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大年初五蘋韻接到趙嫂打來的電話,說她已經回來了。蘋韻趕回房子,三個月沒見趙嫂并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自己在家沒什麽事吧?”
蘋韻遙遙頭,問道:“那邊怎麽樣了?”
“半個多月以前做的手術,觀察到現在還不錯,鈞奕怕你一個人在家害怕,看那邊沒什麽事了就叫我回來了。”
“都過了三個月了才怕我害怕。”蘋韻在心裏道。
“您不用回家嗎?”
“我回不回去還不是一樣,他們還煩我呢。”趙嫂道。
“連趙姨都顧不上過年了,看來今年那邊動靜真的小不了。”蘋韻心裏道。
“他什麽時候回來?”蘋韻思量了許久問。
“他不放心他媽媽,總要再等幾天。”趙嫂笑道,說着進廚房去了。
蘋韻心裏卻輕松不起來,她自己也說不出來,總之直覺告訴她不會這樣簡單。
一個星期以後鈞奕回來了,但是從進家門他就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最明顯的變化是他神色中的憂慮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一層的凝重,這使蘋韻更加證實了自己的預感。現在的他使蘋韻感覺很陌生,她對于他似乎又回到了剛剛認識的階段,鈞奕一直沒有從房間裏出來,直到第二天,蘋韻在廚房洗碗,并沒有察覺到他,鈞奕從後面兩只手環住她的腰,把頭埋在她的後頸窩裏。
“怎麽了?”蘋韻輕聲的問。
他只是靜靜的抱着她,久久一言不發。
第二天早上蘋韻穿着淡黃色軋花吊帶睡衣從樓上下來。趙嫂回過頭一見她,神色突然不自然起來,但馬上又恢複了常态,笑道:
“起來了,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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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韻注意到門口衣架上的大衣不見了。
“他出去了,好像是有事情。”
“哦。”蘋韻只是應了一聲,又上樓去了。
她不知道他這次離開又要持續多久,也不知道背後究竟隐藏着什麽她不知道的秘密。不過這個秘密并沒有隐藏很久,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雖然這個答案出乎意料到難以承受。
就在兩天以後的中午,蘋韻和靜薇在街上閑逛,剛剛過了十五,氣氛中還殘留着新年的餘味,好幾家店鋪沒有營業。路過一個書報亭的時候,靜薇突然放慢了腳步,松開蘋韻的胳膊轉頭去抓起一份報紙讀起來。
“幹什麽呀?”蘋韻跟上前詫異的問道。只見靜薇擡起頭,一臉驚愕的看着她。蘋韻也注意到她手中的報紙,只掃了一眼,連忙搶過來,只見标題醒目的寫到“振坤集團千金昨日完婚”。蘋韻顧不上看上面的大照片,讀者下面的正文,“振坤集團董事長高志宏千金高昕瑤與誠豫軟件公司總經理何鈞奕昨日完婚,據稱二人多年前已有婚約,高昕瑤否認此時完婚與誠豫因ewp失敗造成財政危機有關……”只讀了這一段就覺得腦子仿佛火山爆發一樣“哄”的裂開了。
蘋韻從出租車山下來,腳下像踩了棉花一樣渾身癱軟的進了家門。趙嫂見她回來,連忙笑道:“回來了。”
蘋韻笑笑,直接上樓去。現在她終于明白為什麽趙嫂從回來後就對她有些過于的殷勤和小心翼翼,尤其何鈞奕走後,更加到了極致。
蘋韻無力的躺在床上,她已經連換衣服的力氣都沒有。她從手提包裏取出那一份有些發皺的報紙,一半的篇幅印着新娘的半身像,她穿着一件大紅色長裙,頭發很黑盤得很高,帶着一套由碎鑽拼成首飾,感覺好像全身閃着無數顆明亮的星星,面容嬌豔美麗,雍容華貴,尤其閃耀着任何一個新娘臉上都會有的幸福的光彩。
蘋韻心裏笑自己傻,本來自己不過是他高價買來的一件貨物,他也不可能不結婚,做小三是早晚的事情,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麽快。想來如果不是生意上出了事情他也不會這樣迅速,以他的性格,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甘心入贅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搭上的,沒準在自己之前,反正如果他要追求一個女人是不會有什麽困難的。
想到以後蘋韻心裏不安起來,如今他是在別人屋檐下,他太太怎麽會容許有她的存在呢?靠她自己負擔外婆倒也不是問題,這兩年積下的錢也足夠恬露把書念完,只是弟弟該怎麽辦呢?他的費用自己無論如何是承擔不起的。至于她父親,慘遭遺棄後他會不會把事情說出去?錯綜複雜的人和事又像她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混亂的充滿她的腦子,讓她無法逃避。看着照片上的紅衣新娘,蘋韻想道如果杜靜文沒有破産,有一天會不會也有人為了攀附上他千方百計的要娶自己呢?想來杜靜文這一輩子,除了給自己帶來無窮的煩惱,就只有煩惱。
蘋韻從下午回來就一直躺着,不知不覺中天已經黑了,她朦胧睡過去,又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感覺屋子裏亮了起來,有什麽東西壓着自己。蘋韻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待她看清楚她差一點驚訝的叫出來,這不可能啊?昨天結婚今天怎麽會回來,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覺或者現在還是在做夢,不過幻覺實在沒有消失,夢也沒有醒,因為她馬上知道這都是真的。
蘋韻覺得很別扭,想到這個人昨天可能還有今天剛剛碰過別的女人,現在又和自己,就仿佛和別人共用一支牙刷,她沒有辦法集中精力,也沒有辦法強迫自己接受。何鈞奕也感到她的變化。
“怎麽回事?”
蘋韻不說話,接下來仍舊躲躲閃閃,何鈞奕又換上了野獸的面孔。
“說話。”
蘋韻久久擠出幾個字道:“我覺得像和別人共用一支牙刷,我不習慣。”
何鈞奕的神色更加的憤怒,他更近的靠近她,幾乎貼上了她的臉。
“你以為你是誰,想違背我。”
蘋韻想起了剛到這裏的那個晚上,那時候她還可以忍受,可是今天她想忍卻忍不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肉體上違逆他,但是結果都是一樣,因為何鈞奕最懂得什麽叫做強制。
第二天蘋韻一直沒有出門,挺屍的在床上躺了一天,但是他知道何鈞奕沒有走。第三天仍舊是一樣,她不知道時間也不關心,時睡時醒的任由時間流過。未來的生活會怎樣她不知道,反正只要活着總要走下去,只是現在她還不想走,就想這樣躺着。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何鈞奕走了進來,坐到床邊,把她蓋在身上的毛巾被往上拉了拉道:
“勾踐忍辱負重二十幾年才得以報仇雪恨,我們兩個注定也是要忍辱負重的,不過是你忍我,我忍別人,不如看看誰的耐力更強,說不定有一天角色互換也不一定,你說是不是?”
蘋韻心想:“岳父家的日子不好過了。”
鈞奕坐了一會起身向外走,蘋韻知道他大概要離開了。
“你太太會允許你有別的女人的嗎?”
鈞奕停住笑道:“你是希望她允許我們還可以繼續交易下去,你還可以繼續保住你弟弟和爸爸的命呢?還是希望她不允許你終于有一個可以解脫的理由呢?游戲才開始不久,只要你不反悔,我還想在玩下去,雖然中途有了點意外,不過并不能影響我,你逃不的。”說完離開了。
蘋韻又耗了好久才從樓上下來,她知道他已經走了,誰知道什麽時候再回來。趙嫂正在廚房做飯,看外面的陽光現在應該是下午了。蘋韻走進去問道:“他走了?”
“走了。”
她四下裏看看,眼前剛好放了一把菠菜,蘋韻摘起菠菜來,她懶得挑黃葉子,專把好葉子拔草一樣一片一片薅下來,仿佛菠菜和她有仇似的。
“他其實不喜歡她的。”趙嫂小心的對她講。
“那他幹什麽娶她。”蘋韻在心裏道,仍舊面色不便的薅菠菜。
趙嫂自顧說道:“這個丫頭從小就喜歡他,可是他一直不喜歡,後來他爺爺治病要用錢,家裏沒有那麽多,是高家給墊的,當初說好了将來要鈞奕娶他們家女兒,他一直不答應。他媽因為欠了高家的人情也一直逼他,這回借着犯病的機會,當着高家人的面要他答應娶高昕瑤,他要是不答應就不肯做手術,他是被逼得沒辦法,你也體諒體諒他。”
“高家有錢有勢,不用逼他他也上趕着去呢。”蘋韻氣道。
“不是這樣的。”趙嫂說着向她移過來,貼着她的耳朵小聲道:“我聽他媽媽說這次他的事就是高家使的手段。”接着又道:“他也不容易,要不然怎麽辦,他完了,他媽媽和他弟弟跟着喝西北風啊,你又怎麽辦呢?到底想開點。”
聽到這個□□蘋韻心裏很吃驚,不過倒也不意外,振坤這樣的大財團要對付他簡直是易如反掌,看來現在的太太對他還真的是情有獨鐘。都說紅顏禍水,看來藍顏也并不輕松。蘋韻終于停止對菠菜的摧殘繼續到樓上去挺她的屍,她相信自己可以适應小三的新身份,因為她知道為了生存沒有什麽是自己承受不了的,但不是馬上,适應之前她要先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
敏英的手術還沒有做,高家那邊就已經風風火火的準備婚禮的事宜,高志宏父女兩個深怕有什麽意外,最大限度的縮短婚期,對此彩雯很不滿意,但是看到女兒終于如願以償,每天歡天喜地的也就不甚在意其他的事情。鈞奕一直守在醫院裏,其餘的事情一律不聞不問,在他看來自己已經被綁住手腳,全等那邊鍋開火旺下刀了。
直到婚禮前一天鈞奕才到了高家準備的新房。房子從選址到裝修都是高昕瑤一個人在忙,因為時間倉促一連從早到晚看了将近一個月才敲定,昕瑤樂此不疲的監督着每一個細節,在她心目中這裏是未來承載她幸福的載體,她不允許一絲一毫的瑕疵,鈞奕對這些是一無所知。因為第二天高昕瑤要從高家過來,所以當晚只有他一個人,鈞奕是第一次到這裏,但他知道哪一間是新房,所以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直接在書房坐一夜,第二天又是一夜,仍舊沒有進去。
11點鐘的時候高昕瑤過來,她已經換上了一件鮮紅色的吊帶長睡裙,頭發蓬松的披在兩肩,高昕瑤最喜歡大紅色,因為她覺得那是女王色。
“鈞奕,不早了,回去睡吧。”高昕瑤輕聲道。
“你先睡吧,不用管我。”鈞奕仍舊低頭翻着案前的一本歐洲油畫集,看也不看她。
高昕瑤輕輕的關上門從樓上下來,她的心裏燒着一團火,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的無視她羞辱她,可是也只有這個人可以,只有在他面前她可以變得異常的渺小和卑微。新房裏一切的物品幾乎都是紅的,就連壁紙也是淡紅色的,柔紅色的燈光裏彌漫着玫瑰花濃郁的香味,給人一種迷醉的感覺。
這個畫面她不知道已經幻想了多少次,而和她一起沉浸其中的不可能是第二個人,如今真的等到了,他卻連進來看一眼都不肯。昕瑤想到十歲那年在何家第一次見到他,快二十年的光陰裏她的眼裏再也不可能容納下別人,她躺在床上伸開手臂撫摸着旁邊的床單,現在人已經是自己的了,不怕他不會改變。
“何鈞奕,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躺到這裏來。”高昕瑤在心裏說。
鈞奕一頁一頁翻着手裏的畫冊,上面印的圖片他全然進不到腦子,他想到蘋韻經常這樣在桌子前攤開一本,翻來翻去樣子像是一個在翻圖畫書的小姑娘。
鈞奕關上燈,黑暗可以使人的心沉靜下來。從十二歲喪父至今,十五年的光陰在他看來卻仿佛快一生一世了,即使是最艱難的時候,餓的盯着上鋪的床板等天亮,他感受的不是痛苦而是無奈,待到以為終于可以擺脫這種無奈,原來不過是繞了一個圈子,到底命中注定自己逃不掉躲不開。
第二天回到家,蘋韻的話使他終于明白這世界上沒有人可以真正的懂得他,自己到底永遠只是一個人,雖然這種感覺已經伴随了他将盡一輩子。
結婚第三天高昕瑤打來電話提醒他今天要回門。
飯桌上彩雯極盡殷勤,忙着給鈞奕夾菜道:“這清蒸鲈魚是我親自做的,快嘗嘗喜不喜歡吃。你平時喜歡吃什麽就告訴我,沒事回家來我好給你們做,讓佟嫂跟過去就是看她細心,做起菜就一般,可趕不上我。”
“謝謝媽。”鈞奕道。
快吃到一半的時候,外面響起了賽車馬達的聲音,接着高赫宇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他穿着黃色T恤和黑色運動褲褲子,頭發也染成了亮黃色,臉型有些偏長,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彩雯道:“昨天和你說了多少遍,今天你姐和你姐夫要回來,叫你不要出門,又出去瞎瘋,現在才回來。”
“我不是趕回來了嗎,因為這個還被他們說了一頓,鈞奕如今也是自己人了,那麽多窮講究幹嘛?”
“鈞奕也是你叫的,沒大沒小的。”昕瑤連忙罵道。
“我都叫了多少年了,你呀,深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總算如願以償的做了何夫人了。”赫宇對昕瑤道。
“媽,你看他。”
“哪有這麽和你姐說話的。”彩雯喝道,“趕緊洗把臉過來吃飯。”
赫宇說着一蹦一跳的上樓去,不一會下來坐到了彩雯身邊,也并沒有換衣服。
高志宏道:“以後你姐夫就要到振坤做事情了,你也該收收心,凡事多和他學學。”
赫宇“哎呀”了一聲道:“從小就老拿姐夫和我比,總是說我不如他,現在總算了了您的心願,有他在還用得着我什麽。”
高志宏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道:“胡說,你就不能有點志氣,一天什麽都不做就知道游手好閑花家裏的錢。”
“行了行了,好好的又說他。”彩雯連忙勸道。
“本來就是嘛,天天就是不務正業。”昕瑤道。
“你還跟着添亂。”
赫宇有些生氣的道:“你看他當然什麽都好了,看我就覺得不順眼了。”
“本來就比你強嘛,這就是事實。”
“好了,你們兩個一天不打就不行。”彩雯制止道。
飯桌上終于恢複了短暫的平靜,鈞奕由始至終都很少講話,不管是鶴立雞群還是雞立鶴群,總之不是一個種群。
“吃點這個。”昕瑤把一只包着肉餡的翡翠白菜卷夾道鈞奕碗裏,鈞奕想到蘋韻也喜歡做這個菜,不過她喜歡蒸熟以後和豆腐炖在一起,而不是挂這麽濃的芡,因為她覺得那樣吃起來好像在嚼濕抹布一樣。
赫宇咳嗽了兩聲對鈞奕道:“姐夫,我不佩服你別的,就這點,我姐在誰面前永遠是趾高氣昂,誰也不敢惹她,唯獨見了你,要多柔順就多柔順,跟只小貓似的。”
“你才是貓呢!”昕瑤羞道。
“我說的是事實啊。”
彩雯打了赫宇一下道:“哪有你這麽說你姐的。”又向鈞奕道:“不過鈞奕呀,瑤瑤從小就喜歡你,我這當媽的可知道,她對你是一心一意,你可要好好對她,我可是把寶貝閨女交給你了。”
“媽放心。”鈞奕道。
高志宏道:“鈞奕是咱們從小看着長大的,他是什麽人咱們還不清楚,還用你說。”
鈞奕只是笑笑。
出門的時候志宏夫婦和赫宇都看着他們的車開走才回去,車剛剛脫離高家的視野鈞奕就對司機道:“前面把我放下。”
車子一停,沒等高昕瑤說話鈞奕就下來自顧往前走。昕瑤緊跟着出來在後面喊道:“你今天回不回家。”
鈞奕并不回答他,速度絲毫沒有減慢。
“何鈞奕,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高昕瑤喊道。
鈞奕停下腳步,高昕瑤連忙追上來道:“新婚之夜你連新房都不肯進,第二天就走,你把我當什麽,你不覺得這樣有些太過分了嗎”
“過分的人是你吧。”鈞奕平靜的道。
昕瑤道:“我知道瞞不過你,可是我也是為了你好啊,靠你一個人累死了能造出多大的聲勢。振坤實力雄厚,我爸又這麽器重你,這對你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是對你最好的選擇吧。”
“我知道這樣做讓你很不高興,可我也是因為太愛你了呀,你又不肯娶我叫我怎麽辦?”
“你不覺得用這種手段追求愛情太卑鄙也太可悲了些嗎。”
“我并不覺得,過程無所謂,重要的是結果。就像我小的時候,我和班上的一個女生小提琴都拉得很好,她總是要和我較勁想超過我,後來學校辦了一個樂器比賽,竟然把她排在了第一把我排在了第二。我就是不甘心,尤其看着她得意洋洋的神情,後來我爸贊助學校又開了一次比賽,我得第一名,還請了好多媒體,她竟然哭了,我當時覺得特別解氣。後來好事人說是評委偏袒我,可是我一點也不在乎,就算是又怎麽樣,第一始終是我,沒有人可以改變。也許她輸是輸在自己沒有一個有錢的父親,那又怎麽樣,財富和命運也是一種資本和能力,我還是比她有優勢,無論是用什麽方法,站着的人總要比被踩在腳下的人有能力,那些說他們卑鄙的人只是因為自己沒有這個能力。”
“我不否認确實有這樣的人存在,不過也有一種人他們還是想保存最底線的良知和理智。”
“你覺得我不理智嗎?我就是瘋了也是因為喜歡你。”
“可是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我說過我們不可能。”
“不到最後誰也不可以蓋棺定論,我喜歡你就快一輩子了,我就不信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只要我想要的東西,沒有什麽是得不到的。”
“人不是一樣東西,你不要太自負。”
昕瑤緩了緩道:“我們先不說将來,只說現在,你可不可以至少履行一點點做丈夫是責任,你至少可不可以在家裏呆上幾天,就算你不見我,也讓我知道你和我在同一個空間裏吧。”
“我們當初說好的,只是夫妻名義,其他的互不幹預,我應該對你沒有什麽責任吧。”
“我已經這樣低三下四的求你了,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求過任何人,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
“你應該早就知道有今天的。”
高昕瑤徹底震怒了,喊道:“何鈞奕,別把自己說的那麽無辜,是我在你的軟件上做了手腳又怎麽樣,你要是真的有志氣,不怕變成負載累累的窮光蛋你可以不娶我呀,你還不是還怕會失去現在的財富和地位,既然這樣就別裝清高。”
鈞奕笑道:“我不清高,不過我還有志氣,要不是我媽用死逼我,我寧可要飯都不會答應娶你。”
“你就這麽讨厭我嗎?”高昕瑤痛苦的道。
“我們是不可能的。”鈞奕道。
“也不一定。”昕瑤又恢複了自信,“過去你總是拒我于千裏之外,不管你承不承認,現在我總算到了城門下面,日子長着呢,我不怕攻不進去。”
“那你小心頭破血流了。”鈞奕笑着走開了。
昕瑤沒有再追上去,在後面喊道:“總有一天我會叫你心甘情願的說你愛我。”
鈞奕明白目前想和她盡快離婚是不太可能,自己也已經正式進入了振坤,為今之計只有像他早上和蘋韻說的卧薪嘗膽,忍辱負重了。振坤這家龐大的企業在他眼裏仿佛是一座外表華麗實際卻已經走向沒落的王朝,統治者□□□□過于剛愎自用,其他親信只顧聚權攬財,用得着的沒有幾個,而企業本身的運作方式也已經脫離了時代軌道。當初他不肯進來除了不願意受人恩惠,想自立門戶,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想來高志宏千方百計要拉自己入夥,如今不惜使出這種手段除了為了高昕瑤,也是因為看出了這一點,想要他替自己力挽狂瀾,他倒是還不太糊塗,只是自己注定不可能長久待下去,但是時限是多久,鈞奕不知道。他想到了蘋韻,當初他要求她要留在身邊二十年,她應該很痛苦。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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