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吃幹抹淨 跑了是嗎?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回來的
久久公主見到場中二人的互動也是一愣,怎麽好好的就要打起來了呢?果然傳聞無心君與硯山君不和的事情确實是真的嗎?這下可怎麽是好?
“兩位?”
感露華的藥力發散起來,柳無心感覺自己的頭腦漸漸不清醒起來,只覺得眼前之人的氣息格外的讓人想要親近。
柳無心單手攀在陸瑚的腰上,臉上浮現出一抹緋紅,眼尾微微泛紅,看起來可憐又可愛,他卻恍然未覺,只覺得自己的頭眩暈的厲害。
“陸瑚?”柳無心擡頭望向陸瑚,只覺得之前看起來分外讨厭的面龐,如今看起來卻覺得十分入眼,一股燥熱在周身蔓延開來,渾身上下好像都在叫嚣着什麽。
陸瑚面色一冷,想也不想就單手将柳無心抱在懷中。
“無心君喝醉了,在下帶他離開,免得他舉動不當,唐突了公主。”
陸瑚的聲音冷淡,聽起來就像是真的要去打架似的。久久公主還沒來得及勸說一句,就見兩人的背影已經急速遠去,轉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陸瑚心知,自己不該就這樣唐突的帶着柳無心離開,這麽做也許會引起有心人的窺視,與他一直以來力求的低調不符,可他就是沒有忍住,往日裏苦苦壓抑的情緒好像都在這一刻湧了出來,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似乎失去了作用。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跟着柳無心來這裏,為什麽會冒着被久久公主發現不妥的帶着柳無心離開,明明他只是把他當做一個……
素來清醒的大腦開始混亂起來,向來冷靜自持的陸瑚難得在此刻慌亂起來,仿佛有什麽東西被打破了似的。
現在該怎麽辦?柳無心這樣這很明顯就是不正常。
也不知韶春背後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對柳無心下手。陸瑚的心中亂糟糟的一片,雜七雜八漫無目的地想着。
忽然喉結上一熱,陸瑚渾身一凜,腦袋一空,然後朝下一望,白玉般的俊臉瞬間布滿了紅霞。
“柳無心,你、你做什麽?”
柳無心睜大了無辜地的雙眼,望向眼前人,青年的水眸裏泛着水光,看起來最是誘人不過,衣衫半褪,露出瓷白的皮膚,讓人忍不住想要在上面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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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瑚喉結一滾。
柳無心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有多誘人,一臉認真地望向陸瑚,想也不想就回答道,“親你啊,你可真好看。”
說着他又在陸瑚的喉結上落下一吻,濕熱的溫度在滾燙的肌膚上蔓延開來,陸瑚喉結滾了滾,只覺得渾身燥熱,雙手忍不住将懷中人摟得更緊些,想也不想就吻上了那張作亂的櫻唇。
很軟,很香甜,像五歲那年吃的栗子糕,不、比那還甜。是他平生所嘗過的東西裏最甜的,甜到了心裏,讓人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惬意快活。
柳無心不自覺地回應着陸瑚的動作,兩人一齊躺在了柔軟的草地上。
陸瑚熱烈的親吻着躺在身下的心上人,柳無心睜着亮晶晶的眸子熱烈回應着陸瑚的動作。
二人衣衫盡褪,柔軟的草尖刺在嫩白的皮膚上,不疼,卻讓人覺得癢癢的,柳無心原本混沌的大腦漸漸平複,終于發現了此時情況的不對勁。
我的衣服呢?還有陸瑚?他在做什麽?
記憶慢慢回籠,震驚到面無表情的柳無心對上了一雙浸滿了情緒的眸子,黑色的眸子深處隐隐透出一個燦金色的虛影,像是太陽一樣散發着光芒,那滾燙的光芒燙的他心尖一顫。
柳無心的心髒砰砰直跳,頓時覺得口幹舌燥,心裏亂糟糟的一片,感覺現在的情況有點脫離控制,忽然他福靈心至地想道:原來這就是陸瑚最真實的想法嗎?
他竟然和我想要把他壓到身下一樣,想要把我壓到身下,只是這個“壓”的方式似乎有點不太對。還有,他為什麽要把我的衣服都脫了,而且還……
好奇怪的想法?總覺得有哪裏不對的樣子,還有,這姿勢好奇怪啊。
再說,陸瑚他的神情也很奇怪,像是終于把一張可惡的面具掀掉了似的,柳無心恍惚想到,這不就是自己之前算計的嗎,可是怎麽這麽奇怪呢?
“無心,可以嗎?”陸瑚原本清冷的聲線也變得極為溫柔起來,蘊着萬千情緒,聽得柳無心心中一蕩。
可以?可以什麽?
柳無心聞言一愣,傻傻得就問了出來,“可以、”什麽?
陸瑚聞言渾身一震,就像是受到了什麽鼓勵似的,撲了上去,完全不等柳無心吐出剩下兩個字。
他當然看得出來,柳無心身上的藥效已解,他這時候說可以當然是真的可以。
他是不是也……
巨大的歡喜将陸瑚整個人淹沒,手上的動作越發快了起來。
“無心,無心。”陸瑚一遍遍念着柳無心的名字,像是要把這兩個字刻在心底。
俊美無俦青年額頭上帶着薄汗,臉上挂着極為溫暖的笑容,像是春日裏的陽光,讓人心裏暖暖的,癢癢的。
柳無心喉頭微滾,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原本想要掙紮的手一松。
然後他就後悔了。
“陸瑚你個王八蛋!”柳無心喘着粗氣,眼尾帶着一抹濃厚的緋色,咬牙切齒地怒吼道。
陸瑚再次親吻上去,溫柔地撫慰着柳無心的情緒。
柳無心的怒罵聲一滞,再然後,就只剩下一些細碎的聲音從唇齒間溢出來,原本純黑的眸子也泛出了點點綠意,失控的眸色正象征着主人失控的心靈。
遠山上的金輪灑下最後一抹金色的光線,靜悄悄的夜晚緩緩來臨,幾點星子眨巴着明亮的眼睛。
……
太陽從東邊升起,燦金色的光芒灑遍大地。
一只菜花蝶閃動着潔白的翅膀撲扇着落到了一截潔白的手臂上,手臂的主人的睫毛顫了幾下,終于睜了開來。
這是在哪兒?我?之前發生了什麽?
柳無心下意識伸手擋住頭頂略顯刺眼的陽光,昨晚的記憶慢慢回籠,他的視線往下,順着布滿斑駁紅痕的胸膛一路往下,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只正抱在自己腰際上的有力臂膀,再往旁邊一看。
不是自己素來讨厭的那個死對頭又是誰呢?
柳無心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登時腰間用力想要把陸瑚摔到一邊去,誰知在用力時卻不小心牽動到了傷口,頓時疼的一陣龇牙咧嘴。
不過,經過這一番動作,柳無心也算是達到了最初的目的,把陸瑚放在他腰上的手拿了下來。許是因為柳無心的動作幅度過大,陸瑚的眉頭一皺,眼看着就要醒來了。
柳無心見狀,心中一陣慌亂,憤憤不平地錘了一下草地,趕忙幻化出一件衣服,然後頭也不回地就朝着一個方向跑遠了。
現在不跑,等陸瑚醒過來他還跑的掉嗎?他現在這個狀态估計架也打不了,還不被陸瑚這個手黑心黑的給欺負死啊。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只是戰略性撤退而已。
柳無心心想:陸瑚昨天的情況恐怕跟自己的七情丹是絕對脫不了幹系,不然按他平常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又怎麽會和自己在一片草地上做這樣的事。
什麽垃圾七情丹啊,怎麽會是這樣的效果?好端端的七情丹怎麽就變成□□了呢?難道是丹紋的原因嗎?
好奇怪的變異方向?丹紋居然會讓丹藥朝着這個方向變異嗎?真是讓人想不到。
柳無心扶着腰,一邊跑一邊懵逼地想着,他的煉丹術雖然高超,但也不是次次都能練出丹紋的,所以這個奇怪的變化他也不怎麽想的明白。
他只是下意識覺得陸瑚吃了這麽一個虧,一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可是自己第一次算計成功陸瑚一次呢?
想到這裏,柳無心又忍不住有點得意。
可把我牛逼壞了,叉會腰。
嘶,腰好疼~
算了,不叉了。
诶,不對啊,雖然算計成功但是也沒有別人看到啊,所有也不能算是成功了吧,而且自己昨天好像也沒占什麽便宜啊。
還有陸瑚的眼睛裏面怎麽會有燦金色的虛影啊?
小小的腦袋裏充滿着大大的迷惑。
算了,不想了,先跑吧。
先随便找個人類小世界躲一躲,等傷養好了,再跑回去和陸瑚大戰三百回合!
到時候先嘲笑他,然後再打,嗯,狠狠地打!
……
早已跑遠的柳無心沒有注意到的是,陸瑚的眉頭雖然皺起,卻是遲遲沒有睜開雙眼,臉上的痛苦之色反而越來越深,仿佛是在壓制着些什麽。
暮色變幻,陸瑚悶哼一聲,先是咳出幾大口鮮血,然後才緩緩睜開了雙眼。
往旁邊一望,原本緊擁在懷中的人已然消失不見,及留下幾片殘破的布料和一地的狼藉。
陸瑚化出一身衣袍,随手擦了一下唇邊的鮮血,眸色漸漸加深,變得仿佛夜色一般深重起來。
“跑了是嗎?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回來的。”
他的聲音極低,周邊也沒有人,倒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似的。
第4章 擦肩而過 也不知是用什麽法子隔絕了探查。還真是總能帶給我驚喜呢。
此時正在小世界裏,柳無心左手揉着腰,右手則是拿着一根雞腿正在美滋滋地啃着。忽然,柳無心心中一突,眯着眼左右一望,發現沒有危險後,才又眨眨眼繼續吃了起來。
月明星稀,今日正值十五,正所謂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玉盤似的冰輪挂在天上,照的大地明晃晃一片,柳無心吃完雞腿,伸了個攔腰,随意找了一處大樹栖身。
樹枝自然不如軟塌舒服,但柳無心也不是什麽講究的人。陽谷地處偏僻,從前在陽谷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過過平常日子,不過在妖都過了幾天,倒也沒有沾染上奢靡的習氣。
更何況他素來喜好自由,如果不是被四方武會吸引,想要博一個名頭,也不會跑到妖都去。
……
妖都,白澤宮,陸瑚盤膝而坐,雙目緊閉,表情冷凝,只見他身上似有道道虛影,屢屢青光閃現,最終虛影消失,青光也在一閃之後消失了。
陸瑚睜開眼,左掌一翻,取出了一把蓍草,一共五十之數,取一根放到身前,然後随意将剩下的蓍草分為左右兩把。
這正是用蓍草占蔔的方法,陸瑚身為白澤族的少族長,自然也是精通此道的。
不多時,陸瑚眼底一道暗茫閃過,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顯然是已經發現柳無心的蹤跡了。
“竟是躲到了小世界,還真是會躲。”
陸瑚正要起身離開,就在出門的時候,卻是迎面遇上了一個人。
“這麽晚了,你這是要去哪裏?”來人長得與陸瑚有三分相似,一襲月牙白的長衫,在月光下緩緩而來,更顯得俊逸非凡。
來人正是白澤一族的族長白逸,同時也是陸瑚的叔父,更是将他從小教養長大的人。
“我要出門一趟。”陸瑚語氣冷淡,面色如常,照常理叔侄之間本不該如此生分,可陸瑚卻明顯對于白逸沒有多少親近之意。
白逸卻也對陸瑚的态度不以為意,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你身上的封印松動了,可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些許小事,已經解決了。”
“那便好。”白逸朝着陸瑚點頭一笑,也沒有多說什麽,轉身就離開了。
陸瑚望着白逸的背影,眸光黑沉,卻也沒說什麽,徑自朝着門外,沒想到卻又遇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硯山兄。”
青年頭戴如意紫金冠,身披醬紫六道袍,身邊跟着一長串的侍衛侍婢,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為身份極為貴重之人。
“太子殿下喚我陸瑚即可,當不得殿下一聲兄字。”陸瑚淡聲回應,倒顯得不卑不亢。
青年不以為意地笑了下,“如何當不得,硯山兄不僅學究天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靈力也是極為深厚,父君也是常常要我向硯山兄學習的。”
“殿下為君,我為臣,請恕陸瑚不敢稱殿下的兄長。”陸瑚依舊出聲拒絕。
易華太子還沒有說什麽,他身邊的青衣小僮卻是率先忍不住了,“你怎麽敢這樣在太子殿下面前放肆,殿下叫你一聲兄長也不過是給你一個面子罷了,如今白澤一族族人凋零,你以為你們還是上古那個白澤嗎?”
“放肆,我同硯山兄說話,哪裏容得下你來插嘴,你以後不必再留在我身邊了。”易華太子皺眉烊怒道。
“殿下。”
那小僮還想說些什麽卻也來不及,直接就被易華太子身後的侍衛捂住嘴,拉下去了。
陸瑚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鬧劇,暗道:原來韶春背後的就是他麽,妖帝正值鼎盛,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陷害親妹了?這性子未免顯得有些急切了。
陸瑚心裏自然清楚,易華太子雖然斥責了剛才出言不遜的小僮,可陸瑚心裏明白,他心裏也是同小僮一般的想法,身為高高在上的妖族的太子殿下,他自然是看不上現在人丁凋零的白澤一族的。
不然,他又為什麽不惜動用一枚埋在久久公主身邊的暗子,來讓自己與久久公主有染呢,無非就是覺得白澤一族已經勢弱,自己若是娶了久久公主也不會給她帶來幾分助力原因罷了。
“殿下何必如此動怒,他說的也都是實話而已,何罪之有呢?”陸瑚臉上一絲怒意也無,只是淡淡一笑,看向易華太子。
易華太子呵呵一笑,忍不住搖了搖頭,冷聲勸說道:“硯山兄為人未免太過謙和了些,這些小人若是一日不彈壓,便是一日不知曉自己的身份,白澤一族可是我妖族的王族,哪裏容得下他一個小僮來廢話。”
“殿下實在不必如此稱呼硯山,硯山實在當不起。”陸瑚再次開口推辭。
“如此,那我稱你為硯山了,可莫要再推辭了。”易華太子擺擺手,笑得很是親切。
“硯山不敢。”陸瑚淡聲回應,面上不悲不喜。
這副不悲不喜的樣子惹得易華太子心中一陣惱火,面上卻還是之前那一副關切的樣子。
只是氣氛顯得有些冷。
“不知殿下深夜來此所為何事?”
不待易華太子再次開口,陸瑚卻是先行問道。
“硯山不問,我卻是差點忘了說了,是久久那個丫頭去尋我,說自己沒有招待好客人,竟惹得你和柳無心打了起來。那柳無心也不知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的山精野怪,雖只是個區區的柳樹精,那一手鞭法可也是十足的厲害,硯山沒有吃虧吧。”
“怎麽會呢?無心君他也是講理之人,我同他較量了一番就回來了,倒是煩勞久久公主擔心了。”
易華太子看他這滴水不漏的樣子,也看不出來他到底有沒有中招,要知道他的謀算雖然精密,陸瑚卻也不是什麽庸人。
白澤一族出了這麽一個能人,想要恢複上古時的風光自然是不可能,但是想再進一步卻是不難的,這樣沒有根基身家清白的人也算是好掌握,倒是可以多多來往有些,留待後用,倒也不必急着推到久久那邊。
“這便好,只是不知硯山深夜離宮是要前去何地呢?”易華太子狀似無意問道。
話語輕柔,卻是綿裏藏針,暗有試探之意。
“陸瑚唐突離席,正是要前去向久久公主請罪。”
易華太子眼珠一轉,自然猜到陸瑚恐怕是在與柳無心的一戰中受了不小的傷,這才回宮修養,修養完了,便忙不遞前去請罪了,看來這白澤一族果然是被這千年前的屠殺給吓破了膽子嗎?這千年來不僅是閉門不出,而且在與各族的沖突之中也都是退讓居多,如今竟連久久那個臭丫頭也不敢得罪了,果然是落寞了啊,如此便更加是合用了。
“何必請罪呢,本也是久久那丫頭不好,請了硯山,還請那柳無心前來,鬧成那個樣子,硯山不怪她便好了,她又怎麽會怪硯山呢?”
“總是硯山唐突了。”陸瑚卻也沒有順着易華太子的話就坡下驢,而是堅稱道。
“我不是說了不怪你嗎?”易華太子烊怒道:“硯山這話,莫非實在責怪我家久久不成。”
“硯山不敢。”陸瑚見易華太子這副樣子,便知道自己今夜恐怕是無法脫身了。
果然,就聽到易華太子,溫和笑道:“我正巧要設宴款待前去平叛歸來的大将軍,硯山不如與我同去,也多認識些朋友。”
“敢不從命。”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若是陸瑚繼續堅稱不可,恐怕是要真的惡了這位小肚雞腸的太子殿下了,如今卻還不是與他交惡的時候。
易華太子哈哈一笑,“那便好。”
……
等宴會結束卻已經是半月之後了。
陸瑚再次占蔔柳無心的位置,卻已經占蔔不出來了,他揮手收回蓍草,兀自前去了上次占蔔到的那處小世界,果然沒有尋到柳無心的蹤跡,而且照最近留下的痕跡看,柳無心應該就是在他來之前不久才離開了。
“竟是錯過了麽?”白衣青年眸光微暗,顯出一點危險的意味,“也不知是用什麽法子隔絕了探查。還真是總能帶給我驚喜呢。”
原來就在陸瑚參加宴會的時候,柳無心一邊養傷,一邊游山玩水,也漸漸也回過了味來,自己之前好像是吃虧了吧,這種事情一般是下面的那個吃虧的對吧?
這樣的話陸瑚有什麽臉追殺自己?
明明是該自己前去找他算賬才是,定要打得他滿臉開花!
柳無心憤憤不平地揮舞了幾下拳頭,本想徑自離開小世界前去妖都找陸瑚報仇,但又有點舍不得在小世界的自由生活,又玩了十來日才離開,卻是正好和陸瑚錯過了。
柳無心自然不知道陸瑚在尋他,一手拿着一只糖葫蘆啃得正歡。
“人間可真是一個好地方,等和陸瑚打完架,要再找一處去玩玩才是。”
柳無心啃完兩串糖葫蘆,正要從芥子袋中再取兩串出來,忽然右手一頓,眉頭一皺。
“我留下的樹枝被引動了,莫非是陽谷出事了?那不過是處窮鄉僻壤,會招惹到誰呢?”
第5章 陽谷事變 這世上比得上我青蘿姐姐美貌的又有幾人呢?
柳無心神色一肅,不再吃糖葫蘆,而是認準一個方向,朝着陽谷的方向飛渡而去。
可是飛着飛着,身上了靈力卻是忽的一滞,然後朝着腹中湧去,柳無心身上的靈力一空,整個人就直接朝着下方墜去,幸好下方正是一棵足有三人合抱之粗的老樹,才沒有把他摔出一個好歹,卻也是被摔得一陣灰頭土臉。
柳無心倒吊在樹上,衣服的下擺垂在身上,樣子滑稽極了,身上又無靈力可用,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算是成功在樹上找了一處較為平穩的枝幹,盤膝坐了下來。
他仔細探查了起來自己周身的情況,然後就在腹部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一黑點,很小很小,毫無存在感,若是不仔細看完全就發現不了它的存在。
柳無心查看幾遍,終于确定,這就是吸走自己靈力的罪魁禍首,頓時恨得一陣牙根癢癢。
這是什麽東西,莫非是那個死對頭給自己下的毒嗎?
柳無心憤憤不已地将魂力噴薄過去,想要仔細探查,尋找解決方法,腦海中卻在觸及這一點的同時,忽然湧現出一段傳承記憶,等到柳無心看完記憶,頓時驚得直接一個不穩,直接就從樹上掉了下來。
柳無心躺在草地上,透過樹枝些微的縫隙呆呆地望向湛藍的天空,目光呆滞。
老天爺這是要玩死自己啊。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只不過和陸瑚做了一次,竟然就已經懷孕了!
是的沒錯,他一個男人,居然懷孕了!懷的還是那個死對頭的崽,更加氣人的是,這個崽和那個死對頭一樣的壞,害得自己身上的靈力都沒有了,摔得灰頭土臉的!
柳無心從剛剛的傳承記憶中獲知,原來他不是尋常的柳樹,而是混沌異種九竅迷心柳,天生九竅故而生來靈覺過人,身上的靈力也是極為渾厚,根底完全不輸如今妖族所謂的王族,妖界之中也就是前任妖帝帝喾所在的金烏一族能與他較量一下。
柳無心一面驚訝于自己的根底之深厚,一面也忍不住有些心煩,原來正是因為他的混沌異種的身份才會導致他的這次懷孕。
要知道,混沌之時不辨男女,他身為混沌異種,即便是身為男子之身,卻也是可以懷孕的。
柳無心氣得狠狠錘了一下草地,卻又有些無可奈何,只得坐起身來,盡快恢複靈力。他已經多年沒有體會着靈力如此匮乏的感覺了。
所幸他根基深厚,不一會兒就恢複了三成靈力,可沒等他緩一緩,這剛吸收來的靈力就又被吸走了,柳無心感覺自己就像是給地主打工的可憐佃農,辛辛苦苦一整年,可沒有一點是留給自己的。
“敢不敢給你爹留點!”
柳無心憤憤不平地拍了一下肚皮,感覺自己不是懷了一個孩子,而是懷了一個讨債鬼。
天生就是向他來讨債的,簡直是和陸瑚一樣讨厭!
不對,還是陸瑚要更讨厭一點,要是沒有陸瑚也就沒有他了!
這下可怎麽辦,沒有靈力自己也沒有辦法回去陽谷幫忙呀。
還不等柳無心想到辦法,他忽然察覺到了一縷異樣的氣息朝着他的方向而來,他連忙找了一處灌木叢,屏息躲了進去。
他現在這樣子恐怕是沒辦法打架的,還是躲一躲的好。
誰料跑來的竟然是一位熟人。
紫衣女子一面拍拍胸脯,一面倚在一棵槐樹的樹幹上喘着粗氣,柳無心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正是陽谷之中的柳紫,也是柳無心從小的玩伴。
“阿紫,你怎麽會在這裏?”
柳無心理理身上的灰塵草葉,然後起身從灌木叢後面走了出來,疑惑地看向柳紫。
“無心,你回來了!”柳紫一臉驚喜的看向柳無心,看着柳無心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
柳紫的情緒過于明顯,柳無心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陽谷果然是遇到危機了嗎?可是自己現在這樣恐怕幫不上多少忙。
真是可惡啊!
毫不誇張的講,如果現在陸瑚出現在柳無心的面前,他怕不是會恨不得直接咬死陸瑚。
但現在畢竟陸瑚不在,而且眼前明顯是有事情等着他去解決的,所以他也只是正色問道:“陽谷出事了?”
“嗯!”柳紫連連點頭,“是妖帝派人來,要在妖界各地選絕色美人,送到妖都去。據領頭的人說,這次上面抓的很緊,名額要求也很高,選美特使到了咱們陽谷,可是好大的威風,說有人舉報說咱們陽谷藏了一位絕色美人,要咱們一定要交出那位絕色美人來,不然就要把咱們陽谷裏的人都抓去東荒挖礦。”
“好大的口氣,”柳無心頓時火冒三丈,想要去找那選美特使打一架,讓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但是忽然想到自己渾身上下的靈氣,因為那個倒黴孩子的原因,一點兒不剩,就又沒有底氣了。
沒有靈力的情況下,去找人打架,完全就是在送菜而已。
他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若是之前還好,可是我現在這情況,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這可怎麽辦啊?
要知道陽谷之中除了他以外,都是一些沒有什麽戰鬥力的家夥,算了,還是先問問情況吧。
“你知道來的人是誰嗎?”如果是妖都裏那幾個好說話的,他說不定可以求求情,或者裝裝樣子吓跑他。
“據說是青鸾一族的青銀。”柳紫思索了一下回道。
青銀?柳無心自然是知道的,是青鸾一族的人,柳無心和他可沒有什麽交情,反而還有仇呢。柳無心在妖都的時候可是打了他不止一次的,而且他為人沖動,不大可能被柳無心吓走。
“他的鼻孔都快要朝着天上了,言談之間很是瞧不上咱們陽谷呢,更可氣的是,他選美就選美,可偏偏咱們陽谷裏所有的适齡女孩子都給他看過了,他還是不滿意,說咱們藏着一位絕色美人不肯露出來,說咱對妖帝不忠,立時就要滅了陽谷呢。老族長這才讓我跑出來搬救兵。”
柳紫的小臉上滿是苦悶,柳無心聽了心裏就更加生氣了,這未免也欺人太甚了。真是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我看他分明就是來找茬的。”柳無心目光似箭。
“就算是找茬又能怎麽樣呢?”柳紫一張小臉愁的皺巴巴的,看起來可憐極了,“人家是帶了一位美人過來的,說是咱們陽谷沒有一位比得上她的,所以不符合标準,這說法有理有據的,想反駁也沒有辦法。老族長讓我來搬救兵,可是相裏君恰好出門遠游了。這可怎麽辦啊。”
“唉,”柳紫嘆了口氣,悲傷的看了柳無心一眼,“那位美人生的花容月貌,咱們陽谷确實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的。”
柳無心一時也沒有辦法,他與青銀有仇,說情肯定是不行的,打架現在又打不過,真真是急死個人了。
柳紫擡頭看向柳無心,正要再說些什麽,卻聽見遠方傳來陣陣雀鳥飛騰的聲音,顯然是有不速之客到來了。
柳無心連忙一把拉過柳紫,兩人一起藏在了柳無心之前躲藏的灌木叢後面。
不多時,一位身穿寶藍色長衫的青年,落在了距離柳無心他們的藏身處,約莫幾十米遠的地方。
“出來吧,跑什麽跑,你們陽谷之人既然敢做,又有什麽不敢當的呢?”青銀變出一把環首大刀,一刀就将一棵足有成年人腰粗的大樹砍成了兩半,大樹倒下的同時,大地都震了一下,青銀看着自己的成果滿意一笑。
柳紫吓得忍不住抖了下身子,灌木叢晃動一下,青銀的目光一瞬間轉了過來,手中握着大刀冷笑着朝着灌木叢走來。
柳無心一臉焦急地想着辦法,柳紫一咬牙就掙脫了柳無心的手跑了出去,徑直跑到了青銀面前,順勢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青銀看向灌木叢的視線,“青銀大人手下留情啊。”
望着柳紫的背影,柳無心心中先是一陣錯愕,然後是感動,更多的對于自己現在無能為力的憤怒。如果他的靈力還在就好了,像青銀這樣的弱雞,他能打十個。
現在別說十個了,半個他都打不過。
到底該怎麽辦啊,柳無心有心沖出去和青銀拼一個你死我活,但也清楚自己完全就是在找死,若是他也搭出去,陽谷就真的沒有救了,倒是不如先忍一忍,想辦法恢複靈力,到時候他一定要把青銀打得滿地找牙!
“還是個小美人呢,放心,你們挖個幾千年的礦大概也就能休息了。”青銀單手擒住柳紫就要轉身離開。
忽然遠處又傳來一陣聲響,兩道人影落了下來,一位是身穿湖綠衣袍的青年,另一位則是一位千嬌百媚的粉衫美人。
那青年先行開口,谄媚笑道,“銀哥果然厲害,這就抓到人了。”
“有什麽難的,”青銀一陣眉飛色舞,顯然對這馬屁很是受用。
青楓又看向一旁的美人,道:“要我說,這陽谷衆人也是真的慘,這其實也不能全怪他們,這世上比得上我青蘿姐姐美貌的又有幾人呢?”
那美人聞言也是一陣嬌笑,笑得花枝亂顫,“青楓你可真的越來越會說話了。”
柳無心則是看得十分膩味,想到陽谷中的危機,覺得渾身上下仿佛有火在燒似的。
四人正要離開,那青楓手上握着的鈴铛卻是忽的震動一瞬。
“不對,還有漏網之魚。”青楓警惕道。
“嗯?”青銀也皺起了眉頭,一臉狐疑的看向柳紫,然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怪不得你剛才跑出來的這麽快,原來是想包庇別人,不會是你的情郎吧。”
青銀冷笑着,一步步走向柳無心的藏身之所,眼看着就要發現他了。
第6章 絕色姝麗 “陽谷之人不用去挖礦了?”柳無心試探問道。
青銀一邊獰笑着,一邊緩步走向灌木叢,像是為了施加壓力,他走的速度并不算快,但是一步步也快要到了。
一旁是柳紫小臉上滿是焦急,幾滴冷汗從額頭上滑落。青楓和青蘿的臉上也帶着幾分幸災樂禍。
忽然,之前柳無心藏身的樹叢,先是顫動幾下,然後從灌木叢後方緩緩走出來一位身着綠色羅裙頭發簡簡單單束在身後的絕色女子,她的頭上只是極為單調地簪了一朵不知名的野花,卻更襯得她冰肌玉骨不落凡塵。
在她出來的那一刻,打扮精致,原本就已經極為貌美的青蘿反倒被襯托的失去了光彩,顯得平平無奇。
青銀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莫非就是陽谷私藏的那位絕色美人嗎?看來傳言果然不虛,這般精致容貌,我青鸾族第一美人青蘿在她面前就連提鞋也不配。我若是把她帶回妖都,獻給妖帝,怕是要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
想到這裏,青銀的臉上忍不住帶出了幾許得意之色,像是已經看到了自己今後的得意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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