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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事都非常認真,所以一直到後來他們倆正式交往,宸飛都不曾懷疑過阿策對自己的真心,事實證明,那個傻瓜确實是投入了真感情,只是這樣掏心掏肺的愛,他尹宸飛又有什麽資格接受?其實自己根本不配,阿策這樣的付出,也委實不值得。
宸飛正顧自悼念着容策,裏邊卻已散會,沐揚第一個走出會議室,見宸飛愣在門外,則上前勾住他的肩膀,兄弟倆一塊兒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等了很久嗎?”沐揚的口氣很輕,仿佛不帶任何情緒,相比之下,宸飛的語調卻多少顯得有些低落,許是還未從方才的傷懷中回過神來,“沒,剛到而已。”
頂樓的盡頭就是沐揚的辦公室,甫一入內,沐揚便徑直繞到桌後,而宸飛則在他對桌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這麽急着找我回來,是有什麽要緊事嗎?”他也不含糊,開門見山就直奔重點。
“嗯。”沐揚淡淡地應了一聲,随後從桌子的第一層抽屜裏取出一個文件袋,他打開袋子,裏面赫然是用回形針裝訂好的一疊資料,将之遞到宸飛的面前,他說:“你可以先看看這份文件。”
宸飛也不廢話,翻開文件就看了起來,這其實是一份個人資料,裏面記錄了寧由的各項信息,從他的身高體重到人生經歷都被整齊地列成了一張表,宸飛一行行仔細地看下來,不難察覺到一些細節問題。
這些內容他從未聽說過,如今看來,難免會有點驚訝,但的确讓他對寧由有了個新的認識。
沐揚閑着無聊,便趁空簽了兩份文件,等宸飛看完了,他才放下手中的筆,擡起了雙眸,“看明白了?”
“寧由是容念亭的人。”宸飛的語氣很平緩,如同他的表情一樣波瀾不驚。
沐揚點了點頭,雙手交疊着擺在桌上,“除此之外,還看出了些什麽?”
宸飛再度翻開文件,目光停留在第二頁的某一段落上,“這份資料很有問題,寧由十五歲前的檔案還算完整,但十五歲到十七歲這三年間的記錄卻是一片空白,十八歲就拿到了學士學位,可是卻沒有任何關于入學的記錄,而之前的斷點也顯得很突兀,十五歲時最後一條記錄是他出了車禍,然而沒有說是生是死是失蹤,就這樣突然間斷了,很明顯,這份資料中必然有僞造的部分。”
伴着他的話音落下,沐揚滿意地揚起唇角,“分析得很不錯,但是真相絕對出乎你意料,”他向後一仰,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寧由生在商家,他父親很有錢,家裏養了個大老婆,還光明正大地供着個小老婆,他那二媽是個黑心的,挖空心思想着獨吞家財,暗地裏不知道幹了多少害人的勾當,如果我沒有猜錯,寧由十五歲時遭遇的那場車禍也是她設計的,之後寧家想息事寧人,便封鎖了消息,所以那個斷點顯得很突兀。”
話至此,沐揚擡眸瞄了一眼宸飛,繼而又開口,“我查過,寧由的文憑并無虛假,他大學畢業後就幫着容念亭做事,一直到容家宣告破産,他轉而入了曜天,而之前的三年空白,想必是容家一直養着他,并請了老師教他專業知識,以當初容家的勢力,想在家裏培養出一個大學生并不困難。”
這一切聽上去似乎合情合理,也解釋了之前宸飛所說的疑點,只是他仍有些地方不太明白,“容念亭難道沒有考慮過為寧由制造個假身份嗎?”
“他完全沒有必要。寧由最初的存在不是為了助容家報仇,是後來容老頭死了,容念亭才臨時決定留下他,但那個時候已經來不及再幫寧由僞造身份了。”容家宣布破産的當天,他們一家就匆匆離開了上海,想來當初容念亭只給了寧由幾句叮囑,之後的一切全是靠寧由自己的能力。
宸飛暗自思忖着,似乎仍有些思緒沒有理順,“不對,這份資料肯定有僞造的地方。”他手指文件上的某一行,“而最大的疑點在這兒,這裏寫到寧由在兩年前就死了,可那時候他剛剛跟了我,總不見得這兩年跟在我身邊的都是個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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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其實這才是容念亭的一個失算,他算漏了寧家的變故。”沐揚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接着說道:“寧由車禍後就失蹤了,法律規定,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從事故發生之日起滿兩年就可向法院提出申請宣告死亡。兩年前恰好寧由的父親因病去世,于是涉及到財産繼承的問題,寧家小老婆沒有名分,所以分不到遺産,但她兒子有繼承權,為了讓自己的兒子多分一些財産,這對母子便聯合起來向法院提出了申請,以此剝奪失蹤兩年多的寧家大兒子的財産繼承權。”
“如果兩年前就死了,那不是和十八歲的學士學位證書有沖突了嗎?”話一出口,宸飛卻是一愣,而後猛然反應過來一件事,“這份資料是由兩份拼成的?原先應該是寧由十五歲之前的檔案,到十五歲後失蹤,再到兩年前宣告死亡,而寧由十八歲後的那段資料是事後再添加進去的,所以才造成了中間三年的空缺以及兩年前的假死。”
沐揚贊賞地笑起來,“聰明,我本來就想查一下寧由的身份,從而揪出其幕後指使,不料竟有這番驚喜,但今天把你叫過來,主要是想問問你,寧由這種一眼就能看出破綻的資料,當初到底是怎麽入的曜天?”他的笑容頓時斂起,語氣中多少帶了點責怪,“不經細查就把人留在身邊,是從什麽時候起,曜天對手下的把關變得如此松懈了?”
宸飛垂下眼睑,他哥并沒有錯怪他,以寧由的資料,照理說是絕對不可能進入曜天的,除非,是有人罩着他。
“伍叔。”他眸中瞬間閃過一絲冷色,繼而對上沐揚的眼,“當初寧由入曜天是伍叔引薦的,我信得過伍叔,所以才沒有徹查寧由的身份。”
“伍紹岳?”沐揚也愣了愣,伍叔為尹家效力的時候他和宸飛都還小,所以一直以來,他們兄弟倆敬伍紹岳為長輩,見着他都會尊稱一聲叔,沒想到,這人竟然也會背叛尹家,“看來你要去好好查一下究竟是什麽情況了,如果伍叔真有問題的話……”話至此,他刻意頓了頓,才壓在嗓音低聲道:“你知道該怎麽做。”
“嗯。”對待叛徒,尹家的處置方法向來是殺之以除後患,寧由如此,若是伍叔真有問題,相信也定是這樣的下場,那麽多年來,只有過一次例外,那個人,是他哥的愛人——藍逸淩。
正發忪間,沐揚的聲音再度響起,“中午一塊兒吃飯嗎?”宸飛微笑着打了個“OK”的手勢,繼而沐揚又問:“想吃什麽?”
宸飛聳聳肩,“無所謂,随便吃點就好。”
“這怎麽行?”說着,兩人已一同往外走,“晚點你還要陪着容少去參加那不知什麽名堂的宴會,所以要填飽肚子養足精力時刻做好應敵的準備才是。”
宸飛跟着沐揚走進電梯,忽聞他這話,頓時笑開了,“你損我吧?”言下,他唇角的笑意又略微斂了幾分,“哥,你知道嗎?昨晚我和容念亭在一起。”
“嗯?”沐揚微怔,秀氣的眉梢往上挑了挑,“昨晚不是去買醉了嗎?怎麽又跟他厮混上了?”
“巧合而已,一不小心就演了出狗血劇,上海那麽多家酒吧,他偏偏跟我去了同一家。”說到這個巧合,宸飛也覺得很郁悶,昨晚自己已經夠丢臉,居然還被念亭撞見了,天曉得自己醉後又做了些什麽荒唐事,但願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吧!
伴着“叮”的一聲,他二人又一塊兒出了電梯往大樓外走,“容念亭沒對你怎樣吧?”
“沒有,要不然你現在也見不着我了。”宸飛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接着又說:“不過你說,他這次回來到底打算怎樣?明明昨晚那麽好的機會,他竟然沒動手殺我。”
“他不忍心吧?”沐揚倒也直白,“昨天我瞧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對,容念亭那家夥很明顯對你舊情未了。”
宸飛只感覺自己的面部表情略有些抽搐,然而他仍是硬扯出一抹尴尬的笑來,“哥,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都過了兩年了,誰會對兩年前的一段維持了不到半個月的感情念念不忘?”
“你不會不代表別人也不會,容念亭他是個很重感情的人,不過這樣也好,起碼我知道他暫時不會傷你。”沐揚與容念亭沒多少交情,就以前尹、容兩家還是世家好友時,他曾見過這位大少爺幾次,當時也沒有覺得他多厲害,倒是這次容念亭回國,讓他覺得這人似乎有些變了。
可能是因為肩負了父仇的緣故吧,所以纨绔子弟也能變成年輕有為的黑道貴公子,但變成什麽樣都好,沐揚所在意的,只是自己所在乎的人的安危。
他倆最終找了家西餐廳用了午飯,宸飛說:“你知道我這人,我不喜歡把游戲玩得太投入,不管容念亭對我是否還有感情,我想我都不會再回頭。”
“我也不希望你回頭,不過,愛情不是游戲,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但我相信,那時陪在你身邊的人一定不是容念亭。”
不知道為什麽,宸飛聽着他哥這句篤定的話語,心裏頓時泛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玩笑般地問:“萬一是他怎麽辦?”
沐揚本還在自顧自地吃牛排,忽聞他這句話,旋即擡起了頭,“你是認真的?”
“你覺得可能嗎?”宸飛笑了笑,随手拿過小勺子挖了一口牛奶布丁送入口中,“在我看來,感情只不過是上流人士閑來無事的消遣而已,所謂消遣,還是随心所欲些好,太認真了,就容易把自己賠進去。”
沐揚也笑起來,對于宸飛的理論他并無意反駁,喝了一口飲料,他複又啓口,“你是還沒有遇到那個真正能讓你動心的人,我很好奇,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
宸飛又挖了一勺色拉送入口中,“我喜歡的?那可太多了,感覺對了就行,說實話,容念亭那類的還是挺合我口味的,只可惜啊……”他沒把話說完,但他要表達的意思,想必他哥都能明白。
“你小心玩火***,到時候我可不救你。”沐揚笑着甩出這麽句,随後便聽宸飛抱怨起來,“你真是太沒有良心了。”
“比起你來我已經算很有良心了,宸飛小朋友。”尹家兄弟耍起狠來都夠心狠手辣,不過私底下的感情卻是極好的,宸飛記得他交往過的一個小正太在看到他們兄弟倆打趣兒後曾感慨說很難想象尹家少主是這樣的人。
當時宸飛告訴他說:“若是哪天我遇到了危險,我哥就是那種寧願自己死也一定要擋在我身前的人,這就是愛情和親情的區別。”
“你才是小朋友!”宸飛突然揚聲叫道,那傲嬌的模樣惹得沐揚直接笑趴在餐桌上。
等兄弟倆走出餐廳的時候都已經一點了,回到尹氏樓下,沐揚問宸飛,“你接下去有什麽安排?直接去找容念亭嗎?”
宸飛搖搖頭,“我想先回一趟總部,伍叔的事兒總要弄明白,曜天近來已經夠亂了,我再不出面,恐怕就得鬧得雞飛狗跳了。”
“那你去吧,我也該回了。”
“嗯。”宸飛摸出手機瞄了眼時間,“是不早了,再晚點估計容念亭就要找上門了,你上去吧,我去取車,拜!”說着,他沖着沐揚擺了擺手,就往停車場走去。
尹氏大樓的旋轉門外,沐揚仍舊站在那兒,望着宸飛遠去的背影,他突然生出一份莫名的擔心,發了會兒呆,最終他還是回了辦公室,一坐定便撥通了一條內線,直接連到他的心腹曹磊那兒,然而一開口竟是如此一句,“阿磊,我要知道浦東那場宴會的主辦方是誰,你立刻去查一下。”
“是。”
作者有話要說:過度章節,可能有些乏味,下章容少就又要出場了,~(≧▽≦)/~
另外,打榜期間,大家不要霸王我喲!收藏不給力啊~
【下章預告:
宸飛:遲到一會兒能要你命嗎?不就是個小型聚會麽,瞧你那緊張的樣兒!
念亭:你晚了居然還有理了?立刻回來,半小時內我要是見不到你,我可不保證我會幹出什麽事來。
宸飛:是是,這就回來,容大少爺您滿意了麽?】
6、Chapter 6
宸飛回到曜天總部的時候,伍叔早得到了消息,人已在懲戒室候着了。宸飛知道後微微揚了下唇角,轉身便往走道盡頭去了。
曜天的總部其實也就是一棟小別墅,而所謂的懲戒室則是最靠北的那間房,宸飛還未接手曜天時,那裏不過是個堆放雜物的小倉庫,而宸飛上任後就把那間房間給騰了出來,改成了懲戒室。
宸飛是個賞罰分明的人,平時他對兄弟們其實是極好的,但是誰若犯了錯,他是絕不會輕易姑息的,就算對方是尹家三輩元老,他也一樣要請人家上懲戒室去走一遭。
或許有人覺得宸飛的這種做法太不顧及下屬的臉面了,但他卻覺得,所謂罰,自是要讓人記住,你覺得丢了臉,那麽就吸取教訓,下回別再犯了。
推開懲戒室的門時,伍紹岳正在禪墊上打坐,宸飛本身并不是個信佛的人,可他相信靜坐有助于修身養性,所以每每有人犯錯,他首先會罰他們到懲戒室來打坐一個時辰。
禪墊擺在離單人沙發不遠的地方,伍紹岳面對着牆坐着,也有面壁思過的意思。宸飛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随後幽幽啓口,“伍叔在這兒坐了多久了?”
伍紹岳并沒有回頭,他似是有意要穩住氣息,偏偏心念太雜,做不到完全的靜下心來,“坐了半小時了。”
“嗯。”宸飛淡淡地應了一聲,之後便沒了聲。反是伍紹岳等了好一會兒,不聞宸飛再說話,心下便有些急了,于是又喚道:“二少爺。”
宸飛靠着椅背閉目養神,聽到伍紹岳的叫喚也并未睜開眼,後者只當是二少有意冷落他,倒也不再吭聲,省得自讨沒趣。
宸飛又靜了約莫半小時,才緩慢地睜開雙眼,“伍叔,我敬你為長輩,今天既然到了這懲戒室,那我希望有什麽話你能坦白告訴我,別逼我使出什麽手段來,到時候你我臉上都不好看,你覺得呢?”
宸飛的話說得實在,伍紹岳心裏也早有了打算,卻見他從禪墊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宸飛面前,忽然間,他雙膝一屈,就那樣跪了下來。
“我有罪,請二少爺賜死。”說話間,他已掏出了一把槍,雙手平攤着将槍捧到了宸飛面前。
宸飛沒有立刻接過,只是如此問道:“你犯了什麽非死不可的大罪?”
伍紹岳也知道宸飛不可能不知道,對方不過是想要他親口說出來而已。他低着頭,謙卑地開口,“寧由是我領進曜天的,我一開始不知道他身份有問題,就是看他挺乖巧的,原是想把他送給二少爺當男寵,哪裏想到那人如此厲害,竟然能爬到和希言平起平坐的位置,我看寧由鋒芒漸露,就去查了他的底細,這才發現他曾經跟過容念亭。”說到這裏,他偷偷擡眸瞄了眼宸飛。
而宸飛只是回了他一句,“繼續。”于是伍紹岳接着道:“因為寧由是我領進門的,他要是出了問題我必定會遭受牽連,所以我想暗中幹掉他,沒想到竟被他反咬了一口,寧由說我和他是系在一條繩子上的,他要是出了事我絕不可能獨善其身,我被他那一吓唬,暫時也不敢動手,不料沒過多久他就先露了陷被處死了。”
伍紹岳講完了,宸飛卻是長嘆了一聲,而後接過他手裏捧着的槍,裝備很齊全,連消音器都準備好了。
宸飛将消音器裝上,同時說道:“看來這幾十年你真是白混了,竟然會被寧由那樣的角色威脅,是不是太遜了呢?”言下,他飛快地拉開保險,将槍口抵在了伍紹岳的額頭。
伍紹岳被吓得腳一軟,直接跪坐在了自己的腳後跟,其實那沒什麽丢臉的,在死亡面前,誰都未必比誰更勇敢。
“最後一個問題,你覺得,我該相信你嗎?”在宸飛的這個問題出口之後,伍紹岳終于徹底絕望了,二少這麽問,顯然是不信他的意思,曜天的老大不會在幫裏留一個隐患,所以說,自己這一回怕是難逃一死了。
他想了很久,最終卻苦澀地笑了,“無論我怎麽回答,結果都是一樣的吧?”他擡頭,正對上宸飛的視線,“我準備好了,二少,你開槍吧!”
宸飛略微眯了眯眼,不得不說,曜天的幾位堂主個個都是條漢子。
“不要怪我。”雖說是公事公辦,但到底有些不近人情,伍叔是看着自己長大的,沒想到最終卻要死在他手裏。
宸飛的手指抵在扳機上,可始終沒有扣下,伍叔卻是早就閉上了眼,就等着子彈穿透頭顱。
然而等了很久,疼痛都沒有到來,他困惑地微微睜開一條細細的眼縫,而就在那一瞬間,宸飛的手指帶着槍支巧妙地打了個漂亮的圈,最終卻又給槍上了保險,“饒你一命,我立刻送你走,離開上海後永遠別再回來了。”
沒有理會仍在發呆的伍叔,宸飛摸出手機便走出了懲戒室,“希言,你幫我定張機票……嗯,最早的航班。”
等宸飛再回來時,伍紹岳已經站了起來,可他仍舊沒有想明白,一向不留情面的尹二少為什麽會放過他。
宸飛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疑惑,則好心地解釋道:“你和寧由不同,至少你沒有做傷害曜天的事,所以我姑且信你,當然,也是看在你曾經對我的照顧上,我尹宸飛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伍紹岳點點頭,久之才應了聲,“我知道你一直是個善良的孩子。”
宸飛笑笑,“對黑道中人來講,善良可不是什麽好事兒。”沒多久,有人敲響了房門,宸飛拍了拍伍紹岳的臂膀,“走吧,我送你出去,可以的話,離開後好好過日子。”
門外正候着一名弟兄,宸飛把伍紹岳交到他手上,“你送伍叔去機場。”
“是。”那小子只當伍叔是出去辦事兒的,也就沒問什麽,等兩人走後,宸飛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見屏幕上亮着是念亭的名字,便果斷地按了占線。緊接着沒過幾秒鐘,手機又響來起來,這一回卻是希言的來電。
“都安排好了?”宸飛的語氣帶着一絲倦意。
那邊希言輕應了一聲,繼而宸飛又道:“等在機場吧,過會兒伍叔到了你接應一下,如果他在機場有任何異樣,那就按照規矩辦了,要是沒有,也派人盯他一陣子。”
“是。”
挂了電話,宸飛又無奈地嘆了聲,而後自語道:“但願我信你是信對了的,伍叔,你別叫我失望才好。”近來事情确實太多了,讓他覺得有些疲憊。
走出總部,他剛坐入車內,手機就又響了起來,宸飛稍顯不耐煩地掏出手機,這一瞧卻是讓他很是驚喜,這個人會給自己打電話,還真是很稀奇呢!
“Hello,我親愛的嫂子。”宸飛接起電話,聲音中帶着歡愉。
而藍逸淩聽了他那樣的稱呼,委實高興不起來,“不要叫我嫂子。”他的語調很平穩,但還是能讓人一下子就聽出不悅來。
宸飛卻絲毫不理會,更是不知收斂地調侃道:“嗯?我叫錯了嗎?難道我哥不是你親愛的?行啊,回頭我給我哥捎個話,說他媳婦兒對他有意見得很。”
電話那邊突然沒了聲,許久後,藍逸淩略顯壓抑的聲音才又傳過來,“你快點回家。”
“嫂子想我了?”宸飛此話一出,手機那邊立馬又傳來逸淩的怒駁,“想個屁!”
宸飛被他那一聲低吼給逗樂了,忍不住笑了出來,“果然是不到三句就炸毛了,也就我哥受得了你這脾氣。”
逸淩冷冷一哼,“你又比我好多少,尹二少爺?”
“比你好那麽一點就夠了。”宸飛換了耳機,發動了車子後才又笑道:“好了,我不逗你了,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呢?”
“不是讓你回家嗎?”逸淩的語氣聽上去仍舊帶了點怨念,宸飛卻是完全不以為然,“怎麽?家裏出事了?”
逸淩瞥了一眼此刻正坐在客廳沙發上一臉優雅笑容的容念亭,終于又開口,“你要是再不回來,估計容少就要把尹家給拆了。”
“容念亭?”宸飛忽然記起剛才被他按掉的那一通容念亭的來電,唇角則又往上揚了揚,“你讓他拆啊,他真有本事就把尹家夷為平地試試。”
逸淩又瞄了念亭一眼,發現那家夥依然對着他笑得很溫和,于是他也只好客氣地回以一個淺笑,繼而壓着嗓子沖宸飛道:“總之別廢話,趕快回來就是。”
“容念亭在你身邊吧?”
“嗯。”逸淩輕應了一聲,随後宸飛又道:“你讓他接電話。”
逸淩本就不想再和宸飛繼續瞎扯了,便很幹脆地将手機遞到念亭面前,“那家夥要你聽電話。”
念亭略微挑了下眉,接過手機後低沉地“喂”了一聲,然而他萬萬沒有料到,宸飛聽到他聲音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容念亭,聽說你要拆了尹家?那你快去拆吧,要不要我幫你叫施工隊?”
雖然明知道是玩笑話,可念亭的嘴角還是無意識地抽搐了一下,片刻之餘,他決定還是不要繼續這個拆家的話題了,免得給宸飛借題發揮的機會,所以他問:“你現在在哪兒?”
“在回家的路上呢,你怎麽那麽早就到了?”宸飛随口問道,卻聽電話那頭念亭的嗓音猛然挑高了幾分,“現在還早嗎?你知不知道開到浦東要多久?”
宸飛并沒有絲毫自責,更是不屑地回答:“遲到一會兒能要你命嗎?不就是個小型聚會麽,瞧你那緊張的樣兒!”
念亭沒想到宸飛竟然一絲愧疚感都沒有,當即便冷下聲對他吼道:“你晚了居然還有理了?立刻回來,半小時內我要是見不到你,我可不保證我會幹出什麽事來。”
宸飛愣了下,然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被吼了,不過容念亭的威脅他還是有些顧忌的,“是是,這就回來,容大少爺您滿意了麽?”言下,他也不等念亭回話,直接就挂了電話,将耳機扯下來,他又暗自抱怨了一句,“嗓門大了不起嗎?”
那邊念亭見宸飛甩了他的電話,倒也沒顯得很生氣,只是将手機還給了逸淩,依舊很客氣地說了一聲,“麻煩了。”
逸淩尴尬地笑笑,翹起拇指指了指樓上,“那個……唔,我還有點事,不好意思怠慢了。”說着,他再度沖念亭點點頭,轉身就往樓上去了。路經拐角,正好撞見管家,便又留下一句叮囑,“看緊樓下那個人,他要是有什麽動作,立刻通知我。”
“是。”
二十分鐘後,宸飛終于回到了家,他剛從停車場出來,就接到了他哥的電話,“宸飛,我查到了今天的那場宴會的主辦方。”
“哦,是誰?”宸飛其實并不是很在意主辦方是誰,反正不管是敵是友,這場宴會他都逃不掉,不過當他哥報出那個名字時,他還是稍稍怔了怔。
沐揚說:“程良。”
“是他?”猛然定住腳步,宸飛刻意将嗓音壓得很低,“他和容念亭是什麽關系?”
“表面上的朋友,背地裏恐怕也是在彼此算計利用,容念亭這次讓你陪他一起過去,肯定有什麽陰謀,或者,他是想利用尹家給他漲漲氣勢也不一定。”
“去了就知道了。”繼續邁開步子,宸飛走上臺階,他沒有掏出鑰匙,而是按下了門鈴,“放心吧,程家只是單純的生意世家,他們不參與黑道的事,所以不會把我怎樣。”
房門在面前打開,宸飛最後說了句,“就這樣吧,我到家了,挂了,拜拜。”而後便按下挂機鍵,順手将手機放進口袋。
進屋後看到容念亭坐在客廳裏看電視,宸飛也不特意過去打招呼,只自顧自地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去換套衣服,既然你都等了半小時了,也不差這幾分鐘,待會兒見。”
等上到了二樓,繞過拐角,宸飛的唇邊才又散開一抹很淺的笑容,“那家夥,今晚的裝束很帥嘛!”
作者有話要說:我個人很喜歡宸飛和逸淩的對手戲,寫的時候我非常之歡脫!O(∩_∩)O~
【下章預告:
宸飛:把你的爪子從我肩膀上拿下去!
念亭:我才不要。你看,大夥兒看我們的眼神都很羨慕。
宸飛:羨慕個屁,容念亭你是患臆想症了吧?】
(今天的預告也很歡脫,我好愛這一對,你們愛他們咩?)
7、Chapter 7
念亭身着一套休閑西服,領帶是暗紅色的條紋款,整體的顏色都很低調,他并沒有特意打扮,只是比平時穿得稍微正式了一些,可宸飛就是覺得今天的容念亭格外有氣質。
而宸飛自己的穿衣習慣比較随意,只要看着順眼,怎樣的搭配都好。所以最終,他也挑了件休閑西服換上,算是配合容念亭吧!
黑色收身的款式,絲綢的領子和袖口,越發襯托出宸飛與生俱來的那一股貴氣。站在鏡子前最後照了下,而後宸飛拿上手機和錢包就要準備下樓,然而才走出房間,卻瞧見藍逸淩靠在他哥的房門邊,似乎正在等着他。
宸飛莞爾一笑,走到逸淩面前,“嫂子在等我?”
逸淩仍然對“嫂子”這個稱呼有些反感,眉頭飛快地蹙了下,但是他并沒有再追究,反是直接切入正題說道:“我只是想奉勸你一句,別跟容念亭走得太近。”
“哦?你認識他?”宸飛也斜靠在牆邊,仔細地打量着逸淩的每一個眼神。他這個嫂子的脾氣他也是清楚的,換做平時,藍逸淩斷然不會來管他的閑事,而今天他竟然特地在此等着他,還給了他這樣一句提醒,看來事情并不簡單。
可逸淩好像并不打算細說,只敷衍般地應了聲,“嗯,認識。”其實也就是以前他還住在藍家時與容念亭見過幾次面罷了,藍家和容家曾經有過合作,所以他清楚容念亭的作風,此人看上去紳士得很,實際上也算個狠辣的角色,絕不是那麽好惹的。
宸飛倒也沒有追問,只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只是有時候真的不是我想去招惹人家,而是人家非要來招惹我。”說着,他故意擺出一副苦惱的表情。
逸淩淡漠地掃了他一眼,繼而直起身,“反正我就說這麽多,其他的我管不着。”甩下那句話後,他轉身就回了房。
宸飛望着那扇被合上的房門,終是又長嘆了一聲,“你這家夥真是越來越不讨喜了。”哪知他這話才說出口,門卻突然又打開了,随後逸淩探出半個腦袋,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才不稀罕你喜歡。”說完,他又“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宸飛愣了下,茫然地對着緊閉的房門眨了眨眼,許久後才暗自感慨,“這門的隔音效果真是太差了。”這麽想着,他已往樓下去了。
念亭似乎已等得不耐煩,看他下樓連忙站了起來,“既然準備好了就出發吧!”言下,他轉身就走。
宸飛壓根沒反應過來,等他回神時念亭都走出很遠了,于是他連忙又追了上去,心裏暗暗抱怨着這位大少爺用得着像趕着去投胎似的嗎?
不過有些話,他覺得還是放在心裏比較好。
等上了車,宸飛才發現原來今天念亭是帶了司機來的,這位司機倒是很敬業,在外頭等了那麽久,非但沒有絲毫怨言,更是一點困意都沒有,好像時刻都保持着最佳的精神狀态。
念亭拉上車門後便吩咐道:“走吧,開快點,要來不及了。”事實證明,那位司機确實很忠心,容念亭一句話,他便拼了命地加速前駛,哪怕會被電子警察記錄下也無所謂了。
于是原本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最終他們只花了二十多分鐘就到了。那位司機将車子停靠在酒店門外,之後就有酒店服務生過來為他們拉車門。二人下車以後,司機才将車子開往停車場。
宸飛走上臺階,順着旋轉門進入酒店,之後便在大廳中等着念亭,後者卻是在前臺處确認身份并且簽到。
待完事後,念亭走到宸飛身旁,将手裏據說是每位客人都有的水晶小禮盒遞到宸飛手裏,“喏,你的。”
宸飛瞄了一眼手裏的水晶盒,發現裏頭裝着的是一朵淺藍色的玫瑰,不比藍色妖姬的豔麗,卻要清雅許多。
但宸飛好似對這東西并不是太感興趣,只随手将之放入了褲袋裏。
而後他忽聞念亭在他耳畔用一種低沉卻又極其性感的嗓音說道:“宸飛,你挽着我。”
“什麽?”宸飛擡起眼,對上念亭的視線,那眼神就仿佛是在看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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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