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刷自己臉付錢
西爾維諾赤着腳走下床。
房間雖小,五髒俱全。他在一個像是微型置衣帳篷邊上找到了一面等身鏡。他望着鏡子的女人,從剛才所看到的一切中猜測着她的年紀和職業。
她的頭發烏黑細軟,帶着輕微的蓬松感,沾着洗發水的香氣。是一種極為溫柔的玫瑰味。只有放在花瓶中嬌養的無刺玫瑰才會散發出這般溫柔的味道。
睡衣是一條絲滑的吊帶裙,純黑。和床單的材質是同一種,不是絲綢,仿絲綢産品。
狹小的房間、桌面上擺放的東西,剛才說話的态度和口吻,一切事物可以看出她有一定的生活品味,為人圓滑,以及有強迫症。
書桌上的資料和書籍可以看出,她會處理公文文件,應該是一名秘書。
當然這個人最重要的一點是,貧窮。
住慣了大房子的西爾維諾并不習慣這種小房間。他家裏随意一個房間都比這兒大。他垂下眼睑,思考着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視線不自覺落在了胸口。
他視線凝固兩秒,随即立刻擡眸。這條吊帶裙實在是太襯人,黑色的裙子和凝脂一般的膚色配在一起,讓和自己性別不同的身材殺傷力巨大。
西爾維諾皺眉。
這麽一擡眸,他又注意到這人一旦凝神,眼神有一種狠厲威嚴感。
看來她本身的能力優秀,職業應該也不錯。
“西爾維諾?哈喽?聽得到麽?”蘇曉白的聲音從外放的手機裏傳來,“你找到衣服了麽?我們是到你家碰面,還是到我家碰面?”
“我家。”西爾維諾說了一聲,走兩步拉開了邊上的置衣帳篷。帳篷裏挂了一堆女士的內衣,從半截式到半身式應有盡有。
西爾維諾:“……”
他迅速拉回帳篷,轉頭去旁邊開木質衣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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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質衣櫃一打開,裏面塞滿了衣服。一套套分好擺放在那兒,确實如蘇曉白所說直接取就可以。
他拿出一套,打算直接換上。當他将衣服取出,手忽得頓在半空中。
西爾維諾神色凝重起來。
換衣服的話,需要脫掉睡衣,穿上衣服。
脫掉,睡衣!
……
遠在另一處的蘇曉白穿上了衣服,對着鏡子欣賞着美色。
她手放在胸口,隔着衣服感受這具身體的胸肌和心跳。那雙棕琥珀色的眸子清透漂亮到恍若兩枚千萬年才被挖掘出來,被小心翼翼供養着的珍貴松脂化石。
她做夢都不敢這麽做。
西爾維諾是全球知名的大佬,極其富有。他的名字最開始只出現在作家富豪榜上,光每年的版稅就高到讓人瞠目結舌的地步。那個時候的他僅是個少年。
他對粉絲無聲寵溺,又喜好廣泛,所以會在很多粉絲項目或者自己喜好的項目上投資,以至于幾年後金錢累積到極為可怕的地步。
傳說他家庭條件優越,後來所有的私人事務全由家裏處理。處理着處理着,他的名字就從作家富豪榜上挪到了總富豪榜上。
舉個例子,全球最大影音公司的CEO年僅三十多,就是他的死忠粉。這家影音公司是這位CEO想要讓西爾維諾的作品影視化,這才踏足影視界,收購了一家瀕臨破産的企業,最終一舉創造了奇跡。
這公司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在西爾維諾手中。在收購時,西爾維諾用自己的錢資助了這位死忠粉,并且将自己《頭戴金沸草的勇士》的影視開發交給了這位死忠粉。
而之所以說西爾維諾是無聲寵粉,是因為西爾維諾很少出現在公衆場合。他的新聞采訪稿都在線上,以一種純文字的形式進行。
當過兩回編劇,合同直接寫着交稿後絕不跟組和修稿。
嘗試當過一回導演,拍了個幾分鐘的短片就再也沒拍過。期間有他的影音照片流出,然而每一個他都戴着帽子和口罩。
接觸過他的人都知道,他沉默寡言,想說的話都更喜歡靠文字來呈現。他說他屬于幕後,希望呈現給大家的是他的作品而非他本人。
他的粉絲們将他捧上神壇。他們熱愛他的文字,尊重他的選擇,并盡可能維護着他想要的個人私生活。
曾經有人戲谑稱,只要心中尚有輕狂意,必然會喜西爾維諾。
包括蘇曉白。
她學生時代時是西爾維諾的粉。
屬于早期粉,喜歡的是他至今沒有影視化的處女作品《一年蓬》。
不管是金佛草還是一年蓬,兩者都屬野花的範疇,普普通通。而普通人所創造出來的世界奇跡,那就是年少的輕狂。
她并不是狂熱粉,買書看完後就将書收藏好放在了床底。租房搬家的時候都不用拆箱。後來遇到的事情多了,她就沒了什麽粉不粉的概念,把所有事都看淡了。
誰想她會進入到西爾維諾的身體裏。
更沒想到的是西爾維諾長那麽好,還會認真鍛煉身體。
蘇曉白多揉捏了兩把胸。哪怕隔着衣服,那有勁道的柔軟彈性依舊讓她意猶未盡:“美好。爽。”
沒人不喜歡美色,尤其是這種世界級的美色。
手機外放裏傳來一聲困惑:“嗯?”
蘇曉白視線轉移到手機上,語氣和她人現在狀态一樣輕飄飄,半點不提她的手在幹什麽:“大佬,出門沒?”
對面沒說話,沒一會兒傳來一聲關門聲,随後沒多久就挂斷了電話。
确實是沉默寡言。
蘇曉白評價完西爾維諾的性格後,對着鏡子輕柔且珍惜摸了摸臉:哎,真好看。穿着衣服好看,脫了衣服更好看。
可惜欣賞美色的時間如瀑布水,嘩啦下來就沖過去了。
蘇曉白接到保安打過來的電話,将西爾維諾放了進來。西爾維諾住的地方相當高檔,普通人根本進不來。一般訪客都要保安和戶主确認過身份才放行。
她乘坐電梯下樓,在一樓晃了一圈找到大門,打開門靜等西爾維諾出現。
大門前有一個頗為寬敞的小廣場,小廣場可以臨時停靠車輛。
一輛出租車很快停到廣場上。
蘇曉白快步走過去,幫西爾維諾打開車門,帶着一絲笑意招呼着:“過來辛苦了。”
車內猝不及防和和蘇曉白打照面的西爾維諾愣了下。他注視着占據自己身體的蘇曉白,沒想到蘇曉白會穿着一件燈籠印花襯衫。
這件衣服他從來沒穿過,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人放入的衣櫃。
出租車司機以為這兩人是情侶,在前面笑着調侃:“是辛苦了,人小姑娘大老遠跑過來,打表七十二了。”
西爾維諾聽到價格,拿出手機準備付錢。他才拿出手機,忽然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的手機,頓時看向蘇曉白,言簡意赅要東西:“手機。”
出租車司機在前頭笑了下:“掃碼支付就可以了。”
蘇曉白哪能讓西爾維諾付錢。
她從西爾維諾手上拿過自己的手機,輕車熟路打開支付軟件,輸入金額,轉頭朝着西爾維諾掃了下臉。支付成功,前方的機器開始打印發丨票。
蘇曉白朝着前面出租車司機笑了笑:“師傅,勞煩發丨票給我一下。”
前面的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看着蘇曉白一頓操作,一臉震驚。
蘇曉白笑眯眯重複了一下:“師傅,發丨票。”
出租車司機欲言又止,最後扯了發丨票給蘇曉白,對着西爾維諾瞅了兩眼,最後轉回頭搖了搖腦袋,沒憋住還嘆了口氣,惋惜着少女的眼瞎。
西爾維諾:“……”
到出租車司機遠去,少言的西爾維諾目送着車開出去好一會兒,才沉默朝着蘇曉白伸手:手機。
蘇曉白相當誠懇:“你的手機在家裏。夏天的褲子比較薄,口袋大。手機塞進去卡你小兄弟。”
她說着給西爾維諾演示了一下手插進褲子口袋。深度角度确實相當不合理。
西爾維諾手僵在半空中。
蘇曉白十分擅長察言觀色。她意外看着西爾維諾,沒想到會裸泳的西爾維諾竟然連這種話都接受不了。
她收斂了一些,讓開了點身子:“先進去再說。現在這個情況有些麻煩。”
西爾維諾掃了一眼蘇曉白,一言不發朝屋內走。
蘇曉白無聲輕笑了一下,剛想跟上,笑容猝然卡住。
西爾維諾确實穿了她一整套的衣服,白色襯衫搭配一條米色的A字裙。但是,現在這條米色的A字裙下擺露出了一截黑色。她一眼就認出這是她的睡衣!
怎麽會有人直接在睡衣外面套正常衣服?
西爾維諾走到門口停下,轉過身來,眼神裏透露着一點困惑,困惑她為什麽沒有跟上。他穿着露出睡衣的A字裙,雙腿分開與肩同寬,完全男人姿态。
蘇曉白看着西爾維諾這般站着,一口氣哽在胸口。
這是什麽銷魂的儀态?
蘇曉白想起一個相當關鍵的問題,深吸一口氣,快步走上前。
她雙手“啪”一下按在了西爾維諾胸前。那觸感太過直白,完全印證了蘇曉白的猜測。她注視着西爾維諾,語氣沉重:“你為什麽,不給我穿內衣?”
西爾維諾猛然被襲胸,瞪大眼睛,震驚看着蘇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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