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她睡得迷迷糊糊, 突然被弄醒,想要推開他, 卻沒什麽力氣, 渾身都被他那雙不老實的手, 弄得軟綿綿。
“你幹嘛啊……我想睡了。”林悅琪往他懷裏拱。
這一鑽懷, 迎面撞上了一個硬邦邦的物什。林悅琪登時清醒, 錘了他一下:“老陸, 你總是這樣,很吓人的欸。雖然我有做過很嚴肅的科普調查, 但我還是覺得你們男人的這種反應很不靠譜。”
她拍着胸脯, 一臉驕傲說:“我和你親親的時候, 我偉岸的胸膛都不會變石更呢!”
“石更?”男人反映了一會兒,立刻明白過來。
說着将她抱住, 把她整個人緊緊地壓在身下, 氣息也變得沉重起來:“你倒是想得美。”
他輕輕地吻着她的耳廓,呼吸明顯也比往日灼熱。
陸霆在她臉頰上又親了一下, 低笑一聲:“我就是逮着你睡得迷迷糊糊, 不能再說四十分鐘時,再向你發難。今晚床小,被子也小, 長夜漫漫,不然我們……”
“不如運動發熱?”
林悅琪接了他的話,下意識一句話就暴露了污力值滿滿的自己。她的臉嗖地紅了,輕咳一聲, 此地無銀三百兩:“我說的是真運動。”
“嗯,我也說的是真運動。”
空調的熱度終于起來了,房間溫度也上升,兩人也真是熱了,直接把衣服給脫了,緊貼着對方開始蒙着頭說話。
陸霆考慮到是林悅琪記憶中的頭一次,怕她害羞,便又鑽出被窩關了燈。直到被窩裏外都變黑時,陸霆才對她下口。
黑暗中,傳來林悅琪的聲音:
“我去,陸霆原來你真的和漫畫裏那個攻一樣……長啊。老陸,我覺得為了我們夫妻的和諧生活,我們應該先一起看看漫畫。你覺得呢?我覺得那個漫畫真的超好看,你這麽流氓,一定會喜歡的!”
“老陸!我居然不疼哎,我居然不疼哎!漫畫裏,那個小受每次和小攻在一起的時候,疼得那叫個死去活來。啧啧啧啧……”
她話沒說完,男人俯身下來堵住了她的嘴。旋即,低哼一聲說:“廢話,孩子都生了,你疼個什麽勁兒初中生物有好好學嗎?”
“哦……”
由于整張床都有些年代,似乎有些年久失修的味道。他們來回翻動時,那“吱吱呀呀”的聲音讓人心裏聽着怪聒噪。
最後,林悅琪整個人癱在床上,像一塊在太陽下被曬融化的牛皮糖。
她又同往常一樣在他懷裏縮成一團,不同的是,她的身體沒有了松松垮垮衣物的遮罩,整個人顯得非常瘦小,尤其是陸霆拿自己的胳膊,與她那只藕白般手臂作對比時,她的手臂更顯弱不禁風。
林悅琪迷迷糊糊在他胳膊上“啪”地打了一下,閉着眼睛說:“老陸快睡了,知道你們這些霸總體力都好,可我真的不行了,睡。明天跟我上山背紅薯,節約點體力……”
她嘀嘀咕咕,陸霆倒是一臉懵逼:“??”
節約體力背紅薯?這種話,怕也只有林小姐能說得出口了。
……
這一夜林悅琪睡得酣甜,第二天早晨醒來,渾身發軟,床單上也很不幹淨。
她起來時陸霆還在睡。
她迅速穿上衣服,用力扯了扯床單,動靜不小,睡熟的男人立刻清醒過來。陸霆抱過被子繼續睡,林悅琪氣得踹他一腳:“趕緊起床換床單,我的白床單一眼就能看出哪裏不對勁兒,被姑媽看見就不好了,趕緊。”
陸霆繼續睡,嗓音慵懶:“看見便看見,有什麽關系?”
“陸霆!”林悅琪無奈之下,只好把窗戶推開,把手放在外面涼了一會兒,整個塞到他懷裏。
男人果然被凍醒,抓着她一雙手腕坐起身,無可奈何地撞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你呀。”
語氣裏盡是寵溺,他松開女孩的手,指着地上的衣服說:“我的衣服。”
等他穿好衣服,兩人一起扯下床單被套,塞進了洗衣機。
林玉正好從外面回來,看見兩人鬼鬼祟祟地站在洗衣機前,問他們:“起來這麽早?不多睡一會兒?”
林悅琪假裝伸懶腰,深呼吸,又吐氣:“哦,我和陸霆習慣早起鍛煉。”
林玉說:“老爺子也醒了,在後院跟團團喂鴨呢。琪琪,你跟我來一趟廚房,給我搭把手。”
“好嘞!”
她帶着新晉老公陸霆一起去了廚房。
雖然農村已經通了天然氣,但村民們還是喜歡用柴火竈。林悅琪輕車熟路地端來小板凳坐下,拿過火鉗開始夾柴燒火做飯。陸霆也蹲過來,從她手中拿過打火機和工具:“我來。”
“你來?你會嗎?”
陸霆看她一眼:“在你眼中,你的丈夫就是這麽蠢鈍的人?”
“好好好,你來。”林悅琪拍拍身上灰塵起身,把座位讓給他。
等陸霆開燒柴時,他尴尬了。
不知道什麽原因,點起來的火很快就滅了,并且一股子濃煙跑出來,嗆得陸霆直咳嗽。林悅琪和姑媽林玉正在搓湯圓,看見這幅情景,兩人對視一眼。
“咳……”林玉咳嗽一聲,緩解尴尬,囑咐林悅琪說:“人家小陸第一天來咱們家,你怎麽能讓他做這種活兒?沒規矩。”
林悅琪抿着笑意道:“是是是,我這就去幹活兒。”
她重新蹲回到竈臺前,從陸霆手裏接過火鉗,小聲說:“老陸,這土竈生火,也是有講究的。你看着……”
她三下五除二把竈內的火燃起來,并且又夾了幾根粗壯的木頭進去,火勢不僅沒滅,反而越燃越旺盛。陸霆摸着她後腦勺誇:“我媳婦兒真能幹。”
“咱們生活環境不同罷了,你在城裏,大概都沒見過這玩意?”
陸霆點頭說:“還真沒。”
“那待會兒你和我去山上的山洞背紅薯,我讓你見識一下滿山洞的紅薯!”林悅琪在竈裏加好柴火,起身去幫姑媽下湯圓。
每人碗裏六只湯圓,一只鵝蛋。
湯圓本身就很甜膩了,再加一只鵝蛋,除了小胖團,誰也吃不下去。
可這些荷包蛋都是姑媽的心意,大家又都不好不吃。林悅琪害怕姑媽多想,以為自己不喜歡她的手藝了,不敢明着“退貨”,只暗自想着找什麽借口把鵝蛋送出去。
陸霆和陸老也怕林玉多想,擔心親家會覺得他們吃不慣農村食物,而心有挂礙。
一家六口圍着一張圓桌吃湯圓,誰都不敢說話。
林玉的丈夫徐岩率先打破尴尬,開口去問團團念書念得怎麽樣。
沒想到他一開口,就被老爺子截住話,反問他:“你的公司我知道,在蜀川也做出了名望。年後有個活動,你若是有空,同我一起去。”
徐岩愣了一下,看了眼老婆,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老爺子這麽說,明顯是有意要提拔他的。他怔了片刻才道:“謝謝陸老,我真是……”
他話沒說完,被陸老打斷。陸老一臉嚴肅地把自己碗裏的鵝蛋夾給了徐岩,眉眼很是嚴肅:“嗯,不用謝,以後就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麽事,就盡管去找陸霆,他這個做小輩的一定會盡力幫襯你。年輕人,吃蛋,新年吃蛋,事業紅火。”
“謝謝老爺子……”
徐岩道完謝,盯着自己碗裏的那只大鵝蛋,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碗裏的給吃完,老爺子又挑來一只。
現在,他真的看見鵝蛋都想吐了,但又不能不吃。
對于老爺子不動神色讓鵝蛋的行為,林悅琪暗笑一聲“高明”。
她也學着老爺子把鵝蛋夾給了團團,以老母親般的慈愛口氣說:“團團,你長身體,多吃點。”
團團雖然很想吃,可她猶豫了一下,一抿唇後,又将鵝蛋夾到了老爺子碗中。
團團一臉誠懇地說:“太爺爺,你吃!鵝蛋可營養呢,吃了能長命百歲呢。”
老爺子已經撐得連半只湯圓都吃不下了,他剛把碗裏的荷包蛋送出去掉,又來一只,讓他好一番頭疼。他喉嚨一滾,神色尤為複雜。緊跟着,老爺子又厚着臉皮給團團夾回去:“團團,爺爺老了,營養的東西你吃,你長身體呢。”
“太爺爺,您才應該多補充營養呢!你看看你,瘦得團團心疼呢……”
飯桌上的人相互讓蛋,林玉納悶道:“是不是大家不喜歡吃荷包蛋啊?”
衆人是怕林玉的多想,異口同聲說了句:“喜歡!”
林玉笑眯眯地擱下碗筷,起身說:“喜歡就好,我鍋裏還有呢。”
大家已經被林玉的大碗湯圓給撐到了,實在都吃不下。還是林悅琪先揉着腹部說:“姑媽,我們都飽了,吃不下了……我和陸霆減肥呢,爺爺身體也不好,醫生建議他別吃太多。”
“這樣啊,”林玉松了口氣說:“我還以為大家都不喜歡吃糖水鵝蛋呢。”
大家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這麽多年,這是陸老頭一次感受到過年的氛圍。雖然湯圓實在不太好吃,雖然糖水鵝蛋也實在難以下咽,可他卻覺得,這一家人圍在一起吃糖水蛋和大湯圓的情景,實在暖心窩。
吃過飯,林悅琪就帶陸霆上山背紅薯去了。
林悅琪帶陸霆去院裏撿了兩只背簍,讓他背上。
陸霆一直覺得背着玩意有礙觀瞻,可老婆的命令,不敢不從。
他們沿着小路上山,恰好路過後院。看見系着土裏土氣小圍裙的團團,正在同陸老一起喂鴨和大鵝。
她見老爺子撒玉米的方式不對,立刻踮起腳把玉米粒塞到老爺子手心,說:“太爺爺,你撒玉米粒的方式不對,應該這樣……”
小胖妞給他示範了一個動作,然後說:“你再試試。”
老爺子學着小胖妞的動作,把玉米粒撒出去。他學得很像,就連小胖妞那笨拙的姿态都學了去。
收到重孫女的誇贊,老爺子笑聲爽朗暢快。
林玉的老公徐岩就站在一旁,遠遠看着這位傳說中的陸首富。此時此刻,覺得這老人同電視裏的嚴肅不同,他是一個很接地氣的太爺爺,也是一個哄重孫女開心的普通老人家。
他在旁看着,頗覺幾分不真實感。他到現在都不敢接受,已經和陸首富沾親帶故的事實。
陸霆也是個孝順的,當知道林玉和徐岩結婚後,特意對他進行過一番調查。
确定他人品和公司沒問題,便又暗中幫襯這個男人。
徐岩做房地産發家,陸霆便暗塞了幾個項目給他。
他暗中幫襯林玉老公的事兒,并沒有告訴林悅琪。他也覺得這事兒沒必要告訴妻子,畢竟,這是他對林玉的一片孝心。他只是想讓林姨嫁人之後,生活過得更好。
林姨因為帶着林悅琪,一直未婚,眼看侄女就要大學畢業,她也要快要熬出頭,團團卻誕生了。
這個女人為他的老婆和女兒,付出了太多。陸霆也知道林玉性格,知道明着塞給她好處,她堅決不會要,因此只能以這種暗地幫襯的手段。
陸霆走進樹林,很快就再也看不見後院的情景了。
他又望着走在前面的女人,長舒一口氣,覺得心緒特別安寧。他從前不奢求自己能活太長,可他現在卻希望活得長久一些,最好到一百歲,同林悅琪厮守到一百歲。
等老了,他們夫妻都退休,他便帶着林悅琪回到這裏,享受天倫之樂。
陸霆的思緒逐漸飄遠,不知不覺到了山洞,又在林悅琪的指點下開始撿紅薯,足足兩背簍,足足幾十斤往回背。在回去的半道上,他突然停下,氣喘籲籲,假裝很累。
林悅琪問:“背不動啦?”
“倒也不是,”陸霆輕輕籲出一口氣看她,“昨晚你說得對,我應當保持些體力來幫你做活兒。現在,我需要一點動力。”
林悅琪從兜裏掏出一顆軟糖,剝開糖紙往他嘴裏塞:“補充一下糖分,再堅持下,馬上到家了。”
男人并未把她遞來的糖咬進嘴裏,而是用唇齒銜住。趁着林悅琪不注意,立刻俯身下去,吻住她的嘴,用舌将軟糖推進她的嘴裏。
林悅琪猝不及防,瞪着一雙眼睛看他。
“喂我。”他嘴角噙着一絲笑意。
陸霆背着背簍站在山道上耍流氓的樣子,真是說不出的滑稽帥。她踮起腳,扯住陸霆一雙耳朵,又吻住他,這次用嘴把糖送進了陸霆嘴裏。
兩人在山道上就這麽忘我的吻了一會兒,突然聽見有老人的“咳嗽聲”。
林悅琪睜開眼,赫然看見陸霆身後已經站了兩名擔着糞桶回家的老人。她吓得一縮脖子,立刻拉着陸霆側身,給他們讓路。給兩位老人讓路時,她還不忘捂着自己的紅彤彤的臉。
兩位大爺從她身邊經過,笑嘻嘻說:“琪娃子回來了啊,這是你老公嗖?”
此時此刻,林悅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捂着臉點點頭。
憑借村裏傳八卦的速度,估摸着很快,她和陸霆在這裏偷偷親嘴的事,就會傳遍十裏八鄉了。
等兩位老人走了好遠,陸霆才問:“琪娃子?你小名?”
“什麽小名,這是老年人對小輩的親昵稱呼。”
陸霆見她一張臉都紅透,忍不住又調侃說:“今晚我們開着燈,我想看看,晚上‘吃糖’你是否也會臉紅。”
“陸霆!”林悅琪攥緊拳頭吼道:“你流氓!”
“對老婆流氓,合理合法。我堂堂乾成集團CEO,在這裏幫你背紅薯,難道,你不該給我一點實質性的獎勵?”
“吃糖不是獎勵嗎?”
陸霆笑得很有深意:“深入吃糖算是獎勵。”
……
結果到了晚上入睡時,林悅琪驚訝地發現,自己床頭櫃上多了一盤糖,約莫百來顆。
她:“…………”這死男人,真的不怕蛀牙嗎?
按照過年傳統,今晚團年夜後要守歲。
外面鞭炮聲震天響,吵得人壓根也沒任何睡意。陸霆剝了一顆糖,銜在嘴裏,朝林悅琪湊過去。
看着男人突然湊過來的那張臉,林悅琪把臉撇開,推了他一把。昨晚的“糖”他可沒吃夠,禁欲這麽多年,一朝解禁,他都恨不得,每一夜都多吃幾口。
林悅琪見男人可憐巴巴望着她,一心軟,用嘴接過了他遞來的糖。
結果這一接,直接導致,這一夜被陸霆折騰數次。
漫畫誠不欺她,霸道總裁的持久度比南孚電池還要長。第二天她就把陸霆的微信備注,改成了“陸南孚”。
——
過完年後,林悅琪就和陸霆搬回了陸家老宅。老爺子也沒再出國,也留在國內,他每天最期盼的事情,就是等孫女放學回家,親自給她輔導功課,給她念睡前小故事。
一家四口,同住一個屋檐,平日生活裏細碎的小溫馨,總會讓陸霆覺得有些不真實。
三月左右,春暖花開,林悅琪進組拍攝電影《大唐女将樊梨花》。拍攝這部電影,林悅琪整整用了三個月時間,特意去新疆拍攝,回來後,一身傷和瘦了不說,整個人都曬黑了一圈。
林悅琪只在家呆了一個月,養好傷後,立刻又去拍攝另外一部電視劇。電視劇拍攝的時間略長一些,她拍完這部戲就又是年底,團姐兒也跳級去了二年級,與宋慕同班。
十一月底,林悅琪在電視劇的殺青宴上直接暈倒,被送往醫院,卻被告知有了身孕。
當晚,陸霆就從外地飛回A市,趕往醫院去看林悅琪。見她又瘦一圈,眼淚都汲在眼眶裏打旋兒。這天晚上,他抱着林悅琪入睡,既不敢太使勁兒抱她,又把一撒手孩子從她肚子裏飛走了。
這一胎于他而言是不同的,他也想用這一次來彌補她懷團團時,自己卻不在身邊的遺憾。
林悅琪縮在他懷裏打了個哈欠說:“老陸,你說肚子裏這個,叫個什麽名兒合适?”
陸霆想了一陣,說:“如果是女孩,就叫陸念,男孩,就叫陸念齊。無論男女,小名兒都叫十一。”
“十一?”
陸霆見她不明白,又解釋說:“現在是十一月。”
“你怎麽給孩子取小名這麽随意……嫌棄。”
陸霆反問:“那,團團這名是何來意?”
林悅琪想了一下,才說:“大概是因為我睡覺的時候總喜歡縮成一團,所以姑媽給她取了個小名團團。”
“對了,有兩件事我要告訴你。”
“嗯?團姐又想跳級了?”
陸霆眼睛裏情緒深沉,非常嚴肅地陳訴着這兩件事:“第一件事,婚禮我已經籌備地差不多,你的婚紗、首飾,也都備好,過幾天等你身體好些,我帶你去試。第二件事,關于樂蕭那個女兒。”
“樂蕭的女兒她怎麽了?”
陸霆把樂蕭女兒得到系統的事,跟她說了一遍。又把自己在那小女孩身邊安插經紀人的事,也悉數告知。
“這個女孩已經改名為莊柔,她雖得到系統,卻并沒有什麽作為。只是最近,她也跳級,去了團團和宋慕的學校。”
“按理來說,她得到的系統,應該是最厲害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做的什麽打算。”林悅琪憂心忡忡地吐了口氣說:“她畢竟有一個成人的靈魂,我擔心她對團姐和宋慕不利。”
“這一點,我已經考慮到,所以往團團班裏安排了三名老師,時刻監督着幾個小孩的動靜。那姑娘想去團團和宋慕的班,被我攔住了。”
林悅琪點頭說:“還好團姐的夢境有預示,否則現在我們還被蒙在鼓裏。”
這一年內,就算林悅琪和陸霆不在家,就算他們工作再忙,也都會和團團每天視頻一個小時,了解她在學校的生活瑣碎。雖然父母經常不在家,可團團卻覺得他們每天都陪在自己身邊似的。
團團快七歲,懂得也逐漸多起來。她和宋慕都是天才型選手,她為了能和宋慕同班,跳級到二年級。而宋慕為了和她同班,特意克制住跳級的沖動。
兩人這年齡,還不懂什麽愛情,可卻覺得以後不能沒有彼此。
這天下午放學時,改名為莊柔的劉雪在校門口看見這兩人手牽手上了同一輛車。她看着兩個幼稚的小孩,嗤之以鼻。她來這所學校,是打算從小開始謀劃。
她汲取了前世的經驗後,這一次她打算不争不搶。
前世,宋慕從小學到高中,都是第一名。可謂是天之驕子。而陸君怡總是緊追在他後面,是第二名。
她知道想要改變這個世界,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所以打算慢慢來,拉長戰線。等到了初中以後,她會把成績往上提,介于陸君怡與宋慕之間,讓宋慕注意到她。
以她快穿的經驗,她認為男人這種生物,都是得不到的最香甜。因此,她打算用初中和高中的時間在他那裏刷夠存在感,等進了娛樂圈,宋慕成為大導演,他們合作拍劇時,她再想辦法魅惑他。
她就不信,長達十幾年的鋪墊,到了那日,宋慕不會爆發。
至于陸君怡,她這輩子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只要她以後攻略了男主男二,陸君怡也就不算個什麽東西了。
——
林悅琪和陸霆的結婚地點定在馬拉島,親朋好友請得不多,不超過八十人。
由于整座島都是封閉的,外界媒體壓根拍不到他們婚禮全過程,可謂是宇宙級保密婚禮了。
婚禮當天,小可和姜沐橙擔任林悅琪的伴娘。
林悅琪穿着婚紗坐在床上,等新郎來接。陸霆帶着伴郎黎行來“搶”新娘,直接被姜沐橙和小可、團團堵在了門口。
小可、團團幾乎同時展開雙臂,姜沐橙也學着她們,展開雙臂堵門,不讓新郎大軍殺進去。就在這時候,陸霆直接把小胖妞抱起來,塞進了身後保镖懷裏,而黎行則直接把姜沐橙按在了牆上親。
一時間,迎親隊伍沸鬧不止,熱鬧非凡。
眼見團團和姜沐橙“陣亡”,小可對上陸霆那雙眼睛時,立刻就慫了,給他讓路。
陸霆推門進入,堂而皇之走到新娘跟前,把新娘抱起來往山上走。
婚禮現場在山上,現場布置得唯美夢幻。
鮮花布置的花臺靠着懸崖,賓客們坐的地方,不僅可以看見新人宣誓,也可以看見懸崖之下的蔚藍大海。
陸霆就這麽抱着林悅琪走了兩公裏,上山後,沿着紅毯,在親朋友好的注視下,走上了高臺。一對新人牽手而立,交換戒指,當着親朋好友的面宣誓。
到了新人互相表白的環節。
當着親朋好友的面,林悅琪也不知道要對陸霆說什麽,只紅着臉,嬌滴滴地說了聲:“陸霆,我喜歡你。”
陸霆看着她,握着話筒說:“我也是。”
林悅琪不說話,就這麽看着他。她想看看,“陸南孚”同志能說出什麽土味表白。
他握緊了話筒,看盯着她一雙眼睛,很認真的說:“林悅琪。”
“嗯?”
“你努力生活的樣子很美,你疼愛家人的樣子也很美。你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卻是唯一一個走進我心裏的人。我以前覺得,人在生活走一遭,應該有更高更大的成就,名垂青史,才是最完美。可現在我卻認為,能和家人平淡一生,與所愛之人相守到老,這才是人世最完美。”
“從前我貪戀生命,是因為還未達成的工作成就。現在我貪戀生命,是因為這人間還有你和孩子。我希望餘生的每一天,都有你陪伴。”
“前些日子我總做夢,夢見你比我先死去,我看着你那冰冷墓碑,難過至極。那種油鍋烹心的滋味兒,我不想再感受第二次。這些天,我心裏總自私地想,希望你在我後面死去,讓你也守着我的墓碑,感受一番那種痛徹心扉的滋味兒,好好哭一場,這才公平。可我轉念又一想,如果你難受極了,我卻不能擁抱你,你該有多孤獨,多難受。所以,我做了個折中的願望,希望百年歸老,我們能在同一天離開這世界,最好是擁抱着離開,沒有任何痛苦。”
“這樣你不會難過,我也不必難過。你說,我這個願望,好不好?”
林悅琪淚流滿面,妝容都哭花,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
臺下的人也都在抹眼淚。雖然新人在臺上說着“死”這個不吉利字眼,可賓客們卻感受到了那種真誠的愛意表達。
團團也搓着眼睛哭,仿佛也想到了時常做的那個夢。
原來,不僅是她,就連爸爸也會夢見媽媽的墓碑。她“哇哇”哭着,宋慕給她遞手帕,摸着她小腦袋說:“團團,別難過,都是夢罷了。這裏,才是真的世界呀。”
團團滿臉濕潤看他,眨巴眨巴眼睛:“慕慕,以後你會娶我嗎?”
宋慕一如既往地裝高冷,輕咳一聲:“你又在說什麽廢話?”
團團以為慕慕會想爸爸對媽媽說話那樣,深情款款,然鵝并沒有。她氣呼呼地扭過頭,不再搭理他。
臺上,林悅琪哭過之後,哽咽道:“好。”
她的聲音稍作停頓,繼續說:“陸霆,這輩子我都會好好活着,為了你和團團,以及十一。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再高過我的生命,我的家人。”
陸霆吻了一下她的手,從工作人員取過手帕,給她擦眼淚。笑她:“瞧你,結個婚哭什麽,失态。”
臺下的人笑出聲,林悅琪也笑出聲。
就在這時,懸崖邊出現了彩虹橋。彩虹橫跨在兩座懸崖之間,形成了一座彩虹橋。白鷗繞着虹橋盤旋,溫暖的陽光烘托着這片海域。
陸霆适時地抱住她,貼着她的發頂,低聲說:“上輩子,沒來得及愛你。這輩子雖然遲了些,卻很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明兒起,放弟弟出場!!
晉江審核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裏抽了一口雪茄,吐出一口煙霧後,半眯着眼睛看陸霆夫婦:“聽說,你們今天開車了?”
林悅琪:“不敢不敢,我們開車了嗎?我們今天又是無性繁殖的一天呢。老陸你說是?”
陸南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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