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說壞話

“好啊！”曲清清答應的幹脆。

傅商年不适應地看着曲清清。

曲清清接着說：“那我們周末去吃吧。”

“為什麽是周末？”

曲清清笑着說：“周末皮皮糖糖不上課, 到時候——”

“不帶他們。”傅商年直接拒絕。

曲清清疑惑地問：“為什麽？”

“他們不能吃火鍋。”

“也對。”小孩子是不能吃太重口味的東西。

結果傅商年又加上一句：“就我們兩個。”

曲清清不解地看向傅商年。

向來氣定神閑的傅商年忽然間有些慌張，其實剛剛說出那句“那我請你吃火鍋。”，他把自己給驚到了。

活了近三十年, 工作之外，從來沒有邀請過異性, 更沒有說出“就我們兩個”的話，渾身充滿着不自在, 可是他又沒有後悔, 強自鎮定地說：“你幫助了傅氏, 理當請你吃飯。”

“我哪裏幫了傅氏？”曲清清問。

傅商年說：“粉系列廣告。”

“那個不算幫。”

“算什麽？”

“是合作, 我是收了錢的。”而且還收了不少的錢呢。

“……”傅商年默了一下，說：“沒錯, 但是你創造了超過合作費用的價值。”

曲清清又說：“過幾天廣告二部的張部長還會給我創意費。”

“……”傅商年差點被曲清清給噎死，穩了穩情緒，拿出平時的派頭說：“我看了粉系列的廣告, 拍的非常好, 直接令粉系列的利潤額翻了百分之三百, 并且還在上漲。”

“這麽厲害？”曲清清驚喜到了。

“嗯。”傅商年點頭, 而後聲音微微收緊, 問：“不值得一頓火鍋慶祝一下嗎？”

“值得。”曲清清笑着點頭。

傅商年望着曲清清問：“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宮花錄》殺青了, 徐姐說讓我們好好休息休息，年前應該都不會忙了。”曲清清實話實說。

“那就下周去吃, 怎麽樣？”

“行。”曲清清答應了。

“吃飯吧。”

傅商年淡淡地說，面上沒什麽一絲波瀾。

捏着叉子的右手卻是稍稍松了松。

不過曲清清沒有看到這些。

她低頭吃着泡面，連湯都喝了一大半，終于胃裏面舒坦了，她接過傅商年用過的叉子, 把兩盒面湯倒掉，盒子扔進垃圾桶裏，轉頭對傅商年說：“傅先生，早點休息。”

“早點休息。”傅商年說。

曲清清先上樓。

傅商年跟着上樓，走到書房，坐在電腦前，心底湧出絲絲縷縷的欣喜，他擡眸看向書房的牆壁。

牆壁的另一邊曲清清又爬上床了。

她吃飽了，又困了。

舒舒服服地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着了，一睜開眼睛，看見床邊趴着可愛的皮皮糖糖，她暖心一笑，伸手摸摸皮皮糖糖的小肉臉，特別軟乎。

“舅媽！你要睡昏過去了！”皮皮說。

曲清清笑着說：“對喔，差點昏過去了。”

“趕緊起來吧，別睡了。”

“遵命！”曲清清笑着。

起來洗臉刷牙，皮皮糖糖就像兩個跟屁蟲似的，跟在她後面，昂着小腦袋看着她。

像是看什麽新鮮事兒似的，除了換衣服，曲清清也就由着兩個小家夥看。

最後拉着他們的小肉手，緩緩地下樓。

很驚奇地在餐廳裏看到了傅商年，傅商年穿着米色的襯衫，鐵灰色的西裝褲，坐在旁邊的休息座前翻看着平板，察覺到曲清清來了，他微微擡眸，沖曲清清點點頭，而後起身，拿起大衣，對傅老爺子說：“爺爺，我走了。”

“走這麽早啊？”傅老爺子說。

“趕時間。”傅商年說。

“去吧去吧。”傅老爺子說：“心桐今天回來，你下午早點回來，知道嗎？”

“知道了。”

傅商年走了。

曲清清拉着皮皮糖糖走進餐廳問：“爺爺，心桐要回來了？”

“是啊，要回來過年了。”傅老爺子說。

曲清清讓皮皮糖糖坐下吃飯。

傅老爺子看了皮皮糖糖一眼說：“本來心桐老老實實地在傅氏上班挺好的，她非要創業。”

“創業挺好的。”曲清清說。

“好什麽好，搞什麽罐子杯子的，也沒有搞出名堂，兩口子都不管孩子了，天天放在我這兒，吵着我，也吵着你了。”

“那倒沒有吵着我。”曲清清笑着說：“我倒是覺得有皮皮糖糖這麽朝氣的孩子在，爺爺你的狀态都好多了呢。”

傅老爺子一聽這話說笑了，心裏面想着社會真好，社會教做人，看看曲清清這才工作半年，整個人像脫胎換骨了一樣，連他這個老爺子也欣賞起曲清清。

他堅定地相信傅商年那小子喜歡上曲清清是早晚的事兒，他敢說今天傅商年那麽晚去上班，肯定也是為了曲清清。

曲清清卻不知道傅老爺子心裏想的是什麽。

她心裏面想的卻是傅心桐，傅心桐對她的成見很深，估計現在也沒有什麽改變。

那就順其自然吧。

她安心地吃飯，和保姆一起送皮皮糖糖到旁邊的幼兒園上課，特意在幼兒園待了一會兒，看皮皮糖糖是怎麽上課的，這可把皮皮開心壞了。

拉着小同學就說“這是我舅媽”，“我舅媽長得好看吧”，“我舅媽最好看了”，“我舅媽是拍電視的”，“我舅媽還會和玉兔神仙對話”等等。

曲清清聽的哭笑不得，心裏卻是暖暖的。

下午的時候，又早早地來接皮皮糖糖回傅家，拉着皮皮糖糖一起回到家裏，和皮皮糖糖一起看童話書，這些童話書曲清清也沒有看過，等于和皮皮糖糖一起學習了，一大兩小看的也是興致勃勃。

“這系小馬。”糖糖聲音軟軟地說。

“小馬要過河。”皮皮說。

曲清清說：“河裏有石頭。”

“那小馬可以過去嗎？”糖糖擔心地問。

“可以的！”皮皮說。

“為什麽？”曲清清問。

“因為小馬腿長呀。”皮皮說。

糖糖說：“可是小馬要小啊！”

“小馬腿長。”皮皮說：“腿長就能過河。”

“小馬小，小就過不去了呀。”糖糖說。

“我們看下一頁，看下一頁就知道了。”曲清清說。

皮皮糖糖都湊到曲清清懷裏看，不遠處的傅老爺子和保姆看到這一幕都一臉笑容，與此同時傅商年傅心桐的車子同時進了地下車庫，傅心桐上來就挽着傅商年的胳膊：“哥！”

“知道回來了。”傅商年說。

傅心桐嘻嘻地笑。

“閨女兒子都不要了。”傅商年又說。

“就麻煩你們這幾個月啦。”傅心桐說。

“孫繼呢？”孫繼是傅心桐的愛人。

“他去看婆婆了，晚點過來。”傅心桐說完，問：“哥，你最近怎麽樣？”

“挺好的。”傅商年說。

“她呢？”傅心桐問。

“誰？”

“姓曲的。”傅心桐語氣不好地說。

傅商年眉頭微蹙。

傅心桐又問：“她有沒有惹事兒？”

“沒有。”傅商年聲音微沉。

“怎麽可能？”傅心桐不相信，說：“她以前特別混的，到處瘋玩，還處了一堆豬朋狗友——”

“那是以前。”傅商年搶白：“心桐你不要總是用停滞的眼光看待人與事。”

“我才不信！”傅心桐白了傅商年一眼說。

傅商年撥掉傅心桐的胳膊說：“好好走路。”

傅心桐哼了一聲，徑自朝前走，走到正廳前，就看見皮皮糖糖趴在曲清清身上，奶聲奶氣的說話，她立刻喊了一聲：“皮皮！糖糖！”

在看童話書的皮皮糖糖聽到喊聲，轉頭一看，看到了傅心桐，立馬開心地喊：“媽媽！”

“來！”傅心桐伸出胳膊。

皮皮糖糖立刻沖向傅心桐。

傅心桐艱難地把皮皮糖糖抱起來，說：“哎喲，你們兩個都重了，媽媽都快抱不動了。”

“舅媽也抱不動。”皮皮接上一句。

傅心桐看向曲清清。

曲清清微笑着站起來，說：“心桐，回來了。”

傅心桐敷衍地“嗯”一聲，把皮皮糖糖放下來，轉而去看傅老爺子，甜甜地喊：“爺爺。”

“你還知道回來！”傅老爺子說。

傅心桐笑着去挽傅老爺子的胳膊。

傅老爺子呵呵地笑着，詢問傅心桐的事情，傅心桐開心地說着，一會兒和傅商年說兩句，一會兒和保姆說兩句，故意冷着曲清清，末了跑到咖啡間去和傅商年說：“哥，她怎麽在家？”

傅商年不理傅心桐。

“爺爺現在怎麽對她那麽好了？”

“因為爺爺耳聰目明。”傅商年說。

“什麽啊，她不會是看爺爺年紀大，想騙錢吧。”

“心桐！”傅商年轉頭呵斥一句，正要說話，一擡眸看向曲清清正好走了進來。

傅心桐轉頭也看到了曲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