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偷雞不成蝕把米

冷墨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心中既好奇,又有些擔心。

楊公公指揮着兩個小太監,命他們将油鍋架在火爐上,并點起爐火。爐膛中放着茅草,一點既燃,轉瞬間,熊熊烈火就燃燒起來。

衆人目不轉睛地觀望着這一幕,卻見君清婉起身走到油鍋前,微微一笑,道:“為确保此次文鬥的公正性,楊公公,請你驗油。”

“是。”楊公公一邊應聲,一邊從旁邊的小太監手裏取過一只鐵勺。

緊接着,在衆人的注視下,楊公公用勺子從鍋裏舀了一勺油,緩緩澆倒在爐火之上。

一瞬間,金紅火苗竄得老高,張牙舞爪,這就證實鍋內盛放的确實是菜油。

這下子,衆人的情緒全都興奮起來,相互竊竊私語。

爐火熊熊燃燒着,約莫一盞茶功夫後,油鍋裏的油就沸騰了,翻滾不止,輕煙袅袅。

君清婉笑道:“楊公公,将銅錢丢進油裏吧!”

楊公公應諾,從懷中取出五枚銅錢,灑入油鍋中。

君清婉輕笑一聲,看向秦洛洛道:“這五枚銅錢,要分五次将它們取出,請吧!”

秦洛洛瞥了眼沸騰的油鍋,俏臉隐隐發白,道:“可是你剛才說過,你要先用油鍋洗手的,等你洗完了,才輪到本宮。”

君清婉好像這時才想起自己方才的話一樣,淺淺一笑,道:“是啊,我差點忘了,那就由我先撈銅錢吧!”

說着,便伸出削蔥般的玉指,作勢要探向油鍋。

衆人全都大驚失色,而冷墨噌地起身,怒喝一聲道:“住手!”

君清婉擡起頭,卻見冷墨俊臉鐵青,快步朝她走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嚴厲道:“油鍋裏撈銅錢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你這只手一下鍋,肯定就作廢了,難道你想當個殘疾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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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清婉還來不及說話,秦洛洛便哈哈大笑,道:“哎喲,我們的冷都司心疼啦!這樣吧,冷都司,本宮給你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如果你願意代替栖霞公主油鍋洗手,那也成。你若敢從油鍋裏撈起銅錢,那等會兒就輪到本宮撈銅錢,如何?”

秦洛洛此言一出,禦座上的秦奕風,不自覺地擰起眉頭。

其實他也不想讓君清婉油鍋洗手,但是看君清婉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他覺得應該沒什麽問題,因為君清婉畢竟不是傻子,不可能拿自己的手開玩笑。

然而,本來秦奕風是不擔心的,可現在看冷墨如此緊張,秦奕風的心裏也開始七上八下:油鍋洗手真的沒問題嗎?萬一有什麽閃失,君清婉這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兒,從此後就得變成殘廢了!

“郡主說話可算話?”冷墨冷冷睇視秦洛洛,黑眸中射出鷹隼般銳利的寒光。他迎風而立,勁風揚起他黑瀑般的長發,更襯出他凜冽的壓迫性氣勢。

在這盛夏的黃昏裏,在晚霞漫天中,冷墨好似一把出鞘利劍,又好似一座萬年不化的巍峨冰山,寒氣逼人,讓人感到膽戰心驚。

秦洛洛被冷墨眼中的殺氣震懾,下意識地後退兩步,嘴裏卻不服軟,道:“那當然,本宮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希望郡主信守諾言。”冷墨一邊冷冰冰地開口,一邊撩起衣袖,将右手驀地探入沸騰的油鍋!

“啊——!”衆人的尖叫聲響徹雲霄,不少膽小的女子紛紛捂住雙眼,唯恐看到冷墨皮開肉綻的慘狀。

就連夏太後,也是心有不忍,下意識地偏開頭。

然而,令衆人震驚的是,冷墨不僅沒有慘叫,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他面色平靜,在鍋底摸索片刻,眨眼間就撈出一枚銅錢,放到一旁的桌案上。

冷墨将手沒入油鍋後,鍋裏的油并沒有他想象中那般滾燙,而是僅比平日裏洗臉水的溫度熱一點兒,雖然有點燙,但對他的手毫無影響。

果然如此,君清婉也不知道私下裏使了什麽手段,居然令油鍋裏的油溫熱溫熱的,就像洗臉水一樣!

思及此,冷墨微微一笑,加快手上的動作,接二連三地将手伸進油鍋裏,緊跟着取出第二枚銅錢,第三枚,第四枚……他的動作快如閃電,一氣呵成,不過是眨眼功夫,就已經将油鍋裏的五枚銅錢統統撈出。

這時,衆人瞠目結舌地看到,冷墨的臉色仍然平靜無波,而他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竟然毫無燙傷痕跡,仍然光潔如初!

“天哪,真是令人不可思議!”衆人齊齊驚呼,不少人驚得從座位上站起來,用白日見鬼般的眼神,難以置信地死盯着冷墨。

秦洛洛呆若木雞,須臾,喃喃道:“油鍋洗手,卻是毫發未傷,這怎麽可能呢?”

夏太後也萬分詫異,道:“冷都司,你過來,讓哀家看看你的手。”

冷墨聞言,走到夏太後面前,一拱手,恭敬道:“屬下見過夏太後。”

夏太後先是端詳冷墨的手,發現毫無損傷時,大為驚訝,不由上下打量他。

只見他五官硬朗英俊,濃眉淩厲如刀,目若寒星。他的肩膀極寬,一襲玄黑侍衛裝,包裹住他英武高大的身形,腰間斜佩的青鋒劍,更為他增添幾分野性不羁的陽剛氣息。

夏太後颔首微笑,目露贊賞之意,道:“冷都司不但相貌堂堂,而且膽識過人,僅僅是做夫侍太委屈你了,這樣吧,你就晉升為栖霞公主的二夫君吧!”

說着,夏太後轉向身側的內侍府總管道:“拟旨,旨詣冷墨,膽識過人,英武神勇,乃人中龍鳳也。故,哀家特立此旨,将其晉升為秦安國正五品驸馬都尉,從今後便是栖霞公主的二夫君,與秦太子共妻,不分尊卑。另,授予冷墨秦安國天狼營軍令牌,掌管天狼營二十萬兵權。”

夏太後竟讓冷墨也成為驸馬了,還給了冷墨二十萬兵權?!

衆人大驚失色,而君清婉震驚得差點直接昏過去。

尼瑪,不帶這麽玩兒的啊,這樣會死人的啊啊啊!!!夏太後啊夏太後,你沒事把兵權給冷墨幹嘛啊?!

完了完了,這下冷墨就有五十萬兵權了!

君清婉急得直想哭,劇情在一步步往前發展,雖然跟原著不一樣,但只是換了種方式,其本質并未改變——冷墨的兵權仍然在不停地增加,勢不可擋!

聽到夏太後的懿旨後,冷墨也大吃一驚,楞了片刻後,他頓時喜上眉梢,立刻雙膝跪地,朗聲道:“屬下領旨謝恩,多謝太後提拔!”

夏太後微微一笑,道:“冷都尉,想必你也知道,秦太子的年齡比你小三歲,所以哀家希望,今後你能像兄長一樣,凡事都讓着秦太子,不要跟他過多計較,可以嗎?”

夏太後之所以要給冷墨提位分,是因為在秦安國裏,曾發生過不少夫侍暗殺夫君的先例。

由于秦安國男多女少,共妻的現象極為普遍,所以一般來說,一個女子不僅會有一個夫君,還會有幾個甚至幾百個夫侍。

其中,一些出生卑賤、但自尊心很強的男子不甘心做夫侍,于是,出于嫉妒,他們就會私下裏暗殺夫君,給夫君投毒或者請殺手刺殺夫君。

夏太後身為太後,又是土生土長的秦安國人,對共妻背後的隐患自然一清二楚。

因此,一見冷墨竟敢為君清婉油鍋洗手,她就知道,以冷墨這樣無所畏懼的性格,是絕對不甘心只做一名地位低下的夫侍的。

更何況,夏太後知道,冷墨不但在杜太後壽宴上抱起了那份無比沉重的賀禮,而且不久前還打敗了齊國的“定北第一劍”沈輝;甚至,就連杜太後也放話說,希望冷墨能成為君清婉的驸馬……

在這樣的情況下,夏太後經過再三考慮,才決定将冷墨提升為君清婉的驸馬,一來是想安撫冷墨,以免他因為屈居夫侍、自尊心受損而暗殺秦奕風;二來,夏太後也确實很欣賞冷墨,覺得他膽識過人,有着非比尋常的勇氣和魄力,給他提升位分也是理所應當。

夏太後的猜測是正确的,冷墨的确不甘心只做君清婉的夫侍,但是在他心目中,複仇複國才是首要任務,至于他是否能成為驸馬,他從未考慮過。因為在他看來,只要能名正言順地跟君清婉同房,位分的高低其實無所謂。

可是如今,當夏太後給冷墨晉升位分,讓他成為驸馬後,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夫侍和驸馬的待遇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夫侍不能擁有兵權,但驸馬可以擁有兵權,還可以上戰場率兵殺敵、禦敵立功!

想到這一點,冷墨渾身頓時熱血沸騰,只要建下顯赫軍功,他的官品就能繼續往上漲,他就能得到更多兵權,從而更快完成複國大業!

看來,從今以後,自己不僅可以從齊國兵權入手,還可以從秦安國的兵權入手!

思及此,冷墨心中一陣狂喜,面帶感激地望着夏太後,抱拳道:“屬下遵命,屬下今後定當凡事都讓着秦太子,請太後放心。”

夏太後含笑道:“好了,你回位吧,現在輪到福康郡主油鍋洗手了。”

“是。”冷墨恭敬答道,随後轉身,回到賓客席中坐下。

夕陽西下,君清婉站在油鍋邊,透過袅袅的水汽,望着鍋內滾滾沸騰的菜油,嘴角勾起狡黠的笑意。

此時此刻,方才油鍋中隐約飄出的老陳醋味道已經散盡,油下的氣泡也已經冒完。

也就是說,鍋裏的菜油現在才是真的沸騰了,如果秦洛洛到油鍋裏去撈銅錢,那她的手非被燙熟不可!

思及此,君清婉命楊公公往油鍋裏扔了五個銅錢,然後幸災樂禍地望着秦洛洛,笑道:“福康郡主,方才冷墨已經替我油鍋洗手了,現在輪到你了,請吧!”

頓了頓,君清婉笑眯眯地說道:“如果你不敢下油鍋洗手,這次的文鬥就算我贏了,你就得将梁王府中那幅《浴馬圖》拱手讓給我。”

見油鍋裏沸油翻滾,秦洛洛心中有些畏懼,臉色青白交替。

但她向來是争強好勝之人,見衆人全都目不轉睛地關注着她,她便銀牙一咬,逞強道:“誰說本宮不敢油鍋洗手?本宮絕不會認輸!”

話音一落,心一橫,将自己水嫩的玉手快速往油鍋裏探去!

“快攔住郡主!”梁王失聲高呼,噌地從座位上站起。

侍衛們一聽,連忙匆匆上前,試圖去拉住秦洛洛,然而,為時已晚,秦洛洛的手已經伸入沸騰的油鍋中!

“啊——!”秦洛洛凄厲地慘叫一聲,迅速縮回手,可她的右手卻已被沸油燙傷,瞬間變得紅腫不堪,竄起巨大的水泡。

“好痛——為什麽冷墨沒有燙傷?”秦洛洛只覺得手上傳來鑽心的劇痛,忍不住“哇”一聲大哭起來,迅速看向君清婉,哭叫道,“君清婉,你是個妖女,你一定會妖法!嗚嗚嗚嗚……”

君清婉忍俊不禁,轉向賓客席,道:“羅禦醫,還請您為福康郡主上點藥吧!”

“是,下官遵命。”羅禦醫小跑着奔過來,打開随身攜帶的急救醫藥箱,焦急地為秦洛洛上藥,又用紗布替她包紮。

所謂“十指連心”,盡管羅禦醫包紮時非常小心,但秦洛洛仍然疼得放聲大哭,邊哭邊看向夏太後,大喊道:“姑姑,君清婉是個妖女,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嗚嗚嗚……我的手好痛啊……”

夏太後既心疼又不解,問道:“栖霞公主,為何冷都尉的手沒有燙傷,但洛洛的手就燙傷了呢?”

君清婉莞爾一笑,道:“因為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停一停,又笑盈盈道:“福康郡主,總共五枚銅錢,你可是一枚都沒有撈起來哦,這次的文鬥是你輸了,你趕快命人将《浴馬圖》送過來吧!”說完,施施然回位。

秦洛洛一聽,更是氣得嚎嚎大哭,轉向梁王道:“爹!君清婉欺負我,您要替我報仇啊!嗚嗚嗚……”

一聽這話,梁王頓覺無比頭疼。

他總共有十二個兒子,但只有秦洛洛這一個女兒,所以他一直對她溺愛得不得了,導致她持寵而嬌,漸漸養成這種飛揚跋扈的性格。

方才,秦洛洛對君清婉挑釁在先,在武鬥中就被君清婉割斷頭發、狠狠羞辱了一番;可是,秦洛洛竟然不知進退,又提出跟君清婉文鬥!

那君清婉是什麽角色?上次在杜太後的壽宴上,在箭術比試中,自己可是親眼目睹她三局三勝,勝過了箭術高超的秦太子!

連骁勇善戰的秦太子都是君清婉的手下敗将,秦洛洛卻還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向君清婉挑釁,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如今秦洛洛的手雖然被燙傷,但傷勢并不算嚴重,想來很快就能痊愈;可如果再讓洛洛這麽胡鬧下去,繼續與君清婉作對,自己可以肯定,洛洛絕對會吃不完、兜着走,遭受更大的苦頭!

想到這裏,梁王臉色鐵青,怒喝道:“洛洛,不得無理取鬧!栖霞公主遠道而來,是我們秦安國的貴客,可你不僅不好好招待她,反而三番兩次地為難她,這原本就是你的不對!既然你在文鬥中輸給栖霞公主,那就應該願賭服輸,将彩頭雙手奉上!”

說完,轉向身後侍衛道:“立刻快馬加鞭返回梁王府,将《浴馬圖》帶到皇宮裏來,即刻送給栖霞公主!”

秦洛洛不敢置信地瞪着梁王,哭着道:“爹!《浴馬圖》可是您最珍愛的寶物啊,您為什麽要送給君清婉?”

“本王已經說過,願賭服輸,”梁王擰起眉頭,怒道,“來人,将福康郡主帶下去,別讓她繼續在這兒丢人現眼!”

“遵命!”幾個侍衛應諾,連拖帶拽地将秦洛洛帶向遠方。

秦洛洛的右手被白紗布裹成一只粽子,她一邊被侍衛們拖着走,一邊扭頭哭罵道:“君清婉你這個妖女,你一定會妖法!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見此情景,君清婉輕輕一笑,道:“多謝梁王成人之美,梁王胸襟廣闊,實在令臣妾佩服不已。”

“公主不必客氣,公主贏得的彩頭,原本就應當歸公主所有,”梁王揚起嘴角,道,“公主文武雙全,讓本王很是欽佩,本王敬你一杯。”

說着,右手重重一拍宴桌,将面前的水晶盞連杯帶酒一起,隔空震向對面的君清婉!

梁王坐在東邊的宴桌旁,而君清婉坐在西邊的宴桌旁,兩邊的宴桌之間,僅隔一條過道。

此時此刻,酒香四溢,衆人只覺眼前一道晶光閃過,水晶盞好似離弦之箭一般,呼嘯而過,眨眼間已經飛至君清婉面前,夾帶着強肆內力,朝她狠狠擊去!

卧槽!太他媽腹黑了,不帶這麽玩兒的啊!

君清婉大驚,心中破口大罵。

別說她根本來不及去接住水晶盞,就是接住了,如此強勁的沖擊力道,定會讓水晶盞受不住外力而被震碎。到那時,酒液就會濺得她滿手滿身都是,令她狼狽不堪。

但若是不去接水晶盞,一來顯得沒有禮貌,二來顯得她很無能,竟連只酒杯都接不住。

總而言之,不管她接不接這水晶盞,她丢臉也是丢定了!

正當君清婉手足無措時,電光火石之間,一只修長的大掌橫空而來,微一發功,瞬間抵消掉迎面逼來的幾分內力和勁道。

緊接着,三根玉白手指輕輕巧巧地托住水晶盞底部,殷紅酒液微微蕩漾,卻一滴也沒有濺出來。

衆人紛紛倒吸涼氣,君清婉側頭一看,接住水晶盞的人,原來是坐在她右側的君子衿。

君子衿微微一笑,道:“胞妹身中蠱毒,不宜喝酒,這杯酒,朕替她喝。”說罷,舉杯将葡萄酒飲盡。

“好酒,”君子衿贊道,笑容淡雅如春花秋月,“梁王,朕也敬你一杯。”

一邊說,一邊輕拍紅木宴桌,桌上的水晶酒壺被猛然震起,又被君子衿握住壺柄。

君子衿悠閑一笑,将水晶盞斟滿葡萄酒,随後将水晶盞抛至半空,輕輕屈指一彈。

只聽“叮”一聲輕響,水晶盞勢如破竹,仿佛劈開周圍的空氣,乘風破浪一樣,直直飛向梁王,力道明顯比之前強好幾倍!

梁王臉色大變,匆匆伸手去接,然而,水晶盞卻“砰”一聲,被震碎在他手中!

殷紅如血的酒液,剎那間流得他滿手都是,有幾滴甚至飛濺到他眼睛裏,讓他反射性地閉上眼。

等梁王睜開眼時,發現衆人不約而同地望着他,臉上露出震驚、幸災樂禍、厭惡、不屑……等各種神情。

這時,梁王突然覺得手上傳來一陣刺痛,低頭一看,自己的手指竟被水晶盞碎片割破,正流出汩汩鮮血。

“啊——”梁王身旁的梁王妃驚呼一聲,焦急地将水晶碎片從梁王手中拔出來,又從袖中找出一方天青色絲帕,心疼地包紮在梁王的傷口上,替他止住血。

見狀,禦座上秦奕風慵懶一笑,道:“五皇叔,您也太不小心了,不過是接一只酒杯而已,您為何要用那麽大的力氣?”

君魅寒妖嬈一笑,百媚橫生:“是啊,梁王,這麽好的美酒就被您白白灑了,真是可惜啊!”

秦奕風輕笑,道:“好了,區區小事,諸位不必在意,請盡情享用晚宴吧!”

說罷,輕輕擊了擊掌,廣場之內,悠揚絲竹聲旋即響起。

見梁王偷雞不成蝕把米,君清婉不由撲哧一聲笑出來,将婀娜柔媚的身子,軟軟地倚靠在君子衿身上,手肘搭在他的肩頭,道:“大皇兄,謝謝你,你真的好厲害呀!”

君子衿只覺君清婉呵氣如蘭,她柔軟豐盈的胸部緊貼着他的手臂,讓他忽然一陣口幹舌燥。剎那間,突如其來的欲望,好像決堤的洪水般瘋湧而至,将他周身淹沒。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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