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小女孩的祖傳娃娃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呆在這所房子裏的三人,都變得不正常起來。
保姆每次出門都覺得有東西在跟随自己,這讓有心逃跑的她也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她親眼看到了自己虐待寶寶和翻找東西的錄像,明明已經被她删除掉的錄像。
随着毒瘾的加深,女主人越發不能自控,男人似乎也從這種施虐中找到了快感,常常站在那裏,面目陰鸷地逼迫毒瘾發作的女人去二樓。
“去把娃娃拿下來,你看,就在那裏。”
男人從未考慮過娃娃為什麽會出現在樓梯口,保姆每天神經兮兮他也懶得問,而且就算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麽結果。
“拿下來交給我,這些就是你的了。”
他晃了晃手裏的東西,已經被毒瘾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女人,一點一點爬上去。
迎昭看着女主人一點一點的上來,就在女主人的手要抓住娃娃時,一雙小手從娃娃橫空出現,娃娃下一秒到了小主人的手中。
小主人現在已經過了一歲,保姆被逼着盡心盡力的照顧她,還有迎昭和冤火的相伴,小寶寶白白胖胖,臉色紅潤。
她抱着娃娃,笑看着爬上來的女主人,沒有害怕。
她将娃娃舉到女人的面前,對着女人啊了兩聲。
紅眼睛的兔子從小主人身上跳下來,引着她往房間裏爬去,她看了一眼兔子轉身要跟過去,又坐回身對着女人遞了遞娃娃,女人沒有接,披頭散發擋住的眼睛布滿血絲,映在那裏的是小女孩的笑臉。
小主人見她不要,帶着娃娃向着自己的房間爬了回去。
女人連滾帶爬回到樓下,求男人給自己藥。
男人一腳将女人踢開,踩在她的臉上:“都這麽長時間了,你居然還能忍得住,我看你還能忍多久。”
他将一整包藥扔給了女人,轉身離開。
在門口他遇到了保姆,保姆低着頭直直往家裏沖,撞到了他也沒說話。
男人呸了一口,從身後踢了保姆一腳,保姆擡頭看着他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走出兩步的男人突然回頭抓住保姆的頭發,将她拖出老遠。
“你笑什麽,你這個賤人!”
保姆不哭也不叫,就那麽看着他,又像是透過他看向遠方。
“我們都會不得好死。”
路過的人看到這一幕,在遠處大聲叫道:“喂!你在幹什麽?!”
男人甩開保姆,推開走上前的人,大搖大擺的離開。
有人上前扶起保姆,問她有沒有事,保姆推開扶着她的人,不言不語地進了屋。
幾個路人面面相觑,很快散開了。
晚飯後,男人沒有回來,保姆做完晚飯拿過去給女主人,女主人又注射了一支。
“去勸她,讓她去報警。”
保姆四處張望,雖然什麽也沒有,但她不敢不從,最後慢吞吞走到女主人的身邊。
“太太。”
昏昏沉沉的女人露出一個笑容,眼睛沒有聚焦地看向她。
“太太,我們去報警吧,他…那位先生實在不像是好人啊。”
“報警?”女主人木木地重複着。
“哈哈哈,怎麽報警,讓他們知道我吸毒把我抓起來嗎?寶寶怎麽辦?啊?”
“太太,您這樣,先生會難過的,寶寶有我照顧,您再這樣下去別說照顧寶寶,您自己命都要沒了啊!”
女主人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說,你告訴我,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太太。”
女主人枯瘦的手卻特別有力,保姆痛得大叫,半天才抽回自己的手,仔細一看,已經青紫一片。
保姆有些驚慌地離女主人遠了一些:“太太……”
女主人躺回床上,呆呆望着房頂。
“小袁,我堅持不了多久了,如果。”她說着頓了頓,聲音哽咽。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清醒了,你就帶着寶寶走吧,我在銀行存了些錢和東西,都是用的寶寶的名義,你好好照顧她,等她長大了,你不會吃虧的,啊?”
“太太,咱們走吧?啊?”
女主人卻猛得坐起來,突然發起瘋來。
“出去!你出去!滾!”
大概是女主人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情況,幾天之後,她手上的藥用光了。
男人算準了時間,清晨的時候回到了這裏。
女主人發瘋一樣沖上二樓,推開保姆,搶走了嬰兒床上的娃娃,看都不曾看一眼自己的女兒。
“給你,給你,求求你,給我藥吧。”
男人晃着手裏的東西,看着她的樣子,突然露出一臉悲傷的模樣。
他将娃娃放在一邊,扶着女主人坐在了沙發上,靜靜看她将藥用了,即使用了藥,現在的女主人也基本處于不清醒的狀态了。
男人拿起手機,猶豫許久後撥通了電話。
“鐘先生,你要的東西到手了。”
“是的,都在,孩子也在。”
“你放心。”
“好的,我在這裏等你。”
保姆站在二樓,懷裏抱着孩子,一臉緊張,男人擡頭看了看她,可以看得出,他也并不好過。
男人坐立不安,不時看向窗外,保姆看着他幾次打開門又關上。
她知道,這個男人是想逃走,和她一樣,但也和她一樣沒有膽量。
門外,接連響起了引擎熄火的聲音,保姆抱着孩子往後退了退。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突然僵直身體,他神情恐懼地看向門口。
門鈴響起,正對着男人的娃娃,看清了他渾身一抖的動作,男人站起身,身體繃的筆直,他看了一眼躺着的女主人,上前打開了門。
僵直的身體在看到門口的人時瞬間彎了下來。
“鐘先生,你來了……”
迎昭動了動身體,讓自己可以看清門口的情況。
進門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微胖,看得出來保養得很好,慈眉善目的樣子,他的身後跟着好幾個穿着黑西裝,站得筆直的壯漢。
“嗯,做的不錯,帶我參觀一下吧。”
“是。”
鐘先生臉上挂着微笑,随着男人慢慢走進來,他的動作輕緩,十分有禮,不時地點着頭。
“這就是那女人。”
“這是您要的娃娃。”
鐘先生滿意地點了點頭,笑容更加和煦,他站在沙發前,身後的黑西裝立即鋪上一條毯子。
他坐下來,拿起娃娃仔仔細細地打量着。
“沒錯,就是這個。”
說完,他放下娃娃,對着已經不知今夕何夕的女主人道:“你好。”
女主人完全沒有反應,他也不為所動,繼續着自我介紹:“鄙人姓鐘,你可能不認識,不過你去世的先生倒是和我有過幾面之緣。”
女主人的頭偏了偏,依舊沒什麽反應。
鐘先生看向男人:“她這是怎麽了,你沒給她藥嗎?”
“給了給了,但是她現在瘾太重,很難清醒。”
“哦。”鐘先生一臉為難皺着眉頭:“那再給她多用點藥,能讓她清醒點嗎?”
男人的額頭滴下一滴汗珠,滴入地毯裏沒了蹤影。
“這個、我也不清楚。”
“那就試試吧。”
鐘先生看向身後的人,那人拿着什麽東西上前,拉起女主人的手臂就注射了進去。
幾秒後,女主人現出痛苦的表情,她抓着自己的頭痛苦地叫了起來,不住的将自己的頭撞向任何東西。
“抓着她別撞壞了,戲還沒唱完呢。”
鐘先生說着,拍了拍腿上看不見的灰,翹起二郎腿來。
他看着被抓的女人問注射的黑西裝:“她這樣大概多久能清醒。”
“應該快了。”黑西裝看了看痛得抓破頭皮的女人。
鐘先生點點頭,看向站在旁邊的男人。
“你這次做的不錯,借你的錢我就不要你還了。”
“謝、謝謝鐘先生。”
鐘先生點了點頭,不再看他,男人看了一眼不成人樣的女人,微微側開眼睛。
“鐘先生,您看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嗯?要走?有什麽急事嗎?”
“沒、沒有,就是,我在這呆了這麽久,想回家看看了。”
“哦,那也不急這一時,你再等等,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怎麽能不感謝感謝你呢?”
男人的汗流得更多了,一滴接着一滴浸入腳下的地毯。
“應該的應該的,為鐘先生做事是我的榮幸。”
鐘先生擡頭看他一眼笑了笑:“就算你這麽說,我也不能這麽做呀,我老鐘沒什麽優點,但誠信還是有的。”
“你們兩個,先帶他出去。”
“鐘先生,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任男人怎麽叫喊,人依舊被拖了出去,鐘先生冷冷一笑。
“知道那麽多,我怎麽能不好好感謝感謝你呢。”
女主人停下了自殘的行為,任由兩個人拖着,半死不活的樣子。
“她醒了嗎?”
一旁的黑西裝将女主人的腦袋擡了起來。
一雙充血的眼睛瞪向鐘先生,這種情形明顯逗樂了鐘先生,他慢慢地笑出聲來。
“幸會幸會。”
女主人只瞪着他不說話。
“再次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鐘,你可以叫我一聲鐘叔,畢竟我們兩家往前數一數,還是頗有淵緣的。
你現在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疼,落到這個田地,何必呢?”
“你想做什麽?”
鐘先生放下腿,拿起娃娃。
“我的目标一直都只是這個東西,可惜你和你先生都太固執,我給了你們機會,你們都選擇了不肯交出它,我只好自己想辦法了。
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你丈夫其實是死在我手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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