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回憶線】相救
孫衛見他意識模糊,終于放下了鋼針,他把另一個人支開,關上了刑訊室的門,而後走到江徵身邊,解開他上半身的繩子,将他從坐姿改為躺着。
除卻兩只血肉模糊的手,他身上的其他位置都很幹淨,白色的襯衫,修身的西褲,精致的袖扣,在外面的社會才待了一個月,這個剛成年的男孩就有了大人模樣。
青蘋果被催熟成了紅蘋果,自然更加誘人。
孫衛擡手去解江徵襯衣的紐扣,只解開兩顆,Omega白皙分明的鎖骨就展露在孫衛狼一般的目光下,他俯下身,吻住了這一對美人骨。
作為十處的教官,表面上勸告在役人員要絕對忠誠于皇室,私心卻巴不得多幾個叛徒,每個叛徒都由他來審問。
十處招進來的Omega,比王室選妃的質量還高。
他總是借着審問之名,假公濟私呈自己的私欲。
江徵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親夠了,他準備進一步享用,這時,刑訊室的門忽然從外面推開:“長官,警...”
進來彙報的人看見孫衛正趴在犯人身上,原想像之前數次一樣識趣地走掉,但這回來的是大人物,他惹不起。
孫衛被打斷了好事,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來人硬着頭皮說:“案子有新進展,警局解除了對江徵的拘捕令。”
“什麽?”這個反轉,孫衛倒是真沒想到,以往被送進取調處的人基本沒有翻身的機會,因為這裏的潛藏規則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他看了一眼已經陷入昏迷的江徵。
到手的美人舍不得就這麽放了。
“明早我親自把人送回警局,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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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對方說:“那邊的意思是現在就要把人還回去。”
“還?江徵就是十處的人,談什麽還?”
來人提醒他:“您別忘了,他是盛秘書長親自點名要的人。”
“......”
孫衛不甘心地捏了捏江徵的臉頰:“你還真是不一樣,還有人來救你。”
他還是賊心不死:“再等一個小時,完事我親自把人送回秘書處。”
“不用了。”
盛霁松已經走到刑訊室門口,踹開了門,森冷地道:“我親自來接。”
孫衛吓了一跳,連忙起立站好,他身上的衣着還算整齊,沒來得及動真格,但江徵開敞的襯衣卻暴露在空氣下,無聲地告訴所有人,孫衛剛剛打算做什麽。
盛霁松眉頭一擰,他走進室內,被一股難聞的氣味撲了一鼻子。
孫衛到底有些怕這位秘書長,親自過去把藥霧的噴灑機關按停了。
盛霁松知道這是針對Omega的逼供藥霧,十處一貫會折磨人,但這些都是歐陽宏默許的,無法改變。
他能力有限,從前只庇護着盛淩,現在忽然多了一個想保護的人。
他走到刑臺邊,親自替江徵解開腿上的繩子,等碰到手臂時,才在昏暗的光線下看清江徵雙手的情況,十指穿心的傷口還在滴着血,地上落着幾把鋼針,旁人看一眼這種場景都要倒吸一口涼氣,真正受了這種刑罰的人又該痛到什麽地步。
他瞪了一眼孫衛,孫衛連忙替自己開脫:“我這是按十處的規矩辦事。”
“罪名還沒定下就把人往死裏折磨,這是十處的規矩,還是你自己的規矩?”
“......”孫衛一時無話可說,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明着和秘書長對着幹。
盛霁松掏出随身的手帕,替江徵把鎖骨上的透明液體擦拭幹淨,而後将手帕扔到孫衛腳邊,嫌棄之意昭然若揭。
他替江徵系好紐扣,而後避過傷口,一手攔腰,一手穿過膝蓋,将Omega從刑臺上打橫抱起,帶他離開濕冷的刑訊室。
他抱着江徵,穿過十處取調處的走廊,不顧衆人的注目,直到醫務室才将人放下。
十處離醫院有一段距離,江徵手上的傷太重,必須先做處理。
醫生先給江徵做了簡單的包紮,又給他用了藥。
整個醫治過程,他都讓江徵靠在自己懷裏。
江徵在暈沉中,能感覺到自己離開了危險陰冷的環境,轉而投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甚至還有一股醇厚的信息素在有意無意地保護着他——即使沒有标記關系,這道信息素依然令他心安。
趙百路的案子鬧得沸沸揚揚,十處的管理層知道案件有反轉,又聽到盛霁松親自來接人,連忙露面來表達歉意,畢竟江徵現在算是秘書處的人,在任職期內出任何事,十處對秘書長都必須有個交代。
盛霁松沒給什麽好臉色,倒是把孫衛濫用私刑的事兒好好說道了一通,他親自告狀,孫衛當場就被降了職。
這點懲罰算輕了,卻也算是十處給秘書長的面子。
盛霁松無暇深究,他看着江徵被纏上紗布的手,頗為憂慮,這麽靈活好看的一雙手,要是因此落下什麽病根,一身本領就要就此受限了。
醫生給江徵靜脈注射緩解的藥水,一針接着一針,刑訊室那些藥劑,都是虎狼猛藥,明明一滴可以致命,往往能用上一整瓶,江徵深受其害。
緩解的藥劑打了三針,清白的臉上才恢複了一絲血氣,嘴唇也沒那麽白了,打第五針時,江徵睫毛顫了顫,睜眼醒了。
盛霁松松了一口氣,問他感覺怎麽樣。
這道聲音讓江徵以為自己在做夢,可注射的疼痛卻是真實存在的,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敢信自己被盛霁松抱在懷裏,夢中的溫暖竟是他給的。
“...你?”
“是我。”盛霁松答。
“...你居然,真的來救我...”
眼前模糊了下來,一滴水從眼角滑落。
生病醒來時,能有人陪着的滋味,他很久很久沒嘗過了。
被上刑的時候那麽痛都沒掉一滴眼淚,現在卻被盛霁松一句“是我”擊潰。
“別哭。”盛霁松拿指腹替他揩去淚花,給他喂定心丸:“一切問題,都解決好了。”
江徵也以為沒事了,但他無意中看見了醫生手中的針,忽然抗拒起來,盛霁松按住他,問怎麽了。
“針,別讓我看見它...”
醫生見他如此懼怕,加之手上的傷,一下就猜出症結所在:“有點像尖銳恐懼症。”
盛霁松一聽也懂了,他沒想到江徵僅僅在取調處待了一天就能被激出這種病來。
他已經抓緊處理每一件事,卻還是晚了一步。
“這是最後一針,你忍一忍。”醫生出于他身體的考慮,說。
盛霁松擡手捂住Omega的耳朵和眼睛,讓他別怕,醫生這才動作。
江徵被他按在心口上,外界的聲音一概被隔絕,耳邊所聞,只有盛先生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
緊接着他又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失控前,盛霁松松開了手,他發現最後一針打完,江徵的臉色紅潤了許多。
“這藥效果不錯,你覺得好點了嗎?”
江徵面紅耳赤地點點頭,只有他自己知道為什麽臉會紅得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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