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迷霧至深處 二章合一
餘家的大爺餘慶陽死了, 清晨時分便有人敲開了楚沅的房門,那是才喪夫的榮花,她身披缟素, 一張臉蒼白得可怕。
清晨的風帶着些濕潤的涼爽, 楚沅站在門口,見她鬓邊的亂發被風吹起, 她聽見榮花開口,嗓音嘶啞得厲害, “姑娘, 原本老爺子還想多留你住些日子, 可昨兒晚上我們家中出了事, 怕是也不便留你了……”
她說着便将提前準備好的錢和手機都交到楚沅手裏,“這些你拿好, 回去的路上也用得着。”
“榮花阿姨,我……”楚沅握着那一沓紙幣和手機站在那兒,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同她說些什麽才好。
“我還有些事要忙, 就不送你了,一會兒紮祁會來帶你出去的, 你可要收拾好東西, 不要忘了什麽。”榮花拍了拍她的手背, 勉強笑了一下, 說完轉身便往樓下走。
楚沅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 才關上房門, 她回頭看見魏昭靈站在軒窗前往下望。
楚沅走過去往下看時, 榮花正好從樓門裏出來,往院門走去。
“你是不是就沒打算留着阿箬的性命?”她忽而開口,問身邊的人。
魏昭靈立在窗前, 那目光不知落在院子裏的何處,”“怎麽?是覺得可惜?”
楚沅搖了搖頭,“她也算可惜的話,那些死在她手裏的無辜的人,就不可惜嗎?”
阿箬才十六歲,手上就已經沾滿了血,對她來說,殺人就好像吃飯一樣容易,心裏也從來沒有過任何負擔。
她不喜歡的人,礙她事的人,她都殺。
年紀輕,不是她可以肆意妄為,或被原諒的借口。
“餘紹弘都沒覺得她可惜。”楚沅大概也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她半夜醒來尋着他的方向去,就在檐上看到了底下那阿箬的凄慘死狀,她看了很久都沒移開目光。
魏昭靈沒有在第一時間殺了阿箬,楚沅原本以為他還會讓她活得再久一些,誰知道他利用阿箬的時候,便已經将她的死也算了進去。
阿箬的銅鎖上早有魏昭靈留下的術法,而在王雨娴被抓進餘家之前,魏昭靈便也在她身上留了一枚香寇,那是一種特殊的香料,對普通人是無用的,但卻能慢慢地轉移到靠近她的人身上。
Advertisement
餘甘塵身上種了香寇,而阿箬去見他時,銅鎖上的術法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流竄進了餘甘塵的身體裏,迷其心智,亂其心神,逐漸受控。
魏昭靈走的每一步棋,仿佛都是提早算計好的,在發現餘甘塵對王雨娴用情極深之際,他便順水推舟,用一個阿箬,便徹底攪亂了餘家的這潭水。
餘慶陽的死,便是投入深潭之中的大石,激起的千層波濤足以令餘紹弘那個老家夥亂了方寸。
“可是現在他們在趕我走了诶,我再留下來是不是不太合适?”楚沅朝他展示自己手裏的那一沓紙幣和一部手機。
魏昭靈終于将目光移到她的臉上,原本冷淡陰郁的面容便多添了些柔和的神情, “不急,該來的人估計也到了。”
“你說趙憑風他們啊?”楚沅把手裏的那些東西都收好,“那我得過去湊湊熱鬧才行啊。”
說着她又擡頭看他,“那你呢?”
“我出去一趟。”魏昭靈用指腹将被風拂亂的淺發勾到她耳後,随後他又伸手将她抱進懷裏,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囑咐了句,“我不在你身邊,你便不要輕舉妄動,一切都要等着我,知道嗎?”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就是去看戲的,什麽也不做,就等你回來。”楚沅當然知道他要去做什麽,她當然不可能擾了他的計劃。
“用了早膳再去吧。”魏昭靈的聲音越發柔和。
在這般晨光散漫的光影裏,她親眼看見他在握住她胸前那枚白竹笛吊墜時,身體化為點滴瑩光,随着窗棂外的風散去,好似他從來都只存在于她的幻夢之間似的。
楚沅久久地立在窗前,還有些沒太反應過來,直到她看見紮祁的身影出現在樓下的院子裏。
不消片刻,紮祁便已出現在她的門口。
“老太爺讓我來帶你出莊子。”紮祁好似一夜未睡,那雙深邃的眼睛有些熬紅的血絲,看起來精神也有些不太好。
“好啊,但是紮祁大哥,我能不能先吃頓早飯啊?我有點餓。”楚沅還真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背着個黑色大背包站在紮祁面前,沖他笑。
紮祁沒說話,大約是心頭衡量了一下,便點了點頭。
随後他撥通電話叫人送了早餐過來,楚沅坐在桌前吃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鐘才用紙巾擦了擦嘴,重新背上背包,對紮祁道,“走吧。”
“紮祁大哥,昨天夜裏到底出什麽事了?”楚沅走出院子,看見外頭蔓延不斷的白綢,便疑惑地問。
紮祁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昨天晚上我們餘家的大爺突發急症,去世了。”
“啊?”
楚沅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随即恍然,“怪不得榮花阿姨她……”
紮祁再沒跟楚沅說什麽話,他只是默默地帶着楚沅往前走,但才至餘家大門口,卻見外頭已來了一大群人。
那些少年少女都穿着世家裏最正式的衣裝,那為首的青年趙憑風,紮祁是認識的。
“他們都帶了其他四個世家家主的手信,說是來餘家拜訪老太爺的。”那守門人正要差人去請示,一見紮祁,便走上前去低聲說道。
紮祁點了點頭,在往前幾步走到他們的面前,迎着趙憑風的目光,他開口道:“趙少主,你們這是?”
趙憑風是趙松庭的長子,便擔着趙家少主的身份,大約是趙家的遺傳極好,他生得也是眉清目秀,看着是個朗潤的青年,此刻聽見紮祁的聲音,便笑着說道:“各家裏的小輩都放了暑假,他們聽說楚沅在這兒,便想跟着來看看餘家的風光,再拜訪一下餘老先生,我聽父親令,便帶着他們來了。”
說着,他又看了一眼匾額上方垂下來的白綢,又道:“只是不知道這裏是出了什麽事?”
“昨夜大爺突發急症去世了,現在老太爺正是傷心的時候。”紮祁答了一句,心裏又覺得為難,這一幫小輩可都是各大世家裏含金湯匙長大的金貴人物,若是今日将他們拒之門外,怕是也會傷了其他世家的臉面。
于是紮祁只能領着他們進了門,而原本要走的楚沅也自然是用不着走了,因為那些之前同她一起進行過異能測試的小輩們一進門,看見她,便往她面前湊,都要同她搭話。
只有那林香允面露不屑地走在後面。
“楚沅,你現在異能是不是又有進益了啊?”有個面容清秀的男孩子話最多,“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們劉家呀?我們劉家可好了,好吃的東西多,好玩的也多,平林山水也好看,你要是來做我們劉家的內客,我爺爺得把你當寶貝似的供起來你信不信?”
“……是嗎?”楚沅讪笑一聲。
“他們劉家不行,楚沅,你考慮考慮我們家吧!我們家可好了,你要是來林家,我爺爺也能把你當寶貝供起來!”另一個女孩子還拿出了自己這趟出門專門設計制作的,招楚沅當內客的新陽林家的海報。
花裏胡哨的,還整挺好。
那林香允有點看不慣自己堂姐那副上趕着讨好楚沅的樣子,“堂姐,你別丢人了!”
“閉嘴!”那女孩兒白了她一眼。
林香允被氣得說不出話,只能率先往前走,懶得再看他們那些人。
有人要給楚沅背包,有人一大早的,還給楚沅買了奶茶,他們這些人這回出來,大約也是帶着任務的,就是争取楚沅做自己家族的內客。
楚沅好不容易從人堆裏出來,才看鄭靈隽一直悠悠閑閑地跟在後面。
“你不是跟江永他們過來的嗎?”楚沅在往主院走的路上,低聲問他。
“原本打算是要跟他們一起來的,但趙家主那兒出了這主意,我就索性代表簡家過來了,這樣也順當些。”鄭靈隽小聲解釋道。
“簡玉清和趙憑霜沒來吧?”楚沅問。
鄭靈隽搖頭,“你放心,他們沒過來。”
楚沅應了一聲,眼見主院大門已至,她便再不說話,只是同衆人一起走了進去。
主院的大堂裏已經設了靈堂,餘慶陽的照片是剛送來的,就擺在那棺椁面前,榮花站在旁邊,好似被抽空了魂魄般直愣愣地盯着那照片看。
大約她到現在都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明明昨天才同她說笑的丈夫,今天就已經被釘入了那棺材裏。
她的一雙兒女臉色也不太好,兩個都是十幾歲的少年少女,臉上藏不住事,但因在母親身邊,他們也只是靜靜地随着她站在那兒。
林香允跟榮花的兒子女兒都是相熟的,但此刻看見他們那副樣子,她一時猶豫,也沒有上前去同他們說話。
餘慶陽的死訊,餘家人當然不可能瞞着世家,這訃告發出去,其他四大世家的家主便都決定動身前來海城。
現今楚沅離不離開已經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了,餘紹弘也清楚餘家要迎來世家裏的多少人。
“紮祁,你不要怪我殺阿箬,那是她自己做錯事,這些年我念在你和她的情分上,已經容忍過她多少次了?但這回,她害死了慶陽,我怎麽能再放過她?”餘紹弘想起餘甘塵将匕首刺進餘慶陽胸口的場景,他的太陽穴便又開始隐隐作痛,仿佛這一夜過去,他比之從前,又蒼老了許多,“手足相殘,我餘家什麽時候出過這樣的事?紮祁,這全是因她而起。”
如果阿箬不把程佳意的事告訴餘甘塵,那麽也就不會釀成今日之慘劇。
“我知道,爺爺。”紮祁垂着頭,低聲說道。
餘紹弘靠着床柱,再吩咐道:“最近家裏的事你都要多注意些,其他幾位家主明日便要過來,你仔細些。”
“是。”紮祁應聲。
家裏來了這麽多世家裏的小輩,餘紹弘自然不可能不出去見一見,他由紮祁扶着起身,拄着拐走出去。
趙憑風和趙憑月一見餘紹弘,便一同喊了聲:“餘家主。”
他們後頭的那些小輩也過來,七嘴八舌地喚了一聲“餘家主”。
餘紹弘勉強扯了扯嘴唇,對他們點了點頭,又看向趙憑風,“你父親讓你和你弟弟來的?”
趙憑風點頭,“是的,他擔心這些小輩們出門在外遇上麻煩,就讓我和憑月帶着他們。”
餘紹弘看着慈眉善目的,“還是趙家主想得周到,這外頭難保有零散的特殊能力者行剝奪異能之惡事,這些孩子出來,是需要你們多看着些的。”
“只是慶陽世叔怎麽會走的這麽突然?”趙憑風應了一聲,又看向那靈堂之內的照片。
餘紹弘神情悲痛,蒼老的聲音裏透着些凄涼,“我近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大好,家裏的事都交給慶陽在處理,他這些天手上事情太多,醫生說他是覺睡得太少,過度勞累所致。”
“請餘老家主節哀。”趙憑風聽了,便嘆了一聲。
餘紹弘精神不濟,只同他們說了幾句話便由紮祁扶着回房間裏去了,喪事都是由大兒媳一手操辦的,這些世家裏的小輩們來了,她當然也不敢怠慢,當即喚了人收拾出待客的院子,領着他們住下。
魏昭靈不在,楚沅知道她不離開,餘紹弘的人就會一直盯着她,所以她什麽也沒做,只在樓上待着。
但天色才剛剛暗下來,楚沅便聽“轟”的一聲,地面震顫搖晃,木樓咯吱作響,她匆忙下了樓,還在院子裏時便看到遠處直沖天際的火光。
她跑到主院去時,正撞見趙憑風他們。
“出什麽事了?”楚沅走到鄭靈隽身邊,低聲問他。
“我也不清楚。”鄭靈隽也有些迷茫。
餘紹弘拄着拐站在院子裏,他的臉色是說不出的奇怪,但見趙憑風等人前來,他才收斂神情,道:“你們受驚了,也沒什麽大事,是我那二兒子在鬧呢,他觸動了陣法。”
世家裏都知道餘紹弘除了大兒子餘慶陽之外,還有個小兒子餘甘塵,這餘甘塵早年精神失常,一直被餘紹弘關在家裏。
“只是我家裏這樣的情況,怕是不好再留你們,你們明日回去後,便讓你們家中的長輩也不必過來了,待我這莊子裏收拾好了,還請他們再來給慶陽上柱香。”
趙憑風聞言,面上明沒有表露出任何異樣,“我知道了。”
餘紹弘看見了人群後面的楚沅,便又對她道了聲:“楚沅啊,實在抱歉,我餘家最近實在不太平,你大老遠從新陽過來,我卻沒招待好你……這一回,你就先去其他世家看看吧,如果以後你再想來,我餘家随時歡迎你。”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看楚沅,她迎着餘紹弘的目光,點了點頭。
正待所有人都要回去,楚沅也已經轉身,林香允卻撇撇嘴:“她明明就沒有去過我家……”
她聲音不大不小,這麽一句卻叫餘紹弘聽得清楚。
林香允的堂姐瞪了她一眼,“香允?”
趙憑風和趙憑月相視一眼,臉色未變,他們回頭,看見餘紹弘那張蒼老的面容透着些詭異的陰沉。
楚沅腳步一頓,心知完了。
她嘆了口氣,轉身便見餘紹弘那雙眼皮松垮的眼睛在緊盯着她。
“看來你們這些孩子來我這兒,不止是拜訪我這個老家夥的。”餘紹弘多精明的人,只林香允這麽一句話,他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端倪。
“憑風,你父親派你來,到底是來做什麽的?”餘紹弘看着仍是一副和善的樣子,可這句話說出來卻透着一種陰森之感。
話音才落,院子裏便湧來諸多餘家的內客,楚沅卻分毫嗅不到他們的異能之息,她目光停在院中的兩樹雪花楹上,又想起王雨娴那兒的那顆雪花楹玉扣。
在世紀大廈上她分辨不出餘慶陽的異能之息,或許便是因為那顆雪花楹玉扣。
這雪花楹,怪不得是餘家獨有,也不知道他們家族裏究竟是用了什麽方法才讓這樹異變。
除了楚沅以外,其他所有人都被關進了餘家的機關樓裏。
林香桔實在是被自己的堂妹林香允氣得不輕,她指着林香允的鼻子罵:“林香允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話害了我們所有人?”
林香允抿緊嘴唇沒說話,她也實在沒想到自己的那句話會造成現在這種局面,她忍不住偷偷地看了一眼鄭靈隽,可鄭靈隽卻根本沒工夫看她,楚沅一個人在外面也不知道被餘紹弘怎麽樣了,他急得在屋子裏直打轉。
趙憑風一向沉穩,此刻也是不慌不忙,他看向那少年,“簡靈隽。”
鄭靈隽聞聲回頭。
“你先跟我們一起走。”趙憑風一手插兜,走到他的面前。
“去哪兒?”
鄭靈隽疑惑地問。
“去找樣東西,這樣才能替楚沅解圍。”趙憑風簡短地答了一句,又回頭去看那些世家裏的少年少女們,“你們就先在這兒待着,餘紹弘暫時不會把你們怎麽樣的,我們會來救你們的。”
趙憑風從京都來時,趙松庭就已經交給他一枚扳指,那扳指同阿箬的白竹笛吊墜同出一脈,卻無法帶着更多的人從這裏出去。
而另一邊的楚沅則還在院子裏與餘紹弘對峙,他倒是想讓人将楚沅控制起來,可她手裏的見雪太厲害,那銀絲瞬間便能絞斷人的骨肉,再加上魇生花賦予她的異能越發強勁,餘家的內客沖上來便被她打趴下了。
“魇生花可真是一樣好東西,可惜,現在取也是取不出來的了。”餘紹弘站在臺階上看着被衆人包圍的楚沅,嘆了口氣。
“終于不裝了,攤牌了嗎死老頭?”楚沅才一腳把一名內客踢倒在地,踩着他的後背,還抽了空回頭嘲諷他。
“你這小姑娘能力不俗,嘴也厲害,”
餘紹弘雙手握着拐杖,看着也沒什麽氣惱的神色,“我原本是打算放過你的,可你偏偏要自投羅網……說吧,那夜闌王在哪兒?”
“你問我就說啊?”
楚沅笑了一聲,手中見雪的銀絲飛出去瞬間割傷了一個年輕男人的手臂,冰藍色的流光灌注于銀絲之上,氣流散開,将包圍着她的那些人全都震了出去。
紮祁見狀便抽出一把短刀來朝楚沅砍過去,她忙側身躲開,銀絲纏繞在短刀之上,一道混沌一道冰藍的氣流相撞,一時罡風四起,飛沙走石。
第五瓣魇生花開之後,楚沅的異能明顯比之前還要更強一些,之前在世紀大廈上還能将她制住的紮祁,此刻竟慢慢地有些力不從心。
但這到底是在餘家,家宅內設有陣法,餘紹弘扯下檐下的銅鈴,便有羅網将楚沅困在其間。
餘家的人太多了,楚沅的力氣也漸漸不夠,她額頭上已經全是汗珠,雖被鎖在網裏,但她依然還要對付外面那些朝她襲來的刀劍。
“我真是不太明白,你這小姑娘到底為什麽一定要來我餘家生事,明明我們可以井水不犯河水……鄭玄離用計,讓我和我的大兒子成了他燈籠上的紙影,我抓你也是不得已,可你有沒有想過,這看起來将你送到鄭玄離手上的,是我的人,可這背地裏,也還有人在算計你?”事到如今,餘紹弘也沒有必要再在楚沅的面前遮掩些什麽了。
而楚沅聽見他這句話,便回過頭,“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抓你是鄭玄離的命令,我不得不去做,但誰也沒說我就一定要抓得到你,鄭玄離一直坐着皇帝的位子對我來說沒什麽好處,他死了,我和慶陽才算真的自由,所以夜闌王起兵複國,我倒還挺樂見其成的,可奈何鄭玄離在我餘家有人,被這些人盯着,我當然不能什麽都不做,我只是派了人在世紀大廈等着你,可引你去的,卻不是我的人。”餘紹弘說到這兒,看見楚沅變了臉色,他才又緩緩道:“你說,引你去的人,會是誰啊?”
事已至此,餘紹弘也沒有騙她的理由,楚沅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當初引她去世紀大廈的,和在世紀大廈抓她的,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不是餘紹弘的人,那又到底是誰?
這夜色漸漸變得更為濃深,餘家那沖天的火光也終于被匆忙撲滅,太多人在莊園裏進進出出,行色匆匆地搬運着一箱又一箱的貨物。
另一邊酒店內,劉瑜敲響魏昭靈的房門,待他開門後便低聲禀報道:“王,趙松庭提前過來了。”
“提前?”
魏昭靈才聽江永提及餘家那邊的動靜,将要動身前往餘家,卻聽劉瑜這句話,他垂眸略微思索了片刻,随即神色一變,他當即對劉瑜道:“告訴容鏡,讓他速将楚沅的祖父祖母帶離鹿門別苑。”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