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驚險刺殺 他眨了一下眼,心中五味雜陳

“十五天後吧,大約記錄上十次左右的星象,眉兒應該就能發現明顯的變化了。”

“哼,星星才不會動呢,就算記錄十次也肯定不會有變化的!。”柳無心揚起下巴,非常自信的說道。

陸瑚有些無奈地摸摸鼻子,也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反正只要記錄幾次之後自然就能發現變化了。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當時少年惱羞成怒的可愛樣子了。

見陸瑚不再說話,柳無心眨眨眼,也不再說話了,将注意力完全放到了眼前這片浩渺無垠的天空之上。

嘴裏時不時發出驚奇贊嘆聲,陸瑚則是沒有看星海,而是偏過頭目不轉睛地看着身邊少年白皙的臉頰。

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了兩個人。

忽然,一縷清風拂面而來,帶來了一道危險異樣的氣息。

陸瑚眼底閃過一道寒芒,柳無心亦是瞳孔一縮。

有危險!

兩人同時在心裏想到,然後拉着手,迅速從躺椅上躍起,立于摘星樓牆角處,望向危險傳來的方位——位于摘星樓東南角的一處平平無奇的角樓。

幾乎是同時,一道漆黑的利箭趁着夜色,寂靜無聲地插在了陸瑚剛剛躺着的位置,如果他剛剛未嘗起身,現在已經被這利箭刺破了喉嚨。

看到這一幕,陸瑚眼底的寒意略微收斂。

沖我來的?

在發現刺殺不是沖着柳無心的時候,陸瑚身上的殺意随之收斂不少,但神情卻是依然冰冷。

他立即傳訊給身邊以及宮內的護衛前去查看情況,自己則是拉着柳無心的手迅速離開摘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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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樓地勢居高,且過于突出,如果再站在樓頂恐怕會成為活靶子。

之前射出那一箭的射手應該已經迅速轉移了,但這并不代表他已經離開,他很有可能正隐藏着,準備伺機而動,說不定他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那人的注視之中。

“誰要殺你?”柳無心疑惑問道。

“不知道。”陸瑚心裏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畢竟沒有定論,所以他也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柳無心有些幸災樂禍地道,“是你得罪的仇家太多了,所以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是誰?”

陸瑚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是啊。”

“你真慘。”柳無心認真道。

不一會兒,陸瑚就帶着柳無心離開了摘星樓,就在他們離開摘星樓的大門的時候,又是一道悄無聲息的漆黑利箭朝着陸瑚的咽喉射了過來。

陸瑚連忙移步避過,然後眼底浮現出一絲凝重。

這一箭的力道以及銳利程度顯然在上一道的兩倍之上。

這樣的箭術讓他不禁想到了一位早已在妖界銷聲匿跡的神箭手。

傳聞這位神箭手在全盛的時候,一次最多可以射出三箭,而且一箭比一箭狠辣,只是不知道在消失了千年之後,這位神箭手是否能保持千年前的風采。

此時,白澤宮的護衛已經全部動了起來,在陸瑚的指揮之下,一隊隊護衛相互配合,井井有條,在這白澤宮中張開了一張大網,緩緩逼近着那刺客可能存在的位置。

陸瑚神色凝重地下達着一道道的命令,柳無心也沒有了之前看戲的心思,剛才那一箭的威力他也看在眼裏,這已經不像之前那一箭一樣,是他和陸瑚可以輕易避過的了。

若是再有威力更大的一箭射來,如果射的是他的話,他也不敢保證自己就能避過。

他雖然看陸瑚不順眼,認為他是自己的死對頭,但也沒有真的想要殺死他,更何況他現在還需要陸瑚續命,自然不希望他出事。

從第二箭射出起已經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遠超過了第一箭和第二箭之間的時間間隔。

被派出去的護衛們完全沒有找到那刺客的一點蹤跡,仿佛他在射出第二箭後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少君,刺客會不會已經逃走了?”西林掃視着周圍的環境,神情凝重。

“也許。”陸瑚淡聲道,但卻沒有一絲的松懈。

若是這般結束總有一點虎頭蛇尾的感覺,事情應該不會這麽一件才是。

柳無心閉上眼睛,感受了下周圍的氣機,告誡道:“你小心點,我總覺得這刺殺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結束。”

他生來靈覺過人,在他剛剛的感受下,從這周身的靈覺來看,凝在陸瑚周圍的氣機根本沒有松懈,反而越發壓抑起來,那刺客顯然是在醞釀着更強一擊。

聽到柳無心這話,陸瑚的眉眼禁不住浸出幾許溫柔。

“眉兒在擔心我?”

“誰在擔心你了?”柳無心哼了一聲,偏過頭去。

陸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一臉溫柔的看向身邊的少年。

就在這時,隐藏在黑暗中的刺客,仿佛一只抓到了獵物破綻的毒蛇,終于露出了他的猙獰面目。

又是一道消無聲息的利箭飛了過來,力道和威力都差不多相當于之前的四倍,速度之快連給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威力之盛讓人禁不住瞠目結舌。

察覺到周圍氣機變化的柳無心禁不住瞳孔收縮,卻也完全來不及預警,因為幾乎是在他感受到這枚利箭存在的同時,它就已經逼近陸瑚了。

陸瑚瞳孔中利箭的身影越來越大,幾乎是在瞬間就來到了他的身前。這威力與之前的兩箭相比,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如此他還是按照之前方式應對絕對會吃一個大虧。

陸瑚薄唇緊抿,全身緊繃,險之又險地将整個身體一側,利箭幾乎是擦着陸瑚的咽喉飛了過去。

看到陸瑚成功躲過這第三箭,柳無心忍不住長出一口氣,然後渾身一僵地看向自己的左側方。

原來那利箭在從陸瑚的咽喉處飛過之後,并沒有像他之前預料的那樣朝着既定軌道射入地面,反而是拐了一個彎後,速度絲毫不減地朝着柳無心的心髒刺了過來。

殺機的一瞬間爆發開來,而此時的柳無心卻是一點準備也沒有,幾乎是在他發現那箭矢是在朝着他飛射的時候,那箭矢就已經飛到他的眼前了。

……

隐藏在空間間隙中的乘鴻在射出巅峰一箭後,完全沒有再去看結果,而是立刻按照設定好的線路遁逃。

就在他遠遠遁出妖都,終于松了口氣時,忽然察覺到一道殺氣襲來,轉身一看,只見一道白色身影正立于他的身後。

白衣如雪,不染纖塵。

青年手執寶劍臉上挂着溫和的笑意,氣質慵懶,仿佛他不是來殺人,而是來郊游的。

“白逸!”乘鴻渾身汗毛乍起,眼睜睜地看着一道劍光閃過,然後他的頭顱高高飛起,飛在看空中的時候還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無頭背影。

那不正是他的背影嗎!

乘鴻悚然一驚,終于意識到自己被人斬落了頭顱。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禁不住回想起了來之前的場景。

當時身穿深紫色長袍頭戴紫金冠的易華太子,居高臨下地這樣對他說道:“乘鴻,我族供養你已有千年之久,這一千年我族都未嘗動用過你這枚利箭,現在我有一件事要交代你去做,你敢不敢?”

“請殿下吩咐!”乘鴻聞言立即跪倒在地,這一千年來,九尾狐一族一直供養于他,卻沒有半點索求。

乘鴻知道,這不是九尾狐族仁慈,他們只是在等一個用他時機。

現在下達命令,應該是在他們看來時機已經到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向他下達命令的不是妖帝,而是易華太子。不過,既然易華太子能夠手執令牌找到他,那他自然就要服從易華太子的命令。

“不知殿下要我殺誰?”乘鴻沉聲問道。

“陸瑚。”

乘鴻一愣,有些不解地說道,“白澤族的少族長,不知他如何得罪了殿下?”

照他來想,九尾狐族供養他這麽久,忽然讓他刺殺,針對的應該是這妖界之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這白澤族的少族長雖然在年輕一輩中風聲鵲起,但放到整個妖界之中卻依然不夠看,若是刺殺白澤族的族長還差不多。

“哼,”易華太子冷哼一聲,卻是沒有言語。

乘鴻于是不再發問,反而再次對着易華太子施了一禮,铿锵有力地說道:“乘鴻定會完成殿下的命令!”

于是易華太子就揮揮手讓他離開了。

乘鴻離開後,就有專人将陸瑚的相關情報以及近日的行動規律送了過來。同時送過來的還有一道來自易華太子的命令。

在刺殺的時候,萬不可傷及陸瑚身邊的一位美人。

在收到這個命令的時候,乘鴻禁不住一陣瞠目結舌,然後在與信使的攀談中還原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自己這支被塵封千年的利箭,再次啓用竟然是因為一個甚至在他聽來有些玩笑的原因——一位美人。

據說那是一位絕世美人,易華太子向陸瑚讨要,陸瑚拒絕,于是易華太子便懷恨在心,乃至于到了要殺人的地步。

這位美人生的該有多麽美貌,竟然讓易華太子下了這麽大的血本!真可謂是傾國傾城啊!

乘鴻心裏深深的迷惑了,然後他打開了使者送來的美人畫像。

平心而論,這是乘鴻此生見過容貌最美之人,但乘鴻心底依然還是有些發堵,他之前原本想着自己再次出山會為一次大型争鬥落下帷幕,萬不會想到自己重新出山竟然還是因為一次争風吃醋的事件。

心中雖然感到不平,但乘鴻依然是為這次刺殺做了十足的準備,獅子搏兔易出全力。

這是他存活至今的經驗教訓。

而就在乘鴻即将出發的時候,他忽然接到了妖帝的命令,在接應下悄悄入了青宮面見妖帝。

他原本以為妖帝是要阻止易華太子的荒唐行為,誰知道他竟然又對着他下達了一道命令。

“原定計劃不變,易華他既然想讓陸瑚死,我這個做父親的也不好讓他失望,只是他身邊的那位美人也要一并殺死。”

“是。”只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美人而已,雖然生的美貌,可是美貌又不能當做戰鬥力用,乘鴻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誰知道,妖帝在說完之前那句話後,複又補上了一句。

“我記得以殺人喜歡刺咽喉,那般美人若是直接刺破咽喉未免不美,射心髒吧。”妖帝如是道,語氣輕飄飄的。

“是。”

乘鴻将身子深深躬了下去。那美人居然能得到妖帝的一絲憐惜,至此,他再不敢輕視這位只有美貌的美人,反而開始擔心任務完成後,被妖帝記恨厭棄。

想到這裏,乘鴻的生命也基本要走到盡頭了。

他眨了一下眼,心中五味雜陳。

第24章 咒怨之毒(倒v開始~)  區區一道咒怨之毒又怎麽可能要得了他的命呢?

陸瑚看着那支箭朝着柳無心飛過去的時候, 整顆心都快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

他拼命朝着柳無心而去,卻好似咫尺天涯怎麽也趕不過去。

面對着這幾乎不可能避過的一箭,柳無心沒有束手待斃, 而是全身上下都動了起來, 他膝蓋微彎,雙腳用力在地面上一踏, 整個人迅速朝着左側而去。

柳無心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可是即便如此,依然沒能完全避過那道箭矢,只能避開致命的心髒所在。

就在這利箭即将插入他的心髒稍偏一點的位置時,一道黑色的身影朝着他撲了過來, 速度極快地帶着他遠離了那道致命的飛箭,柳無心下意識擡眸看去,看到一道金色虛影在那人眸中一閃而過, 然後快速消失。

這金色虛影, 仿佛似曾相識。

電光火石之間,柳無心忽然想到了上次見到這金色虛影時的情景,饒是如今情勢危急, 他的臉還是禁不住紅了一下。

然後被他飛快地壓了下去。

“陸瑚?”柳無心輕咳了一聲,正想要轉移話題, 詢問有關那道金色虛影的情況。

誰料陸瑚雙眸一閉,朝着他就倒了過來。

“陸瑚!”

柳無心驚呼一聲,連忙伸手将他倒下的身體扶住,半跪在地磚上查看起來陸瑚的情況。

只見他的後背上劃過一道血痕,顯然是被那利箭所傷, 傷口處留下顏色黑紅的血液。

那最後一道箭矢上竟然有毒!

柳無心心裏又驚又怒,連忙出手用靈力封住陸瑚後背的幾處大穴, 然後按住陸瑚手腕處的經脈,用靈力幫他驅散毒性。

周圍的護衛也都湧了上來,還有一名藥師背着醫箱奔了過來,要為陸瑚查看傷口。

“這毒毒性猛烈啊!”白星藥師深吸口氣,手上動作不停地處理起了陸瑚背上的傷口,先是用小刀迅速将傷口附近的血肉剔去,露出一片森森白骨,然後迅速取出一瓶藥散,撒在了陸瑚的傷口上,撒在傷口上的藥散不時發出呲呲的聲音,顯然是在與傷口處蘊含的劇毒對抗。

丹藥不分家,作為一名丹師,柳無心自然能看出來陸瑚所中之毒的劇烈,手中的靈力仿佛流水般湧入陸瑚的身體,卻是杯水車薪,等他全身靈力耗盡卻也只是逼出了四分之一的毒性,勉強護住了陸瑚的心脈。

非是柳無心實力不足,實在是這劇毒的毒性之烈實在超乎尋常人的想象。

“這是咒怨之毒,當真是狠辣!”白星在處理完陸瑚背部的傷口後,又取出一枚丹藥讓柳無心喂給他吃下。

柳無心接過丹藥,就給陸瑚喂了下去,但心卻依然提着。

靈力耗盡後,他卻依然緊緊握着陸瑚的手,緊咬下唇,眼神間充滿了擔憂。

他心裏清楚,如果不是陸瑚舍身相救,那麽現在躺在這裏的人就是他了。想到這裏柳無心的心情格外複雜起來。

“少君這條命,勉強算是保住了,”白星擦了下額頭的汗珠,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有輕松幾分。

“西林,我記得少君手裏有一顆明玉丹,正有固本培元之效。應該可以暫時壓制住少君身上的劇毒,幫他恢複元氣,同時為我們争取時間。你知不知道那丹藥放在哪裏?”

西林聞言一愣,目光飛速在柳無心身上閃了一瞬,含糊道:“少君之前已經用了那丹藥了。”

他知道自己如果說出實情,必然會導致柳無心招受非議,這畢竟是少君拼命也要護住的人,他又怎麽忍心傷害呢?

柳無心睫毛一顫,之前陸瑚給他的那堆丹藥裏,放在玄色玉瓶中的只有一枚的丹藥就是明玉丹,已經被他吃掉了。他卻也沒有想到這丹藥陸瑚手裏竟然也只有一枚。

那般珍貴的只有一枚的丹藥,陸瑚居然也舍得給他,想到這裏,柳無心心中禁不住五味雜陳,他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清自己這個死對頭了。

含#哥#兒#整#理#

他應該是真的很喜歡我啊,可我……

白星沒有聽出西林話裏的含糊,只當是陸瑚之前為了增長靈力服用了,當即面色一苦。

“我剛剛喂給少君吃的那枚丹藥只能讓他多挺一個時辰,若是有明玉丹才可以讓少君多挺一天,也好讓我們多些時間來尋找解藥,如今沒有明玉丹,我們也就只剩下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了。”

“這可怎麽辦啊?”西林絕望說道。

看着懷中雙眸緊閉的陸瑚,柳無心的臉上也閃過一道無助。

他的煉丹術雖然高明,也有把握在一個時辰內煉出明玉丹,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煉丹材料也是白搭呀!

“我手裏雖然有一副明玉丹的材料,可是丹師難尋,我要到哪兒去找一名會煉明玉丹的丹師啊!”白星愈發沉痛地開口道。

聽到這話,柳無心禁不住心中一喜。

事到如今,他也顧不上自己會暴露了,當即就要開口承認自己會煉丹,誰料,就在他發聲之前,耳邊忽然傳來一道不容置疑的聲音。

“明玉丹我這兒有。”白逸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這裏,靜靜望着正處于昏迷中的陸瑚,眼神幽深。

聽到這話,衆人禁不住一臉驚喜地望向白逸。

白逸曲指一彈一枚乳白色的丹藥飛入陸瑚口中,陸瑚原本布滿黑氣的面龐稍稍好轉,圍在旁邊的一幹人等在将一直提着的那顆心稍稍放了下來。

白星快速站起身來,對着白逸施了一禮,“總算是争取了一些時間,我這就去查找咒怨之毒的解毒辦法。”

“不必去了,”白逸冷淡開口,“咒怨之毒是沒有解藥的,這毒雖說是毒,其實這毒只是作為連接之用,将咒與怨連接在一起。所以真正可怕的不是毒,而是毒上面所附帶的咒與怨。”

“那該怎麽辦啊?那少君豈不是?”西林雙拳緊握,心裏恨毒了那個刺客。

柳無心聞言,臉上也是一白,因為他也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古書上看到的有關咒怨之毒的記載。

“咒怨之毒不僅材料難覓,而且煉制過程也是千難萬難,以至于在整個妖族的歷史上也只是出現了五次,沒有一位幸存者,活得最久的也只是在中毒後活了十二個時辰。”

“咒怨之毒無形無質無藥可解,只能憑借着中毒者硬抗。先是扛過這毒中蘊含的怨氣,在扛過其中的咒術,剩下的毒就不足為懼了,不論是用解毒丹還是用靈力排出均可。”

“那五位中毒者中有四位倒在了怨氣一關,剩下的一位扛過了怨氣卻沒扛過咒術。”柳無心一字一句的說道。

“倒是有幾分見識,”白逸嘴角浮現出一抹怪異的笑容,看了柳無心一眼後,就在屋內随意找了一把圈椅閉目坐了下來,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神中閃過幾點寒星。

“那我們能做些什麽事情幫幫少君嗎?”西林眼巴巴地看着柳無心,希望他能再說出有些有關咒怨之毒的事情。

柳無心皺着眉,白着一張臉,無奈地對他搖搖頭,“為今之計,我們只有等待。”

西林痛苦的捂住眼睛,白星也難過的垂下了頭。

時間緩緩流逝,柳無心坐着陸瑚床邊,心裏亂糟糟地想着一些事情。

他不知道陸瑚為什麽要救他,只是心裏清楚,自己以後恐怕沒有辦法像之前那樣對他了。

耳邊傳來一道雄雞的啼叫聲,柳無心身子一凜。

就在此時,陸瑚的身上也發生了變故。

只見他身上浮現出道道黑色虛影,那虛影仿佛有着靈性一般,在陸瑚身上纏繞盤旋,這是怨氣的實質化表現,顯然,咒怨之毒的第一道關卡到來了。

柳無心倒吸口涼氣,下意識緊緊握住陸瑚的一只手,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做,只是在心裏由衷地希望陸瑚能夠挺過眼前的這一關。

屋內的其他人也都發現了這一變故,圍了過來,就連坐在一邊的白逸也悄悄睜開了眼睛,關注着陸瑚的變化。

随着身上黑色氣息的越變越濃,陸瑚原本平靜的臉上也開始漸漸浮現出掙紮之色,顯然是在努力與怨氣做着抗争。

随着時間的流逝,陸瑚身上的黑氣越聚越多,黑色濃重到幾乎要将他整個人完全吞噬,陸瑚額頭上青筋暴綻,顯然正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忽然,陸瑚身上的黑色怨氣猛地凝為一團,化為一個猙獰無比的骷髅頭朝着陸瑚的眉心猛撲過去。

柳無心下意識想伸手去攔,那怨氣直接從他的手心穿了過去。

與此同時,陸瑚渾身一顫,身上黑色的怨氣消失無蹤,恢複了本來的樣子。

“少君他這樣應該是度過第一關了吧?”西林求助似的望着白星,白星顫着手擦掉額頭上的汗水,對着他點點頭。

柳無心一直懸着的心也放下了一些,臉上禁不住露出了笑容。

撐過了第一關就好,只要再撐過一關就好了。

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像陸瑚這樣的禍害怎麽也要贻害萬年的,區區一道咒怨之毒又怎麽可能要得了他的命呢?一定不會有事的。

怨氣剛剛散去不久,柳無心就忽然發現陸瑚的脖頸上浮現出了一道蟲形的咒印,像是有着生命一般,在不停地像蟲子那樣扭動着。

“這、這是咒怨之毒中蘊含的咒術開始發揮作用了?”白星吶吶開口。

柳無心下唇微微顫動,神色凜然,“是,他身上的咒印會一道道浮現,連接成片,直到遍布全身,形成一道完整的咒圖,到那時就是咒術完全發揮作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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