以為銀月死了的人則驚詫不已。銀霜看着眼前的面容更是驚懼不已,“你真的還活着!”

“讓姐姐失望了,浪費了姐姐當年的一番心血,我回來了。”銀月清冷的聲音。

銀霜終于反應過來一樣,掙脫銀月的手,“你都知道了?”

“是,我都知道了。”

“那你是回來報仇的?”

“報仇?為了這太子之位嗎?其實,姐姐當初如果說想要,我未必不會給你,可是姐姐卻這樣設計我,不禁讓我犯下大錯悔悍終生,更使得獸神大陸與葫中仙一族征戰萬年,死傷無數,姐姐,難道你還不知錯嗎?”

“我知錯,我有什麽錯的,葫中仙一族貪得無厭,就不應該再存活于世,至于你,我也只是引誘了一下而已,是你自己貪圖情愛,又怨的了誰。”

“葫中仙一族是有錯,但不應該用如此多自己族人的血去承擔,何況與葫中仙戰鬥,說來說去還不是與自己族人戰鬥,每殺死一個葫中仙,都要先殺了一個族人,姐姐,你如何忍心?當初的事情對錯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算計了我不要緊,竟然還對父皇下手,這皇位對于你來說就真的這麽重要嗎?”

銀霜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來,竟然知道自己對獸皇所做的事情,轉頭去看獸皇的表情,卻見他一臉堅毅,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被發現了。本來,銀霜還有所顧忌,現在見自己的事情敗露,心中反而一點也不怕了,冷笑了一聲,說到,“當然重要,葫中仙憑什麽奴隸我族,我族應該是這世間的主人,但你和父皇卻畏首畏尾,根本不想去征戰,只有我,如果我當了獸皇,才能帶領族人走向繁榮昌盛,而你們,都是我成就大業的絆腳石而已。”“既然今天你們已經知道了,最好,如果你們能将皇位給我,我定保的你們倆後半生無憂,也算是保全了我們的父女、姐弟情分,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這萬年的王爺也不是白當的,你以為這還是那時的天下嗎?”

獸皇見銀霜一臉無悔的樣子,竟然要一條路跑到黑,雖然不忍,但想到銀月所受的苦以及那些枉死的族人,卻也只能忍下心,朝銀月示意了下。

銀月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便對銀霜說,“恐怕也不是你以為的天下吧!”

銀霜被銀月的自信弄的心神不定,揮手示意自己早已安排的侍衛上前,只見盔甲閃動,一群侍衛躍出,将銀霜團團圍住,銀霜一見這為首的人,卻不是自己熟悉的,而是一直與自己作對的諾特将軍,一陣心神恍惚,不置信的看了又看,直到确定自己的人确實沒來,才明白大勢已去,“好手段,竟然将我的安排全部打亂了,但你們以為這樣就贏了嗎?你們最好放了我,否則,今日我沒冊封成,明日,軍中就會嘩變,這軍中可都是我的人。”

“你見我在這裏,就應該知道軍中的情形,竟然還在這裏白日做夢。”竟然是諾特洪亮的聲音。

“不可能,軍中全是我的人,你怎麽可能?”銀霜不可置信的說到。

“這都怪你太喜歡征戰了,你的大半親信本就全在葫中仙界,後來我們借了你的虎符,又将剩下的一些人調到了葫中仙界,他們可是完全沒有懷疑,歡天喜地的去了呢,剩下的也是死的死,降的降,你現在已經是孤家寡人了,還不快快投降。”接着就見諾特将軍帶着兩個當初悠然與雪溟冒充過的年輕人站出隊列。

悠然這才明白,恐怕銀月早就開始行動了,自己當初也是鑽了這個空子,才被那胖子錯認。

銀霜聽到此,咬了咬牙,明白自己今日讨不得好去,只有逃出去,找到自己的舊部,也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于是擡手,就見一朵明亮的焰火伴随一聲尖銳的爆鳴聲升入天空,緊接着,銀霜便飛身向東部飛去。其它人當然不能讓她就這麽離開,于是紛紛上前圍攻。

悠然卻無心場中的情景,因為她一直關注這君钰的行動,就在衆人都在關注銀霜的時候,君钰就意識到不好,趁着衆人不注意,此刻已經溜到門口了。悠然當然不會讓他跑掉,于是示意了下雪溟留下,千萬不能讓銀雪跑掉,便朝着君钰逃跑的方向追去。

悠然的瞬移不愧是打BOSS的利器,沒幾下功夫,便擋在了君钰的前面,悠然也不與他廢話,一個雷神之怒就劈向他,這次君钰本就是驚弓之鳥,有所防範,所以快速躲開了悠然的攻擊,對悠然怒目而視,“你幾次三番追殺我,不就是為了藥老能替你研制小金丹嗎?我還真不信你與藥老有什麽所謂的感情,如果我給你足夠的好處,咱們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如何?”

“哦?你有什麽東西是我看的上的嗎?”悠然對他的話是氣急反笑。

“當然,我縱橫青華這麽多年,誰不知道我多情仙君的稱號,只不過後來被人設計,才到了那處秘境,不過,我多年的收藏卻在,還有武功典籍,如果你能回到青華,找到我的合歡派,定可成為你的一大助力。”君钰說到。

“我殺了你,同樣可以得到你的東西,至于你那什麽合歡派,看你的品格就知道門派怎樣,我還不屑于要,你還有什麽可說的,沒有的話,我這就送你上路。”

“你,哼---不識好歹,你看這是什麽,以你為我真的怕你嗎?”說着,君钰拿出一個與戰天當初給悠然,并被銀月帶悠然等人離開秘境的獸牌類似但不相同的獸牌。

悠然想到銀月就是用那個獸牌帶自己等人離開秘境的,心中已經有所猜想,但還是問道,“我還真不知道這是什麽,可以救你的性命。”

“這獸牌乃是獸皇代代相傳的寶物,可以記住持有人所記錄的地方,獸皇一族只此兩塊,一塊在你那,記錄的是獸皇大陸,而我手中這塊則記錄的是葫中仙大陸,你說,我能不能保住性命?不過,如果你願意與我化幹戈為玉帛,我不介意帶你一起去葫中仙大陸,要知道,就算銀月同意,獸皇也不一定讓你們借用通道,去到葫中仙界。”君钰自信滿滿的說到。

“哦?你與銀霜真是夫妻情深啊,這獸牌恐怕是銀霜保命的東西吧,沒想到被你偷了出來,恐怕現在她正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吧?”悠然嘲諷道。

“我當然要為自己留條後路,誰讓她争奪太子之位失敗,那是她應得的結果,不過,我們還是不要說她了,你到底答不答應我的條件?如果答應,咱們還能互惠互利,如果不答應,我可要離開這裏了。”

悠然今天才真叫見到了什麽叫無恥,想銀霜發現自己救命的東西竟然被君钰偷走,恐怕真要吐血三升了,不過他們這種狗咬狗的做法悠然樂的相見,只是現在,卻要像個辦法抓住他才好,否則一旦他去了葫中仙大陸,人海茫茫,還不知道怎麽能找到他。

想到此處,“天下間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我也許應該考慮下你的建議。”悠然一邊假裝談條件一邊一記電鎖囚籠打出,想要用電擊讓君钰麻痹,無法動彈,再想辦法對付他,哪知道君钰被打怕了,悠然剛一動,君钰就啓動了那獸牌。

一陣光芒閃動,正是悠然熟悉的傳送陣開啓的景象,悠然也不敢再用電鎖囚籠,只能用瞬移移到君钰身邊,并運用法力準備打斷君钰的傳送,一切只在一瞬間發生。

傳送陣已經開啓,豈是悠然能夠打斷的,但悠然的行為也不是完全沒用,本就像過山車一般的傳送通道變的更加不穩,搖搖晃晃,好像随時會破碎一樣。而悠然雖然難受,頭暈目眩,但見到自己痛恨入骨的大仇人就在自己面前,也顧不得其它,上湧的氣血更使得自己神智模糊,只想殺死這個大仇人,讓自己好受一些,發洩一下,于是運用法力,對着君钰就是一記雷神之怒。

這下悠然可闖了大禍,本就不穩的通道一下子就破裂了,悠然一下子就被甩了出去,迷迷糊糊中,只見到君钰口吐鮮血,仿佛也并不好過,卻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只是自己被甩出來後,空間動蕩,身體扭曲,悠然甚至聽到了自己骨骼扭曲發出的響聲,給自己施展了一個堅甲之盾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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