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接機

樊離帶着小包子出門，小包子知道是要到很遠的首都去，格外興奮，他們還是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離開生養他們的家鄉，當然，也是第一次坐飛機，每一樣對于他們都充滿了新奇和誘惑，一顆心就像要飛了起來。

他們是坐機場的車過去的，樊離所在的小區，離機場比較遠的路程，如果坐大巴車去，至少要兩個小時，路上颠簸不說，還走走停停，樊離也不想小包子暈車，坐機場的車過去，雖然貴了一點，也比坐計程車劃算，速度也很快，一個小時以後，他們就到了機場入口處。

樊離背着背包，一手抱着樊珞，一手牽着樊璐，走進機場，樊璐斜肩背着一個小挎包，是樊離特意為他準備的，他們的機票和證件，都收在裏面。

機場人很多，都是匆匆忙忙的身影，這個世界的人，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節奏都很快，只怕只有自己停下來似的，每天都匆匆忙忙，樊離有時看着他們，心忖他們有真正停下腳步來享受過生活嗎？

小包子左右張望，看着匆匆走過的人群，樊離在來之前就已經告誡他們，機場人多，不許他們離他五步以外的地方，要時刻跟在他旁邊，不要像上次在書城一樣走散，不然以後就不帶他們出門。

當然這是脅迫他們的話，不過這招對小包子很管用，他們才不想整天困在家裏呢，不能出門，顯得他們多沒見識。

而且，和爸爸一起出門，是他們最高興的事，樊璐蹦跳着，樊珞看了也想下來，樊離有點信不過他，但也不想總是束縛着他，心想有自己看着，他不至于再次走丢的，就放他下來。

樊珞得了自由，也和哥哥一樣蹦跳起來，對什麽都新鮮，看見漂亮的空姐經過，還甜甜的上前叫道：“阿姨好。”讓幾個空姐逗笑起來。

樊離也拿他們沒辦法，只好早一點進候機室去，他們才不會四處走動。

樊離帶着他們走到安檢口，讓樊璐拿出他們的機票和證件，小家夥還有條不紊的掏出來，讓安檢口的美女刮目相看。

他們在候機室也沒等多久，就聽見廣播說他們的航班開始登機，樊離抱起樊珞，牽着樊璐一起進入登機走道，小家夥是第一次看見飛機，都興奮的嚷起來，樊離不讓他們多做逗留，走上機艙。

他們是連在一起的座位，小家夥坐在靠窗的位置，往外張望着，指手劃足：“看，飛機在那裏。”

樊離看見他們對窗外的飛機十分感興趣，從他的背包裏找到顧西釋給他們買的攝像機，說：“爸爸幫你們拍攝一張回去，以後也可以看。”

樊離一連拍了幾張飛機的照片，小包子還不滿足，又嚷着要和飛機合影，樊離沒辦法，找到一個可以讓他們和飛機合影的角度，給他們拍了幾張，說：“小樊璐和小樊珞以後長大了，是不是想當飛機師呢，那麽喜歡飛機。”

樊離只是信口說說的而已，但見樊璐歪着腦袋思索起來，說：“爸爸，你這個建議很不錯，可是我也想像顧叔叔一樣當個大俠，又想當飛機師，威風凜凜，怎麽辦？爸爸，你說我以後該當什麽好呢？”

樊離笑道：“等你長大，想當大俠也好，當飛機師也好，爸爸一樣喜歡你，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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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璐顯得一臉向往，說：“那麽，我長大以後先當大俠，再當飛機師好不好？”

樊珞卻撅起小嘴，說：“都被哥哥當完了，那我當什麽？”

樊璐一臉認真的說：“要不弟弟當飛機師，我當大俠好了。”

樊珞偏不依，說：“為什麽是我當飛機師？我要當大俠。”

樊離看見樊璐一臉狡黠的笑起來，十分神氣。

争吵中，飛機已經起飛，轟鳴聲不斷，樊離早給他們扣上安全帶，雙手掩住樊珞的耳朵，讓樊璐也照着做，怕他們受不住巨大的噪音，直到飛機正常起飛了，才松開手。

9月金秋，陽光不再熾熱，反而有一層淡淡的蕭索。

小包子十分好奇的望着機窗外，陽光灑在雲層上面，有一層淡淡的光華，樊離也覺得挺漂亮的，用攝像機拍下幾張照片，然後才關上窗戶。

他們的航班要兩個多小時以後才降落，樊離讓他們喝了一杯果汁飲料，就讓他們睡覺。

小家夥被安全帶束縛了，也不能有太大動作，只好一個靠着一個的睡，樊離怕他們受涼，向空姐要了一張薄毯子，覆在他們身上，就讓他們這樣睡。

兩個半小時以後，樊離帶着他們已經到了首都機場，随着人群走下飛機，往出口走去，一顆心也開始緊張，他知道曹均和韓沫他們已經先他抵達首都，知道他今天過來，他們已經組成後援團，準備今天在機場迎接他的到來。

樊離沒有嘗試過這種排場，雖然都是喜歡他的小說的粉絲，除了曹均和韓沫，其他人都是陌生的，他也不由緊張起來，也抱緊了樊珞，不讓他走丢。

首都設在北方，9月中旬已經有淡淡的寒意，走到出口，就感到寒意迎面撲來。

好在樊離早有準備，下機之前就給小包子穿上一件卡其色的薄外套，讓他們看起來更加神采奕奕。

三人剛走出機場出口，等在外面的曹均眼尖，一眼就看見他，于是高聲叫道：“變臉撒旦來了！”

但見五六十人沖着樊離他們的方向一擁而上，将他們團團圍住，連樊離也略有點吃驚，樊珞撲到他懷裏，樊璐也緊靠着他，不明白這些人沖過來想要幹什麽。

這時候已經有人又是拍照，又是錄像，七嘴八舌的說：“變臉撒旦，你看起來比你的專欄頭像更加帥氣哦。”

“還真是小美人呢。”

“這兩個就是你的雙胞胎兒子啊，長得一模一樣，他們都好漂亮，好可愛。”

“小帥哥來笑一個，姐姐給你糖吃。”

“變臉撒旦，什麽時候有空給俺們簽個名吧。”

“我也要簽名。”

“我也要。”

樊離雖然有點詫異于他們的熱情，也擔心小包子受驚擾，不過曹均和韓沫都會在旁邊維持次序，盡量不讓他們靠近樊離和小包子。

樊離定了定神，心想他們都是喜愛自己的人，于是露出燦爛的笑容，說：“大家好，謝謝大家的熱情款待，今天我和兒子剛下飛機，小家夥比較累，改天再和大家多聊。”

說着就想走出去，他們一直堵塞在出口這裏，會對機場造成困擾的，他還不想第一天下飛機，就被機場執勤人員驅趕。

曹均和韓沫連忙張開雙臂護在他們兩邊，讓出一條走道，讓樊離離開。

盡管如此，粉絲團仍然緊追不舍，跟着他們走，拍照和攝像一直不間斷。

不過因為他們是讀者，不會像追星族一樣尖叫推挪，次序一直都比較好，已經開始有人給樊離遞送禮物。

可樊離一手抱一個，一手牽一個，哪裏騰出手來接禮物？

曹均和韓沫看見了，代他接下，說：“我會幫大家遞交給變臉撒旦。”

還有些讀者，直接把禮物塞到樊璐和樊珞手裏。

小包子起初是有點不理解這些人想幹什麽，但見他們好像很歡迎自己和爸爸，還給他們拍照送禮物，小包子知道禮物是好東西，就接在手裏，還向他們招手表示很開心。

樊璐把手裏的禮物塞進小挎包，手掌放在唇邊做了飛吻的動作抛給大家，接着又是一個飛吻。樊珞看見了，一手拿着禮物，一手也像哥哥那樣抛下一個又一個飛吻。

這下現場徹底沸騰了，想着才三歲的孩子，戴着白色的帽子和遮蓋了大半小臉的黑超，一邊可愛無敵的對着他們抛飛吻，童星範兒十足，他們哪裏還受得了？紛紛說道：“小盆友太可愛了，變臉撒旦你好幸福哦，有這樣兩個兒子，生活一定不會沉悶，難怪可以創作出好作品。”

“你的小說寫得好，兩個兒子也給了你靈感吧？”

“好羨慕你的雙胞胎兒子呢……”

樊離也沒有想到樊璐會來這一招，他記得自己沒有教過他們，這樣的星味兒，一定是顧西釋教給他們的，不過這樣好像也恰到好處，至少他們不會讓人看起來很呆滞，而是非常俏皮可愛，頻頻觸發粉絲群中的母性和父愛。

最後在曹均和韓沫的護送下，樊離被他們送上停靠在一邊的計程車，人潮才漸漸散去，曹均和韓沫把手中的禮物都交給樊離，這時還有幾個人快速跑過來送給他禮物，也許是剛才沒有來得及買，匆匆在機場買到的，也可能是開始躊躇着不知道該買什麽禮物，看見樊離和小包子一起走出來，才想到要買什麽。

樊離很感激他們，有這樣的粉絲，感覺也很不錯，從車窗探出頭，向他們招招手，說：“謝謝大家，我很高興見到大家在一起，能陪我一起度過文友會，謝謝，你們的禮物，我回到酒店都會看的，明天見。”

和粉絲團揮手告別以後，樊離報出酒店的名稱，一路向酒店馳飛而去。

樊離舒了口氣，樊璐卻嚷了起來，叫道：“爸爸，好過瘾的。”

樊離明白他的意思，今天小包子像走場出來一樣，衆星捧月，他們當然覺得過瘾，自己可沒有這種感覺，有一群人支持他，他當然高興，可這樣是不是太轟動了點，他只是個寫手，不是明星，他覺得有人看他寫的文，就已經很高興了。

小包子想迫不及待的打開禮物看看是什麽，樊離不許他們動，禮物都是包裝好的，現在拆開來亂七八糟的不好攜帶，于是把禮物都塞進他的背包，實在裝不完的就塞進樊璐的小挎包去，可還是裝不完，前座的司機看見了，好心的遞了個環保袋給他，才把禮物裝完。

好在這些禮物都不重，只有幾件看起來好像是書籍或者文具資料之類的，樊離都裝進他的背包裏，多數都是輕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