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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小小回去，看到虎子在和三牛在收割好的菜籽裏捉迷藏，拉過虎子跑向藏豬的地方。老爺子這時正坐在牛車上等着他們，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野豬也弄上車，也幸好這野豬皮厚不然身子肯定被蹭的不成樣子。老牛拉着他們慢吞吞的走，天色漸暗，彎月當空，勉強前行。麥稈發出甜甜的味道，田間蟲鳴鳥啼不絕于耳，隐隐還聽見莊子上的狗叫，山谷夜晚，涼風如水，淩小小背後起了層層寒意，不知道虎子冷不冷。“虎子冷不冷，要是冷的話下來走走”

虎子鑽進淩小小的懷中說：“在姐姐懷裏就好，天太黑怕走丢了”

“爺爺，不能賣給那賣豬肉胖子麽”也省得走不少路。

“賣給他能賣幾個錢”

進了城裏，已經家家閉戶，本想買個餅給虎子充饑也買不成了，又走進近十分鐘的時間，老爺子敲開一家的大門。“誰啊，這大晚上的”看樣子裏面應答的人已經歇下，真穿了件短褲就出來了。

“東家，請問你家收不收野豬，山裏的，今天才死的”

男子濃眉大眼，看上去有點兇狠，站在牛車前用手翻翻“不小，不容易抓，你們怎麽抓的”

“您能快些麽，城門就要關了”

男子一點頭轉頭進院子拿出扁擔來說：“老爹搭把手”男子與老爺子把豬擡進院子。

“大叔，可不可以留條後腿下來”

“姑娘那可就不是這價格了”男子粗喘着氣實話實說。

“那什麽價？”

“最多10文”那四條腿能賣三十幾文一斤，骨頭、豬下水一去真沒幾個錢了。

“12文吧，我要個前腿”

“成”男子片刻沒有猶豫從案板上的野豬身上，削個前腿遞給淩小小時，看到血放的不錯肉色好，心裏暗暗高興，明天的價錢也能賣高點。

擡着用大稱一稱“188斤，嗯···是2256文，老爺子我沒訛你吧”男子說完就進去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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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

“您老聰明，明天來就不是這價格”

“家裏農忙，牛車明天白天還要用，只有晚上有時間”

“這是兩吊錢，這是256文”

“老板這六文錢就是見外了不是”

“不能少不能少，你們打獵的也不容易，我還想和你們做下次生意呢”男子笑着說

淩小小看着面惡心善的男子問：“大叔，您貴姓”

“我姓楊”

“楊叔，我們走了”老爺子提着豬腿，帶着淩小小與虎子往回趕。幸好這縣城離着不遠，牛走也只要個把小時的時間。

到了家已經半夜了，淩小小從豬腿上割了塊肉，又擀了三張面皮，下了滿滿三大碗面條。三碗面一出鍋，爺孫三人吃的光光。老爺子把錢也淩小小，淩小小只接過了一吊，其他的給老爺子，“收着”老爺子一聲命令。

淩小小一想，給了一吊老爺子，剩下自己拿着，“爺爺，你不要，我也不要”

老爺子點點頭收進懷中又說：“明天送點肉給你大伯他們”

淩小小心裏一百個不願意，只好點點頭，說了聲知道了。

拿掉骨頭，最起碼也有十一二斤肉，淩小小割了三份，一份給大伯那一大家子，一份明天給淩玉婷送去，還有兩斤左右留着自己吃，明天再把豬骨頭熬湯，給虎子喝喝。把自己留下的豬肉用鹽腌制了下，天有點熱怕有異味。

沈梅天不亮就站在她家門外，淩小小一出門就看見她大伯母包公臉站在門口，轉身叫起虎子起床然後從廚房的牆上取下肉，攙着虎子拎着肉跟着沈梅。

沈梅見到淩小小手上的一大塊肉眼睛都紅了，直咽口水，雖說兒子剛結婚，可做出來的菜，他們一大家子就只喝到了些湯水，葷的全都被客人吃了，這農村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吃頓好的，誰見了肉不比見了親娘還親。

淩小小被抓了壯丁，明顯的今天挑菜籽順利多了，扁擔聽話多了，挑了兩趟，淩小小就膩在老爺子身邊，老爺子一眼就看穿了淩小小的想法說：“去，再挑一趟就帶你回家吃飯。”

十五歲對現代人來說還是孩子，發育還沒發育齊，可在古代人心中就是成年人了，完全可以婚嫁了。淩小小每次只挑了四捆油菜，淩小小就怕身體做傷了，身高不長了，爺爺心裏覺得自己照顧淩小小了。而大伯二伯他們卻認為淩小小太懶了，做事都躲着，女孩子就應該多做事，這樣出嫁以後婆婆才會喜歡。

淩小小不顧淩家和近殺人的眼光從鍋裏拿出幾個紅薯，拉着虎子，把幾斤豬肉去送給淩玉婷。淩玉婷家在隔壁村，用腳走半個多小時，也就五六裏路。淩玉婷的家外面用圍牆砌了起來，淩小小與虎子進去的時候，看到老頭老太與一男一女的正在吃午飯，誰都沒有言語，氣氛死氣沉沉的，淩小小小聲問虎子有沒走錯了，虎子已經喊了聲“姐夫”

“小小，虎子”劉德文放下手中的餅抹抹嘴笑臉相迎。

“大爺大媽，姐夫，這位”長的跟他姐差太多了，骨架很大一看就是坐重生活的，一身的泥，可能也是從地裏剛上來。

劉德文看了眼旁邊的女人，沒解釋接過淩小小手上的肉，挂在牆上“你們來是找你姐的麽，你姐這兩天生病了，在床上睡着呢，我領你去”

姐姐家大瓦房已經蓋起來了，沒想到姐姐的公婆這麽有錢，在這裏蓋了瓦房可以說是富農了。淩小小一進廳堂，房間裏就傳來淩玉婷的聲音：“小小嗎？”

進了房間裏，淩玉婷起身坐在床上。劉德文在淩玉婷身邊小聲說：“不舒服，就多睡睡，田裏有爹娘呢”

劉玉婷偏頭避過劉德文殷勤的臉，轉臉問：“什麽事，是不是大伯母她們···”

“沒有，昨天家裏弄到只野豬，留了個腿，送幾斤肉過來”

“哦，坐坐”語氣裏滿是疲憊，說的有聲無力。“虎子，這罐子裏有糖，自己拿着吃”

虎子擡頭看看淩小小，淩小小點點頭，虎子直接撲上去抱着整個陶罐。

“你們兩姐妹聊，我出去了，小小真吃過了吧？”

“吃了，姐夫您去忙吧，身體怎麽了？”淩小小送走劉德文才坐下問淩玉婷

“沒事，就是頭痛”淩玉婷轉臉不讓眼淚流出來。又睡下來翻了面朝裏。

“劉德文打你了”前兩天還一臉陽光呢，怎麽就兩天就哭天抹淚的了。是不是她公婆知道她姐姐貼娘家了？

“沒有”

這站在人家的門上，她也不能，不知道什麽緣由，就和人家去吵，要只是兩口子吵架，這床頭吵床尾合，就更不能參合了，淩小小便有點坐不住了，找借口問：“要不，你跟我回家住兩天？”

“真沒事，就是頭痛，家裏不忙嗎？快回去吧，不然他們又會打你了”淩玉婷怕妹妹在這裏，她的淚會忍不住流下來。如今她最親的人就是她妹妹了，知道她幫不了她多少，可看見她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想巨浪一樣襲來，眼淚忍不住往下掉。小叔死了才幾個月，自己的婆婆趁她在娘家吃喜酒的時候，把劉德文給灌醉，推進了自己弟媳婦的房裏，就是因為她嫁來五年沒生孩子。

“那我就先回去了”淩小小拉着虎子要走，只要劉德文不動手，她就不好說什麽，吵架也是增加情趣的。

“恩”把臉埋在被子裏的淩玉婷點點頭。

“要是姐夫錯的話，讓他給你道個欠就行了，過日子哪有你輸我贏”

“恩”淩玉婷依舊不擡頭。

淩小小拉着虎子，到院子與劉德文的父母，打了招呼就走了，反正今天已經偷懶了，先去縣裏去買點生活用品，在回家好了。因為農忙，街上的人稀稀疏疏的，連店裏的人，都沒精打采的打着哈欠。買了兩只竹籃，鍋碗瓢盆家用的都給買齊了，又去種子店買了青菜種子，這個時候也只能種點青菜了。又帶了西瓜種子，順帶給虎子買了幾樣吃食，美的虎子走路一走三跳。東西都添置齊了，叫了輛牛車給送回來。淩小小摟着虎子坐在牛車上，心裏幸福的滿滿的。今天一起才用了幾十文，這裏的物價真是太低了。

“淩小小你倒黴了，大伯說要打你”這邊淩小小剛下了牛車，那邊三牛跳出來指着淩小小大喊。淩小小心想那個晦氣。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什麽事都有着他，跟她媽一樣，整天咋咋呼呼的。臉上鎮靜心裏還是擔心的，他大伯就是火爆脾氣，一點就燃，攔都攔不住。

這邊淩小小把買的東西，鍋碗瓢盆什麽的，都放在廚房裏，一目了然的廚房，總算有點可看的東西了，此時的感覺自己的血液都是熱的緩緩流淌到心田。“虎子，這是你的東西，你自己收着，吃完了姐姐再給你買”

虎子說的眼睛一亮，立刻接過幾個袋子，一看有蜜餞、酥糖、酥餅還有他不認識，這些東西還是看賣貨郎來時，聽賣貨郎說的才認識的，今天姐姐一下給她買這麽多吃的，比賣貨郎賣的種類還多，虎子高興的到處藏，心裏都不放心。總感覺三牛回來給他偷吃了！

“淩小小，你死了沒啊，怪不得安家要與你退親，你個丫頭，懶得還有形啊。我打死你”二伯母的人沒到，聲音卻先到了。

“是啊，爹，她整天不做事，狠狠的打她”真是太氣人了，一個看不住人就跑了，地裏的活也不做，她娘就全讓她做，她又不是牛。淩小雨她已經氣了一下午了，恨不得把淩小小給撕碎了。

“淩小小出來”她大伯站在她家門口大吼一聲，怒氣滾滾，震得她手腳都開始發抖了，真是過了兩天的安逸日子了，她什麽時候開始這麽沒種了，但身子就是控制不住的顫抖。是這身子懼怕淩天柱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