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京城出了大事。

出乎衆人意料,趙郡王前些日子才風光地把瑞王妃從遼東送回京城, 今日就爆出了他與叛軍勾結的消息。

趙郡王在京城外集結兵士, 意圖不軌, 幸而皇上聖明,早有預料,先一步派人出擊,打了他們個始料不及,只可惜的是趙郡王逃了。

皇上心胸如海川,沒深究瑞王妃母子是否參與其中,對他們尤為重視,思及當初太子後事太過草率時, 他又與瑞王妃說要替太子以瑞王之禮再辦一次。

京城內不少人私下議論, 皆說皇上是個聖君, 有深謀遠慮又寬大為懷。不過也有人說他心機頗深,怕是早有算計,想要隔絕瑞小王爺篡位之意。

這種不好的言論還沒幾人附和,就又被各種皇上聖明的說法蓋過了。

宴府倒沒外面那樣議論得多, 雖是心中有想法,但也不敢拿到明面上。趙郡王和皇上以前都時常來宴府, 性情脾性他們大抵了解,宴府下人也難以想象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因着晚上的折騰,回來得又遲, 宴卿卿睡到了大中午才慢慢醒過來, 她頭尚有些酸脹, 不免擡手揉了揉額心。

宮內的暖爐雖燒得多,但這大冷的冬天,聞琉那樣作弄她,薄汗滿身又沒擦幹,那些惱人的玩意最終也沒弄出來,縱使已經安睡了一晚,但難免會有些着涼之意。

她朝外叫了一聲相然,聲音微微沙啞。

相然輕推開門走進來。

宴卿卿委實是怕了那輪定安,倘若哪天發作,她夢中異樣時正巧被人叫醒,怕是以後都見不人了。因而晚上的時候,她屋內極少留人。

相然領着別的丫鬟,之後又讓這些端着盥洗用具的丫鬟放好東西,再讓她們出去。

宴卿卿撐坐起來,如玉的手扶住床沿,她身上痕跡沒有消去,只能讓相然過來給她更衣。

裏衣從圓潤的細肩滑下,相然替她換了身衣物。她沐浴之後也沒穿抹胸,本是前些日子不想受夢中多餘的折騰,後來覺得舒适,現在就成了個習慣。

“槲栎姑娘說小姐昨天嗓子用得太過,醒來的時候應該會疼,現正在廚房熬藥。”

Advertisement

宴卿卿應了聲。

相然見她眉色淡淡,似是心情不大好,就同她說了這大街上傳得正熱鬧的事。

趙郡王送瑞王妃回來目的暴露,京城外剿了躲藏起來的敵軍。

宴卿卿微微怔愣,她雖知道聞琉不會對此事視而不見,倒也沒想到他出手如此快速,竟不到一晚就已經出了結果。

“趙郡王還沒找到嗎?”宴卿卿問。

“沒有,”相然小聲回道,“街上的禦林軍們都在巡邏,暫時沒聽見有動靜……您說會不會是搞錯了,趙郡王前幾日才來了一趟宴府,他那種脾氣,奴婢實在不敢相信他會與叛軍勾結。”

宴将軍府裏中人皆厭惡那些叛敵辱國之人,趙郡王這麽疼愛小姐,他又怎麽會做這種莫名其妙的事!?

宴卿卿搖搖頭,沒回相然這話。

何止相然不信,宴卿卿起初也是萬分驚疑。

若不是宋竹筠死得那麽幹淨利落,曲覓荷又對聞琉下了藥,她現在怕是還會到皇宮一趟替他求情。

宴家父子皆死于非命,宴卿卿就算再怎樣将趙紊當做兄長,也是受不了他與叛軍勾結的。

“此事你不要多管,看皇上怎麽做吧,若趙郡王真是無辜的,皇上也不會冤枉良臣。”宴卿卿換了個話頭,“待會把昨天回來的人叫過來,我有事要問。”

……

回來的小厮年紀并不大,才十六出頭,穿着麻布衣服,長得普普通通。他平日裏就是個做粗活的,除了上次吩咐的時候聽了兩句話,其餘時候極少見宴卿卿,心裏難免有點怕,跪在地上,頭也低得十分下。

宴卿卿倒沒想到府中有人這麽怕她,無奈地笑了笑,直接問道:“查到了什麽?”

“奴才以前鄰居娶了個妻子,是蒙古國的女大夫,小姐讓我們去找蒙古國人問,奴才就去找她了,她好像也聽過這個,只不過不願說。”

“後來呢?”宴卿卿問。

“奴才這幾天就一直問她有什麽藥可解,”這小厮有點不好意思說,“她嫌煩了,就直接說了。”

宴卿卿心跳得有點快,她問答:“那位夫人說了什麽?”

“她說這個都是給男人用的,女人一般都不弄這種,要真不小心中了也不用解,等個差不多半年就好了。”

小厮不知道宴卿卿問這藥有什麽用,因為那女大夫說這藥就是壯實陽氣,女子用了有什麽效果她也不知道。

這東西又不是随意就能用的,除了皇室的人能拿到,普通人見都見不到。

這和在天子山上時的說法大相徑庭,但小厮不知道,也沒和宴卿卿說。因為這話不僅聽起來語氣很不好,說出來也沒什麽用。

宴卿卿心底微微一嘆,雖早就料到這個結果,但懷了希望總會更加失落些,她輕輕擺手道:“出去吧,此事不要同任何人說。”

“……是。”小厮猶豫着下去,也不知道宴卿卿問這個做什麽。

宴卿卿揉了揉額頭,心中着實無奈,只能道聲也罷。

半年也不算太久,算起來也就是來年春天,招婿之事若安排在那期間,也剛剛好。

她是心寬的,自己最會排解愁悶,只不過沒料到人算不如天算。

……

日頭挂在上空,天色方明亮,路上不時有巡邏的侍衛,京城的氣氛比往常要凝重幾分,便連街上小販都察覺到了,沒人不敢在這時候鬧亂子。

趙紊身上穿着同外邦人般,臉上貼了疤,膚色比往常黑了不少,他身形又高大,混在一群外邦人中,也不怎麽顯眼。

他旁邊的面攤坐下,叫了碗熱騰騰的面。面攤老板也是個壯實的外邦人,他和趙紊說了幾句蒙古國話,趙紊接得流暢,倒真像是從外邊過來晖朝的樣子。

一隊禦林軍從他身邊經過,趙紊跟着別人多看了兩眼,又對面攤老板說也不知道今天那個傳聞是不是真的。

面攤老板是個老實人,又是外邦來的,只想安安分分掙錢,不敢在這種場合議論這種事,沒接趙紊的話。

趙紊拿起筷子夾起口面,吹散熱氣,心中嘀咕聞琉這管得可真夠嚴,這些人竟然連議論兩句都不敢。

他雖是處于這種境地,但卻又出乎意料地沒有任何焦躁,仿佛那個被通緝的趙郡王不是他樣。

趙紊剛咽下口面,突然想到了宴卿卿,頓時就沒了食欲,心中哀嘆。

跟着太子可真是虧了!

本來以為曲覓荷會是個有用的,至少能拖些個日子,哪知道到最後她竟然什麽都沒做成。為了那點點臉面就跑了,老王爺都看着聞琉把酒喝了下去……當真是蠢笨無比。

趙紊越想越郁悶,連面都有點吃不下了。

當初用藥時,有人說不可引起懷疑暴露自己,于是那時就只加重了藥效,本來只想要個坐實的謠言,結果曲覓荷還真的是沒用透頂。

現下照那藥作用,聞琉大概是臨幸了哪個宮女,否則也不可能有別的精力讓人圍堵那些叛軍。

那些叛軍也是天真自大,竟以為那點兵力就能受到重用,又是一群蠢的。反正太子也不要那些人,現在滅了倒也合他心意。

可趙紊還是覺得自己背上這個黑鍋很是不值,他嘆口氣,低頭又吃了口面。

卿卿那裏肯定是誤會了,可惜現在不能同她解釋。

不過等她見太子平安活着,應該就知道他的目的了。

他幫了太子,這應該足夠抵消她的氣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