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忽冷忽熱
靳以和伯修去北街吃夜宵,是君臨和他聊天時替靳以決定的,是想讓伯修安慰一下靳以。伯修說了一堆安慰靳以的話,然而并沒有什麽用。靳以好想發脾氣,可是又有什麽資格呢?只能化悲憤為食量。
如果不是伯修你這小子那麽不機智,淨給我添亂我現在會這樣?靳以心裏憤憤地想,果然是交友不慎。
所以,你加伯修的Q就是只是想确認我對你的感情然後扼殺它是麽?你讓伯修約我安慰我替我做決定,是要把我推給伯修是麽?靳以心裏覺得很悲哀。
靳以回宿舍後,君臨說宿舍有老鼠,就拉靳以一起下去找宿管借捕鼠器,順便買誘餌。君臨環住靳以的手臂,說:“我現在覺得你好像我的閨蜜葉曼喔。好喜歡喔你看,你不喜歡我,我就喜歡你了”
靳以只能強顏歡笑。
我居然還成了替身了麽……
隔天,靳以買飯回到宿舍,大家卻說要去鵬園聚餐。君臨拉住靳以的手說:“一起去嘛去啦”
靳以從來都沒辦法拒絕君臨,放下買好的飯,也一起去了。
一路上君臨都環住靳以的手臂,甚至還和靳以十指緊扣,“你看,你不喜歡我,我就喜歡你啦!”
其實你不用一直強調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喜歡你。靳以嘴角牽起一絲苦澀的笑。
君臨:“靳以,我覺得你現在和我一起自然多了。以前你就是一副要追求我的樣子,很恐怖,キモ!”
靳以心很痛,卻佯裝無事。
君臨又說:“你該不會還喜歡我吧?該不會裝作朋友然後對我……你以前就老是故意對我毛手毛腳的!”
靳以睥了君臨一眼,心裏卻在苦笑:不要總是覺得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是有企圖的好嗎?!然而,我總是沒有辦法讨厭你,恨你,哪怕你随口鋒利的句子都輕易地在我的心上劃下一道道口子……
君臨也跟靳以聊過她的感情。君臨說,她高中時暗戀過一個男生。那個男生很醜,但是學習很好,有才華。她經常會去撩他,開始的時候他很鄙視她。但是後來,那個男生好像真的喜歡上她了。他開始對她殷勤,會刻意靠近她,還想做一些搭她肩膀之類的親密的動作。可是她卻覺得惡心,很抗拒。最後她得出結論:我就是喜歡別人不喜歡我啊。
但是,君臨開始很粘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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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開班會,君臨和靳以還旁若無人地嬉鬧。君臨還跟舍友秋晴說:“原來變心只要一個星期就可以了。我現在好喜歡靳以喔”平常君臨都是和秋晴走在一起的。
開完會回宿舍的路上,君臨還一直親昵地蹭靳以的頭,纏着靳以問:“你覺得我哪裏好啊?說說我的優點好不好?”
真的要靳以講,靳以又不知道如何講,但靳以就是覺得君臨什麽都好。
那晚風很大,冷,君臨把手伸進靳以的口袋裏握住靳以的手,靳以默默地想:我好想一輩子都給你暖手。可下一秒君臨就一巴掌把靳以拍醒了:“好惡心哦,你又在吃我豆腐。”
靳以很無奈:明明是你主動的。
靳以還是沒說什麽,只是輕輕地把手移開。可是君臨自己又把手窩進靳以的掌心裏。靳以覺得有點心酸,她不明白君臨到底在想些什麽。靳以放在口袋裏的手不敢動,垂下眉眼,一路低頭走回宿舍。
君臨看靳以一副遭受沉重打擊的樣子,捏捏靳以的手,說:“我開玩笑的嘛。我就是逗逗你。”
可是這個玩笑讓人好難過。靳以一聲不吭地想。
宿舍的人在閑聊,說到戀愛的問題。靳以路過君臨的位置,淡淡地說:“我沒有喜歡過任何人,”頓了頓,看見君臨皺了皺眉,好像不高興般微微嘟起嘴,又輕聲用只有君臨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除了你。”
君臨笑了,拉住靳以的手說:“真噠?”
靳以:“嗯。”
然後君臨就改在Q上對話:“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
靳以回:“嗯。”
君臨:“媽蛋,我這麽好只有你知道,真是暴殄天物!”
靳以:“……”
君臨:“我爸媽從小就告訴我要喜歡男孩子,你爸媽沒告訴你嗎?”
靳以:“沒有。”
君臨:“你知不知道你那樣會讓爸媽擔心的?你這樣不行,你不可以喜歡我的啊,我很擔心你。我是直女!”
靳以:“我知道。”
君臨:“但是你下輩子可以投胎當男孩子,但是也要我沒問題才行”
靳以:“下輩子指不定我還看不上你了。”
君臨:“切”
靳以知道,君臨就是自己命中的劫。
晚上下課,君臨買了湯圓當夜宵,剩下幾顆吃不完,宿舍的人都不想吃,安安指着靳以慫恿君臨,說:“給她。”
亦舒:“她讨厭吃湯圓。”
君臨說為了中華民族不浪費糧食的傳統美德,就逼着靳以吃:“來,我喂你”
靳以很無奈,只能硬生生吃下,只因那是君臨親自喂她的。靳以從來都不會吃別人吃過的東西,但這一次她卻吃了;讨厭吃湯圓,她也吃了。
靳以去給部門的新理事做培訓,君臨和舍友們剛好也要出門說要順路去捧場。靳以說不要,但是阻止不了她們。靳以先出門了,她們到了社團會議室卻又不敢進,特別是君臨,靳以和部門的人一出去看君臨,君臨就飛似的逃得老遠……
于是她們去了學校北街,靳以去培訓。
結束後,伯修拉靳以去北街打包吃的,結果剛好和君臨她們迎面碰上。君臨扭扭捏捏,又是擋臉又是躲避的……匆匆而過。
靳以和伯修還去了奶茶店,坐在那聊了一會兒。然後接到了君臨的電話:“你在哪兒?你在幹嘛?怎麽還不回來?!可以選體育課了!你快回來!”
靳以說和伯修在喝奶茶,馬上就回。君臨很激動地說:“好咯!你們這對狗男女,你別回來了!”然後啪地就挂了電話……
靳以搖搖頭,嘆了口氣,不明白這莫名其妙的态度到底是什麽意思。
君臨說過:“我覺得我就是人太好了,有時候同情心泛濫去幫助一些人,然後他們就覺得我很好。其實我那只不過是基本的做人道德而已。”
靳以嘴上不回應,心裏卻明白:我知道你是想說,你只是基于同情我這個落難者才伸手拉了我一把而已,沒有什麽特別的,讓我無需多想,斷了對你的念想。可是,你又是為什麽要一遍一遍地說着讓人誤會的話?做一些過于親密的動作?給我希望又親手毀滅?
君臨:“靳以要是會彈吉他,我就嫁給她。”
靳以:“……”
君臨“你要是男生,我就嫁給你。”
靳以:“……”
君臨問:“如果我不在了,你會不會哭?”
靳以答:“會。”
某天在飯堂排隊打飯,君臨問靳以:“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靳以苦笑,如果君臨不是開玩笑的,多好。
君臨總是喜歡對靳以說着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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