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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考的氛圍總是顯得分外壓抑。

考試前的十分鐘，沈奈辭所在的第一考場絕大數人都抱着書争分奪秒的吸收知識。相比之下，趴着睡覺的沈奈辭就成了監考老師的重點觀察對象。

“別睡了，還有幾分鐘考試了，老實一點。”監考的是外校的老師。

伴随着鈴聲響起，試卷下發，筆尖觸及紙張，知識儲備量和試題的碰撞，留下一段青春的檢驗。

收卷後，監考老師的一聲“可以離開考場了”像是水龍頭開了閘，叽裏呱啦的讨論聲瞬間湧出。

“沈奈辭，感覺咋樣？”和沈奈辭一個考場的板寸哥問道。

“就這樣，今天那兩個監考老師像盯監獄逃犯一樣盯我，看着就煩。”沈奈辭本來就對生物興趣不大，考試積極性不高，被老師這麽一盯簡直煩到了極點。

“下次忍忍先別睡，說不定就不盯你了，誰讓我們這考場讀書仔太多了，擱許哥的考場準睡一片。”許隽轉學過來上個學期期末沒有排名，被分到了最後一個考場。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走到了食堂。

一進食堂就看見六班的幾個已經男生打好飯坐在一起吃飯了。盡管分化出了alpha、beta、omega二類性別，但大多數人還是選擇和一類性別相同的人一塊。

最後幾個考場在實驗樓，實驗樓離食堂進了不少。考試一結束，大夥就熱情的拉上了許隽一起去食堂。

正值雨季的少年中，沈奈辭的目光瞬間被坐在一旁的許隽吸引。

沈奈辭的腦海中蹦出要坐在許隽對面空位的想法。然而沈奈辭也這麽做了，漂亮臉袋坐對面，誰不喜歡，別人愛怎麽想怎麽想，謠言止于智者。

打完飯的沈奈辭，像是編排過無數次一樣，如魚得水地坐到了許隽對面。

沈奈辭感受到視線的集中。

許隽輕挑了下眉毛，說道：“生物怎麽樣？”

“別提了，提起生物我就來氣，那倆監考老師把我當成重點觀察對象，我一擡眼看到的不是黑板，是監考老師的目光，快把我整瞎了。”沈奈辭毫無保留的倒苦水。

坐在沈奈辭旁邊的板寸哥八卦的眼神快将兩人埋沒，心想：老哥您能低調點嗎？

“這次月考之後是最後一次改選考科目的機會了。”許隽說道。

“我知道。”許隽的話讓沈奈辭不安的細胞開始躁動。

——

“去啊老紀！我們這些‘嗷嗷待哺’的孩子就靠你了。”

“就是啊學~習~委員！”聯考批卷快，貼吧有人傳聞成績已經出來了。大夥慫恿紀誠去辦公室幫大家探探口風。

“別啊，我上次考得什麽玩意，我都沒臉說我是學習委員，我不去。”紀誠上學期期末考飄了，差點甩出年級前五十。

“所以你這進步空間大，進步了去問豈不是更好。”一旁的沈奈辭突然插嘴，“幫我看看生物。”

最終，紀誠還是承載着大夥的期盼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雷公展露着笑臉，同一個辦公室的老師無一不透露着羨慕：“雷老師你這次是撿到寶了，轉學轉來個聯考第一來你們班。”

“報告！”紀誠的出現打斷了氛圍，見整個辦公室的老師都望向他一時有些尴尬，“雷老師，那個我來問一下考試成績。”

“我們正說着呢，許隽這次可給我們班長臉了，聯考第一。其他的我下午班會課會講，你先回去吧，對了紀誠，你這次進步蠻大，繼續努力啊。”雷公神采奕奕，高興從眉角溢出。

紀誠舒暢地笑了，向老師鞠了個躬出了辦公室。“起碼，沒有把學習也丢了吧。”屋外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晚風吹過，落葉翻騰，超脫死亡的坦然，奔赴下一場未知。

進教室的剎那，紀誠有種明星出街被一群人圍着的感覺：“成績是出來了，雷公說他班會課來公布。對了，許隽聯考第一，把雷公樂壞了。”

“靠，下次考試我不拜別人了，我改拜許神！”

“能不能給別的alpha一點出路！”

“啊啊啊啊啊是天使面孔，許神我可以！！”

“天使面孔教我學習我不考個年級前十我都對不起許神啊啊啊啊！”

許隽聯考的第一的消息席卷了一部分同學出成績緊張的心情。沈奈辭也如此。一直糾結生物成績的omega在得知許隽考了第一，緊張的情緒被驕傲取而代之。

好像心底在驕傲。這個人厲害吧，是我

是我的什麽。

耳邊同學們絡繹不絕的在讨論許隽，沈奈辭有理由相信學霸的人設會讓許隽更受歡迎。可是心底卻不覺得歡喜。

班會課。

幕布上投影着聯考的分數反饋，許隽的名字位列最頂端第一。沈奈辭忙往下找自己的名字。

雨水澆淋的大地，泛起泥土的氣息，帶着潮濕，帶着失落。噢，居然連生物連班級平均分都不到。反觀許隽賦分之後的滿分。

選科采取賦分制，按照參考人數裸分的百分比劃定，滿分的标準是在參考該科目的所有考生中裸分排到前百分之一。

沈奈辭腦海中浮現考完當天許隽在食堂的話:“這次月考之後是最後一次改選考科目的機會了。”

“小辭，你這生物不行啊。”紀誠剛說出話就意識到不對，一向沒那麽在意成績的沈奈辭此時卻顯得郁郁寡歡，“小辭，沒事這就一月考，還沒到最後呢，我們一起努力，我們小辭那麽棒，怎麽會被生物打倒呢。”

“我在想，我要不要繼續學生物，還是換別的科目。”沈奈辭回着紀誠的話，卻忍不住瞟許隽。

“你換科目我們大概就不一個班了哎，不過我尊重你所有的選擇，你的選擇我都支持啊小辭。”紀誠摸了一下沈奈辭的頭發，沈奈辭難得沒有反抗，甚至眼神中透出了感動。

沈奈辭剛剛和紀誠說話的聲音不輕，作為一名alpha許隽肯定聽到了。

“你自己想換嗎？”過了一會，許隽突然問道。

“主觀上不想。”沈奈辭忘着窗外發呆，聽到許隽的聲音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為什麽？”

我好像渴望身邊有你的存在。

沈奈辭心底響起的聲音震的他逃離，卻又舍不得剝奪聽力。

“因為其他更不感興趣呗。”沈奈辭裝作不經意的回答，從桌洞裏翻出作業，握起筆開始寫。雜亂的思緒蔓延，使其靜不下心來寫題。

“那你希望我學生物嗎？”沈奈辭忍不知問出口，在心底偷換概念，你希望我留下來嗎。

“希望。”沈奈辭在聽到這兩個字是手抖了一下，慌亂的情緒出現在他身上。

“為什麽？”沈奈辭反問道。

“我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