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回程

小包子有過一次坐飛機的經驗，已經駕輕就熟，進了機場大門，就手牽手直奔向安檢口，一溜煙就跑出老遠，樊離在後面叫他們走慢點也充當沒聽見，跑到一個安檢口就趴在欄杆上等着他們，得瑟他們的小腿兒比他們的長腿跑得還快。

樊離非常無奈，跟在他們後面，直到看見他們，才說：“你們跑錯地方了，走這裏，跟爸爸過來。”

不同登機入口有不同的安檢口，顯然小包子找錯地方了，只好悻悻的跟着樊離他們走，問：“爸爸，為什麽有那麽多入口？”

樊離眉間蕩起一絲淺笑，說：“當然了，你們想哦，一個機場要通往各地，每個地方方向不一樣，需要不同的滑行跑道，就需要我們從不同的入口進去，安檢口當然就不一樣了。”

小包子似懂非懂，牽着爸爸的手慢慢走，樊璐說：“弟弟，以後我當了飛機師，就載着你飛到各地去，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樊珞撅嘴，說：“為什麽是哥哥當飛機師？我也要當。”

樊離囧了，說：“那你們還說想當大俠，你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想當什麽？別以後帶你們去看賽車，你們又嚷着說想當賽車手。”

小包子眼珠子滴滴轉，說：“賽車手啊，是不是開車像飛一樣快的？聽起來好像也很過瘾哦。”

樊離靜默，走到安檢口，讓樊璐從他的小挎包裏掏出機票和證件，遞給安檢人員。

回頭向跟随着他們的記者擺擺手告別，今天跟來的記者也有不少，不過都沒有打擾樊離他們，只拍了圖片和視頻。

樊離不禁想，頑劣的小包子形象被他們放到網上，又将引起什麽反應呢？

一行人過了安檢，樊珞拉着哥哥的手，就想偷偷往前跑，樊離從背後拎起他們的衣領，一字一句的說：“不-許-跑。”

小包子嬉笑着，過了一會，趁樊離去拿回背包的時候，轉眼他們就跑出十米外。

樊離很是頭疼，急忙跟上去，不過小包子并沒有跑遠，在前面等着他們，看他們要追上來了又跑開。

樊離再次追上他們的時候，不等他們跑遠，說：“你們再跑，要是走丢了爸爸可不要你們了，省得你們老讓爸爸費心又費力。”

小包子看見樊離好像有些動氣了，才乖乖的跟在他旁邊，拽着他的衣角，說：“爸爸別生氣，我們不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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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雄從一邊閃過來，說：“要是周辰斐也這麽皮，我一定會頭疼的要抓狂。”

韓沫也笑道：“看見帶孩子這麽頭疼，我都怕怕，樊離，你真是我的偶像。”

曹均也不甘落後的說：“所以啊，兩個小家夥真的應該乖一點，聽爸爸的話。”

樊離瞪着他們，數落道：“聽見沒有，你看幾個叔叔都說你們太皮，你們要是還這樣，幾個叔叔都不喜歡你們，你們就沒人喜歡了。”

小包子伸了下舌頭，看見爸爸真的生氣，他們才不會再跑呢，乖乖的跟着樊離走，說：“爸爸，我們不跑了，爸爸不生氣好不好？”

樊離緩了口氣，說：“爸爸不是生氣，爸爸是怕你們走丢了找不到你們怎麽辦？你們想爸爸不生氣，以後就乖乖聽話。”

小包子這會使勁的點頭，至于他們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只有他們知道。

小包子乖巧了許多，靜靜地跟着樊離登上機艙，找到他們的座位坐下。

他們正好是六人，坐的三人一排的位置，都是前後相連在一起的，樊離帶着小包子坐在前面，周子雄，韓沫，曹均，依次坐在他們身後一排。

小包子精神亢奮，毫無睡意，嚷着要樊離給他們看前幾天拍下的攝像，尤其是最後一天，就是上午樊離上臺去領取榮譽證書和獎金的一幕，是樊離把攝像機交給韓沫幫忙拍攝的，小包子百看不厭，那是他們的爸爸最值得驕傲的時刻之一，他們引以為傲，樂得像一只幸福的小蜜蜂。

而且，韓沫還拍下了樊離走回到他們身邊時，小包子雙雙趴在他的懷裏，喜不自禁，在他臉上親了又親，好像領獎的人是他們一樣，每次看到這裏，他們就互相打趣：“弟弟你看你，臉都花了，像只小花貓。”

樊珞撅嘴反擊：“哥哥還好說，你親在爸爸臉上的口水都糊到我臉上了。”

“弟弟你看你笑得多傻。”

“哥哥笑得像要哭一樣難看……”

“哥哥，你說是不是我們的爸爸最帥？”

“當然，除了我們，就是爸爸最帥了。”

小包子你一句我一句，樊離靜靜的看着，時而莞爾，有時就是這樣平平淡淡的快樂，也是一種幸福。

周子雄坐在他的身後，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他的一舉手一投足，仿佛是T臺上最高貴耀眼的模特，有無盡的魅力，吸引着他的眼球，移不開眼去。

坐在他旁邊的韓沫，因為心裏存了自己的秘密，眼角餘光不斷的瞟着他，只道他就是這樣桀骜而安靜的思考問題，想和他說話，又怕打亂他的思緒，顯得慌促不安。

靠裏邊位置的曹均，可不理會那麽多，他和周子雄相處多日，知道他是溫和的脾氣，于是拿出在機場買的一本雜志，推到他面前，說：“周大哥，拜托簽個名好嗎？嘻嘻。”

他覺得近水樓臺不能不先得月，那樣太虧了自己，一定要趁這個大好的機會拿下大神的親筆簽名，回到學校也可以吹牛，自己離大神如此的近，不但有圖有真相，而且，“物證”都有了，哼哼，還怕那幫眼毒的家夥不相信自己？

為了成功幾率更大，曹均還遞了枝筆過去，周子雄接過筆和雜志，嘴角含着微笑，翻開第一頁便龍飛鳳舞的飛快簽了個名，韓沫在旁邊看着他的側臉輪廓，小心肝竟然怦怦怦的快跳起來，又是那種像被小鹿撞到的感覺，讓他失神了半響，不明白怎麽會有這種感覺？

曹均得了簽名，眉飛色舞，連聲道謝。

韓沫心神恍惚，強壓下那份悸動，也拿出一本自己剛買的書給周子雄簽名，然後拿着他的簽名，竊喜了好久。

整個旅程，韓沫想靜心的思考自己這是怎麽回事，但曹均好像不願遂他的意，一再找周子雄讨教學術，切磋小說的意境，韓沫只好加入其中，愈發被周子雄不凡的談吐折服，眼光只追随着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錯什麽話？

坐在前面的小包子在笑鬧了一陣以後，漸漸停歇下來，樊離便伸長手臂摟着他們睡，在首都幾天，雖然沒有碼字，樊離卻覺得，實在比他在家裏碼字的時候還要疲憊。

下了飛機，已經是夜幕下垂的時候，樊離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有不少記者守在機場出口，看見他們出來，蜂擁而上，紛紛給他們拍照，差點造成出口擁堵，這就是人氣帶來的後果？

直到他們走出機場，上了一輛計程車，記者才做鳥獸散。

周子雄不由感嘆到：“樊離，看來你兒子的人氣，已經帶回來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才行。”

樊離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就像娛樂新聞裏面經常說的，誰一炮而紅，誰一夜成名，誰大紅大紫，就像風雲際會，一閃而過。

樊離暗忖，小包子真的會成為童星嗎？可是娛樂圈太殘酷，只要小包子以後不再出現在大家的視線內，很快就會被淡忘了吧，那些八卦娛樂裏面的新聞誰不是那樣，都是靠出鏡率，炒作多種話題做宣傳，那是想出名的人的一種宣傳手段，可他不會那樣幹，那麽，小包子也将很快淡出人們的視線，被大家遺忘吧。

這樣想着，樊離才漸漸安心，小包子還小，他不想他們太早暴露在大衆面前，相比起成名，他們更需要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等他們長大了，才知道自己要走什麽路。

颠簸了一個小時，終于回到他們所在的城市，夜晚的城市霓虹閃爍，非常瑰麗。

他們住在不同的方向，本來應該各自分手的，不過大家回去了還要吃飯，周子雄建議不如一起吃了飯再回去吧，省得一個人回去了吃飯太寂寞。

樊離只是笑笑，沒有反對，他們便找到一家中餐廳去吃飯。

上菜以後，樊離給小包子碗裏夾了不少菜，不讓他們挑食，然後像想起什麽似的問韓沫：“小沫，你說你是封面控，我好像記得你是設計專業的，學過畫畫，對國畫很有研究吧？”

說起自己的專業，韓沫一臉自信的說：“說不上什麽研究，不過畫幾下子還是沒問題的，怎麽突然想起這個？”

樊離笑道：“因為下午桑夏大哥找我談話的時候，我對他提出你說的封面問題，他說可能要聯系到繪畫功底比較強的人才行，我就想，反正你回來也想找一份兼職，何不把這個任務交給你。”

“我？”韓沫疑惑的指着自己，說：“樊離，你也太相信我了吧，我沒有給人畫過封面，連插圖都沒有畫過，你就相信我？”

樊離清雅一笑，說：“我相信你封面控的眼光啊，你是新人，我也是新人，正好合拍，你不要收我太貴的錢就好，到時還可以免費送你一套書呢，不過，要給我畫出你想要的那種意境，拿出你的專業水準，過不了你自己那關的，不要給我，怎麽樣？我的要求也不高吧？”

韓沫苦着一張臉，說：“樊離，你可能不知道，我最近的專業課學的是3D動畫……”

“這有什麽關系？”樊離不給他拒絕的餘地，說：“反正你學過國畫，有那個功底，只要人物神态到位，再加上一些書上描寫的背景，難度不大吧？總之我相信你，除非你不想幫我。”

樊離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韓沫也不是個扭捏的人，就說：“好吧，既然你相信我，我盡管試試，如果實在被我畫砸了，你也不要怪我，大不了你再另請高明，我不收你的錢。”

樊離笑道：“這樣才對。你說你現在的專業課是3D動畫，很好啊，3D動畫正好做仙俠的封面，你有空也給我畫個新坑的封面吧，好壞我都不怪你。”

“幫我也畫個吧。”周子雄說：“我覺得《仙異》的封面還差了點什麽，既然你是學3D的，也幫我畫個封面吧，告訴我鴿鴿號碼，我把想法告訴你。”

韓沫很爽快的說：“行，網上連載的封面我比較有信心，只要你們不要太嫌棄就好。”

樊離說：“說不定你以後畫得好了，就做我們的禦用畫師吧。”

韓沫也不謙虛，說：“只要你們不嫌棄我，就當你們的禦用畫師，我還臉上有光呢。”

曹均很郁悶：“可惜我的專業都幫不上你們什麽。”

和韓沫談妥了以後，樊離心情輕松了許多，歡快的和他們聊天到十點才回家，和小包子回到家裏，給他們洗了澡就讓他們睡，他也不怎麽想上網，洗了澡就睡，他答應桑夏在一個月之內把《倚天》全稿發給他，他的存稿還有二三萬，到完結還有十多萬，他想明天開始，更新《小李飛刀》的同時，要盡快把《倚天》寫完，他知道審稿也是需要時間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接下來的幾天，令他透不過氣來的事情接踵而來，第一件事，就是桑夏讓他加了一個陌生人的鴿鴿，他說對方是出版社指定和他聯系的人，當對方和樊離介紹了自己以後，樊離就被他吓了一跳。

第二件事，小包子的人氣出乎他的意料的持續高漲，當他在家裏剛歇了一口氣，就陸續有商家，娛樂公司紛紛找上門來，想和他們簽約，不惜代價。

樊離有一種腹背受敵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