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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吃飯了”王麥子把飯菜做好已經好一會了，左右半天人還沒走，淩小小正給治痔瘡的人開藥，擡頭問“長安呢？你哥吃過飯沒”

王麥子搖搖頭說：“都沒吃呢！”

淩小小雙眉微蹙，拿過算盤撥打起來，邊打邊說：“你們快去吃飯，吃了飯讓你哥過來下”一遍算下來，嘩啦下算盤，再算一遍。

“唉”王麥子點頭離去。

算好賬，把價錢寫在紙上，一擡頭看見隊伍裏還在排隊的人，有人拿出了幹糧來啃。淩小小對兩夫婦說：“叔、嬸等一下，等會有人來給你們抓藥”說了後，去廚房洗手準備吃飯，看見趙天冬這邊只有一兩個人了便對趙天冬說：“去你去吃飯，吃好了換我”

一直忙到天黑，病人才走光了，淩小小出了門，虎子與幾個孩子在院子裏亂竄，淩小小一把抓住跑着的虎子問：“看見你晨哥沒”

虎子用胳膊擦擦的頭上的汗說：“沒，回來就沒看見”

“這安若晨莫非中午飯都沒在家吃”淩小小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想着安若晨能跑去哪裏。先回去西面看看是不是去了西面。這人只要是做事，不管站着還是坐着，一天下來，兩條腿沉甸甸的，走路都腳都擡不起來了。

安若萱也回來了，她都有個把月都沒看見這個大伯了，總是冷冰冰的，好像這個世界誰都欠他的一樣。淩小小與安若萱點點頭，去他們房裏看看安若晨在不在方間裏，房間裏的門鎖着，看樣子這呆子沒有回來。那他能去哪裏了？去隔壁的二叔家，安若淮在家裏正跟王秋菊調情，也不在這邊，這個呆子到底跑去哪裏了呢？淩小小又跑去村口，問了下張叔，張叔搖搖頭也說沒看見，又去賣豆腐家與三胖子家，也說沒看見。既然沒沒有出村那去哪裏了，難道進山裏了？淩小小又往東面趕，這雖說天不是最冷的時候，畢竟也到了天寒地凍的時候，身上雖然穿了棉襖，也凍的瑟瑟發抖。回家看看這安若晨還沒回來，什麽樣的氣勁讓他氣成這樣，家都不回了。

剛才還凍的發抖，這來回一奔波，眼看馬上都半夜了，這孩子還沒回來，淩小小急的嘴裏都上了火。“二嫂，二哥還沒回來麽？”安若亮叫住正準備下打谷場的淩小小，他在村裏都找了遍了，也沒看見他二哥。

“姐，我與亮哥都把村子裏找遍了”虎子拉着淩小小說：“姐，現在去哪裏，我陪你去”

淩小小看了幾個孩子都要她跟着她進山找安若晨，這不是瞎鬧麽，這麽冷的天，再給孩子給折騰病了。淩小小板起臉說：“都回去睡覺，我一個人去找”

“你們都去睡覺，我跟你去”淩玉婷走近對三個孩子說。

“小小姐，我也跟你去吧”王長安跟趙天冬也向她這邊走來。

淩小小見王長安他們陪她進山對孩子們說：“姐，你們都去睡覺吧！長安與天冬跟我去找就可以了”

孩子們見兩哥哥陪淩小小找安若晨，都聽話的回去睡覺了。三人一下打谷場，安若晨被老爺子找到，正往家走。王長安與趙天冬相互看了眼，彼此默契的往家走，獨留淩小小站在路上等着他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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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把安若晨交給淩小小說：“行了，回去啥都別說了，要是二子不同意你開藥館，你就關掉”

淩小小也沒問安若晨是在哪裏的，跟着安若晨往家走，到了家，安若晨回了房間，淩小小去廚房打些熱水給安若晨洗漱。進了房間，安若晨面朝裏睡在床上不理淩小小，淩小小拿出毛巾自顧給安若晨洗了臉，擦了腳。淩小小忙完了安若晨，她也洗洗上床睡覺。

一夜無聲，第二天她起床的時候安若晨已經起來了，淩小小這一出門，淩玉婷正坐在凳子上，拿着篩子篩豆子裏的髒東西，三胖子往她旁邊一蹲，像洗衣房裏的洗衣桶放在地上一樣，根本就看不見哪裏是腿哪裏是身子，整個個一個大圓蹲。淩小小走到三胖子旁邊，用腳踢踢三胖子問：“胖子，你不在村口賣肉，跑這邊來做什麽？”

三胖子一見淩小小費力的站起來笑着說：“我不是來看看若晨找到沒有”

淩小小指指安若晨道：“安若晨在那邊，這是我姐”

三胖子見淩小小不想他與淩玉婷接觸過多，就往坡下走，邊走邊說：“我就是跟玉婷聊會天，看你見外了不是，要知道玉婷以前可是我媳婦”

“那是以前，快去，賣你肉去”特麽的，來的都是些瘟神，這淩玉婷和離以後，這是三胖子來的第幾回？村裏的那些光棍更是天天跑這來，一見到淩玉婷出了房門，就跑去淩玉婷面前晃，混個臉熟。這光棍要是有優績股也就罷了，說他們歪瓜裂棗都是擡舉他們。這三胖子雖然胖點還好點，那幾個好家夥，沒人到面前，先龇着一口的大黃牙對着你笑，想想都一哆嗦。

這走到村口還要有一會，淩小小這不剛刷了牙洗了臉，三胖子就冒個頭上來了，淩小小把淩玉婷擋在身後。這三胖子一手提着肉一手提着豬下水，邁着噸級的步子紮實的前進。這冬天，病人來的遲一些，這要是被村裏人看見，不知道又要說什麽的閑話了。淩小小接過三胖子手中的肉說：“你怎麽知道我要去村口買肉和豬下水，還特地送來真是不好意思”

“小小，不要錢，不要錢，就是給你們吃的”

“非親非故的怎麽不要錢，三胖子今兒我把話撂了，我姐你就死心吧！安若晨把錢給三胖子”淩小小沖安若晨喊道。

安若晨本想裝作沒聽見，想想還是進了房間把錢拿給三胖子。

三胖子見安若晨放了手裏的掃帚去拿錢，就忙下了打谷場，安若晨出來看不到三胖子跑到打谷場追去。淩小小跟淩玉婷去喂豬，看見安若晨追上了三胖子，兩人推搡着半天後，安若晨往回走。淩玉婷拿了澆菜水的舀子，把豬圈裏豬腳糞舀出來，潑在豬圈欄杆前，明年灑在秧田裏做肥料。

淩小小見安若晨回來了，淩小小拉住安若晨問：“錢給三胖子麽”

安若晨點點頭。

淩小小也不知道怎麽跟安若晨解釋才能讓他消氣，安若晨心裏肯定是認為她為了錢什麽活都接，可她本着就死扶傷的念頭，順便再把家養着的想法，如果發家致富那是最好不過了，她真的沒有邪念。“我是大夫，人吃五谷雜糧，總是要生病。病人可以選擇大夫，但是大夫不能選擇病人，我這樣給你解釋你懂麽？”

安若晨涼涼的回句：“天冬又不是不可以的”

“趙天冬他還沒出師，雖然是肛腸科也屬于外科···也就是都要動刀子見血的，稍不留意就感染或者破傷風，要是要人命的，你知不知道”先前還把話說的軟軟糯糯的，後來越說越冒火，不禁嗓門變大。

安若晨也不示弱回句：“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接受不了”

淩小小扶額，她真的無語了，折中的辦法：“要不這樣，以後天冬出師了，只要是這種病就給他瞧，我不瞧”

安若晨想了會不做聲。

趙天冬站在廂房拐角處喊道：“淩小小做什麽呢，忙不過來了”

沒得到安若晨的允許她還不能走，淩小小又問：“可不可以”

安若晨點點頭，這不是做買賣，客人态度不好頂多這生意的錢他們不賺了，這是病人，人家也是難受的沒法了，要不誰好好的去醫館。但他還是接受不了淩小小肆無忌憚的看男人的那裏，還是讓趙天冬快點學會的好。

淩小小輕吐口氣，終于讓安若晨消氣了。安撫了安若晨，淩小小便去了廳堂，人聲鼎沸，有的還沒擠進屋裏了，不知不覺這藥店的生意已經這麽好了。淩小小今天讓趙天冬去瞧外地人的病，只要不要動刀子，也是時候讓趙天冬肚子飛翔了，一直都想把湯頭歌抄下來，讓趙天冬與王長安背的，她一直都在偷懶。

最近都是王長安進山采藥的，晾幹，切碎都是他一手包了，王長安認識的草藥肯定比她多多了。

讓人排好了隊，淩小小與趙天冬開方子算賬，王長安收錢抓藥，這多一個人手好的多，現在王長安幾乎不怎麽找藥名，直接看看藥材就知道是什麽藥草了。

“小小，趙老爺子來了”淩玉婷站在門口看到趙老爺子的馬車停在打谷場上，馬車裏下來了三個人。

淩小小讓病人稍等下，她一離開，排隊的病人就開始抱怨，這時趙天冬帶着人去了明間。看看淩小小用布裹起來的手術器材，沒幾個了，今明兩天用的還不知道管不管上。立刻出了明間，看到他爺爺帶着縣太爺，還有個誰他不認識。

淩小小正客氣的與他爺爺說話，趙天冬去了人跟前，跟趙老爺子打了個招呼，叫了縣太爺聲叔，還有一個是他的叔，是爺爺弟弟家的兒子，這才對淩小小說：“手術器材供不上明天了”淩小小一看這來了人，自己一時半夥也走不掉，天冬與長安還有病人。淩玉婷正巧從廳堂裏出來，淩小小叫住淩玉婷去村口的張鐵匠那，讓他每樣打十件，她過兩天就去拿。手術刀片也要兩組。淩玉婷點點頭，她不懂淩小小說的什麽，只要按着淩小小說的話去說就行了。

老爺子帶着縣太爺跟着趙天冬去了明間，看趙天冬治病，趙天冬正給一個傷者清創傷口，這臉上劃拉了七八公分一個口子，這爺們就布捂着也不說話，要是早點咋呼，他就直接先給他瞧了，瞧着血流的，都快順着脖子淌到心口了。

淩小小吩咐完淩玉婷回到明間，這老爺子瞧着自己的孫子的手藝，眼睛裏滿是欣賞，這老爺子來不會是突擊檢查的吧！她可是一下沒勤快，能不看的病絕對沒多瞧，都留給你孫子練手的。

趙天冬不知道淩小小的想法，要是知道淩小小的想法，直接吼回去，你真是太照顧我了，差點累死我了！你能不能給減輕點負擔。

這病人在這裏疼的哼哼，頭老是躲着趙天冬的針，這趙天冬斥責道：“頭不偏啊，要是我一拉線，你頭一偏，線在拉滑口了，我還要從來一次”這病人被趙天冬吓的動都不動，弱弱的回道：“那大夫，我還是把眼閉上吧，你針晃的我眼暈”

趙天冬用彎針紮過肉，拉過線說：“你早該把眼閉上了，省我事”

“呀！呀！呀！大夫輕點輕點”病人痛的兩太陽穴都跟着痛了。

老爺子點點頭對縣太爺說：“大人，我們還是出去說話，這裏太血腥了”

縣太爺打趣道：“這醫館啥時候變裁縫店了”

剛才正要說話時被趙天冬打斷，老爺子給淩小小介紹：“這是縣太爺，李大人”

淩小小特地擡頭一看，這李大人穿着束腰的長袍，三十幾歲，臉上白淨眼角有些魚尾紋，沒有風吹日曬的溝壑。與種田人還是有區別的。淩小小也不知道私下見到縣太爺要不要下跪，充當愚婦只是給縣太爺點點頭問了：“李大人好”這縣太爺到她這座小廟來做什麽難道是大檢查。

這縣太爺也沒拿架子，點點頭。

“這是咱們縣衙的捕頭，趙海華是我的侄子”

“趙叔”捕頭相當于派出所的所長，這跟縣長的關系可以不怎麽樣，但是一樣要和搞治安的人關系搞好。

趙老爺子私下拉拉淩小小說：“去我車裏把菜給拿下來，給李大人做桌菜”

淩小小點點頭，對老爺子說：“那李大人您先招待着，我去去就來”

安若晨被她安排去了地窖拿乙醇，這不一上來就被淩小小拉來陪縣太爺，這要擱以前，他看見縣太爺兩腿肚子都要打顫，現在經過了那些大風大浪了，他已經練就成了，泰山崩于眼前他都不動聲色。

淩小小從老爺子的馬車裏拿出菜與肉，給了王長安燒了整整一桌。她則陪李大人瞧瞧她們村的風土人情，到田間晃了一圈。李大人有模有樣的雙手一背，與老爺子議論着明年的收成。中午吃飯時把飯桌搬進了明間，淩小小起先琢磨是不是把鄉長、裏正、族長叫來，可這一叫菜哪裏夠吃，想想還是算了。老爺子帶的三個人，淩小小讓趙天冬、安若晨、王長安三個人做了桌子陪客。她換趙天冬去給病人瞧病，王長安先是不願做桌子，他是他們家的長工，哪裏配座桌子。

趙天冬拉了他直接坐了下來，這王長安說他笨，短短的大半年把所有的幹的中藥材都認識了，還都會寫了，鮮的草藥，只要這山上的他幾乎都認識了，說他聰明，淩小小讓他坐桌子，不就是承認他是她的二徒弟了麽，怎麽笨到這分子上了。

“安若晨把前年釀的二鍋頭搬一壇五斤裝的上來”

趙老爺一聽不高興了，這丫頭明明秋後還釀了不少酒，這怎麽搬前年的，那味都走光了，還能喝啊，還不是跟米酒一樣淡出個鳥來。

沒一會安若晨捧着壇子，撥掉封泥，一開壇子，立刻酒香四溢，勾起了每個人的酒蟲，安若晨給每人滿上，上來先走一下。一口酒下肚，純正的口感帶着醇厚濃郁的酒香，喝的每人都回味無窮。

淩小小那邊讓病人帶幹糧的先吃飯，她出去陪客人一下。淩小小一坐下來對李大人抱歉的：“李大人真是對不起，下午還有病人，我怠慢了您真是抱歉”

“沒有的事，是我來的不是時候，你忙你的，有趙老陪我就可以了”

“小小你給我的酒可沒這麽好”口感沒有這麽好，酒香也很香，就是跟這一比底蘊不足了些。

“老爺子，這酒是前年的，酒越陳越香”

“是嘛，那我們這邊的米酒，放時間長了味就淡了”

“那是封口沒封號，我都是用泥封口的”給你的也是封好口的啊。

淩小小也不能陪他們太長的時間，給了安若晨一個眼色，淩小小就走了。淩小小這邊一走，安若晨就給縣太爺們就滿上，小小的眼神他懂，是讓縣太爺們喝好了。雖他們平時不怎麽喝，可也喝了一回，與縣太爺們喝了回把回的二鍋頭，把他們撂倒還不是松松的。

果然，趙二叔喝的舌頭跟都直了，一個勁的豎大拇指念叨：“好酒，夠勁，夠勁”

縣太爺走路也打飄，走的就不是直線，安若晨與趙天冬，頭才有點暈。兩臉蛋緋紅，老爺子倒是臉不紅，心不跳與正常人無異。

喝了酒，淩小小估計他們就要走了，讓安若晨把前年釀的幾十斤全給縣太爺，又搬了五壇去年釀的給趙捕頭。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