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一孕傻三年
因為劇烈的頭疼,宙斯慢慢地身體都無法站直。
他半趴在地上,開始忍不住地大聲嘶吼起來,行為舉止如同一頭陷入癫狂的雄獅,一邊嘶吼,一邊用頭瘋狂地砸地,試圖用另一種劇痛來覆蓋腦中那有什麽要沖出來的脹感。
但這種舉動是徒勞無功的,宙斯的頭痛随着時間的流逝而加重,始終沒有得到緩解,但他的體魄卻因疼痛的折磨而越來越虛弱,宙斯的眼睛睜開一條細縫,雙手費力地向阿佛洛狄忒所在的地方擡起,咬牙喚道:“地母……找她過來!”
阿佛洛狄忒沉默地看着宙斯,眼睛眯成挾長的弧度,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衣擺被抓亂了也不在意,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宙斯痛苦掙紮。
宙斯被疼痛折磨到近乎發狂,見阿佛洛狄忒沒動作,目呲欲裂。
阿佛洛狄忒走到他面前停下,腳尖輕輕踢一踢他,沒有感情地說道:“陛下,您痛苦的樣子好狼狽啊。”
宙斯死死地瞪着他,一半的靈魂承受疼痛的折磨,一般咆哮着阿佛洛狄忒的不敬和輕慢。
阿佛洛狄忒後退一點,從這個無他人的小花園出來,随手抓住一只小寧芙,冷淡地吩咐道:“神王好像出了點事情,你去将地母請來,神王需要她的幫助。”
那只小寧芙驚恐的點點頭,阿佛洛狄忒見她聽到了,便由回到了與之前宙斯密談的地方。
只是他擔心自己離宙斯太近的話,會被他波及到,于是刻意停在遠遠的地方,冷眼旁觀着宙斯的虛弱掙紮。
而那只被阿佛洛狄忒交待了命令的小寧芙涉世未深,雖然聽清楚了阿佛洛狄忒的命令,但是卻很茫然該怎麽做。
她振着透明的翅膀,飛到地母神殿外,想進去卻又畏懼原始神的威嚴,急得在神殿外不停地亂飛。
但因為之前宙斯在光明神殿外咆哮并将阿佛洛狄忒帶走的事情,不少神明都從神殿中走了出來,等待那兩位令人棘手的殿下又會鬧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當衆神在神殿外面交頭接耳時,寧芙仙女們自覺的回到自己的本命樹中待着,以防不小心惹怒這些不算大方的神明們,召來懲罰。
在這樣的情況下,繞着蓋亞神殿大門不停轉的那只寧芙仙女就變得分外引人注目起來。
阿波羅拿着豎琴從神殿中出來,他金色的卷發在陽光下如同流淌着黃金一般,璀璨奪目,他噙着溫柔地笑意走到寧芙仙女旁,溫柔地翡翠雙眸仿佛蘊藏着極致的深情,他問道:“你好,小寧芙,我見你一直在蓋亞大神的神殿外打轉,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嗎?”
那只寧芙仙女頭一次見到如阿波羅這樣溫柔的神明,紅暈立刻爬滿了她的面頰,褐色的卷發亂翹着,看上去有點傻乎乎的。
阿波羅也不着急,耐心地等待着她回神。這時,衆神的目光也随着阿波羅的舉動凝聚了過來。
被衆多大神注視着的小寧芙憋紅了臉,拳頭握緊在心中給自己打氣,顫抖着語氣磕磕絆絆的說道:“不是我……是阿佛洛狄忒殿下,他、他讓我來蓋亞殿下。”
聞言,衆神不禁皺起了眉,神情中布滿思索。
阿佛洛狄忒不是和神王離開了嗎?為什麽忽然派了一只寧芙仙女來找蓋亞大神?
他與神王之間發生了什麽嗎?
阿波羅與阿爾忒彌斯對視一眼,又很快錯開視線。
阿波羅若無其事地幫寧芙仙女敲開了大地神殿的門,對她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殿下的命令很重要,你快進去将這些告訴大神吧。”
小寧芙偷偷看了阿波羅一眼,紅着臉害羞地應了一聲,小跑着進入大地神殿之中。
在她離開後,阿波羅便與阿爾忒彌斯一起離開,消失在了衆神的視線之中。
衆神低頭交耳,竊竊私語,各種留言和猜測很快就傳遍了神山,傳進了諸神的耳朵裏。
比如說赫拉,比如說赫菲斯托斯。
阿波羅與阿爾忒彌斯是最先到來的兩位神明,因為猜測阿佛洛狄忒還有精神去傳喚寧芙仙女,所以他們認為阿佛洛狄忒應該沒有遭遇什麽大問題。
只以為阿佛洛狄忒與宙斯之間鬧了什麽矛盾,需要更具權威性的大地女神來做裁決。
沒想到他們進來後,卻看到阿佛洛狄忒執着與他等高的權杖滿臉冷漠的站在一旁,神情清冷矜貴,看上去好像什麽都沒發生。
而另一邊的宙斯卻如同遭遇了什麽可怕的蹂躏一樣,金發雜亂,一手捂頭,一手插進地裏,指縫被草葉泥土填滿,狼狽地幾乎沒了喘息。
這對雙子主神被眼前的場景弄得懵住,遲疑的看向阿佛洛狄忒,欲向他走來。
阿佛洛狄忒詫異地看着忽然闖進來的雙子神,有些納悶那個随手抓住的寧芙仙女是怎麽傳喚的。
不是說叫蓋亞來的嗎,為什麽來的卻是這對姐弟?
阿佛洛狄忒心中不解,面上卻不露絲毫。他擡起淺紫色的眸,與雙子神對視幾秒,随後視線輕輕瞥向那邊倍受折磨的宙斯,微微點了點下巴。
接到他暗示的雙子神身形一頓,強行改變腳步的方向,小跑到宙斯身旁。
阿波羅關切地将宙斯扶起,阿爾忒彌斯召喚來清澈的泉水為宙斯清洗不小心染上的髒污。
阿爾忒彌斯關切地詢問道:“父神,您的身上到底遭遇了為什麽,為何看上去這麽的脆弱與疼痛呢?”
宙斯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喘着粗氣有氣無力地說道:“頭疼……要蓋亞……”
阿波羅仗着宙斯看不見自己,目光肆無忌憚地與阿佛洛狄忒進行着碰觸交流。
阿爾忒彌斯則主要來負責安撫宙斯,刷着這位神王的好感。
阿爾忒彌斯安慰道:“父神你不要急,蓋亞大神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阿波羅輕輕問道:“阿佛洛狄忒殿下,我可以問一下神王他是怎麽了嗎……”
先弄清楚原因,然後對個口供,好在衆神面前擺脫責任。
阿佛洛狄忒點點頭,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也不大清楚,好端端的,神王忽然就叫起頭疼來……”
阿佛洛狄忒露出思索的神色:“難不成是遭了什麽詛咒嗎?”
阿波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卻也清楚這事應該與阿佛洛狄忒沒什麽關系了。
既然沒有關系,那他們就不管了,表面上把宙斯給哄好就行。
在阿爾忒彌斯的輕哄下,宙斯的頭疼緩解了些許,猙獰的表情消散平和許多。
阿佛洛狄忒盯着阿爾忒彌斯的手看,阿爾忒彌斯纖細修長的白嫩手掌上散發着柔柔的金光,當那金光從宙斯眼前拂過時,宙斯的痛苦神色就更加微弱。
阿佛洛狄忒神情古怪,詢問道:“阿爾忒彌斯殿下,您為什麽要用助産的力量來安撫神王?”
阿佛洛狄忒這一提醒,阿波羅與阿爾忒彌斯才注意到她手掌上的異常。
阿爾忒彌斯眼中有一抹困惑劃過,她遲疑地說道:“這與我無關,是助産的力量自己在發動。”
阿佛洛狄忒眼中的古怪更甚,他嘴角露出意味深長地笑容,或許,他明白宙斯頭痛的原因了。
因為阿爾忒彌斯正與阿佛洛狄忒說話,手掌稍稍離開了一瞬,宙斯的頭疼瞬間加重,立刻抓住阿爾忒彌斯的手繼續按在自己的頭上,然後口中發出一陣舒适卻又讓人莫名反胃的喟嘆。
阿波羅皺着眉,望了一眼阿爾忒彌斯,阿爾忒彌斯還在笑着,卻能很明顯地看出來,她的笑容非常勉強,眉頭更是深深蹙起,眼底深處藏着一抹很深的厭惡。
阿佛洛狄忒頓了頓,忽然走過去将阿爾忒彌斯拉着站了起來,然後将她推到一旁。
阿爾忒彌斯有些驚訝地看着他,下意識問道:“殿下,您……”
阿佛洛狄忒收回手,用主神權杖頂端輕輕敲着宙斯的頭,與阿爾忒彌斯一樣的助産之力從權杖中流露出來,安撫着宙斯。
阿佛洛狄忒這種舉動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忽然想起宙斯這人素來葷素不忌,并且不止與一個女兒交合過。
他見阿爾忒彌斯神色勉強,又聯想到她日後發誓要成處女神明,心知她大概是很厭惡與宙斯密切的接觸,并不願與宙斯之間産生任何悖徳的接觸。
所以便将阿爾忒彌斯拉了過來,用權杖的力量來替代阿爾忒彌斯安撫宙斯。
當然,明面上大家還是要掩飾一下對宙斯的嫌棄的。
阿佛洛狄忒居高臨下地看着被權杖敲頭的宙斯,尊敬的話語卻被他用一種很輕慢的語氣說了出來:“原來助産的力量可以緩解陛下的疼痛啊,原諒我太大意疏忽了,直到現在才發現這一點,白白讓神王多痛苦了那麽久。”
阿佛洛狄忒對着阿爾忒彌斯露出一抹很輕的笑容:“所以,接下來便讓來替代殿下您,撫平神王的痛苦吧。”
阿爾忒彌斯也不想再去捧宙斯了,剛剛宙斯抓着她的手、頭在她的掌心蹭動時,讓她覺得很惡心。
如今阿佛洛狄忒主動提出要替代她,她輕松了許多,忙不疊地應了,然後跑到抱着宙斯的阿波羅身後乖巧的蹲下來。
宙斯因為疼痛的緩解而恢複了一點神智,他揪着頭發,痛苦地詢問道:“阿佛洛狄忒,我這是怎麽了?”
阿佛洛狄忒垂下眉眼,濃厚的睫羽輕輕地抖動着,他輕聲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陛下,您的腦子可能懷孕了。”
阿佛洛狄忒話音剛落,氣氛陡然就微妙了起來。
還不等宙斯更仔細的詢問一下,其他的神明也浩浩蕩蕩地沖進了這個秘密的小花園裏。
他們來人衆多,一下子就把靜谧的氛圍全部湊破壞了。
阿佛洛狄忒随意地瞥一眼圍觀的衆神,大部分神明都是看熱鬧的,他們的特點便是都站在花叢後面,低低竊語卻不靠近。
而進入花園的神明只有三個,捧着生命寶瓶的優雅女神蓋亞、手持小金杖的雍容女神赫拉以及……
阿佛洛狄忒的目光落在最後一個神明身上,眼中滑過一抹困惑和無語。
最後一個神明是被嚴嚴實實包裹在鬥篷中的赫菲斯托斯,他手裏拿着一把巨大的斧頭,斧頭的刃十分鋒利,在陽光下被折射出犀利的陽光。
不等阿佛洛狄忒表達出困惑,蓋亞先質問道:“阿佛洛狄忒,你何故用權杖抵着神王的頭?你不知道這種行為是大不敬的嗎!”
阿佛洛狄忒嗤笑一聲:“我現在知道了,我這就将權杖收回。”
說完,作勢要擡起權杖。
宙斯一急,立刻伸出雙手,将權杖死死按在自己的頭上,不給阿佛洛狄忒抽離:“阿佛洛狄忒,你不能這樣做!”
阿佛洛狄忒不語,對着蓋亞挑了下眉,漂亮的眉眼滿是挑釁。
蓋亞沉着臉,眼神有一點可怕。
赫拉嫌棄地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宙斯,只覺得他一點都沒有神王的威脅,實在令人厭煩。
赫拉毫不客氣地問道:“諸位,誰能來給我講一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阿佛洛狄忒對于赫拉的傲慢适應良好,反倒沒有了面對蓋亞時的那種挑釁,态度平常地将自己剛才的猜測說了出來。
聽完以後,衆神的神情不一,但都非常奇怪,略顯茫然。
蓋亞遲疑的重複道:“先不說宙斯是個男神……男神也能懷孕,但是宙斯的腦子懷孕又是個什麽意思?”
阿佛洛狄忒輕唔道:“簡單來說,就是有一個新的神明正在神王陛下的體內孕育。”
衆神還沒有反應,赫拉已經憤怒地斥罵道:“宙斯,你這個混蛋,你又搞出來個私生子!”
雖然這個神明好像并不是宙斯與其他女神生的,但是赫拉可不管。
只要不是她與宙斯一同孕育的孩子,全部都是私生子。
宙斯自己孕育的也不行。
宙斯壓抑着怒氣,低吼道:“赫拉,你講點道理,你以為我自己想生孩子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我腦子裏的東西弄出來,祂若是不出來,我便離不開阿佛洛狄忒的助産神力,要時時刻刻地跟在他的身旁!否則,我會被疼痛折磨死的!”
蓋亞與赫拉都沒吭聲,赫拉冷冷旁觀着宙斯的窘态,眼中只有他下了自己面子而産生的不滿和憤怒,至于宙斯的處境和狀态,那與她有什麽關系?又不是她導致的。
肯定是宙斯在外面不清不楚,自己惹了一身騷腥。正常的神明怎麽可能好端端的懷孕!
似乎是聽到了赫拉心裏的咒罵,宙斯臉上的疲色不禁重了一點,他喃喃道:“不過我腦子的東西是怎麽回事,總之你們都快點想辦法把祂從裏面弄出來……”
蓋亞望向阿佛洛狄忒,說道:“阿佛洛狄忒,你是繁衍之神,對此有什麽看法和見解嗎?”
“?”阿佛洛狄忒困惑道:“我是繁衍之神不錯,但陛下的情況太奇怪了,除非把他腦子劈開來,讓裏面的神明脫困而出,否則我也沒有別的辦法。”
衆神抿住唇,似乎在為神王的遭遇而嘆息。
但阿佛洛狄忒明顯能感覺到,那些不受重用的提坦神眼中有些許幸災樂禍。
想起伊阿珀托斯留在他這裏的靈魂碎片,阿佛洛狄忒想,等找個時間把它交給普羅米修斯才行。
當大家各自思索時,一直沉默的赫菲斯托斯忽然向前走了一步,冷冽地聲音平靜道:“我有辦法。”
阿佛洛狄忒有些驚訝的看着他,赫拉的目光也落在了這個讓她很讨厭的醜陋兒子身上,雖然赫菲斯托斯被緊緊包裹在黑鬥篷裏,但赫拉的腦海裏還是下意識浮現起了赫菲斯托斯那布滿全身的詭異花紋的模樣,立刻別開臉,不再看他。
赫菲斯托斯對于他人的目光似乎毫無所覺,他拎着斧頭上前一步,當與阿佛洛狄忒說話時,聲音立刻輕柔了許多,變得嘶啞了一些:“殿下,請您帶着權杖先離開一點。”
阿佛洛狄忒頓了頓,遲疑問道:“赫菲斯托斯,你說的辦法是?”
赫菲斯托斯擡起頭,面容與表情都隐藏在面具下看不清,只有那雙金紅色的眼眸明亮的驚人:“殿下讓開就行。”
阿佛洛狄忒看了看宙斯,宙斯似乎還在糾結,也有可能是反應遲鈍,總之看上去木呆呆的。
阿佛洛狄忒丢給雙子神一個眼神,三神默契地同時向後退去。
助産神力的離開讓宙斯的頭再次疼痛了起來,然而不等宙斯再呼喚回阿佛洛狄忒,赫菲斯托斯卻猛地舉起那鋒利可怕的巨斧,對着宙斯的腦袋狠狠劈了下去。
斧頭從骨頭上破開,發出‘嘣’的輕響。
披堅執銳、體态婀娜的美麗女神從宙斯的腦子裏飛出落在地上,她就是雅典娜,也是墨提斯留在宙斯體內的那枚智慧神格中演化出的智慧女神。
她本是極美的,光彩照人、明豔大方,極為引人注目。
然而衆神卻沒有注視着他,反而都倒吸着冷氣驚恐的看着赫菲斯托斯。
赫菲斯托斯面無表情,冷冷說道:“阿佛洛狄忒已經說了幫助神王的辦法,我們照做就行,現在這樣不就好了嗎?”
阿佛洛狄忒仰頭看天:“……”
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蓋亞吞咽着唾沫,往赫拉旁邊靠了靠,生怕赫菲斯托斯瘋起來也忽然給她來一斧頭。
雖然不會死,但她會害怕呀。
赫拉比蓋亞更冷靜一點,她嫌惡的目光在赫菲斯托斯和宙斯之間來回打轉,既嫌惡着赫菲斯托斯的粗魯、心狠與惡毒,也嫌棄着宙斯那被削了半邊、鮮血淋漓恐怖至極的腦袋。
雙生子神則表示,赫菲斯托斯雖然長的醜,但他果然是赫拉的兒子。
這冷血的模樣,一般神輕易也是模仿不來的。
當衆神被赫菲斯托斯給吓的頭皮發麻時,被忽視的智慧女神雅典娜安靜地捧起宙斯被砍落在一旁的腦袋,輕輕走到宙斯的身體旁,為他将腦袋安起。
在身體接觸的那一霎,神力立刻湧現而出,為宙斯修複着身體的傷痕。
宙斯扶住自己的腦袋,目光陰森森地看着赫菲斯托斯,狠毒極了。
雅典娜對宙斯的目光仿若不覺,細致耐心地為宙斯擦幹淨臉上的血污,随後關心地說道:“父神,您的傷勢好像有些重,請問我有什麽辦法能夠幫助到您嗎?只要能修複您的傷勢,雅典娜萬死不辭。”
因為雅典娜的降生,宙斯受了很多折磨和痛苦。
但她是由自己親自孕育的神明,這對宙斯而言,意義很不一般。
更別說,雅典娜看上去很關心他,這與其他幾個孩子一比,尤其是赫菲斯托斯,宙斯對她的感覺立刻就不一樣了。
宙斯定定地看了雅典娜一眼,灰銀發的女神正目光關切崇敬又擔憂地看着他。
宙斯又望向蓋亞,啞着聲音說道:“地母,給我一滴生命原液。”
蓋亞有些不情願:“神王您的傷口可以慢慢愈合,使用生命原液太奢侈了。”
宙斯的目光立刻恐怖了起來,猶如擇人而噬的猛虎,可怕極了。
阿佛洛狄忒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感覺生出了雅典娜後,宙斯好像又聰明了一點,恢複了一點沒吃墨提斯之前的那種城府很深的模樣。
阿佛洛狄忒心想,宙斯把墨提斯給吞了下去後,準備用智慧神格來為自己提供智慧,出謀劃策。
但他怎麽感覺,宙斯的智慧被智慧神格給反吸取了一樣?
聯想到墨提斯被宙斯吃掉後,宙斯那丢人現眼的各種表現,阿佛洛狄忒合理懷疑,宙斯可能智慧神格報複愚弄了。
蓋亞被宙斯看的心煩,不情不願地倒出一滴原液,口中不停地抱怨道:“宙斯,你的傷用原液來恢複真的太浪費了,我希望你能再認真思考一下。”
宙斯還沒吭聲,赫菲斯托斯卻忽然說道:“那不如就将剩下的力量賜予我吧。”
赫菲斯托斯的腿傷似乎好了一點,不用拐杖拄着也能走路了,但依舊一瘸一拐。
他踢了踢斷掉的右腳,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的腳斷了,因為救助的太遲,好像有點廢了。剛好我幫助父神生産有功,我不奢求別的,只想将殘疾給治好。”
宙斯冷呵呵地笑道:“你覺得你砍了我的腦袋是件有功之事?”
赫菲斯托斯不說話,低着頭,任由鬥篷将自己包裹遮掩。
阿佛洛狄忒輕嘆一聲,幫赫菲斯托斯吸引了一點火力:“赫菲斯托斯的舉動可能粗魯了一點,但陛下的情況也沒有其他辦法能解決,因此他只能這麽做。”
“如果沒有赫菲斯托斯的大膽舉動,其他神明對此情況更加束手無策,陛下便要還忍受着這種折磨很長一段時間。這為什麽不能算有功之事呢?”
宙斯淡淡說道:“我想起來了,阿佛洛狄忒,沒有我的允許,誰允許你将缪斯九女神随便轉送過阿波羅當屬神的,你眼中還有我這個神王嗎?”
赫菲斯托斯不由擡起頭,金紅色的眼眸凝視着阿佛洛狄忒,不覺間更亮了一點,似乎被水意浸泡了洗刷一樣。
阿佛洛狄忒幹脆利落地問道:“陛下要怎麽懲罰我?”
宙斯面無表情:“你是主神,我不可能讓你再也無法回歸神山。也滾出去吧,別在我面前礙眼,等我哪天忘記這件事了,你再回來。”
阿佛洛狄忒淡淡道:“那好吧。”
想了想,他補充道:“希望下次陛下不會再孕育新的神明了。”
然後他看向阿爾忒彌斯,平靜說道:“阿爾忒彌斯,你是助産之神,你的神力應當帶來痛苦,然後使産婦更快的生産,結束漫長的孕育。而不是給她們帶來撫慰,繼續着煎熬。”
“助産神格将不再具有安撫的力量。”
宙斯眉頭忍不住跳了一下,眼中劃過一絲怒氣。
好你個阿佛洛狄忒,前後兩句話一起說的意思,不就是在說,祝你下次再生孩子,最好疼死你吧。
宙斯很想向阿佛洛狄忒發難,但他剛剛重拾智商,腦子裏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梳理好,為了避免與阿佛洛狄忒交鋒時,不小心被他帶進溝裏,強忍着壓制着怒氣。
他從戀戀不舍地蓋亞手裏奪走生命原液,将其分成兩半,一半給了自己,另一半給了赫菲斯托斯。
赫菲斯托斯死死握緊那半滴生命原液,沒有立刻服下,反而渾身僵持地站在那裏,也不知在想什麽。
阿佛洛狄忒打定主意,要和宙斯互相折磨到底,絕不讓感到痛快。
宙斯逐客令一下,他甚至不等神山上的這場鬧劇結束,就回到愛欲神殿中帶上了美惠三女神,準備和她們一起去海界。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說法,實際上,阿佛洛狄忒另有安排。
在走出神殿前,阿佛洛狄忒關上了所有的門窗,隔絕了一切探視後,自己獨自在殿中坐下,然後打開了收藏着伊阿珀托斯兩塊靈魂碎片的盒子。
被封印在盒子裏很久的伊阿珀托斯終于得見天日,控制不住地哭泣出聲,埋怨道:“殿下,我等的好累好煎熬啊,您怎麽到現在才将我放出來啊。”
阿佛洛狄忒不耐煩道:“收起你這惺惺作态的模樣,我有事要與你說。”
伊阿珀托斯難受的抽噎一聲,低聲下氣地說道:“殿下,您請說。”
阿佛洛狄忒把玩着靈魂碎片,微微笑着:“等一等,我就會将你送到普羅米修斯身邊。如同我約定你們的那般,也不會插手提坦神與宙斯之間的鬥争,但同樣,你們最好也別做美夢,比如說,把我拖下水,将我的信息洩露給普羅米修斯。”
阿佛洛狄忒磨着牙,陰森森地威脅道:“伊阿珀托斯,你要記得,你還有一塊靈魂碎片在我這裏。你可是有退路之神,與你那幾個兄弟不一樣。”
“你……當謹言慎行。”
伊阿珀托斯小聲顫顫:“殿下,我明白的,我都清楚的。”
“于我而言,您比我的那些兄弟、子女都更重要。我很清楚,我受制于您,能給我自由與解放的,從始至終都只有您。”
阿佛洛狄忒唇角弧度越來越大,他滿意地笑着說:“伊阿珀托斯,你很乖,也很聽話。”
他将伊阿珀托斯的一塊碎片仔細收好,隔絕掉所有氣息。
然後将另一塊碎片藏進蒲公英裏,讓微風吹着絨羽将它送到普羅米修斯的身旁。
安排好這一切後,阿佛洛狄忒就帶着美惠三女神直接離開神山了。
他走的幹脆利落,沒能讓人看的了笑話。
也同樣沒有讓一些神明擁有與他告別的機會。
在阿佛洛狄忒離開後,赫菲斯托斯默默地也從紛亂中離去,一瘸一拐地來到愛欲神殿之外。
然而他來的有些遲了,神殿已經被封禁,顯示着其中的主人已經離去。
赫菲斯托斯在面具下的臉色蒼白極了,他握緊那半滴生命原液,呆呆的站在愛欲神殿前,半晌不曾動彈。
神殿前栽種的玫瑰不經意間忽然凋零,殷紅的花瓣被風吹落到在赫菲斯托斯的腳下。
身材略顯削痩的火神艱難地蹲下身子,單膝跪在地上,将那幾片花瓣小心地拾起捧在掌心裏,生命原液在花瓣中輕輕滾動,如同晨曦時凝結在花瓣上的露珠。
赫菲斯托斯又看了一眼愛欲神殿那在穹頂下被折射出七色光芒的琉璃飛檐,轉身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這裏。
阿佛洛狄忒,你是因為我而被驅逐的,所以,也必須由我再将你帶回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