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你偷人了?

衆所周知的, 小老板這個人是出了名的天資聰慧,主意一向是大的不得了,當初她說要搬出去住那就真的要搬出去住, 她媽咪安禾就是在家裏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不讓她搬她還是照搬不誤,所以由此可以看出小老板這個人對她用感情來約束是肯定作用不大的, 且她十分難搞。

至少比她媽祁老板難搞。

但是就是這麽的一個人,卻在趙南浔問起她大學要考哪的時候反問了句“你覺得呢?”,言下之意其實就是在征求趙南浔的意見了。

确實是很少見且可載入史冊了。

趙南浔愣住了, 她反應的也很快, 心下雖知道這是小老板在服軟, 但還是帶着某種期望的問道:“小魚兒是在詢問我的意見嗎?”

換作其他人的話指不定早就借機表忠心了, 也只有趙南浔才有那個膽量得寸進尺的去追問一下。

果不其然祁餘的表情在聽見趙南浔這麽問了之後就有點不太高興了, 但她居然也沒有太過不耐煩,只是看着手裏的書道:“你認為是就是。”

意思是随便趙南浔怎麽想了。

趙南浔在祁餘沒注意的時候勾起了嘴角。

小魚兒果然是很寵她呢。

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我當然是希望小魚兒留在成都陪我啊。”趙南浔很直接的說道, “但是小魚兒有更遠大的抱負是不是?”

祁餘:“……”

你自己明白就好。

趙南浔當然是明白的,從懂事的時候開始她就知道她的小魚兒絕非普通人,其實以祁老板的對她的要求來說并沒有表露出非要祁餘繼承家産的意思, 但是祁餘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對自己的要求十分嚴苛, 勤奮到幾乎是讓人發指的地步了, 是早也讀書晚也讀書, 空了還去公司學習,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基本上就沒有一天是放松下來休息的。

這樣的人想不優秀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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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家世相貌都已是讓人望塵莫及的地步了, 偏偏還那麽努力。

見祁餘不說話趙南浔便也沒有多問什麽, 只是窩在被窩裏以退為進的喟然長嘆道:“啊…那我就只希望小魚兒能多回來看看我就好了。”

這回倒是懂分寸的讓祁餘有點意外了,祁餘終于放下了手中的書,偏頭問道睡在自己旁邊的小姑娘, “就這麽點要求?”

老實說,在過去的那麽多年裏,趙南浔這家夥在她這裏不知道得寸進尺的提過了多少過分的要求了,大概是一起長大早已習慣了趙南浔的不知分寸,所以潛意識裏祁餘也在縱容着對方,在問那句話的時候祁餘也不是沒有做好趙南浔又要死皮賴臉的要求這要求那的準備,卻不想趙南浔只是要求她經常回來看看她。

這個要求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主要全憑祁餘的心意。

“小魚兒想我提點過分的要求?”趙南浔躺在床上笑了一下,狡黠的不像話,“那我要小魚兒娶我的話是不是也是可以的?”

祁餘:“……”

想得倒挺美。

祁餘面上帶冰,又恢複到了那個涼飕飕的小老板:“不可以。”

她沒有感情的看着那個小姑娘,認認真真道:“你別喜歡我,我不喜歡你。”

這句話還真是熟悉呢,趙南浔還在那想了一下,終于想了起來好像自己和祁餘長大了之後的第一次見面祁餘就是這麽對她說的吧?

這都多少年了,小魚兒怎麽對着她了還是只會說這句話啊。

強調的點在哪???

趙南浔想到這裏不禁有些嘆息道:“小魚兒啊小魚兒,你拒絕人的本事實在是太差了點啊。”

也不知道讀了大學後就你這樣子的得招多少桃花回來啊。

思及如此,趙南浔不禁在心裏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那個想法。

“你該感到慶幸。”祁餘把書放到了床頭櫃,然後關了大燈,只留了夜燈,躺進了被窩,然後才對身旁的人繼續道,“不然你早被我趕出去了。”

意思是自己要是拒絕人的本事大的話趙南浔就該第一個被攆出去。

畢竟身邊最得尺得寸的人就是趙南浔這個家夥了。

趙南浔聞此又得意的笑了起來:“不可能,我絕對會是個例外的。”

她非常篤定道:“我,趙南浔,是你祁小老板的所有例外。”

“everything~”

祁餘懶得理她,小孩子知道什麽,就算知道了的話長大了也會變的。

“睡覺。”她道。

“你還沒有給我讀書啊小魚兒!”趙南浔才不是那麽好打發的人,她還心心念念着她的小魚兒那堪比火葬場念喪經文般的讀書聲呢。

祁餘:“……”

祁餘:“不要。”

趙南浔:“嘤嘤嘤…”

祁餘:“……”

“…講故事吧。”祁餘最後閉着眼睛妥協了。

趙南浔乖乖的把自己那邊的被子掖好,然後手摟着旁邊那個少女的手臂,整個人跟個沒骨肉的八爪魚一樣貼了過去,問:“講鬼故事嗎?”

祁餘額頭的青筋又是一跳,差點就想罵人了:“……”

你做夢!

我死都不會講鬼故事的!

…誰能料到天才冷豔美少女祁餘天生怕鬼呢。

“好吧,那今天講什麽?”小甜餅乖乖道。

祁餘聲音毫無波瀾:“…今天講美國‘安然事件’。”

趙南浔:“……”

又來了又來了。

為什麽每次小魚兒讀書也好講故事也好,不是講商業兼并就是将商業破産案啊?有這麽喜歡商業嗎?她才多大呀天天就被這樣熏陶的,再這麽搞下去的話趙南浔真的懷疑自己過兩年都可以直接去公司工作了。

“…可以不講商業相關的嗎?”趙南浔試探性的問道。

“可以。”祁餘冷冷淡淡道,“那就睡覺。”

趙南浔難得在祁餘這裏吃癟:“……”

最後趙南浔把臉放在自己掌心裏嘆息着,一副壯士斷腕的豪情:“行!那你講吧。”

然後祁餘就用她那情緒毫無起伏的聲音開始講述多年以前那家赫赫有名的能源公司破産的經過,語言精簡又直戳要點,但還沒有講到三分之一,祁餘就果不其然的聽見了自己旁邊的人傳來的平穩的呼吸聲。

“……”

…趙南浔這家夥不知道為什麽,但凡只要一聽任何商業相關的故事,不出五分鐘就包睡着,速度只比看了英語書三分鐘就入眠的關山聽雨慢了一點。

祁餘安靜的聽了三十秒,确定對方已經真的入睡了之後才微不可見的勾起了嘴角。

哼,小東西,和我鬥,你還是太嫩了一點。

***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早上一起床小甜餅還沒有來得及發揮自己死皮賴臉蹭吃蹭喝的本事呢就被祁餘無情的趕出了門,甚至連早餐也沒有給她準備。

“你早點回家。”祁餘在關門之前是這麽對她說的。

小甜餅:“……”

太無情了吧?

小甜餅一臉委屈巴巴的表情:“…至少你也讓我吃了早飯吧?”

大早上的,這個點子回家去肯定是趕不上吃飯的,就算是趕上了她也沒辦法向她媽趙洵音解釋昨夜一晚上徹夜不歸的跑去哪了。

是的,沒錯,昨天晚上小甜餅确确實實的是偷跑出來的。

祁餘才懶得管這些,因為小老板現在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睡到半夜自己的被子又雙叒叕的被趙南浔這個家夥全部搶走了,害得自己只能找個毛毯披着睡就覺得心中十分火大:

“沒有。”

小老板冷酷又無情:“我要關門了。”

小甜餅:“……”

小魚兒,你怎麽回事?怎麽睡了一覺起來你就這麽冷漠啊!

趙南浔看樣子還想再控訴點什麽的,她扒着門不松手,不讓祁餘關門,一臉委屈的模樣:“…今天過年呢。”

別這樣,大家還是青梅竹馬的好姐妹嗎?

祁餘穿着睡衣,眉目皆冰:“所以?”

所以于情于理的你都不該趕我走啊,但小甜餅還沒有來得及說出這句話,背後就傳來了一道十分驚訝且疑惑的聲音:“…甜甜?你怎麽在這兒啊?”

小甜餅:“……”

小甜餅一回頭,看見來人,懵了。

……來的不是安禾是誰?

同樣的一聽到這聲音,祁餘的表情就是一僵,然後在趙南浔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動作十分迅速的伸出手拉開了她扒拉着門的手臂,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人往外一推,直接就把門給重重的關上了。

“砰——”

聲音大的整個樓道都聽見了。

趙南浔回過了頭看着已經緊閉了的大門:“……?”

小魚兒這麽迫不及待的要和她劃清界限嗎!

好不容易來女兒家一次叫女兒回家吃飯的安禾:“……??”

什麽情況?!

自己肚子裏面爬出來的女兒已經這麽不喜歡她了嗎!

安禾親眼見着自己女兒把自己關在門外,頓時火從心頭起,也管不得小甜餅為何會在早上7點出現在自己女兒家的門口,直接上去就動手砸門了:

“祁餘!把門給老娘打開!”

“立刻馬上!不然你跟你那老娘就永遠別想和我見面了!”

祁餘:“……”

…還有這種好事?

安禾大過年的就惹了個閉門羹,還是自己親生女兒幹的,是誰也想不過去,她那暴脾氣一下就上來了:

“快把門給老娘打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裏面,什麽意思?我一來你就把門關上,你是昨天晚上在裏面偷了人嗎?”

趙·與小老板偷人·南浔:“……”

姨,我覺得你大可不必如此。

裏面的祁餘:“……”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今天這麽早的她媽就過來了,祁餘低頭看着自己還算整潔的睡衣和略微淩亂的頭發,剎那間臉色難看的堪比股票跌停。

…鬼知道她媽咪安禾要是知道了昨天晚上趙南浔在她這裏過夜的話又會說些什麽不着邊際的話。

所以昨天晚上壓根就不應該放趙南浔那家夥進門才對!

大年三十,按照規定祁餘肯定是要回家過年的,但她對她兩位老母親還是很有了解的,祁老板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外面威嚴都是絕對無可撼動的,祁餘也是真的忌憚她媽。

但好就好在祁老板是個大忙人,一年四季都是忙的找不到人影,就算是大年三十也是要中午的時候才會到家。

而自己的另外一位母親安禾那就很好搞定了,安禾女士自從嫁給了祁老板當起了豪門闊太之後,從早到晚最大的工作就是想盡各種辦法的花錢。

錢,這個東西要怎麽合理的花出去還不被人說自己是土大款的話确實是很傷腦筋的,所以平日裏安禾起得再早也得到10:00才會從床上爬起來。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老娘我用腦過度,得多睡覺補補”。

也正因為如此,昨天的祁餘才會放趙南浔進屋,然後掐着時間在早上7點的時候就把趙南浔給趕出了門——這都還是比較保險的做法了。

結果卻還是沒有想到依舊被安禾給撞上了。

小老板覺得,事情有點不好搞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趁着大家熬夜,我偷偷摸摸的爬上來加個更~

求地/雷求深水求留言求營養液~

麽麽噠~

p.s:關于這兩個人的孩子要怎麽才能又甜又冷?

答曰——薄荷糖【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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