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像兩只初生的鳥,柔軟懵懂,探出…
“等小東西一出生,我就親自陪你回南陽。”
趙纓齊沒把後半句話說出來——回娘家看看可以,看完必須要回來。
不過趙皎也不是好糊弄的,趙纓齊冠冕堂皇言之鑿鑿講了這半天,可說穿了,還不就是想騙他生孩子。趙皎心裏有氣,紅着眼眶瞪他,“別想着蒙我,你就是想騙我生孩子。我不要等到小東西出來,我現在就想回家。”
“怎麽就騙你生孩子了?”趙纓齊覺得委屈,攤手道,“你算算日子,小東西是不是我從太廟回來那天揣上的。我那時候光顧着心慌,想着可不能讓你丢下我跑路,才沒控制住強要了你一次。哪兒能想到你這麽厲害呀,直接就懷上了。”
“還都是我的錯了?”趙皎想起那天,聲音又開始哽咽了。那日發生的事情他至今刻骨銘心,哪怕拼命想要遺忘,也依舊擺脫不掉任何一個細節。“你那是一次嗎?渾身是血髒兮兮的從太廟回來,既沒刷牙,也沒洗澡,身上的味道又腥又怪,聽我說了還沒兩句話,就抓着我的手腕摔到床上,瘋狗似的撕我的衣服,掐着腰翻過來調過去變着法的折騰了我一個晚上……”
趙纓齊不服氣,他後來哪次跟趙皎上床之前沒把自己洗得一幹二淨,“那是事急從權。我媳婦兒都打算扔下我跑了,我不急得跟瘋狗似的,那難道還能慢條斯理不緊不慢地回卧房換身衣服洗個澡再出來,我就這麽沒有心呀?”
“我說的是不洗澡的問題嗎?”趙皎看他還越說越來勁,氣得渾身發抖,擡手一巴掌落在他臉上,不小心牽動了肩膀的傷口,疼得說不出話來。
眼見趙皎咬着嘴唇哆嗦,疼得小臉都煞白了,趙纓齊摸了摸臉上的巴掌印,不敢再放肆,趕緊手腳麻利地替他拆掉肩上沾血的紗布,重新上了藥,又仔細包紮好傷口,扶着他慢慢躺下,噓寒問暖道:“我臉皮那麽厚,打完我的臉,你的手多疼呀。下次再看我不順眼,不用親自動手,你罵我一句,我自己扇自己好不好。”
肚子裏小東西感知到母體的情緒,鬧騰得厲害,不停蹬他的肚皮,趙皎頭腦發暈,撫着肚子直掉眼淚,“打你有什麽用,我活該給你生孩子啊……”
“孩子是單給我一個人生的呀,我就這麽大面子?”趙纓齊又沒轍了,“那你就是比別人都厲害,一次中标搞大了肚子,我難不成還能黑着臉端碗堕胎藥過來,兇巴巴地吼你,趙嬌嬌,把孩子打掉,我不想要。然後掐着你的下巴往裏灌藥湯?那你不得和我拼命呀?”
趙皎都被他氣笑了,“我比別人厲害?我就算是再厲害,也不能自己一個人不聲不響地懷上!”
趙纓齊滿頭大汗,一時沒反應過來趙皎暗諷的意思,又看見他笑,喜滋滋地去摸他的肚皮,“我也厲害,咱倆都厲害。”
他還挺驕傲。
趙皎每次聽他說話都一肚子氣,幹脆背過身去不肯吱聲了。趙纓齊緊跟着死皮賴臉地貼過來,摟着他的腰亂蹭,申請今晚陪睡,被趙皎一腳踹下床,你先給我洗澡去。趙纓齊美得不行,那就是洗完澡就能陪睡的意思了,麻溜地爬起來要去洗澡。趙皎皺着鼻子,聞了聞自己的袖子,一股難聞的血腥,又開口把他叫了回來,等等,我也要洗。
趙纓齊為難地看他,“嬌嬌,你肩膀有傷,不能沾水。”
傷口沾水會發炎,特別疼。趙皎打了個哆嗦,本想作罷,但白天趙纓齊在馬車上按着他做了一次,沒有及時清理。雖然沒弄在裏面,可他還是覺得身上粘膩得難受,于是指揮趙纓齊道,“……那你打些水過來,給我擦一擦。”
沒過一會兒趙纓齊就用銅盆端着熱水回來,他現在幹這些活幹得很熟練。自從趙皎那次央求侍女在他的安胎藥裏偷放藏紅花,堕胎未遂之後,他便不再允許任何人貼身伺候趙皎,凡事親力親為。
趙皎正背對着他解肚兜,他右側的肩膀受了傷,擡不起來,只好艱難地用左手探向頸後,摸索着拽開束在脖頸的系帶。他聽見趙纓齊放下銅盆的聲音,動作一頓,轉過頭看他,“趙纓齊,過來幫忙。”
趙皎被迫留在京城居住的十年都是這樣和趙纓齊相處,在最初不到兩年的時間裏,趙纓齊無微不至的貼身照顧,輕而易舉地讓他習慣了這些越界的親密碰觸,并把它們當作自然而然的事情。以至于後來趙纓齊露出狐貍尾巴,把他拐上床睡了又睡時,他感到疼痛、感到屈辱、感到詫異,唯獨沒有感到恐懼。
趙纓齊三步并作兩步走過來抱他,替他把肚兜摘下來,“怎麽不等我回來再弄。”
趙皎一臉煩躁,坐在趙纓齊腿上,托着兩團小錐子似的雪白乳肉給他看,“漲得胸口疼。”
引起趙皎對自己性別認知産生困惑的,是他的男性器官和女性器官發育得都足夠完整,就連原本平坦的胸脯,在孕期也輕微地隆起,像兩只初生的鳥,柔軟懵懂,探出頭來挺立張望。
趙纓齊低頭吻他翹起來的軟紅奶尖,“我幫你揉一揉。”
“揉也沒用”,趙皎似乎有點難為情,指着剛摘下來的紅肚兜,輕聲道,“上面沾了奶漬,可能是溢奶了。一會兒要換洗,你先去衣櫃裏幫我拿件新的,要曲水紋金線滾邊的那件。”
趙纓齊跪坐在地毯上,打開趙皎平日從不讓他亂動的檀木雕花小櫃子,從幾十條金線滾邊的紅肚兜裏随手拿了一件過來。
趙皎看了一眼,心裏有點生氣,但沒有說出來。這件是團花紋的,他要的是曲水紋。趙纓齊總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他身上粘膩得難受,晃着小腳丫坐在床沿上,仰着小臉讓趙纓齊仔細擦那彎雪白的頸子,還有胳膊,後背,全都要擦洗幹淨。
等到趙皎抱着腿彎,娴熟地指揮他幫忙擦洗大腿根的時候,趙纓齊胯下那根玩意兒已經硬得快要炸了,沒忍住摸了兩把白嫩嫩的大腿,吃了點豆腐。趙皎瞪了他一眼,把他到處亂摸的手瞪回去,開始低頭解了小衣,指着腿間嫩紅的小肉花,告訴他這裏也要洗,不準動手動腳。
白天才因為床上那點事吵了架,趙皎身上又帶着傷,趙纓齊哪裏敢碰。他抱着趙皎洗完,憋得渾身是汗滿臉通紅,愣是在頗具涼氣的秋夜,硬生生沖出去洗了個涼水澡。回來之後趙纓齊終于琢磨出來,看得見卻又吃不着的,這是在故意整他。于是抱着趙皎痛哭流涕,誓要痛改前非,“祖宗我真知道錯了。”
趙皎雙手抱着肚子,背對趙纓齊,冷笑着問他,“哪兒錯了?”
趙纓齊一條條列出來,态度誠懇,“不該強迫你,不該嘴賤傷你的心,不該逼你生孩子……”
“還有呢?”趙皎追問。
趙纓齊心想,能認的錯都認完了,沒了呀。
趙皎指指穿在身上的肚兜,“我要的是曲水紋,不是團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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