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看慣畫樓景,多情賦別離
這種話司空閑聽着刺耳,卻完全控制不住身體的反應,他只輕輕在內壁一按,他就跟着輾轉呻吟。
像是在印證自己的話,鶴景樓找到了他那處敏感,慢條斯理地擠按、碾壓。司空閑就在他手裏如同牽了線的娃娃般任他亵玩,直至一聲輕叫洩了出來,那一瞬間他的眼裏空洞得什麽都找不到了,眼淚順着眼角淌下。
鶴景樓低頭吻去他的淚,随手拿起旁邊的衣服把他身上穢物擦淨抹去,司空閑這才猛地爬起來在床上屈膝叩頭,“謝陛下賞賜。”
鶴景樓也沒應聲,而是托起他的下巴,直盯着他的眼睛緩緩道:“朕還可以給你更多,你要拿什麽來換?”
這樣的目光下他覺得無處可逃,像是整顆機關重重的心被照的铮亮,任何算計都無影遁形,所有的僞裝看起來都那麽可笑。司空閑閉眼,用眼睑遮蓋住他的窺探,顫聲道:“臣不敢。”
鶴景樓沒再多言,放開他就走了,留了一室溫暖如春,還有萬般不解。
司空閑慢慢穿好衣服,抿嘴回憶着他剛才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細節。這時有看守來給他換掉髒了的床單和被子,趁着卸了鐐铐司空閑輕輕松松地享受了一會自由,洗澡的時候自己洗淨了後庭的污物,舒舒服服躺在幹爽的床褥上睡了過去。
鶴景樓說的果然沒錯,他拿走了一些東西,又給了他另一些東西,想要什麽都得付出代價。
司空閑這邊睡得安分,鶴景樓則是一回去就有很多人找他,再次忙到深夜,等處理完一波後已經是三更了。書房裏燈火通明,宮人站在一旁垂手靜候他的吩咐,旁邊的爐火燒得旺盛,再摸摸自己的指尖卻還是冰冷。
鶴景樓閉上眼睛,回憶他呆在自己懷裏時的感覺,卻怎麽也抓不住。炭火發出噼啪一聲,雖然很輕,但卻格外的清晰,鶴景樓回過神來。
宮人連連叩頭,“陛下恕罪,陛下恕罪,不小心混進了木塊……”
鶴景樓嗯了一聲,只道了句換了,這才繼續看折子,心神不寧的,而讀到這本奏折上提到的事,卻被完全拉走了注意……
司空閑難得睡得這麽舒服,可惜不到半夜就被一陣冷風驚醒了,他還沒看清來人,就被蘇錦拖着手腕拉了起來不容置疑道:“你跟我走!”
“将軍別鬧了。”
司空閑打了個哈欠,完全沒在意他發瘋。
蘇錦卻是跟一直以來沉穩的他完全,一邊拽着他一邊給他撿起床邊的衣物往他身上胡亂一套,司空閑終于煩了,掙開他的手不悅道:“将軍這是做什麽?我好困,沒精神陪将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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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握着他手腕的力氣增大了,咬牙瞪着他,這樣的兇戾的神情換在軍中早把敵人吓破膽了,司空閑只是淡然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沒睡醒。蘇錦忍下氣,簡潔道:“最近不知道哪傳出一則流言,說是齊國國都的地底下埋着十方寶藏,還落着中原大地的龍脈。”
司空閑只停了片刻便低頭笑了,長發打在床沿,如流水般傾灑,和素色白衣相襯,笑得森森,“哈哈哈哈,如果龍脈真的坐落在齊國都,齊國又怎會亡國?”
蘇錦沒功夫聽他感慨亡國之痛,再次把他拖起來,“跟我走。”
司空閑只是搖頭苦笑,蘇錦讨厭極了他這個磨磨唧唧的樣子,語氣也比以前差了很多,“你不肯走,掉進鶴景樓手裏就死定了!”
司空閑反而将手從他手中脫出,不明所以地對着蘇錦笑了笑,“我又能往哪走?不能複國的我又為什麽而活?只有留下,我才能等到一個機會。”
蘇錦無言地看着他,這些反應他早料想到了,但還是想帶走他,能不能和要不要是兩碼事。司空閑見他沒應聲,又勾起唇角柔聲道:“将軍關心我我很感激,屆時請将軍務必想法救我。”
“小閑……”
蘇錦還語再勸,就聽到院外傳來了些動靜,隔着門就能看到外面的燈火,司空閑輕推了蘇錦一把,“将軍快走!”
蘇錦也識時務,知道不能在這裏跟他磨蹭,連看他一眼都沒來得及就翻窗逃走了,司空閑走到窗邊輕阖上,另一邊的門外的火光越來越近,司空閑心髒不安地狂跳。
“砰!”
門被用力地推開,站在門口的人身穿绫制月白色常服,盤領窄袖,上繡金色龍紋,發間似乎因為太晚了沒有佩戴朝冠,只是被簡單束起。他一抹白的身影襯在黑夜和點點燈火裏,眼底黝黑,注視着司空閑,像是在看一個已死之人。
他還站在窗邊,離他最遠的距離,鶴景樓停了半天才淡淡道:“站在那做什麽?”
司空閑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幹巴巴道:“窗沒關好,起來關。”
“說說你兄長為什麽自盡?”鶴景樓舉步進入房中,聲音極其溫和,溫柔得司空閑渾身一哆嗦,密密麻麻的小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司空閑眼珠動了動,知道寶藏什麽還好說,事關前朝氣數龍脈,沒有一個君王會不在乎,可他什麽也答不上來,只如實道:“只是贖罪。”
鶴景樓靜靜地看着他,鳳眸底下好像湧過很多情緒,最後卻倏然挑起一抹冷硬笑意,“不說是嗎?”
司空閑被他這樣盯着,手心早被冷汗打濕,聲音細小而執拗,“我什麽都不知道!”
“好。”鶴景樓笑得越發好看狠毒,“來人,送到刑部問審!”
司空閑還沒來得及跪下叩頭就被拖走,身上也沒給套一件外衣,被屋外的冷風澆了個透。不知道被拖拖拽拽地拉扯了多久,森冷的牢門一關,他眼前一片黑,一股黴腥味灌入肺中,止不住地咳了起來。
“咳……咳咳咳……”
對面磚石堆砌出的牆壁上挂着各式刑具,因為無心打理有的上面還殘餘着前一個人留下的血跡,早已幹涸成暗紅色。燭光在另一邊的桌上跳動着,将陰森的氣息拉到極致。
司空閑屈了屈手指,這才知道手腕上的鐐铐根本不算什麽。
鶴景樓這樣的人,手底下自然是有一大批的酷吏,刑訊逼供更是登峰造極。他已經不想了解刑部拷問人犯都用哪些手段了,因為這些刑罰一樣樣地施加在了自己身上。
鞭刑是最開始的,一鞭下去他就是一聲慘叫,稍等一會臀部細嫩的皮膚才會綻開,露出裏面鮮紅的血肉,朝外翻着,然後就是下一鞭,司空閑連一下都承受不住。
審訊的刑官問他:“齊國都藏了什麽?”
“藏……我不知道……啊!!!”
刷拉,只三鞭下去他就屈打成招了,“有!有的!皇兄将寶物藏在地底!”
然而當審訊的人問他藏在哪裏他又答不上來,直到被打得痛暈了過去都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們還起出各式各樣讓人不寒而栗的名字,比如求即死,失魂膽,也有竹橋渡仙,機架夾足……
如果他暈了過去,就會用涼水潑醒,然後繼續逼問。
沒有睡眠,沒有食物和水,只有沒有盡頭的拷問,持續了一整天他也什麽都說不出來,幾乎要被逼瘋,最後胡亂說了一個地方出來。鶴景樓懶得管過程,只讓人一查,根本就牛頭不對馬嘴,如此已經四五天過去了。鶴景樓對刑部審訊的結果很不滿意,當面斥責刑部尚書無能,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一層層壓了下來,司空閑被折磨得更慘了,只剩一口氣在。
牢房裏光線昏暗,劣質炭火攙了竹木燃燒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他已經被掏空了的身體如枯木般被任意吊起,身上是細密的傷口,遠遠望去通紅一片。整個人幾乎沒了生氣,連眼睛都閉着,将手指探到鼻息底下才能察覺到還有呼吸。
炭火中的鐵塊被烤出焦灼的紅光,在幽暗的牢底格外顯眼,施刑的人從火堆裏拿出烤紅的烙鐵,在他胸前按了下去。
尖銳的慘叫傳遍了整個大牢,關在這裏其他人卻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司空閑的手被铐在頭頂,腳尖勉強挨着地面,即使是這樣還是拼死地掙紮着,整個身體繃成了一條線,落在胸前的烙鐵沒有挪開而是一直按着直到冷卻才猛地扒下,撕掉了一層皮。
司空閑已經叫不出來了,他嗅到了一股讓人聞了就想吐的肉香,卻又什麽都嘔不出來,然而今天這才是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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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官吏機構是虛構,融合了三省六部和三公九卿等制度的一些特點。刑部的長官是刑部尚書,副長官是刑部侍郎,後面會再次介紹提到。
失魂膽,求即死,是古代一些枷鎖的名字,效果如名。
竹橋渡仙,機架夾足等來自《清代刑罰手繪本》,竹橋渡仙差不多是反綁犯人兩腿跪在地上,将短硬木壓在膝蓋下的小腿上,讓獄卒在上邊跳躍。機架夾足類似,折磨的是足部,都是讓人痛不欲生,望風自誣的刑罰。
其實多用的還是鞭打和棍責,一鞭足以讓人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畫面可能引起不适,就不詳細寫出了。為了保持主角身體完整,沒有用肉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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