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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我覺得他可能是在安慰我，但是我挺無所謂別人對我這種志向的評價。

“那卓舟呢？卓舟喜歡怎麽樣的生活？”

“喜歡…”他看着我突然噤聲，然後微微偏頭不看我。“喜歡現在的生活，因為跟喜歡的人一起。”

涼風吹過，帶動他的頭發，透過墨黑的發絲看着他完美的側臉，我喉嚨幹澀。即便此刻空氣之中帶了一絲涼意，但是我的腦子的熱度降不下來。

我停住腳步，然後猛然單手扯着卓舟往我懷裏讓他貼近我。

“怎麽了？”他不明所以的問。

我啞着聲音說：“你可以感受到我的心跳嗎？”

他頓了頓，先是将手放在我的左胸上，然後皺了眉，微微屈身将耳貼近我的胸腔。

“怎樣？”

“跳的很快。”他老實回答，然後擔心擡頭，“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有，只是因為看到心動的人而已。”我自诩含情脈脈的看着他，他先是一臉錯愕，然後轉為迷茫最終化為憤怒，他退開我的懷抱，冷冷掃視周圍，想着剛剛有誰經過這裏。

我冷卻下那顆跳動的心，最後忍不住笑了出來，推着對方的肩膀往前走，說：“哎呀，剛剛沒有人來過，你不用再看了，走吧。”

卓舟狐疑的看着我，絲毫沒有聯想到我所說的那句話是在暗示誰。

而我也只是笑而不語。

如今再不開竅起來，那我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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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很早就動心了嗎……

——

還完書之後我又借了幾本，然後帶着他來到了圖書館後面的草坪上，這裏很多小孩，他們或是成群結伴看這一本書，或一人安靜獨處，或于一旁跟同伴津津樂道。

小孩看到我的時候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往我這邊跑來。

他們跳着囔着，無非想要我跟他們說一些關于藍星之外的事。我好笑的看着這群小屁孩，然後将卓舟往前一推，“今天就由這個哥哥跟你們聊外面的事情了，你們有什麽想聽或者想問的都可以跟他說哦。”

卓舟雖然一張臉表情不變，但是要他單獨面對這群孩子的時候，眼底的驚亂已經傳達給我，但是我還是鼓勵他說：“卓舟加油，他們很聽話的。”

我知道這樣我無疑是給他一個大的挑戰，因為他很少跟小孩接觸，估計不知道該如何的相處，但我還是想要他去試試，因為我想一個人靜靜，思考我是什麽時候開始動心而不自知的。

我給他一個拜托了的眼神，然後看着他僵硬着身體被那群熱情似火的蘿蔔頭給帶到我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不知道為什麽看着他，我想起了當年他也是僵硬着身體，鼓起很大的勇氣，拿着稿子磕磕絆絆的跟我告白的事。其實當年我面上雖然是好笑着，但是心裏卻是一陣不知所措。

好朋友朝我告白了，我該如何不傷對方顏面的拒絕并且還能維持以往一樣的關系正常相處。

我從不否認自己喜歡他，但是其中的喜歡想必被我歸類于朋友間的喜歡了。我也曾午夜思索着我們到底是什麽關系，最親密的朋友？還是簡單的竹馬？

但是如今全部推盤重新看待的話，應該是心動了不想承認吧。

因為生性灑脫，所以總不像被其他雜事給羁絆住，因為渴望自由，所以甘願将那些不明的情愫壓制，毫無眷戀的一人離開。

我無奈的後仰，膝上放着書，單手遮住看向天際的視線。

真是惡劣了，明明早已跌進網中，卻還想着外面更廣的天地，同時享受着捉弄他的快感和他的愛。

我擡眼望過去，對邊的卓舟也試應了下來，正跟那些孩子們聊天說事。他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也看向我來，然後眉眼柔下，盡是情意。

我倏然站起，書掉了一地，然後沒有理會，大步走到卓舟他們那邊。卓舟眉頭轉蹙，擔心出了什麽事也跟着站起。

我和聲和氣的對那幾個小孩說，“你們先轉身兩分鐘好嗎，我跟這個哥哥有點事要說。”

他們剛剛跟卓舟打好關系，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聽話的轉身過去了。

我見他們都老實，拉着卓舟往我那邊方向走去，将他低到樹後，無人能看到。

“白淼，出什麽事了…唔…”他話未說完便被我堵住了唇。

既然都明了了自己的心意，那我幹嘛還忍耐呢，很早之前就想這樣子做了。

這是我們第一次雙方清醒的時候接吻，他瞳孔睜大，為目前的發展感到吃驚，唇瓣都因此微張而給我了深入的機會。

果然還是一樣的美味，帶着屬于他身上的草木香，讓人心情舒暢。

“…白…白淼…”借着離開的間隙，他喘着氣叫着我的名字。

我一邊啃咬他的唇一邊說：“這個時候卓舟應該是閉上眼好好享受一番才對。”

他微惱，但聽話的閉上了雙眼，估計也是想要放縱一下這個不真實的時刻吧。

我繼續親吻他，看着他不自覺的纏上我的脖子，開始試着回應我。唇舌交纏發出的水漬聲讓人聽了羞怯，也幸虧我耐着性子将人帶到了這裏，要不然那群小屁孩還能聽到呢，多不好啊。

直到最後我滿意的離開他，看着他有些虛軟的雙腿，便抱着他的腰給他支撐。我們分開後他不好意思起來，眼睫顫的厲害，但就是不敢看我。

真俊，我看着他的模樣，心一動，手便摸上了他還未褪去紅暈的臉頰。

我沒說話，他也需要時間去平複情緒。

“…白淼，你這是什麽意思？”他恢複到平常的沉穩之後，便擡頭看我。

我的手還在他的臉上，看着他那黝黑的眼睛裏映着我，“喜歡。”

手下的人呼吸一滞，很快調整好，“什麽？”

他不敢輕易去推測，他怕自己的期待成為一場空歡喜，所以只能希望對方能夠真切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我笑着拂開他臉頰側的長發，順到耳邊，帶着惡劣的笑容抵住他的額頭，一字一頓的清晰表達，“因為喜歡眼前這個人，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親吻他。”

這個答案夠明确了，希望他已經沒有再胡亂思考下去的餘地。

他定定的看我，眼裏只有我一人，随後長睫輕顫幾下，轉而不知所措，巨大的驚喜将他淹沒，讓他無法說出話來。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麽，甚至覺得如今頭暈目眩的，好像踩在雲端整個人都不真切起來。

“好了我知道了，走吧，那邊的蘿蔔頭等一下可不耐煩了。”知道他如今可能沒理清思路，我就不打算給他時間去想了，還是先去安撫那群已經開始躁動的小孩子先，後面想要澄清或者深入了解之類的，還是等回家再說吧。

我将椅子邊的書撿起，牽着還雲裏霧裏的卓舟往那群孩子身邊走去，說好的兩分鐘，其實早就過去了很久，但他們還是願意在那裏等着我們。

看着他們不滿但又抑制不住開心的笑容，我總感覺今天的天起真不錯。

——

回到家裏的時候，卓舟雖然擺着平日高冷而拒人之外的端樣，但是眼裏經常的不聚焦在告訴着我，他還處于一種放空而不知如何做的狀态。

“白淼。”他抓着我的手不放，看似穩重的樣子，但是說話的時候還緊抓了一下，“你今天說了喜歡對嗎？”他不确定的再次追問。

“嗯，是的。”

“我…我現在有點亂。”他放開我的手，坐在一旁的座椅上，腦袋低垂獨自低語。

我無奈蹲下，看着他很少出現的頹廢樣，“怎麽了，難道小舟舟不喜歡我了？”

“不是的，沒有不喜歡。”他立馬反駁，看到我的臉之後，直直的問：“只是白淼為什麽突然說喜歡我？”

“一直都有說喜歡的好嗎。”我強調這件事，然後開始跟他解釋：“只是，今天的喜歡跟以往的不一樣了，你知道嗎？”

他搖頭。

我扶額，“嗯，換句話來說，我的喜歡不再是朋友間的喜歡了，你能接受我對你是戀人般的喜歡嗎？”

“為什麽？”他先是質疑而不是欣喜。

我之前到底給這人多大的誤會，讓這人一直懷疑着我這輩子都不會看上他的。

“那為什麽卓舟會喜歡我？”

他稍稍退開了身子，對這樣問題有些回避，“因為…因為喜歡。”

那種來自日常被寵溺的開心從什麽時候開始轉變成喜歡他也記不清了，但他所知道的就是他一直喜歡對方的寵愛和憐惜，也許連白淼也不知道吧，他對自己的偏愛跟別人不同，所以才讓他恃寵而驕，将對方身邊的人趕走。

我看着他，然後坐在他身邊，摟住他，“是啊，因為喜歡，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呢。”

也許有的人的喜歡是一見鐘情，但是對于我們倆來說我們之間的喜歡是那種細水長流的日子裏逐漸的相互吸引，等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雙方都陷入了對方的情愛沼澤中難以脫身。

“所以，卓舟願意成為我的戀人嗎？”我愛不釋手的摸着他的頭發，在他耳畔問。

“願意。”他急忙點頭答應，生怕我的反悔。

“那就說好了，我的小舟舟。”我手滑倒他的脖頸處，細細研磨他的腺體。“今後就請以戀人的身份多多關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