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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奈辭挂了沈亦的電話,書包松松垮垮的背在肩上,和許隽一起出了教室。

“既然你都這麽跟別人說了,國慶不給你補習是不是不太好?”許隽存心想逗逗沈奈辭。

“啊”沈奈辭懊悔自己的先斬後奏的行為,平時和沈亦怼天怼地的沈奈辭這會居然支支吾吾說了一句不好意思。

許隽:“會教你的。”

校外人頭攢動,住校生的回家使接孩子放學的家長成倍增長,omega眼神所及之處皆是羨慕。沈奈辭突然想到什麽,說:“哎對了,你也一個人住?”

“沒。”鬼迷心竅,許隽去摸了摸沈奈辭的頭。

沈奈辭下意識的想去拍掉對方摸自己的頭,手剛舉起,又突然心虛的轉了一圈手腕:“手好酸。”算了,許隽摸一下就摸吧,他長這麽高摸了說不定我也高了。

“你不是一個人?那我怎麽沒見到過其他人?”沈奈辭曾滿心以為兩人都是獨自一人所以結伴取暖。

驚訝之餘,暗喜之意滲入五髒六腑,原來不止是結伴取暖。

“我們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碰不上我父母,而且他們偶爾也要出差,不在家。” 許隽偶爾會想,沈奈辭父母怎麽這麽放心讓他一個人。

兩人步入小區,小區綠化極好,常綠樹木蔓延至遠處,繁多卻不顯累贅。

“你國慶什麽時候有空?”許隽在小區一個拐角處問道,遠處望去,兩人漫入綠蔭。

“幹嘛?”沈奈辭無法否認內心的期待,卻仍表現不在意。

許隽輕敲了一下沈奈辭的腦瓜:“給你補課。”

“你怎麽跟橙子學壞了,也動手動腳了!”

“紀誠可以我為什麽不行?”

“他不可以啊!”許隽突如其來的認真讓他一愣。

“我看見他戳你酒窩了!”自認為一概沉穩的許隽在說出這句話後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化。

沈奈辭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許隽的話,大腦放空,眼前一頭披肩微卷的頭發,雪紡的裙子離自己越來越近。

“隽隽?”聲音來源于“頭發”、“裙子”,打斷了沈奈辭的呆滞。眼前是一位不被時間淘汰美貌的女士,氣質裏散發着溫柔。

許隽:“媽”

倒不是沈奈辭見不得人,沈奈辭外表看着實在乖巧,絕對會是讨家長喜歡的那一卦。但是碰上了的是許母,要是知道沈奈辭是omega,說不好回去就要琢磨孫子孫女名字了。

許母的視線只在許隽身上停留了一下,就略過他打量起了沈奈辭,露出了笑,然而只是幾秒,笑容又戛然而止。

“阿姨好。”沈奈辭心裏暗自吐槽,真是說什麽來什麽,剛說沒見到許隽家人這會就見到了,場面一度只能用尴尬形容。

“诶!真乖,有空來玩啊!”見沈奈辭臉頰微紅,許母差點控制不住去摸一下。

五分鐘後,許隽跟其母到了家,而沈奈辭卻還在小區溜達。

“我們家就這幢,那我和隽隽先回去了啊,拜拜啊,有空來我家玩。”對上許母期盼的眼神,沈奈辭點了點頭,躊躇的腳步落在自家樓下。直到等足了五分鐘,确保許母已經到家沈奈辭才走進了單元門。

不出所料,許隽回家後許母語重心長的教導傳來。

“你才多大,你就敢帶別人回家了?”

“雖然媽媽也喜歡小沈,那你也不能這麽着急啊。”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

牆上鐘的秒鐘轉了一圈,屋內兩人各懷心事。

許隽見母親冷靜了一點,緩緩開口:“媽,沈奈辭住我們對門不是我拐帶未成年回家。”

季教授有種翻車的感覺,從醫這麽多年結果在這種事上把腦子丢了:“小沈住對門啊,你倆一直一起上下學?”

“對。”許隽輕嘆了口氣。

“那個小沈二類性別是什麽?”

“omega。”季女士撮合的心思太過淺顯,許隽知道這時告訴母親沈奈辭是她最喜歡的omega不是什麽明智之舉,但他也同意明白,一個謊言的編織需要太多欺騙。

本以為沈亦晚上會再來電話催促,但将近十點仍沒有電話打來,這讓沈奈辭不安。不确定的才最令人恐懼。

想到萬一沈亦明天來逮他,沈奈辭整個人都散發着拒絕的氣息。入夜,書本翻動,沈奈辭在書桌上奮筆疾書。

回想起電話,沈奈辭滿腦子都是自己誇下海口讓聯考第一給他補課。他會給我補的吧,這樣沈亦也拿我沒辦法。

斟酌再三的敲下“在嗎”兩字,對方幾乎秒回,消息提示音劃破夜晚的寂靜,顯得突兀,卻承載了沈奈辭的期盼。

ci:那個,明天你有空嗎?

a:補課?有。

ci:太好惹![發送愛心]

a:早上八點我們一起去圖書館?

看到早上八點沈奈辭陷入了猶豫,別說八點就是十點能起來就不錯了。

可是好像是自己有求于對方來着甲方粑粑最大!

沈奈辭發了語音以表誠懇。

ci:ok!我肯定起得來,萬一啊萬一沒動靜,不如你來找我?

沈奈辭的聲音随着耳機傳入許隽的耳朵。聲音音量因夜晚而放低,聲線幹淨且細膩,令人不自覺地感覺朝氣。

a:我會敲門叫你的。

ci:你要不直接來叫我吧,敲門有可能敲不醒

稀裏糊塗的,許隽穿着睡衣悄悄地出了門,接過了沈奈辭房子的備用鑰匙。

夜色朦胧中,松垮的睡衣勾勒出分明的鎖骨,頭發被紮成一個小揪立在頭頂,幾根不聽話的頭發翹開,顯得沈奈辭慵懶且乖巧。

回到自己房間內的許隽盯着手中的鑰匙,湧現出不安。

沈奈辭能不能有一點ao有悖的意識,而自己居然也會真的去接了一個omega家的鑰匙。

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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