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由愛生怖畏(六)

? 孟煜庭坐在桌子,眯着眼睛看着屏幕裏的蘇意洲,果然還是這樣握在掌心更讓人放心。

周恒有點擔心的看着他臉上奇異的笑容:“我說,你這樣對他真的沒關系嗎?”

孟煜庭道:“我想怎麽對待自己的東西是我自己的事情,怎麽?你想質疑我?”

周恒有些勉強的笑道:“小的哪兒敢啊,得,你忙着,我先走。”

轉過身,背對着孟煜庭,周恒的眉頭皺起,眼裏裏盡是擔憂,他倒不是因為孟煜庭對他的态度感到不悅,做了幾十年的朋友,他自然是了解這個人的。

他擔心的,是害怕孟煜庭會做出什麽無法挽回的事情,将來後悔。

在他的記憶裏,孟煜庭從沒有對某個人表現出這樣的執念,像是入了魔一樣,心心念念的想要得到,甚至不惜運用強硬的手段。

當然,孟煜庭也從來沒有喜歡過蘇意洲這個類型的,他一向喜歡乖巧溫順的人,更因為母親的關系,對這樣看上去就薄情的人甚是厭惡,更不要說是喜歡了。

周恒原以為孟煜庭只是想換換口味,卻沒想到他會這麽執着,早知道會這樣,他一開始就應該阻止他和蘇意洲接觸。

但願兩個人之間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周恒在心裏默默的祈禱着。

他走後,孟煜庭又看了一會兒屏幕,才站起身朝另一座房子走去。

孟家屹立百年,自然會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隐秘去處,蘇意洲就被關在這樣的地方。

孟煜庭的皮鞋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幽深的走廊裏顯出了幾分詭異。

走廊裏冷冷清清的,偶爾一陣不知從哪裏來的風吹在背上,讓人毛骨悚然。

門被打開的時候,蘇意洲正坐在床上,聽見門的聲響,擡頭向孟煜庭的方向看來。

空無一人的房間裏,蘇意洲穿着寬大的白色睡衣,輕飄飄的坐在那兒,連帶着眼神也涼沁沁的,他身上除了睡衣之外什麽都沒有,黑色的頭發襯着黑色的眸子,看上去像是沒有生氣的精致娃娃一樣。

看到孟煜庭的那一刻,他的眼裏滿是驚訝和不可置信。

他的聲音因為吹久了冷氣的緣故帶着沙啞。

“為什麽?”蘇意洲問道。

孟煜庭笑了笑,走到他的面前,他身上還帶着外面的暑氣,像是這屋子裏唯一的活物一樣。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摸摸蘇意洲的臉,蘇意洲偏過頭,躲開了他的手。

孟煜庭冷笑一聲,鉗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扭過來,彎下腰來,湊近他。

兩個人的勁力都有點大,蘇意洲的臉被捏的稍稍有些變形,他靜靜的看着孟煜庭,只是眼睛裏冷冷的,沒有一絲情感。

孟煜庭輕道:“因為我喜歡你啊。”

蘇意洲有些不明白,喜歡他和綁架他有什麽關系。

孟煜庭看着他不解驚訝的眼神,吻了吻他的額頭,道:“帶你去個地方。”

“咔噠”一聲,手铐合上,兩個人的手腕連在了一起。

##########

通體全黑的車子靜悄悄的停在那兒,裏面像是空無一人。

蘇意洲看着站在家門口的父親和母親,他們的臉色很憔悴,正在向門口的賓客點頭。

車子很隔音,他只能看見他們的嘴唇上下開合,卻聽不到他們說什麽。

蘇意洲從來沒有看見過母親這麽蒼白憔悴的樣子,好像一夜之間被人抽掉了所有的精力。母親一向是高貴得體的,絕不會允許自己在人前露出這樣的面貌。

不知道來人說了些什麽,母親的臉上露出悲切的神色,似乎難以支撐,躺倒在父親的懷裏,父親神情痛苦的摟着母親,眼睛裏都是絕望的神色。

蘇意洲看見他們的袖子上都戴着黑紗,扭過頭來,緊緊的盯着孟煜庭的眼睛:“你做了什麽?我們家誰去世了?”

孟煜庭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一樣:“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讓你的父母這麽傷心呢?”

蘇意洲震驚的看着孟煜庭:“你在說什麽?我怎麽會……”說到這兒,他頓住了。

他看着窗外形容枯槁的父母,另一只沒有被拷住的手瘋狂的開着車門,試圖沖出去告訴他們他沒死,他就在這裏。

車子從裏面被鎖死,孟煜庭按住他,蘇意洲一巴掌打向他的臉:“你放開我!放開我!”

孟煜庭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從今以後,世上再也沒有蘇意洲。你是我的了。”

蘇意洲掙紮着:“你瘋了嗎?!”

孟煜庭抱住他:“是,我是瘋了,是你把我逼瘋的!”

蘇意洲喘着氣,因為憤怒臉上泛起了紅,額角鼻尖也沁出了薄薄的細汗,他道:“你沒有權利禁锢我的自由,你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

孟煜庭笑了,笑的很開心:“前提是你還有着合法的身份,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個死人。”

蘇意洲從未這樣生氣過,他的手腕因為掙紮挂出了紅痕,眼角也挂着因為情緒激動滲出的淚水。

他停止掙紮,任由孟煜庭拉着他的胳膊,“你要怎樣才肯放了我?”

孟煜庭還是笑,他的手放在蘇意洲臉上,拇指輕輕的在臉頰上撫摸:“小笨蛋,我不是說了嗎?我想要你啊,想和你在一起,不想讓你離開我,你怎麽不明白呢?”

“你...唔...”蘇意洲的話被孟煜庭的唇堵在喉嚨裏,孟煜庭就着拉扯他的動作,将他按在椅背上,整個人都翻過身去,壓在他身上,狠狠的吻他。

兩個人的手十指緊扣,親密無間。蘇意洲指尖發白,眼睛裏全是驚濤駭浪,他的鼻間都是孟煜庭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煙草味夾雜着男士香水,讓他的胃有些翻湧。

舌尖排斥的想把嘴裏的異物頂出去,卻被勾着卷的更深,孟煜庭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一般,舌尖嘗過他嘴裏的每一個角落。

許久,孟煜庭才結束了這個吻,分開時,兩個人的嘴角還牽着沒有斷的銀絲。

孟煜庭舔舔嘴角,笑道:“真甜。”

一吻畢,蘇意洲已經沒有了力氣,原諒沒有絲毫經驗不會換氣的小菜鳥,他已經軟倒在孟煜庭的懷裏了。

纖長白皙的手指松松的挂在孟煜庭的指間,原本推拒的動作因為主人的無力變成了軟綿綿的欲拒還迎,生生的帶出了幾分旖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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