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荒山星月夜(捉蟲) 你就是很重要的信……
他那麽想要回來的地方, 卻早已經不是曾經的故鄉,這片土地歷經千年,荒蕪又蒼涼。
那一陣又一陣凜冽的風聲, 都好像是等在這裏的夜闌亡魂的聲音。
魏昭靈靜默地站在原地許久, 他始終沒有走到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群裏去,也沒有近距離地去看那處斷碑, 還有那幾處舊城牆。
楚沅帶他坐上回望仙鎮的車,快到中午時, 街上的人又多了些, 賣各種各樣的小飾品, 小玩意, 又或者是賣小吃的攤位從街頭擺滿街尾。
楚沅聞到了各種食物的香味,這些天她沒法好好吃什麽東西, 所以這會兒看到這些小吃就更加眼饞。
她忍不住買了一包糖果子,還有一串糖葫蘆,紅色的糖漿裏包裹的不是山楂, 而是味道清甜的冬棗。
她以前吃過一次,糖漿裏的冬棗又脆又甜, 比起山楂, 她更喜歡這個。
可惜這會兒買了她也不能吃, 于是她把糖葫蘆湊到魏昭靈的嘴邊, “你嘗嘗看?”
魏昭靈皺起眉, 推開她的手。
“魏昭靈, 我吃不了, 你幫我嘗嘗看好不好吃。”她又把糖葫蘆湊到他的面前。
她仰着頭望他,明明是自己嘴饞,但是她的嘴巴張不太開, 糖葫蘆稍硬,更不提那包糖果子,她一樣都不能吃,但看他吃也行。
在熱鬧的人群裏,此刻的她顯得更加聒噪,一直把那串猶如琥珀般渾圓泛光的糖葫蘆拿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也許實在被她吵得頭疼,又或是不太想看她的那雙眼睛,他竟真的低頭咬了一口她的糖葫蘆。
壓低的帽檐遮掩了他的眼睛,當他張口去咬她手裏的糖葫蘆,她只來得及看清他線條流暢的蒼白下颌。
“甜嗎?”楚沅看他咬了一口,再站直身體時,他淡色的薄唇上沾了些色澤新紅的糖漿。
魏昭靈沒理她。
“這幾天你被我逼着喝了不少的湯藥,我知道你心裏肯定不高興,但我這也是想讓你快點好起來啊……”
楚沅一邊跟着他往前走,一邊說,“你這些天喝了那麽多苦的藥,今天我請你吃糖,你也別生我的氣。”
說着,她又看到旁邊的小攤上的什麽東西,于是她走過去,拿起來其中的一個小龍人的挂飾。
那是一個Q版的娃娃,人身龍尾,尾巴猶如冰晶一般半透明,上面的每一枚鱗片都刻畫得很精細。
她在娃娃的後背上發現了“夜闌王”三個字。
“老板,這是夜闌王?”楚沅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擡頭去看那攤位後頭站着的中年大叔。
那大叔眉眼和善,聞言也笑着點點頭,“姑娘,這可不就是夜闌王嘛,咱這兒的傳說裏羽化成龍的,可就只有那麽一位!”
“只要二十,買一個嗎?”他又說。
楚沅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人群裏,那一抹清瘦修長的身影,這天的陽光好像真的有些過分刺眼,也有些太溫暖。
枝頭房檐的積雪在暖色的光暈裏悄悄消融,天空中也不再有紛紛揚揚的雪花。
他應該是好久都沒有見過這樣熱鬧的街市,也再沒見過這麽鮮活的人,他立在喧嚣裏,卻安靜得像一幅畫。
楚沅靜靜看他,明明他原本就來自這裏,可現在他站在那裏,卻像是無家可歸的孤魂。
在望仙鎮東街的盡頭,有一座百年前修建的夜闌王廟,那是一座并不大的廟宇,據說,是一位姓齊的老人用了畢生的積蓄請人修建的。
據說那位老人在年輕的時候受了些打擊,導致精神出了些問題,有的時候一發作就又哭又笑,誰也認不得,誰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來的,他來到望仙鎮住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修廟。
還是替那位在史書上并沒有留下多少好名聲的夜闌王修廟,這件事在當時的望仙鎮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老人活了百歲,死也死在了廟裏。
後來那座廟無人修葺,塌了半邊,直到前些年新陽市發展望仙鎮的旅游業,才撥了款将那王廟又重新修葺了一遍。
誰也不知道當年那位姓齊的老人究竟為什麽要為在歷史上沒有留下多少痕跡的夜闌王修建王廟,這反而為離奇消失在千年之前的夜闌王更增添了許多的神秘感。
世人總是會對神秘的東西産生更多的好奇心。
楚沅也是第一次來看這座王廟,神奇的是,和她一起來到這裏的,就是被這座王廟供奉着的,曾經的夜闌王。
廟裏有一尊金身塑像,楚沅一踏進門檻,就看到了那尊夜闌王塑像。
那輪廓并不算很清晰,楚沅看了一眼塑像,又去看身旁的魏昭靈,令她驚奇的是,塑像的那雙眼睛跟他尤為相像。
香案上常有香火不斷,守廟的人基本每天都會續上。
楚沅在廟內的圓柱上看到了镌刻得極為深刻的兩行字跡,雖然歷經年歲,卻仍能看清——“胡笳聲聲慢,哭我舊河山”。
“這……”
她一瞬瞪大眼睛,這樣熟悉的詩句,同她之前在魇都舊址裏撿過的那張照片背面的朱紅小字如出一轍。
“魏昭靈,這句詩我見過。”楚沅拉了拉他的衣袖,望着他說,“我第一次去魇都遺址的時候在那兒撿到了一張照片,那上面的人是你,照片背面除了這句詩,還有一個日期,”
她略微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天旬三年,八月十五’。”
“那天之後我身體裏的魇生花就開始生長了,”
楚沅又皺起眉,“可是我始終想不明白,一千多年前怎麽可能會有照片呢?”
難道這個世上真的有穿越這回事嗎?一個人真的可以回到過去,甚至去到未來?
想到這裏,她又問他,“你想一想,八月十五那天,有沒有人拿着奇怪的東西對着你拍照?”
她說的這些現代詞彙,魏昭靈現在也都能聽得明白。
聽她說起天旬三年,八月十五,他那雙向來清冷的鳳眼裏此刻也沒有多少神情波動,過往的那些歲月裏,于他而言,少有記憶深刻的時候,但如果真的有人拿了什麽奇怪的東西,應該也不會沒有什麽印象。
于是他輕輕搖頭,算是無聲的回答。
“那就奇怪了,那張照片算怎麽回事?”楚沅實在是想不明白,那張忽然出現又消失的照片,絕不可能是她一時的幻覺。
那張照片就像是打開她後來所有神奇境遇的開關,原本附着在她脖頸肌膚之下的魇生花種子從那天開始生長蔓延,在她的腕骨留下痕跡,也是那天,她撿到那張照片,就看到了一座城,看到了那座城裏來來往往的人,還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看似雜亂無章的際遇,又好像總有些莫名的關聯,可是現在的楚沅,還沒有辦法把它們完整地聯系在一起。
想不明白,她索性也就暫時不再費神去想,她又看了一眼那尊金身塑像,雖然這廟宇并不大,也并沒有很富麗堂皇,卻自有一種年歲沉湎後的古樸清幽之美。
沒有在外面逗留太久,楚沅就帶着魏昭靈回到了旅館。
他見了風總是要咳得更厲害些,楚沅回去就先熬了藥端給他,她把自己買的糖果子放到他的面前,“你喝完可以吃這個,就不會苦了。”
“但是你不能不喝。”她說這話時也沒在笑,看起來是一副沒商量的嚴肅樣子,可她下巴到腦袋上還纏着一圈繃帶,無論她做什麽,說什麽,看起來都還是有些好笑。
也許是見魏昭靈仍舊沒什麽反應,只冷眼看她,她也沒什麽耐心,就想要故技重施。
可她才朝他伸出手,還沒有觸碰到他的下巴,她就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了。
坐在落地窗邊的年輕男人依靠在椅背上,那張蒼白面龐上總有幾分冷淡慵懶,他輕睨着她,修長的指節抵在唇畔輕咳了兩聲,才緩緩開口:“孤說過,不要多管閑事。”
楚沅站在那兒,不但身體動不了,連開口說話也沒有辦法。
她眼睜睜地看着他俯身去端起圓玻璃茶幾上的那碗湯藥,然後他站起身來,手指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
瓷碗邊緣抵着她的唇齒,他面無表情地灌給她小半碗苦澀的藥汁,看她的五官皺成一團,他才稍稍揚眉,彎起淡色的唇,輕輕嗤笑一聲,“你熬了這幾日的湯藥,也該嘗嘗它的滋味。”
楚沅這輩子還沒喝過中藥,她沒有辦法形容入口的這種苦,苦得她太陽穴都發麻。
所幸他到底也沒都喂給她,他擱下碗,再坐下來時,楚沅才發現自己忽然就能動彈了。
她趕緊一把抓過那包糖果子,掰碎了往嘴裏喂。
果然他一有了力氣,就能夠動用異能,他這幾天一直記着這筆賬,就等着現在跟她算。
楚沅氣得不行,一整個晚上都窩在沙發上不肯跟他說一句話。
雖然還記着仇,但第二天下午她還是帶魏昭靈去了龍鱗山,上山的路總是多階梯,她怕他體力不支,雖然沒跟他說什麽話,但她還是在默默地扶着他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當他們慢慢的,一步又一步地走上山去,當她看到不遠處的留仙洞時,山風簌簌,卷着無數枝條間的每一片葉子發出聲響,她莫名讀出了整座山的喜悅。
“你的魂魄之前就鎖在這裏,對嗎?”留仙洞裏還有不少人,楚沅指着那一潭碧藍的水波,回頭去看魏昭靈。
魏昭靈沉默地去看那一潭死水,在他的靈魂回到軀體裏之前,他的意識是不清晰的,他可能在這裏睡了很久,才等到楚沅被魇生花牽引而來的那天,才隔着這碧波潭水,與她同時點破水面。
洞中有細碎的瑩光忽然漂浮顯現,引得游客連聲驚嘆,忙拿出手機拍照,而楚沅卻看見那些漂亮的光影倏忽落在他的肩頭。
那一霎,他整個人都好像變得不太真實。
出了留仙洞,楚沅就在往旁邊的樹林看,魏昭靈看她站在那兒,就開了口,“你在看什麽?”
“我上次去仙澤山地宮之前,好像有什麽東西引着我不受控制地去了這片林子裏,然後挖出了一個神像,好像是那個神像,把我帶到地宮裏的。”楚沅想起來那天的事情就覺得後背發涼,那種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雙手不受控制地在泥土亂石裏挖得滿手是血的情形,仿佛還在眼前。
魏昭靈聽了她的話,便也擡眼去看那片樹林,那看起來并沒有什麽異樣,但他還是邁開步子,朝着樹林裏走去。
楚沅看他去了,她遲疑了一下,也還是跟了上去。
但進了林子裏,她卻發現這裏的樹木參差不齊,幾乎每一棵都是不一樣的,而那些游客的聲音隐約還能聽見,山間冷霧微攏,周遭也沒有什麽奇怪的聲響,更沒有忽男忽女的聲音陰森地缭繞在人的耳畔。
她根本找不到什麽溝渠,也找不到什麽陷在泥土裏的神像。
“奇怪,我那天就是走的這邊啊……”楚沅一時間又有些摸不着頭腦。
但霧氣越來越濃,幾乎将他們兩個人都包裹在其間,明明剛剛還聽得到的那些游客的說話聲在這一刻又變得不夠明晰。
不過只是剎那之間,
楚沅就再看不到來時的路。
天旋地轉的一瞬,她晃了晃腦袋,就發現眼前的景象又有了變化,而剛剛還站在她旁邊的魏昭靈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上了那邊的小山丘。
她連忙跑過去,看見他垂着眼,在看底下那一尊半邊碎裂,陷在泥土裏的神像。
“你認識這個?”楚沅開口問他。
即便污泥已經将那尊碎裂了一半的神像弄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但魏昭靈只看一眼,便認出了那東西。
“那是巫神像。”他輕啓薄唇,簡短一句。
話音才落,他才又将四周打量一番,也是這一刻,他才明白過來,原來傳聞中的玉屏山,就是這座龍鱗山。
“巫神像?”楚沅聽了他的話,又想起來“巫陽居玉屏”的傳說。
龍鱗山,就是玉屏山。
這裏有巫神像也就合乎情理。
天色漸漸暗下來,可楚沅卻還沒在濃霧裏找到出口,她索性就地坐下來,看魏昭靈仍舊站在那裏,她就伸手拉了他一把。
原本就是無心之舉,他也許是在想些什麽事情,出了神,一時不防,再加上原本就力有不逮,他竟就這麽被她拉着踉跄兩步摔下來。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額頭,身體也重重地壓在她身上。
楚沅懵了。
魏昭靈最先反應過來,他支起身體最先看見楚沅的臉時,他那雙鳳眼裏流露出幾分錯愕,随後他輕擰起眉,坐起身來。
楚沅還躺在地上,氣氛有一點尴尬,她瞥見他冷白的側臉,他的神情寡冷陰郁,根本沒再看她一眼。
“對不起。”楚沅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她也就老老實實地道歉。
但他卻并沒有理她。
楚沅也沒坐起來,她無聊地擡眼去看天空,明明周遭的霧氣還是很濃,但不知道為什麽,那夜幕裏的星星每一顆都很明亮,就好像天河裏的每一顆,都在這裏留下了最璀璨的影子,這夜空,像是有人刻意而為的幻影。
數着星星沒一會兒,她又數忘了,打算重數的時候,她想起來昨天看過的那間王廟,于是她忽然開口,說,“雖然不知道百年前那個姓齊的老人究竟為什麽要給你修廟,但是魏昭靈,好像對他來說,你就是很重要的信仰,”
她偏頭去看他,“你看,就算那座城沒了,時間過去再久,也還是有人記得你,記得你的夜闌。”
凜冽山風裏,少女的嗓音清晰地傳至他的耳畔。
有一瞬,他的那雙眼睛裏光影微動,他下意識地回頭去看她。
躺在草地上的姑娘又開始百無聊賴地數星星,在天幕裏映出銀河的輪廓時,那萬頃的星辰在濃黑的夜色裏低垂下來,冷月的銀輝照見她的面龐,也照見她被凍紅的鼻尖。
她吸了吸鼻子,整個人都縮在寬大的棉服裏,只露出來她的那張臉,還有她卷曲蓬松的頭發。
“我昨天請你吃糖,你倒好,請我喝了半碗苦藥,”
她還記着昨天的事,但因為剛剛自己讓他摔倒了,她也就不好意思再記仇,于是她擡起胳膊,當着他那雙漂亮冷淡的眼睛,縮在衣袖裏的手一下子冒了出來,朝他舒展手掌,露出來一個小龍人挂件,“就當扯平了。”
魏昭靈還在看她朝他伸過來的那只手裏的東西,她卻已經嫌舉得太酸,索性再往前了點,把那個挂件塞到他的手掌裏。
“這是人家望仙鎮的文創産品,說是羽化為龍的夜闌王,還挺好看的,二十塊也算花得值。”
她又在笑了。
魏昭靈看見她不自覺彎起的眼睛,就算此刻在這樣的荒山裏,就算她的手已經冷得不像話,那溫度觸碰到他的手指,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竟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指節,握緊了那個人偶挂件。
荒山星夜,好似幻夢。
他始終不懂眼前的這個姑娘,究竟憑什麽總能這樣坦然地去接受發生在她身上所有的一切。
他更不懂自己,究竟為什麽會因為她的幾句話,還有她手掌的溫度而忽然忘了好多的迷茫與不堪。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