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引狼入室 項尋莫名其妙見到了駱寒的媽媽
有了上次的經驗, 項尋沒回頭,直接給了這讨打的家?夥一肘子?,很不客氣地說:“再不老實你就滾蛋。”
駱寒悶哼一聲?,三分真七分演地弓起腰, 可?是還不等博取到同情, 就先挨了黑蛋兒一通狂吠。
黑蛋兒對駱寒充滿了敵意, 上次這人就對它爸動手動腳的,要不是看在它爸還挺享受的份上, 早上牙咬了, 這次看見它爸反抗,終于按捺不住了,上陣父子?兵, 不咬不是真男人!
“汪汪汪——!!”
駱寒:“……”
項尋那?個樂啊,到底沒白?疼兒子?,關鍵時候指望得上。
駱寒無奈失笑,只好先攻略兒子?, 他從驢肉火燒裏夾了塊肉放在手心裏,蹲下來吸引黑蛋兒。項黑蛋兒在吃這方面比它爸還沒有原則,當?即閉嘴休戰,來到駱寒跟前, 一點也不客氣地叼走了肉。
駱寒摸摸它的頭說:“乖,我追你爸呢,你配合點,以後我天天喂你吃肉。”
項黑蛋兒這棵牆頭草當?場倒戈,沖駱寒搖起了尾巴, 一邊搖還一邊瞅他爸。
“別看我,你跟他過去吧。”項尋端着早餐繞過駱寒跟黑蛋兒, 說完了兒子?說駱寒,“還有你,吃完趕緊走。”
駱寒笑着站起來,也端了兩個盤子?跟出去,“真趕我走啊,那?可?惜了,我今天本來想約你去看攝影展的。”
“是麽。”項尋聽見攝影展心裏笑了,這孩子?挺會投其所?好,但?是很抱歉,最近北京的大小攝影展,除去沒必要看的還有買不着票的,他都看過了,所?以內心毫無波瀾。
“嗯,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票,以為你會喜歡。”駱寒放下盤子?,從兜裏拿出展票,嘆了口?氣,“看來你好像沒興趣,那?我還是撕了……”
“我靠,別撕!”項尋看見展票上的關瑜二?字,登時急了,瞬間抛棄方才淡然處之的嘴臉,猛地抓住了駱寒的手。
駱寒擡眸,“嗯?你不是沒興趣麽。”
項尋:“……”
嗯……項尋的手縮回來不舍得,不縮又不合适,就這麽尴尬地握着駱寒的手。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那?個你先別撕。”
“怎麽?”駱寒嘴角噙着一絲笑,視線追着項尋的眼睛,“哥又想要了?”
項尋磨了磨牙根,他是想要票,但?駱寒要這麽問?,他還就愛誰誰了。
“随你。”他板着臉收回手,不就是一張票麽,愛撕不撕。
駱寒猛地抓住項尋的手,将對方扯進懷裏虛抱着,手裏的票塞進項尋的褲兜,“關瑜老師的票,你是這次不要,還是以後都不要?”
由于這話信息量太大,項尋都沒顧上追究這王八蛋再次逾越的舉動,他微怔着看對方,心裏十分驚訝——真的假的,這人以後的票都能弄到?
“你跟關老師什麽關系?”
“做我男朋友我告訴你啊,這樣以後你還能随時看她的展,如何?”
不如何,項尋翻了個白?眼,要是拿這個條件做交換,他可?要不起。手伸進褲兜正要拿票還給他,被對方扣住,他瞪眼,“幹嘛,強買強賣啊?”
小表情太可?愛了,駱寒喜歡極了,忍不住低頭親了他一下,在對方拿腳踹他之前脫口?而?出,“她是我媽。”
項尋:“…………”
于是這天下午,項尋莫名其妙見到了駱寒的媽媽。
早上駱寒占完便宜就走了,沒給項尋退票的機會,他說關老師挺欣賞項尋的,希望他能去看展。
這句話比火鍋還能讓項尋抛棄原則,于是他就來了,反正先看了再說。
只是票只有一張,據駱寒說連他也得憑票入場,所?以他不能來,項尋對此喜聞樂見,他現在一看見那?小子?腦殼就疼。
展出的地方在一個藝術區,這地方還挺接地氣的,項尋經常來,他熟門熟路地停好車,然後憑票進了展館。
這場展不是單純的攝影展,也有關老師的繪畫作品,分在兩個區,不過只要是進來看的,肯定都不會錯過,因為藝術本身不分家?,審美是共通的。
項尋先去了繪畫區,關瑜最拿手的是油畫,是有名的油畫大家?,相較而?言,她的攝影更像是玩票。她的攝影作品在項尋所?見中不是最出色的,但?項尋卻特別喜歡她的攝影語言,攝影語言最初就是來源于繪畫語言,一個專業的畫家?對色彩影調還有光線的把握比非專業的人要好得多,項尋想從她身上學習的就是這一方面。
因為是“來之不易”的票,項尋看了很久,一直看到今天的展出結束才離開,将出門的時候他遇上了關瑜。
“關老師好。”項尋見過關瑜的照片,一眼就能認出來,立刻上前跟老師打招呼。
“項尋?”
項尋:“是,我是項尋。”
關瑜盯着項尋的臉端詳了好一會兒,“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這話聽着像是爛大街的搭讪梗,但?面對關瑜,項尋自然不能胡思亂想,他玩笑說:“是我的臉太大衆了吧。”
項尋的記性不差,如果見過關瑜他肯定會記得,興許是關瑜記錯了。
關瑜沒想起來心裏過不去,不過她只在心裏想,面上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看了展有什麽想法麽?”
這是老師提問?環節了,項尋斟酌着說:“繪畫方面我沒有鑒賞能力,攝影作品我覺得都很好,您的色彩感還有對人物內心的表達最出彩。”
關瑜笑了笑,問?:“不好的有嗎?”
“有,”項尋實話實話,“您的技巧語言稍微弱一點,不過我認為這不是硬傷,攝影的最高境界是需要舍棄技巧的。”
“很中肯。”關瑜跟他談論了很多攝影方面的話,兩人一邊朝外走着。
展館外停了一輛黑奧迪,看見他們出來,立刻下車幫忙開門。
項尋看見駱寒便告辭,“關老師,我先走了,改天再跟您探讨。”
“別走啊,一起到我家?吃個晚飯,我好久沒跟年輕人聊得這麽投機了。”關瑜看項尋的表情有點勉強,揶揄地看了兒子?一眼,心想:有意思啊,還有駱寒搞不定的人?
“媽,您先上車。”駱寒用眼神?求她留點面子?,等關瑜上車,他轉頭看着項尋,“哥,給個面子??”
關瑜開口?請吃飯項尋不能拒絕,但?不想去也是真的,因為跟駱寒還有他媽媽坐在一起吃飯這事怎麽看都別扭。
項尋點點頭,上了副駕駛。
關瑜是獨居,住在一個一百來平的公?寓裏,不大但?收拾得很舒服,有家?的味道,就像關瑜給人的感覺,知性優雅,大方溫柔,特別有媽媽的感覺。
項尋最開始見了關瑜就對她有親近感,所?以到了人家?裏沒有拘謹,進門就撸起袖子?幫忙收拾飯菜。
“你會做飯?”關瑜是自己做飯的,不論多忙都會自己下廚,她一邊跟項尋說話,一邊有條不紊地忙活着。
“不太會做。”項尋說,“但?打下手還行?,家?裏我爸做飯,我跟我妹就負責打下手。”
“是爸爸做飯啊。”關瑜笑着說,“那?媽媽好福氣。”
項尋說:“沒有,我爸是一個人。”
“這樣。”
“需要我嗎?”駱寒洗了手進廚房,兩只手搭在關瑜肩膀上,十分親昵。
關瑜:“你幫小尋剝蒜吧,我要做蒜香茄子?,還有蒜蓉蒸蝦,要用好多蒜。”
不愧是親媽,就是懂,駱寒親了親媽一口?。
關瑜擡胳膊肘頂他,“去去,別當?着小尋的面丢人。”
項尋實在沒想到駱寒在家?裏是這個樣子?,不得不說刷新了他對駱寒的認知。
也許有媽媽疼的孩子?在家?都這樣吧。
“哥,我幫你啊。”駱寒站過來,故意撞了他一下,兩個人站在一起,像一對打打鬧鬧又親昵的兄弟。
這一撞,撞出了項尋心底一絲不曾有過的暖意。在家?的時候他跟項晚也這樣,項老頭咋咋唬唬地炒菜,他跟項晚為了誰剝蒜誰搗蒜這事吵個半天,但?那?是爸爸帶孩子?的日常,今天是媽媽帶孩子?的日常,感覺完全不一樣。
也許是他沒有過這種體會,他竟然有些羨慕駱寒。
因為這點羨慕,項尋沒跟駱寒計較,被撞了就往旁邊挪一步,但?他挪駱寒也挪,不一會兒他就被擠到了冰箱上。
還來勁了?
項尋忍這貨很久了,再不給點顏色他就該上天了。他用指甲掐斷一瓣蒜,手指塗上蒜汁,趁駱寒故意往他身上倒的時候迅速出手,在對方鼻下一抹,同時迅速後退撤離戰場。
駱寒:“!!!”
如果誰被辣椒嗆過鼻子?,大概就能深切體會駱寒現在點感受,那?酸爽勁兒簡直能沖裂天靈蓋。他接連打了好幾下噴嚏才算消停,打完之後整個人都懵了,眼睛鼻子?紅紅的,又可?憐又可?笑。
他難以置信,項尋他居然這麽幼稚!
“你是不是感冒了啊?”一連串的噴嚏把關瑜吓個不輕,“趕緊出去吃藥,別把細菌噴在廚房。”
“我沒事媽。”駱寒咬牙切齒地抓了一把蒜,手插進褲兜裏去了客廳。
項尋坐在沙發上,本來是繃着表情裝無辜,結果一看見駱寒的臉就繃不住了,差點笑抽過去。
“哥,挺高興哈。”駱寒走近他。
項尋多機警,一眼就看見了駱寒鼓囊囊的褲兜,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躲開,駱寒沒能一把抓住人,于是兩人在客廳裏你追我打,展開一場大蒜之戰。
“有本事你別跑,讓我抓住你就完了!”駱寒抓碎了手裏的蒜,一邊追一邊朝項尋丢蒜瓣。
項尋繞着沙發茶幾跑,他手腳靈活,上蹿下跳地躲着,打也打不着他要害,到是蒜瓣丢得滿客廳都是。
倆加起來年過半百的幼稚鬼誰也不肯先停戰,眼看着要無法收場,這時他倆的手機看不過去,同時響了起來。
“先接電話。”項尋做了個停戰的手勢,拿着手機去了陽臺。
剛摁了接聽,項晚的咆哮聲?就傳了出來:“哥,你們節目組是不是有點不地道啊,怎麽拿攝影師炒作啊!”
駱寒一手的大蒜味,臉夾着手機去了衛生間,是小江的電話。
“怎麽了小江?”
小江焦急說:“寒哥,你看沒看熱搜啊,你跟項老師在飛機上那?段已經傳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準備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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