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淩小小不肯做農活，只好被安排在家做飯，沈梅就一個兒子，新娘子自是她的心頭肉，淩小雨都被趕下田做事了，新娘子被放在家裏帶孩子。

“小小，天快要中了，咱們還是做飯吧，不然家和他們回來了，吃不了現成的了”這個新進門的嫂子做事可是一把手，幾天飯幾乎全是新娘子弄的，她頂多也就燒燒火。

“哦，好”二伯家三牛7歲四牛6歲，秋菊才3歲，孩子在一起玩交給虎子他們很放心，只要靠近點河邊虎子就跑來報告了。這裏人起名字女的什麽秋菊啊，蘭啊、英啊、梅的多了去了，男的柱子栓子牛啊虎的一磚頭下去，各個都是。

淩小小不願下田沈梅與馮蘭花是敢怒不敢言，淩小小便成了他們的眼中釘，不拔不快。淩小小以前都是抱着惹不起我躲的起的态度，現在她反而要膈應死她們，沒事就在這兩人面前晃，晃的兩人天天上火，嘴上起了不少水泡。

“小小~”王秋菊的母親人還到就大聲疾呼。

淩小小聽到這驚慌失措的聲音心一抖，心想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淩小小跑出來一看，秋菊娘在前面跑，後面幾個人擡着個人向大伯家這邊過來，淩小小的手開始發抖，心裏默默念道千萬別是爺爺奶奶。

“快讓快讓”菊花娘跑着揮手，進了老爺子住的地方，把床上的被子推到了床裏面。

“小小家裏有沒熱水？”淩小小沒認識幾個人，一位年長的比較有經驗的人問。

“有”

“快到在盆裏涼了”

“哦”淩小小把爐子上的熱水倒進木盆裏，讓嫂子又燒了一大鍋。

老爺子被放置在了床上半躺着，受傷的右腿直直的一點知覺都沒有。淩小小弄好了一切，裏面的人七嘴八舌的談論老爺子怎麽從木橋上摔下來的。

一個人拿着按住老爺子半月板下方一點，那裏有一個78厘米的橫口，傷口很深，可能是橋上的裸露外面的釘子刮傷。她先做的就是把傷口給治好，不能感染了。大薊小薊到處都是，是消炎止血的良藥，淩小小拿着竹籃出去。

“唉，小小，你爺爺···這孩子真是一點事都不懂”這邊家裏需要人，那邊她拿着籃子出去。

淩小小割了一籃子的大薊小薊回來時老太太跟大伯二伯回來了，淩小小把葉子撿出來，把老太太給她買的成親用的被裏子，用剪刀剪了幾塊紗布。進了屋裏，老太太坐在床邊抹眼淚，大伯與二伯正和人說話。

“小小你這是弄啥”老太太眼睛紅腫嗓子也啞了。

Advertisement

“我來給爺爺洗傷口”

“你，你不能弄，馬上大夫就來了，你去跟你大伯母忙忙去吧，這邊不需要你”老太太氣的心口賭的疼，這淩小小是不是有點二貨？這功夫上能做的不做，不能做的盡在人前面顯眼。

“奶，我···”

“天柱啊，把她帶出去”老太太頭疼的不想看見她，現在不指望她做什麽事，只要不讓她看見她就成。

“去，下田跟你大伯母們割麥子去”大伯把淩小小拎出來，大伯的話她在這節骨眼上更不敢反駁，只好拿着奶奶的鐮刀向田裏走去。她本就不會割麥子，還是把捆好的麥子挑過橋放在牛車上，這木橋前面被爺爺踩斷了，這邊已經修好了。

淩家和帶着大夫來了，只是草草的洗了傷口，在傷口上倒了些藥粉，又開了些中藥便走了。

雖然來這裏才一個月，老爺子與老太太的關懷，已經讓她把他們當做爺爺奶奶了。第二天老太太讓淩小小在家照顧老爺子，老太太下了地又去割麥子去了。

淩小小不一會就去看看老爺子，老爺子睜着眼睛到處看，時不時的皺下眉頭。心想這老爺子心要急幹了。淩小小到了村口買了挂豬肝，給老爺子補補血。

“小小來買什麽啊？”胖子每次看到淩小小都笑嘻嘻的，希望從淩小小的嘴裏聽到些關于淩玉婷的消息。

淩小小原來很反感他，現在到是覺得他挺樸實的。不過淩小小還是白了他一眼說：“來挂豬肝”

“給老爺子吃的？那吃什麽豬肝啊，來兩斤肥肉，油水多，大補”

“多事，就要豬肝！”淩小小“噗嗤”一笑，真是大老粗。

“這豬肝能補個啥呀？老頭子腿沒事吧？聽說劃了老長的口子”胖子邊用草繩把豬肝栓好邊遞給淩小小。

“多少錢？”

“拿走吧拿走吧！”三胖子聽到小小問價格，直擺手。

“胖子”

“三文錢”三胖子覺得兩三文錢也讓擔個人情還是算了。

淩小小付了錢走人，走了近百米，胖子提着豬肉趕上淩小小。“這給你爺爺吃”

“我不要”

“拿着”

“說了不要了”

“不要我可生氣了”胖子把油膩膩的豬肉硬往淩小小身上塞，淩小小怕衣服弄髒了，只好接過來。

淩小小接過肉來，胖子小聲的說：“小小，你姐最近回來沒啊”

淩小小厭惡的蹙着眉頭，把肉甩給胖子：“把你肉給我拿回去！”

胖子急了，支支吾吾的解釋“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是聽人家說啊，你姐，這次和她婆家鬧的不成樣子，這月我都聽說好幾次了”

淩小小大眼一沉，那小兩口還沒好麽？上回去劉德文鞍前馬後的跑着，原以為只是小兩口吵吵嘴，都個把月了還沒好？“你都聽誰說的？”

“每天在村口唠嗑的人可多了，張家長李家短的，就聽見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本想說她姐的事不用他操心，可嘴長在人家身上，人家說不能讓他把耳朵堵上不是。

淩小小提着肉和豬肝往家走，被半路竄出的安若晨給吓一跳。“呆子，幹什麽呢你？”

“那三胖子和你說什麽了？”皺着眉頭一副質問的語氣。

淩小小瞪了眼安若晨，徑自繞過去。

安若晨本來鼓鼓氣頓時癟了，撓撓頭跟上淩小小低聲下氣的問：“我聽說咱爺爺摔了跤挺重的，怎麽樣沒事吧？”

“別咱咱咱的，該幹嘛幹嘛去！”淩小小懶得理睬他，連說話都沒正眼看他一眼。

“你手上的肉應該夠你家吃兩天了，等過兩天我再送點過去！”自己家的田到了安若晨站在淩小小的身後喊，結果等了半天淩小小也沒回頭，一個勁的向前走。

一到家就做了青菜豬肝湯盛出來冷一會，把沒吃的鮮豬肝藏在自己家的井裏，等到夜裏在做碗，明早還能燒一頓，又把豬肉拿給嫂子打理，死胖子光送肥肉了，也不搭點瘦的。

淩小小把豬肝湯端給老爺子，老爺子臉上不悅起身時因牽動傷口悶哼了一下，接過來喝了口。

“爺爺，豬肝最補血了，這個天沒有菠菜，要是有就更好了”

“聽你瞎扯，行了，跟你嫂子幫忙帶孩子去”老爺子三兩口就把豬肝湯喝完遞給淩小小。因老太太不放心老爺子，午飯他們都回來吃了，淩小小看衆人都撿肥肉吃，各個嘴都吃的油汪汪的，淩小小打了個寒顫。

“小小”

淩小小正在給老爺子煎藥聽到老爺子喚她，立刻跑去看看是怎麽回事。趕到時老爺子坐在床邊“爺爺，什麽事？”

“扶着我”老爺子一手撐着淩小小，一手扶着牆，一蹦一蹦去屋後，站定後讓淩小小離開。待老爺子回到了床上，淩小小扒開紗布一看，果然傷口裂開了。淩小小看到傷口周圍紅腫的厲害，可定疼的厲害，老爺子竟然只是偶爾哼上一聲。“爺爺，躺好，我去看看，藥好沒”

所有事情忙定，淩小小從淩天柱家裏找到斧頭，去山裏看些樹棍回來給老爺子做兩只拐杖。門前的河邊的樹她一棵也不敢動的，那馮蘭花天天跟人念叨，樹留着他家蓋瓦房做椽子用，那這幾棵樹比她命還重要。

選用胳膊粗的小樹，砍了五根，拿去鐵匠鋪跟張叔借了工具，用釘子定好，在用鋸子把底面鋸齊整了，樣貌跟本山大叔做的沒法比,試了下還是很好用的。

回去老爺子臉黑成了包公臉，第一件事就是讓淩小小帶他去廁所。淩小小把拐遞給老爺子，老爺子試了下，這樣只要那條好腿用勁就行了，傷口也不用裂開。如過廁滿意的點點頭。

爺爺這裏一時走不開，也不能去看看淩玉婷，蠻挂心的。淩小小在院心裏撿韭菜，安如晨提着肉過來，看了眼淩小小進了南廂房，在裏面與老爺子嘀嘀咕咕了半天,才出來把肉遞淩小小說：“媳婦，中午你多吃點”

淩小小見前些日子還是小麥色的俊臉現在變成了黝黑色難看的要死。

安如晨見淩小小不說話便說：“媳婦，我回去了啊，地裏還有好多活呢”

淩小小瞅着安如晨的背影心如刀絞，還是孩子呢，就要擔那麽重的擔子了。“姐姐”小秋菊見淩小小看的出神抱住淩小小的腿仰着頭叫道。小秋菊被淩小小帶了幾天，現在就喜歡跟着她。

“秋菊，姐姐有事，叫虎子哥哥拿東西給你吃好不好？”

“好”淩小小看着手上能有幾斤肉的樣子，拎回自己家，只割了斤把重的肉帶過來，這一大家子一頓燒頭豬都能把吃了。好的給他們吃了有什麽用，再吃都沒用，淩小小又去菜地裏摘幾根茄子與肉燒。

“小小，小小啊”這農村人都是人沒到，聲音就到了，嗓門大的左鄰右舍都聽見了。

淩小小起身，看到二妞的娘挎着籃子來找她，“這不家裏的桃能吃了，摘了點給虎子吃吃。”說着就要把一大籃子的桃子倒在地上，淩小小立刻讓她打住，回家拿了個籃子過來。

“你說你上次幫了那麽大的忙，也沒什麽好拿來謝謝你”

“嬸你太客氣了，二妞現在沒事了吧”

“好的狠，好的狠，上次都沒好好說謝謝”

“沒事，嬸，要不就在這吃飯”

“我哪裏有時間吃飯呦，家裏忙死了”二妞娘話還沒說完就火急火燎的走了。

幾個小孩一看有桃子吃，淩小小給他們每人一個自己去廚房打水洗了吃。虎子洗了個送給淩小小，淩小小讓虎子再洗個送給嫂子。桃子也就鴨蛋大小，甜甜的水也足。淩小小給了二十來個新娘子，又給了三牛家20多個，要是記沈蘭花的仇，一個都不給。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