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擦槍走火

五盤菜看着不多，實際上要吃的一幹二淨，也有點難度。

楚過舔了舔嘴，何況自己還把湯也喝的差不多了。

他惬意的眯了眯眼睛，站起來在房間裏轉了一圈，仔細觀察擺設。

這房間實在不算小，差不多有自家院子一般大。采光很好，這個時辰從西側紗窗傾斜了幾縷陽光進來，恰好灑在正廳中間的暗紅色毛毯上。房間按照三二一的比例劃分了正廳主卧和側房，正廳中央是自己剛剛用飯的桌子和四房凳子，看上去大概是上好的花梨木雕刻的，拿暗色的紋縷渡在了桌角凳沿。正對大門是一幅字畫，也不知是誰寫的一手極妙的簪花小楷，字畫底下擺了紫熏香爐子，想來自己能安安生生睡那麽久也有這熏香的幾分功勞。主卧中是一張床，梳洗臺和一扇合窗，合窗布置古典雅致，隐隐可瞥見窗外綠意讓人心曠神怡。側房自己倒沒去看，是拿花鳥魚蟲的三方屏風隔開的澡間......

對了，自己好像還沒洗澡。今日那小姑娘畢竟不好給自己擦洗，頂多就是換了一身裏衣。

楚過進了側房，果真如自己想象的差不多，也是簡約的設計，直徑很大的可以容納幾人的澡盆，旁邊衣架也是正廳中桌椅如出一轍的花紋和材質。澡盆中的水竟是早已放好的，伸手一觸，冷熱适中，甚至還稍稍燙了一些。

反正聶長玦官大勢大，想來錢也不少，哪天戰死沙場了可誰來繼承這一大筆錢財......

楚過鄙夷了一下自己，想着不花白不花他的銀子。

伸手便解了自己身上的衣衫，紅色外套，白色裏衣，一件件散落，煙熏缭繞中一具極美的年輕男子的軀體顯現了出來。他肌理勻稱，膚色白淨，腰極細腿又較長......

楚過又解了發髻，躺下去，惬意的嘆息了一聲。

正當他精神放松，準備小憩半晌的時候，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面前。

不是聶長玦是誰。

楚過放心的同時又有一絲惱怒。

“你來幹什麽？”

“我定的房間，我為何不能來？”聶長玦的視線毫不掩飾的掃在他身上，幽幽道，“難怪。”

“難怪什麽？”楚過瞥他一眼，竟有幾分漫不經心的勾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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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我忠心耿耿的暗位會為了你，幾乎背叛我。”聶長玦一字一頓道。

楚過不可否置，卻看他似要解衣。

皺了皺眉，“你昨天沒洗澡嗎？”

“我想和你一起。”聶長玦盯着他，眼神灼灼。

言詞之直白，之光明正大，讓楚過一時無話可說。閉了眼，就任他脫衣，只稍微朝後靠好了，自己享受起來。

聶長玦本來想打一場硬仗，看他竟沒有拒絕之意，倒像是一拳打在了軟軟的棉花上。

楚過只感覺水中進入了一個比自己強大很多的軀體，哪怕他沒有碰到自己，也沒有濺起多餘的水花，但被侵犯領地的不安全的感覺愈發強烈。

睜開濕漉漉的雙眼，對上了一瞬也不眨直直盯着自己的眸子。

“......”

索性閉了眼，不發一言。

聶長玦也倦了，兩人難得和平相處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

不過，這平靜只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楚過就敏銳的感覺到聶長玦在朝自己這邊慢慢靠近。

楚過心知他不是真正對自己有所觊觎，不然早就想方設法的得了手，便也不動聲色，看他想幹什麽。只是他沒有想到，此時的聶長玦和平時卻不太一樣，他反反複複想着自己與他的手下暗一在那林中悱恻的樣子，心中不能平靜難以自抑。

聶長玦扣住他後腦勺，咬住他唇邊的一瞬間，楚過是愣住的。

趁着他怔愣之時，聶長玦的手穿過水中攬住了他不着一縷的腰身，手感之好讓他忍不住在腰間的軟肉上輕輕捏了一把，指尖不停摩挲。

“唔......”楚過伸手想推開他，卻發現無濟于事，甚至只能讓兩人間的空隙越來越小。

只得任他繼續在自己身上胡亂作惡。

水溫漸漸降了，兩人之間的呼吸聲卻愈來愈急促。楚過無意識的将手攀上他的肩頭，微微仰頭雙臂勾着他的脖子，露出一段雪白的頸脖和精致的鎖骨。二人分離交換氣息的間隙，他無力的輕喘，聶長玦挑眉一笑眸色愈深，捏着他的下巴又再度攻略城池......

“将軍？”伴随着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暗六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聶長玦皺了皺眉，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在楚過頸脖處流連，布滿一個個淺紫深紅的痕跡。楚過一雙烏湛湛的眸子望着他，眼中溢滿了意亂情迷，眼底深處卻是清明無比。再往深處看，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之色。

“将軍？”“将軍！你在裏面嗎？”敲門聲和呼喊聲越來越大。

楚過別開臉，“聶長玦，去，去開門。”

聶長玦心頭一軟，放開了他。極不情願站起來擦拭身體，穿好衣物，去給暗六開門。

此時的暗六，滿心歡喜的得到了有人來接應的情報，卻不知道即将迎接自己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