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038
阮萌驚醒之後,出了一身冷汗,飛船已經落地,外面陽光明媚,一切安好。
“這次夢到了什麽?”容淵見她神色異樣,聲音不由得放軟了幾分。
溫暖的風迎面拂來,腳下柔軟的草坪綠意蔥蔥,阮萌神思恍惚了剎那,差點把這一大片綠色看成滿目猩紅,風中有玫瑰花的香味遠遠地飄過來,芳香撲鼻,很好聞。
她茫然擡頭,對上容淵擔憂的目光,張了張嘴,聲音略顯沙啞:“我上輩子,是怎麽死的?”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外乎如是。”楚夏随口接了一句,卻見兩位當事人面對面站着,表情前所未有的沉重,他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莫非
“我夢到羽族雄性叛亂,王宮血流成河。”
阮萌不确定最後那一幕到底意味着什麽,是同歸于盡,還是……
但八成兇多吉少。
“我接到父親的消息時,他已身受重傷,臨終前委托我尋找你的下落。”容淵斟酌着開口,那場叛亂的結果有多慘,他不想讓她知道。
當年,女王擊以一招毀天滅地的禦風術斬殺沖入王宮的叛軍後,下落不明,天知說女王還活着,容家傾盡全力積極尋找了數百年,中間經歷過母星爆炸,遷徙新翼星,遭遇過新政權當局的圍殺,到最後,容家也只剩下他一人。
那些過于沉重的歷史舊事,容淵并不想再提起。
“……哦。”阮萌心事重重地應了聲,她忽然覺得,那些曾經發生過的往事,于她而言,未必就是上輩子。
“小萌萌呀,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眼下咱們該思考的問題,難道不是終于回家了,好好吃一頓嗎?”楚夏瞅瞅容淵,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個擅長安慰人的,幹脆主動上前活躍氣氛,“哥給你煎荷包蛋,再做個烤羊排,你看怎麽樣?”
聽到煎蛋相關字眼,阮萌立馬想起了那天黑乎乎的荷包蛋,頓時拼命搖頭:“你可千萬別忙活,還是辛苦一下小Q同學吧!”
“想吃什麽?”容淵從中得到了一絲啓發,現學現用,“我去給你做。”
阮萌一怔,什麽時候開始的,容淵對她好像越來越放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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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行。”
她微微揚起嘴角,楚夏有句話沒說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曾經如何,都已成歷史,無法改變。
她沒必要因為已經發生的事情耿耿于懷,讓身邊關心她的人跟着一起擔心。
至于翼星那邊,只要他們不來招惹她,那就井水不犯河水。
想明白這些後,阮萌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不過我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吃點!”
見她重新打起精神,容淵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好。”
晚餐很豐盛,完全是按照阮萌的喜好安排的,海、陸、空三鮮大餐,取自上等新鮮食材,采用蒸、煮、煎、炖多種烹饪方式制作,滿滿的一桌,乍一看,色香味俱全。
只是每一份的菜量都不多,屬于精挑細選的一碟,幾口就能吃完了。
阮萌懷疑這一桌菜吃下去,還不如她啃一頭烤乳豬來的飽。
“都是你做的?”她瞄了眼打扮很居家的容淵,看這擺盤和菜量,完全不用懷疑,但這麽多的菜式,似乎有些誇張了。
容淵正在用濕巾擦拭雙手,指骨分明的纖長手指,完美的像藝術品。
她見識過這雙手徒手拆機甲戰士的威力有多可怕,絲毫不比她的體能遜色,也親眼見證過他洗手作羹湯的模樣,心中不自覺地泛起一絲淡淡的甜意。
“許久沒有好好下廚了,将就着吃吧。”容淵微微颔首。
阮萌聽着這話,有點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一旁,楚夏直接誇張地叫了出聲:“這還叫将就啊?那我平日裏吃的豈不是豬食?”
恰好保姆機器人小Q端了一盆“豬食”上來,遞到楚夏面前:“你的飼料到了,楚先生。”
楚夏:“……”
阮萌噗呲笑了出聲,楚夏面前那一盆其實更像大雜燴,一看就是桌上這些菜剩下的食材煲了一鍋,聞着可香了。
“咦?這裏面加了朊苜蓿?”楚夏嗅了嗅,兩眼直冒精光,“容淵,剛才誤會你了,我道歉!”
朊苜蓿,一種價值千金的藥草,從發芽到成熟都需要植物系異能者全程用精神力精準培育,用于治療異能創傷有奇效。
看似高冷,其實他對朋友還是挺照顧的。
阮萌又瞄了眼容淵,雙手抱着白瓷小碗,低頭喝粥。
臨近八點的時候,白金公館來了兩位訪客。
“是翼星的人。”容淵打開外圍的防護監視網,将畫面放大,截屏上兩個人,一個像看上去年近百歲的老者,另一個還很年輕的模樣,大約二十出頭。
阮萌看清那年輕人的模樣後,下意識地站起身想躲。
這是翼星那位族長給她安排的“未婚夫”候選人之一,她曾見過一面,印象很糟糕,至今沒忘記對方那種看待商品一樣的眼神。
“小萌萌,別慌啊,不放他們進來就是了。”楚夏打開身份手環,正準備操控幾只被他随手擱在外面的巡邏蜂過去會會那兩人,卻聽到容淵說
“是天知。”
“啥?”楚夏一臉懵。
阮萌愣了下,猜測:“神婆?”
“天知是羽族裏面具有預知能力的特殊一脈,以自身壽數占蔔天機,為全族趨吉避禍,歷來享有極高的聲望。”容淵解釋,當年那位耗盡自身壽數,才預知到女王一絲線索的先知,早已殒命。
眼前這位應當是那一脈的後人,他眉心的藍尾花圖騰就是證據。
“要放他們進來?”楚夏問。
阮萌也心生遲疑,她大約理解天知對于羽族的意義。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即便今天不放他們進來,改天人家照樣會想法子堵門,還不如直接将人放進來,看看他們到底要說什麽,哪怕對方不懷好意,該動手時也絕不含糊。
“放。”阮萌篤定地點頭,一邊摩拳擦掌。
容淵打開防護網,讓巡邏機器人将人帶了過來。
“小萌萌,你不避一避嗎?”楚夏看她一臉随時要去幹架的模樣,默默地擦了把額頭的汗,當初那個軟軟糯糯的小丫頭怎麽越長越兇殘了,這到底是誰的鍋?
“我要避嗎?”阮萌反問,從頭到尾,她才是受害者,對面要是再來找她麻煩,她絕不手下留情!
這殺氣,幾乎快要具現化了。
楚夏讪笑,扭頭看向容淵,使了個眼色:這樣真的沒問題?
“不用。”容淵一臉淡定地坐着,還有心情剝堅果,分明沒将翼星的人放在眼裏。
楚夏想想也對,真動起手來,翼星那邊肯定占不了便宜,聽說他們因為某種基因缺陷的致命性問題,從數百年前開始,便一代不如一代,而且近年來的幼崽出生率更是下降到了0,面臨着可能滅族的危機。
這邊,三人心思各異地坐等着。
另一邊,翼星兩位訪客亦正在小聲交談。
冉榕,即年輕的羽族雄性,小心地攙扶着天知:“容淵會願意将女王的遺物交出來嗎?”
老者滿是褶子的臉上一對狹長眼眸精光閃爍:“他會願意的。你送我進去後,便在外面候着吧。”
冉榕略一遲疑後,點頭:“好。”
客廳
“女王的遺物,是什麽?”阮萌問,白金公館的地盤上就這點好處,外人踏入防護網之後,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無處躲藏。
“是女王的權杖。”容淵轉頭看向阮萌,溫聲解釋,“放在三樓的儲藏室裏,你要去看看嗎?”
在容家積極尋找女王下落的那些年裏,他的父親在母星的殘骸中找到了權杖,又在臨終前交由他保管。
“晚點吧。”阮萌其實在夢裏見過那把權杖,金色和銀色相互交纏的星月手杖,最上面有一塊藍寶石,象征着守護和平與希望。
那把權杖曾在少女手中,最後一刻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伴随着飓風消失。
“他們要權杖做什麽?”阮萌有點想不明白,就像古代的傳國玉玺一樣,那東西是歷代正統皇帝的憑證,可說到底也只是一塊玉罷了,并沒有其他特別的功效。
女王的權杖也是類似差不多的意義,作為身份的象征之外,并無其他作用。
“翼星之中流傳着一種言論:羽族雌性近乎滅絕,是因為天罰,當權者将權杖遺失,是對羽神的不敬,神明降下天罰,意在暗示他的子嗣尋回權杖。”容淵徐徐道來,聲音低沉悅耳。
可惜這內容嘛,聽上去特別不靠譜。
不只是阮萌皺起了眉頭,連楚夏都忍不住笑了出聲:“翼星的人不會是腦殼進水了吧?”
“我覺得他們還不如好好研究雄性和雄性怎麽繁衍後代來得快一點。”阮萌嘆了口氣,話音剛落,便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巡邏機器人将翼星那位天知領進門了,另一位羽族雄性冉榕則守在了門口。
“久仰大名,容先生。”天知的目光從容淵身上劃過後,落在了阮萌臉上,原本眯成一條縫的眼睛倏然睜大,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嘴角蠕動了幾下後,那個不可言說的稱呼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容淵仿佛沒有察覺他的異樣:“請坐。”
“容先生,這是——”天知依舊盯着阮萌,他從上一代天知留下的資料裏見過羽族最後一任女王殿下的畫像,除了頭發和眼睛的顏色不對,眼前的少女幾乎跟女王殿下長得一模一樣。
“她是我的伴侶。”容淵神色平靜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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